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打人?”王志学在后方暴叫一声,直接大吼起来:“给我上,教训这个目无法纪的家伙!”

“这世上怎么真有这样的人渣?”运在空中气得直瞪眼,“和胜盟那些家伙虽然都不是好东西,但还是懂最起码的道理的,这家伙可好,简直拿不讲理当真理!”

朱海涛被吓坏了,见对方十来个人一起冲向宫平,他以为宫平一定会像宫久德一样,被打倒在地,他急忙环视周围,跑到一边,从地上拣起了两块石头,然后便要冲过去帮宫平,可就在这时,他却看到了自己怎么也想象不到的一幕。

宫平挥动着拳头,在不断的移动间,将那一个个气势汹汹的打手逐个击倒在地,他的拳头快速地出击、收回,每进行一次这样的过程,总有打手发出痛苦的哼声,或是直接倒在地上。偶尔,他会用肘打击靠近的打手,会用脚踢倒离远的对手,而且他的身后也仿佛长了眼睛一般,几次有打手想从后面偷袭他,都被他或是一脚踢倒,或是回身一拳打翻,或是灵巧地躲开。

朱海涛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再仔细一看,自己确实没有产生幻视,他不由渐渐地兴奋了起来,在心里暗叫:“厉害啊!宫平原来学了一身好武艺,难怪他这么有自信呢!嘿,原来小说里写的武功高手,一个人能打对方十几个,真不是乱吹牛啊。”

“抄家伙、抄家伙!”眼见宫平拳雨翻飞之下,自己的人片刻间就被打倒了七个,王志学不由急了,他一边大吼着,一边冲到旁边的车旁,拉开车门,从里面拽出了铁棒、钢管,打手们急忙调头跑了回来,从他手中接过这些武器后,又向宫平这边冲来。

“不妙啊。”宫平一皱眉头,暗想:“过去就想过,应该练一种能随身携带的武器,但一直杂事缠身的,就没放在心上,唉,这个时候,就只好使用厄运的力量了……”一边想着,一边从左臂上拉下一个厄运怪物。

运见宫平的举动,便知他的心意,急忙飞过来将那厄运怪物抓在手中,猛地向前飞去,将其种在最先冲过来的一个打手身上,随后又马上飞回宫平身边,将宫平拉下的第二个厄运抱住,再次种到打手身上。

朱海涛眼见对方的打手拎着凶器冲向宫平,宫平却只是在做着奇怪的动作,不由大感好奇,又不由焦急万分,他一咬牙,不顾一切地冲了过去,手中的石头猛地掷出,狠狠砸向向宫平冲来的打手们。

这两下飞石,成功地阻挡住了打手们的脚步,虽然只是一时停顿,却也为宫平赢得了更多的时间。

宫平的臂上,总共有七个厄运怪物,而没被打倒的打手一共有六个,一个种上一个,宫平自己还能有剩余,所以他一点也不担心,只是快速地后退着拉远与打手间的距离,然后用最快的速度将厄运从臂上拉下,而运则不断飞来飞去,片刻间,就将六个厄运种在了那些打手身上。

“立刻爆发吧!”宫平在运完成了最后一次厄运移动后,集中起全部精神力量,在心中默默地大喊了一声,刹那之间,在他那凌厉的目光注视之下,六个外来厄运同时对打手们发起了攻击,那六个打手中,冲在最前的那个突然脚下一软,绊在一块石头上,向前狠狠地摔了个狗抢屎,而他身后紧跟着的两个,又被他绊倒,摔在了地上。这两个家伙,其中一个手里的钢管一下脱手飞出,正撞在另一个打手的脸上,那家伙立刻痛苦地弯下身子,捂住了脸,而另一个摔倒的家伙在摔倒时不经意地一挥手,手里的铁棒又正好打在旁边一个打手的胫骨上,那家伙惨叫一声,也跟着扑倒在地。

最后一个打手,冲在最后,看到这情景急忙停住脚步,而这时,宫平已经冲了过来,伸手拾起两根打手们掉在地上的钢管,将正要爬起来的打手们再次打倒在地,然后,用凌厉的目光注视着最后一个打手。

那打手吓得脸色铁青,连连后退,竟然自己把自己绊了个跟头,仰天摔倒,后脑勺撞在水泥地上,竟然就这么昏死过去了。

看着如同杀神一般向自己走来的宫平,王志学的脸色也变了,他靠这群打手横行惯了,却从没见过有人能凭着一人之力,将自己的打手全部解决掉这种情况,他不由连连后退,指着宫平大叫:“你想干什么?赶快放下凶器,否则等警察来了,你就倒霉了!”

