“为什么驱不走它?”宫平一怔,再次挥手,这次用的力气大了些,但那怪物就像生根在他手臂上一般,不论他怎么扫打,就是不走。

“难道说与杀心合一的厄运,必须要放到宿主身上吗?”运在旁惊讶地叫着,“这……这可怎么办?”

“我总不能把丘华杀了吧?”宫平皱起了眉。

“那么就在七天内利用黄静杀了穆山,再杀了黄静……”运冲口而出。

“亲爱的,你拿我当什么?冷血杀人狂吗?”宫平不高兴了,运急得直叫:“那怎么办?我早对你说过,别人的厄运,我根本无法与之对抗啊!这东西不比没与杀心合一的厄运,这……这样的家伙可会要人命啊!七天内不及时消除掉它,你就死定了!”

“那不一定吧。”宫平这时却笑了笑,“我已经想好办法了。”

“什么办法?”运好奇地问。

“保密。”

“哼!”运气呼呼地飘到一边。但半晌后,却又飞了回来,忍不住好奇地问:“那个办法你不告诉我也就算了,可你为什么要帮黄静?”

“很简单啊。”宫平一笑,看着运,不答反问:“你长出瞳孔了?”

“是吗?不晓得。”运惊讶地摸了摸自己的眼睛,感觉不到什么,然后飞到附近的玻璃窗前,对着看了一番:“呀,吓我一跳,现在我觉得我长得好诡异。”

“有了瞳孔,表情就丰富多了,仿佛你有了生命。”宫平说,“现在我感觉你比从前有灵性了,不再是呆头呆脑的了。这代表着你的智慧有所增长?还是代表了你的能力有所提高?”

“别拿我开心。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这事很简单。”宫平说,“第一我觉得她不是什么坏人,第二我不确定除了她之外,还有没有人比我更恨穆山。如果她因穆山施加给她的厄运而死了,而取代她的杀意地位的不是我的杀意,那时就麻烦了,我们还要从头再找穆山的敌人。第三……是现在才想到的,那就是我还得靠她来消除臂上的厄运呢。”

“原来如此!”运恍然大悟,“我也想过这点,可我当时觉得,如果黄静死了,她的杀意就消失了,你的杀意变成厄运的话,要杀穆山就更简单了,却忘了还有这种可能。是啊,如果还有人比你更恨穆山,我们就惨了。不过你打算怎么让她来帮忙消除厄运?”

“事情眼看就要成功了,这期间我不想冒任何险。”宫平说。“至于厄运,那不就是她的杀意吗?如果她对丘华的恨消失的话,这怪物还能存活吗?”

“嗯,有道理!”运一拍掌,“我怎么没想到这一点呢?真是简单得很!可你打算怎么让黄静谅解丘华?”

向前走了一阵,刚转过一个拐角,一个戴着黑色鸭舌帽的人,就突然从阴影里迎了上来,低声说:“哥们儿,有钱吗?”

“什么?”宫平一愣,那人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匕首,在宫平面前晃了晃:“哥们儿,从富人区出来的吧?那你一定不差钱。最近手头紧,算是借。把钱包给我吧。”

“你看我像有钱人吗?”宫平问。那人上下打量了他几眼,摇了摇头:“还真不大像。但你总不能让我白开一次口吧?我这人脸皮薄,你就当可怜我吧,钱包,快点,我不想拿这刀扎你,真的。”

“好吧。”宫平叹了口气,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了钱包。

“喂,你不是真的吧?”运在旁边大呼小叫,“前天你刚给你爸妈汇去了三千,剩下这些是你这月全部的生活费啊,你不想活了?”

“够意思。”对方笑了,伸手去接,宫平却故意手一松,钱包一下掉到了地上,那人的目光随着钱包而走,头一下低了下去,而就在这时,宫平猛地踏前一步,一拳重重打在那人的脸上,那人的身子向后一仰,踉跄倒退了几步,手指着宫平,只张口说了个“你”字,就摔倒在地,竟被宫平一拳打昏了。

“好痛啊!”宫平甩着手,他从没想到拳头打在人脸上竟然这么痛。也是,人脸就是很薄的一层肌肉,下面就是坚硬无比的骨头,这么用力打骨头一拳,当然会痛。他嘟囔着:“看来打人也不是容易的事啊。”

“吓死我了。”运长出了一口气,“原来你是故意吸引他的注意力,好趁机下手。你这家伙,可真诈!”

