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把他们教训了一顿。”宫平笑着说。

“没错!”朱海涛急忙抢着向大家解说,“宫平他可厉害了,一个人把对方十几个打手全都打倒了。”

“动手了?”宫久德吓了一跳,看着明显毫发无损的儿子,一脸的不可思议。“你把他们全打倒了?”

“这几年,我的变化不小。”宫平笑着说,“我利用业余时间学了拳击、按摩、美发,多少可以算是半个高手了。对付十来个赤手空拳的家伙,还不在话下。”

“这可是真的。”朱海涛急忙兴奋地抢着说,“宫平可厉害了,那帮家伙一拥而上,他赤手空拳的,一下子就打倒了五、六个,然后那个王志学就急了,从车里拿出一堆铁棒子来,结果你们猜怎么着?那帮家伙被宫平吓破了胆,没等宫平动手,自己就摔了一地,宫平上去抢了家伙,就把他们全打倒了。”

“这可怎么好?”陈燕一听,不由急了,“别看他们打了咱们,警察不闻不问,可你打了他们,警察肯定不会……”

“没事没事!”朱海涛连连摆手,“陈婶,你自己的儿子,你自己怎么不了解呢?宫平现在可厉害了,刚才警车来了好几辆,领头的人一见宫平,立刻就过来向他问好,还把王志学和他的手下都给带走了。宫叔,你家宫平在外面真是在公司里上班吗?不会是当上了什么官吧?”

宫久德和陈燕听得一头雾水,都用疑惑的目光看着宫平,不光是他们,听了朱海涛的描述后,所有人都忍不住盯着宫平,眼里充满了疑惑。

“我当然没当什么官。”宫平笑了笑,“只不过教我按摩的师父,和省警务厅的厅长段柏来关系十分不一般而已。爸,您也知道,在本国,官员就是最高权力者,刚才我给我师父打了个电话,我师父又给段柏来打了个电话,于是,事情就这么解决了。”

“这……这可真是……”宫久德看着儿子,一时间不知说什么好。“儿子啊,几个月的时间不见,你竟然有这么大变化,可真让你爸我有点难以接受啊。不过,这怎么说也是好事,对你的前途有利不说,起码对这次的事,就很有利。”

“是的。”宫平一点头,“所以这次的事,就完全交给我来办好了。我问过了邻居们,大家都说愿意搬家,只是要求开发商用正常的价格来购买房屋,接下来我就按大家的意思来办,一定让王志学乖乖低头。”

“那当然好了。”宫久德感叹一声,“没想到啊,我儿子现在出息到这种程度了。不过,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王志学那家伙能听你的?”

“这您放心。”宫平冷冷一笑,“用不了多久,盘荣市内的各级领导,就会到医院来看你们,那些打伤你们的凶徒,很快也会被绳之以法,不过事后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放走就是了。不过这都无所谓,王志学已经受到了惩罚,不论他愿不愿意,最终都会老实地向我低头,到时,不用搬段柏来出来,只凭你儿子我,就足以让他按正常价格收购我们的房子。”

看着如此自信的宫平,所有人都多少有些怀疑与担心,只有朱海涛,对宫平那是一百二十个相信,新眼见到宫平发威的他,在心里已经把宫平当成了棚户区居民们的大救星,当成了评书中微服私访为民做主的皇帝。

晚上,宫平把母亲送回了家里,自己则留在医院陪父亲。其实宫久德的伤并不要紧,住了将近一周院,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只是因为伤在头部,不敢大意,所以才要留在医院,等医生确定确实没有什么危险后,再回家接着休养。盘荣是小地方,虽然与全国一样存在医疗费用高的现象,但与大城市相比,却非常低,像宫久德这样有自己的小买卖,又有儿子每月寄钱回来的人,完全住得起院。

第二天一早,宫平到水房打了水,洗了脸,又下楼给父亲买了早点,两人一起吃完不久,陈燕就赶了过来,要宫平回家去好好休息一下,宫平却摇了摇头:“我想今天上午,市里一定会有领导过来,我必须在场。”

话音未落,就听到外面传来嘈杂的脚步声,紧接着,在医院院长陪同下,一个穿着衬衫的中年人,被几个像他一样略显肥胖的中年人簇拥着,走进了病房,那群人中有一个熟悉的身影,穿着警服,跟在主要人物后边,赫然便是警务局长冯远。

看到这帮人进来,所有人都从病房上坐了起来,宫久德也不例外,宫平站在床边,冷冷地看着这群人,却并没有动的意思。

“各位,咱们袁市长来看望大家了。”一个秘书打扮的人清了清嗓子后,大声说道。

为首的中年人环视四周,冲大家挥了挥手:“各位市民,让你们受苦了!”