一边说,一边逃向旁边的推土机,一指宫平,对里面的驾驶员吼道:“上,给我推倒他!”

“给他种上去。”宫平冷冷地说着,将最后一个厄运怪物从臂上取了下来,交到了运的手里,运看着王志学,哼了一声,一下子飞了过去,将那个厄运怪物狠狠砸在王志学身上。

也就在这时,警笛的声音自远处响起,随后,数辆警车呼啸而至,在棚户区大街上停了下来,王志学仿佛看到救星一样,一脸的得意,急忙吩咐司机不要动,指着宫平的鼻子大叫着:“看到了吧?警察来了,我看你这个歹徒还敢不敢接着逞凶。”

“我真恨不能一拳打死他!”运看着这个家伙,忍不住气哼哼地说,然后象征性地给了他一拳。

没想到这一拳下去,它的拳头却并没有贯穿王志学的脸,而是结结实实地撞在了那个脸颊上,王志学的头立刻被打得一晃,一个趔趄,扶住旁边边的推土机才没摔倒。

看着王志学嘴角溢出的血丝,不论是近处的运,还是远处的宫平,一时间都愣住了,运怔怔地看着自己的手,愕然道:“不会吧?我……我竟然打了他?”

而宫平在惊讶之余,心中却不由又兴奋起来,他明白,这一点是运的能力在不知不觉间,又发生了进化,显然,这种进化的结果,就是让运拥有了实体性的力量,它不再只是一个虚无的影子,而是可以在必要的时候,发挥出“能量体”一般的物质性力量。

“没错,运是人的一部分,虽然它是虚无的,但也是一种能量形式。”宫平在心中暗想着,“既然是能量形式,那么就可以发挥某种力量,就像那个杀害老爷子的特种兵的运,可以为自己的命开辟出一条穿越物体的通道一样……”

王志学的惊讶,一点也不下于运和宫平,他惊慌地看着四周,却不见一个人影,摸了摸嘴角,伸手一看,竟然有一缕鲜血,腮帮子上也疼得要命,显然是被什么东西打中了脸,然后牙齿嗑破了腮部。他环视四周,地上没有砖头,旁边也没有人。

“真是邪了门了……”他不由感到一阵惊愕,可没等他细想,警察们就从警车上冲了出来,将宫平和他围了起来。王志学认得,警察中为首者,正是盘荣市警务局的局长冯远,一见到他,王志学不顾去琢磨刚才的离奇事件,急忙跑过去,大叫着:“冯局长,快把这个破坏棚户区改造项目,还出手伤人的歹徒抓起来!”

宫平冷冷地看着冯远,目光在这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身上上下移动着,从他这种傲然的目光中,冯远读到的是凌驾于普通人之上的自信,和一种只有高位者才有的气势。他那绷着的脸,立刻有了一些笑容,冲王志学使了个眼色后,笑着走了过去,低声问宫平:“您是宫平先生?”

“是我。”宫平一点头,“要看身份证吗?”

“不敢、不敢!”冯远连连摆手,用眼睛扫视了周围那躺倒一地的打手,眼中不由涌起了惊愕之色。“这些人……”

“我是正当防卫。”宫平一边说着,一边将手里的钢管扔在了地上。“这是从他们手里抢的。我想,不论出于什么原因,他们十几个人手持凶器攻击我,我都有权做出顶极的防卫吧?”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冯远赔着笑说道,王志学在一旁看得傻了眼,不知道冯远这是抽的哪门子疯,不来帮自己,竟然上去和宫平这家伙套起了近乎。

“请问你怎么称呼?”宫平看了看对方警服上的肩章,已经猜到了对方的身份。

“鄙人姓冯,冯远。”冯远笑着说,“本市警务局局长。”

“冯局长,你好。”宫平一点头,伸过手去,和他握了握手:“我离开家这几年,盘荣似乎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啊。不过这变化中有好的,也有坏的,最令人不开心的是,这坏的变化竟然被我碰上了。我家的老屋就在这片棚户区里,市里要改造棚户区,这我举双手赞成,但开发商黑心恶意压低房屋搬迁价格不说,还有人指使恶徒打伤了我的父亲,我刚才阻止强拆时,这位王老板还指使他的手下,就是这帮被我打倒的笨蛋来攻击我。冯局长,盘荣市的治安状况,似乎比我几年前离开这里时,要差很多啊。”

“有这种事?”冯远立刻装出一副吃惊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