“这招是我在网上学来的。”宫平笑着捡起钱包,重新塞入怀里。“这些天我没事就到处看,什么女子防身术,柔道摔跤流氓打架法什么的,全看。毕竟我现在还没什么格斗能力,能先学一点防身,就先学一点好了。”

当宫平成功自救的时候,方新星正在拳馆里对着沙袋全力以赴,乒乒乓乓的声音响彻拳击馆,学员们都不知道方新星发了什么疯。

“怎么了,今天这么拼命?”方泉走了过去,一边帮女儿扶住被打得四处乱晃的沙袋,一边关心地问。

“没什么!”方新星目光犀利,多少带着点怒气,狠狠地几拳打在沙袋上,力量之大,让扶着沙袋的方泉也跟着摇晃起来。

“不对,老实说,谁惹你了?”自从妻子去世后,一直是方泉一个人将女儿带大,他太了解女儿了。

“我说没什么!”伴随着这一声怒吼的,是一记重拳,方泉在这重拳之下,差点松开沙袋坐个屁蹲。

“好家伙,这么大火气?”方泉一咧嘴,嘿嘿笑了起来。

“我都说了,没什么!”方新星气哼哼地脱下拳套,扔在一边,走过去拿了个跳绳跳了起来,一边跳一边在心中想着:“那个可恶的家伙,怎么说不来就不来了?这么没有毅力吗?枉我还对他充满了期待,以为他能成为高手,没想到……这个可恶的家伙!”

正在这时,拳馆的门被推开,三个体格健壮的男人走了进来,其中两个二十多岁的样子,穿着打扮挺入时,一个穿黑色亮皮夹克和牛仔裤,另一个穿了个大短裤,上身是件黑色的紧身背心,很显型。

走在中间的男人有三十多岁,下巴上微有些胡茬,脸方方正正的,脖子很粗,显得异常强悍。

“几位有什么事?”方泉见有人来,立刻笑着迎了上去。

“您这儿教拳击?”粗脖子的男人笑了笑,态度挺礼貌的。“我这两个朋友一直想学学格斗技,但又不喜欢那些没用的套路,我就和他们说,还是学拳击吧,简单实用上手快,而且还有大好的前途。”

“那你们就来对地方了。”方泉笑了笑,一指墙上:“我现在虽然老了,但过去可厉害呢,曾经得过全国冠军。”

“真的假的?”黑皮夹克抬头看了看那张奖状,“这种东西,找大街上办证的人,花十几块钱就能做好几张吧?”

“怎么这么没有礼貌?”粗脖子男人皱了皱眉,“人家这么多学员,这么齐全的设备,一看就是正规运动员出身。”

“那可不一定。”大短裤男一撇嘴:“这说明不了啥。”

“没关系。”方泉呵呵一笑,“我们这里可以试学,如果有兴趣的话,今天就在这里练练,感觉可以的话,明天再决定好行。”

“那可太好了。”粗脖子男人点了点头。

“试学能学什么。”黑皮夹克男哼了一声,“要来就来真的,让我们看看你是不是真有两下子。我可不想被假武行把辛苦赚来的钱都骗了去。”

“那你想怎么试呢?”方泉问。

“上擂台。”黑皮夹克男一指中央的拳台,“咱们打两下子――我过去多少也练过一点功夫,试试就知道你是有真本事,还是拿别人当傻子,在这里骗钱了。”

“你们什么意思?砸场子啊?”擂台上再在进行对抗练习的两人停了下来,其中高个的一个一脸不满地伸手指着黑皮夹克男等人。

“误会,误会。”粗脖子男人急忙摆手,“我们是来学习的,我这位朋友性子急了些,不过嘛,这也是人之常情啊,在国外这种事很常见的,要教别人东西,先得向别人证明自己有好东西才行啊。难道你们什么也没试,就直接跟着学了吗?那可有点傻了。”

“你说什么?”高个子被激怒了,“你说谁傻?”

其他学员也停止了练习,纷纷向这边望来。方泉摆了摆手:“继续练习!”然后冲黑皮夹克男一笑:“好吧,那就请吧。”说着,走上擂台,拿起一副拳套戴在手上。两位学员立刻下了擂台,为两人让出空间。

黑皮夹克男将夹克脱了下来,交给同伴,然后跳上了擂台,方泉一指擂台角落里的拳大道护具:“戴上吧。”

对方找了副合适的拳套戴在手上,然后一脚将护具踢到一边:“这种东西,无聊!”

“还是戴上吧,不然容易受伤。”方泉笑了笑。

“我可不是纸做的。”对方嘿嘿一笑,突然猛地冲了过来,一拳狠狠打向方泉。

“是高手!”方泉一看对方的步法,心就向下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