大家都是小老百姓,一辈子住在棚户区里,见过的最大官不过是社区主任,突然间一市之长亲自来探望他们,不由让他们不知所措,都愣在**。

“各位市民,对于之前发生的事件,我感到很愤怒!”市长一边说,一边挥舞着手臂,“盘荣市历史上,从来没发生过这种恶性的事件,如今,这种事却在光天化日下发生,这是盘荣的耻辱啊!不过请各位放心,我们一定会尽早抓到凶手,还各位一个公道!刘院长。”

“嗯。”医院院长急忙凑过来,一副恭敬聆听的架势,这个袁市长“语重心长”地说:“医者父母心,对患者,尤其是这些患者,一定要特殊照顾。这样,他们所有人的医疗费、误工费,都由市政府承担。张秘书,这事你妥善地办一下。”

“明白。”那个秘书打扮的人急忙点头。

说完这些,这位袁市长才将目光投向宫平,友好地一笑,走过去伸出了手:“您就是宫平先生吧?”

“是我。”宫平一点头,伸出手随意地和这位市长握了一下。“您是哪位?”

“鄙人姓袁,袁有朋。”袁市长和蔼地笑着,但以宫平的经验来看,凡是脸上可以随便挂起这种笑容的家伙,如果不是真正和蔼的人,就是标准的伪善恶类。显然,这位市长大人恐怕不像是真正和蔼者。

“袁市长,我父亲他们被打住院已经这么多天了,我想案子也该破了吧?”宫平松开手,一点不留情面地冷冷问道。“这不是什么复杂的案件,傻子也看得出是开发商雇人殴打住户,怎么,盘荣的警察连这样的小案子也破不了吗?”

“冯局长,这事已经发生这么久了吗?”袁有朋将面色一沉,回头问冯远,冯远急忙一个立正敬礼:“报告,案子已经破了,主犯也落网了,我们现在正在追捕几个从犯。审讯也已经开始,用不了多久,这件事情就能水落石出。”

“很好。”袁有朋点了点头,对宫平微微一笑:“你看,我们的警察并不是没做事,只是他们在办案过程中,有时是必须要瞒着所有人的,这是警察办案必须的手段嘛。你的父亲伤势好像比较重啊?刘院长,怎么没给安排特护病房?”

“是我疏忽了。”院长急忙点头认错,“我马上就去安排。”

“不用了。”宫久德厌恶地摇了摇头,“我的伤已经没什么大事了,只是需要住院观察而已,用不着什么特护病房。真要有这份心,让护士医生没事多来这个病房走走看看,多尽心给我们治病,少天天开些不死不活的药水给我们注射就好了。”

“一定、一定!”刘院长急忙表态。

“也好。”袁有朋笑着点了点头,然后走过去,对宫平小声说:“宫先生,这里不大方便,我们私下谈谈?”

“好啊。”宫平一点头,冲那位刘院长说:“那就请刘院长提供间安静的屋子吧。”

“有、有!”刘院长急忙点头,“到我的办公室吧,那里安静,地方也大。”

袁有朋又对病人们说了些鼓励乐观的话,和承诺一定还大家公道的话,就在众人簇拥下,和宫平一起离开了病房,来到走廊中,乘着电梯来到五楼的院长室里。宫平毫不客气地在长沙发上坐了下来,袁有朋就只好坐到对面的短沙发上,而其他人,除了两个分左右坐在了袁有朋旁边的小沙发上外,其余都不敢坐下,只好站在一边,而刘院长,则在打开办公室门后,知机地退了出去,还顺手将门关紧。

“我对您父亲的事,真的是深表歉意。”袁有朋笑着对宫平说,“这件事都怪我事先没有做好调查。”

“昨天那件事主要怪我。”他左边五十多岁的男人开了口,宫平看了看他,觉得他和王志学有七八分相似,看来就是王志学的父亲,主管城市建设的副市长王新。“我没能约束好负责开发的相关人员,让您受惊了。”

“也怪我。”袁有朋右边的中年人叹了口气,“出了这种事,我这个主管公检法方面的副市长,也必须向您道歉啊。”

宫平看着他们,心中充满了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