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谁先来呢?”宫平看也不看自己周围虎视眈眈的那四个家伙,笑着问花峰友。

“你是赢家,就算是庄家,所以你先来吧。”花峰友勉强笑了笑,冲着桌面上的牌一指。

“还是你先来吧。”宫平一笑,“你毕竟是这里的主人。”

“那我就不客气了。”花峰友一点头,看了看牌,缓缓伸出手,抓起一张翻了过来,竟然是一个红桃Q,那四个保镖和他本人,都长出了一口气。看了看宫平,花峰友一笑:“荆先生请吧。”

“好的。”宫平一点头,把目光投在了那一列牌上,运早已利用它那天下无双的穿透之术,穿过桌子与各个纸牌互相的重叠,把一张张牌面看了个清楚,手指着左边一张牌说:“这张是红桃K,最大的牌了。”

宫平伸过手去,在运的指点下,把那张牌慢慢地抽了出来。他故意把动作做得尽量慢,而且故意伸长了手,使自己的手腕完全伸出袖子之外,让所有人都能看清,他并没有做任何手脚,然后又极为缓慢地将那牌翻了过来,牌面向上,慢慢放在自己面前桌子上。

“真是幸运,是一个红桃K。”他笑了笑。

花峰友的脸色一变,虽然宫平的动作极慢,慢到他能仔仔细细的看清宫平动作的每一个细节,但他还是抬头看了看那四个保镖,四个保镖大眼瞪小眼,一起向他摇了摇头。

“该你了。”宫平一指那一列牌,淡淡地笑了笑。

花峰友咽了口唾沫,慢慢伸出手,犹豫了半天,手在牌上移动了许久之后,才慢慢地拾起一张牌,他很幸运,那竟然是一张黑桃K。

“不错哦。”宫平伸出双手,轻轻为他鼓了两下掌,花峰友嘴角**着笑了笑:“还是没有你的牌面大啊。”

“急什么,比的又不是单张牌的大小。”宫平一笑,把目光投向了牌。运早在花峰友选牌时,就已经找到了另两张K的位置,这时急忙用手指着中间一张:“这张是方块K。”又指了指最右边的一张:“这张是草花K。”

宫平慢慢地抓起了那张方块K,缓缓地翻过来,放在自己面前,看着目瞪口呆的花峰友,缓缓说道:“真是不好意思,第三张K被我抓到了。不过,也许花老板可以抓到第四张K也说不定。刚才说,规则是第二张牌时可以下注吧?好,我下一百万。花老板呢?要加注吗?”

“又是一百万?”花峰友脸上的肌肉一阵**。宫平这个家伙,已经从他的赌场中拿到了二百多万,如果这次他继续加注,那最终赌场会有多少损失,就完全无法预料了。

“我先不加。”在忐忑的心情中,花峰友伸出手,犹豫再三。其间,那只手曾在草花K上停留过一会儿,但略一犹豫后,终于还是在靠右侧一边,抓起另一张牌,那是一张黑桃Q。

“也不错哦。”宫平一点头,“也许下一张就是更大的牌了。花老板要加注吗?”说完,他把手捂在嘴上,运立刻飞了过去,把耳朵贴在他嘴边。

“别搞得差太多,尽量让他看到希望。”

“明白。”运一点头,再次仔细看了一遍牌,指了指中间的一张:“这张是红桃J,选这张的话,以点数论,你们两个就是平手了。”

宫平慢慢伸出手,依旧是用那种极缓慢的匀速动作,将那张牌抽出,翻过,放下。当看清那张牌的牌面时,花峰友的眼里忍不住放出了光,那四个保镖脸上,也显出如释重负的表情。

“真遗憾,没想到这次竟然抽到了小于你的牌,这下,我们就打平了。”宫平叹了口气,但从那叹气声中,任何人也听不出惋惜难过和紧张的味道。

“有希望!”花峰友有点兴奋,也有点紧张,瞪着自己和宫平的牌,好半天后,才一咬牙:“好,我也加注――再加……一百万!”

说着,他慢慢伸手,从牌里又选出一张,一下抽出,再翻开来丢在桌上,可这时,他和那四个保镖都傻了眼。

那竟然是一张只比最小的牌大一点的2!

“不好,不好……”他的心开始向下沉,仿佛已经预见了自己惨败的那一刻。宫平的目光闪烁,直盯着他,然后慢慢地伸出手去,在那一列牌中,缓缓抽出一张来。

“A,一定要是A,或者是2也好!”花峰友紧张地看着宫平手里的牌,眼睛瞪得老大,一眨也不眨,那四个保镖在此关键时刻,也已经忘记了眨眼,全都瞪圆了眼盯着宫平手里的那张牌。

宫平微笑着,仿佛胸有成竹般,慢慢将那牌翻了过来。

花峰友也好,四个保镖也好,都同时松了一口气,因为宫平手中的牌,竟然也是一张人2。两个人再次打成了平手,只要下一张花峰友抓到好牌,而宫平抓到坏牌,花峰友就赢定了。

“看来,你的幸运也是有限的嘛。”花峰友嘿嘿笑着,用这来缓解自己的紧张心情和尴尬表情。宫平微微一笑:“为什么这么说?因为我只与你点数相同?别忘了,这并不是最后一张牌,我们还有各抽一张的机会,我的点数只要大过你就胜,哪怕只是大出一点。还有,我要加注,再加一百万。”

“已经加到三百万啦。”保镖们在心中暗想,多少有些头皮发麻,身上发寒。这可不是个小数目,如果输了的话,花峰友可就悀了。

“我就不信,我斗不过你!”花峰友一咬牙,一伸手,从那排牌中抽出一张,猛地挥手摔到了桌面上,幸运在这一刻似乎站在了他这一边,因为那是一张红桃Q。

“荆先生,恐怕你要想一想,你用什么来付这三百万的赌债了吗?”兴奋的花峰友,呼地一下站了起来,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他在笑,在笑宫平,也在笑自己的胜利,在他看来,宫平这次已经输定了。

当然,除非他能抓出最后一张K,或是抓到但这种概率太小了,他不信宫平真的这么幸运,或者说,千术这么厉害。除了K,就算抓到Q也没用,因为这次的规则,只在点数,不在花色

宫平淡淡地一笑:“花老板可真有自信,好像已经认定自己会赢一样。”

“难道不是吗?”花峰友笑着说,激动地指着桌上的牌,“不然你给我把那张K抽出来看看?会是哪一张呢?呵呵,荆先生,你可得仔细琢磨一番啊。还有,如果抽不到K,抽出一张Q来也不错,至少那样就是平手,我们还可以重新开始。”

“抓到最后一张K的难度确实不小。”宫平缓缓点了点头,看着那副牌,自语般说道:“是哪一张呢?幸运之神啊,你就帮我选了它吧。”说着,慢慢地伸出手去,把那张草花K拿了起来,然后轻轻翻开。

“咦,真是不巧啊。”宫平看着那张草花K,装出一副吃惊的表情,“幸运之神果然是站在我这一边的,竟然被我随便一抽,就把这最后一张K抽出来了。不好意思。花老板,看来这三百万赌债的苦恼,要由你来承担了。”

“这……”花峰友目瞪口呆地看着那张草花K,一时间好像失去了意识一般。他呆呆地看着那张牌,看了好久之后,才猛一拍桌子:“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哪有这么幸运的人?荆天,你老实说,你动了什么手脚?你是怎么做到的?”

“动手脚?”宫平笑了,指着桌上的牌:“牌是你的,对不对?是由你开封的,对不对?也是由你洗的,对不对?从始至终,我在你们五双眼睛监视下抽牌亮牌,有没有一点小动作?”

“不可能,不可能……”花峰友激动地摇着头,“绝不可能有这么幸运的事,一定是你做了什么!”

“你这是对我的污辱,也是幸运之神的挑衅。”宫平将身子靠在椅背上,冷冷地看着花峰友,缓缓说道:“既然你不相信这是幸运之神的力量,那么,我就再次证明给你看吧。我会用一种毫无技巧可言,绝对没法出千作弊的赌博方法,让你知道,我并不需要使用作弊这种低级的手段。”

“什么方法,快说!”花峰友双手拄在桌上,躬着腰,激动地冲宫平叫喊着,宫平镇定地看着他,二者的一动一静,形成了强烈的对比,在气势上,花峰友已经先输了一节。

“俄罗斯轮盘赌。”宫平看着花峰友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这种玩法,花老板总听过吧?”

不光是花峰友,在场的四位保镖,也对这名字一点不陌生。所以当他们听到宫平说出这种玩法时,几乎都哆嗦了一下。

所谓俄罗斯轮盘赌,就是在一把左轮手枪中,装填一发子弹,然后拨动转轮,让所有人都不再清楚这发子弹在转轮中的位置,然后参加这种赌博的人,轮流拿枪朝自己的头部开枪,直到一方胆怯退出,或是中枪死亡,剩下的另一人,就是赢家。

这种赌博,赌的根本不是钱,而是命,只有疯子才会玩这种游戏。

“你敢吗?”宫平看着花峰友,目光中有一丝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