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气派嘛。”看着那四层高的建筑,肖白欣缓缓点了点头,开口称赞了一句。

“所以你看,这么大的生意,竟然是以按摩为主,就能想象得到那按摩师有多厉害了。”段柏来不失时机地为宫平吹牛,“我跟你说,这位按摩师的身份可不低啊,每小时的服务,要收费两万元呢!”

“两万?”肖白欣惊讶得嘟囔了一句,“乖乖,一个普通公务员一年的工资,也不过就是两万多块吧?”

“可不是?”段柏来一边在前边引路,一边和肖白欣聊着:“而且这还只是按摩的单纯收费,要是算上酒水和其它一些东西,一次来花个三五万都算是小数目呢。据说这位按摩师也不经常工作,客人来了,还要看他的心情和身体状况。”

“真是怪人。”肖白欣摇摇头,“而且这种地方,可真是令人消费不起啊!”

“别开玩笑了。”段柏来哈哈一笑,“宾州市内,还有您老肖消费不起的地方?再说,这次是我请客,你可别紧张。”

肖白欣淡淡笑了笑,没说什么,和段柏来一起顺着台阶来到蓝都大门前,迎宾的服务生立刻迎了上来,向两人行礼问好,两人视如不见,一路向上,一直来到四楼。

四楼的楼梯口处,站着两个保安,见两人过来,立刻迎了过来,笑着问:“请问是找平师傅按摩的客人吗?”

段柏来一点头:“我来过,不记得了?”

“记得。”保安一笑,拨通了栾峰的电话,向老板汇报了情况,肖白欣一皱眉:“怎么,这保安措施好像不是娱乐场所该有的吧?我们警务厅也不过如此嘛。”

没多久,栾峰就一路小跑着迎了过来,一见段柏来,就热情地点头哈腰打起了招呼,段柏来欣然受之,一指肖白欣:“栾老板,这位可是我们厅里的高官,第一次来,多照顾着点?”

“那是自然!”栾峰急忙一阵行礼,“平师傅今天状态很好,我这就带你们上去。”

说着,让保安立刻让开了路,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引着段柏来和肖白欣一路向上,没多久就来到四楼按摩室前,轻轻敲了敲门后,低声说:“平师傅,是我。段副厅长和他的朋友来了。”

“快请进吧。”里面传来了平师傅的声音,接着,门被屋里人打开。开门人,正是言秀为,此刻,经过宫平为她进行的简单伪装,她的相貌已完全不同与往日。他们不得不谨慎,谁也不知道肖白欣是否在过去见过言秀为,毕竟,他和和胜盟内各帮派的关系都不远。

显然,肖白欣看到言秀为时,没有任何反应,这代表他不是从未见过她,就是没能认出她。一直内心忐忑的言秀为,此刻也终于松了一口气。

段柏来和肖白欣走到房中,肖白欣环顾四周,打量了一番,点了点头:“难怪有那么高的收费,光凭这房间就值这个价钱了。五星酒店里的总统套间,也不过如此而已。”

“贵客请先到浴室吧。”宫平坐在他那张大椅子上,指了指套房内大浴室的方向,“里面的桑拿间已经准备好了。”

“走。”段柏来一挥手,率先走了进去,肖白欣随后跟了进去。大浴室中,除了足够五个人一起泡澡的大浴池外,还有两个沐浴头,再向里,则是一间可容下五人安坐的桑拿间,桑拿间外摆放着冰箱,里面装满冰镇的红酒与饮料。

两人一起宽衣解带,先在已经放好了水的浴池中泡着聊了会儿天,又到桑拿间中蒸了一下,出了一身大汗,喝了两杯红酒后,才擦干净身子,裹着大浴巾走了出来。段柏来一指按摩床:“我请客,你先来。”

肖白欣一点头:“那我就不客气了。”说着,缓步走了过去,在按摩**躺下,侧头问宫平:“这样躺着就好?”随后又意识到宫平看不见,刚要再问,段柏来已说道:“你想让师傅给你先按哪里?要是后背,就得翻过来啊。”

肖白欣一笑:“最近后背确实有点不舒坦。”说着,便慢慢地翻过身子。

言秀为慢慢地走了过来,站在床边,宫平也慢慢起身,来到近前,将双手搭在肖白欣的肩膀上,然后开始了仔细的按摩。最初,他只是单纯地为对方做着医疗性按摩,同时嘴唇不住蠕动,似乎是在念叨着什么咒语。段柏来在一旁紧张地看着,擦净了的身子上,又出现了一层汗珠。

他在心中不住祈祷:“千万要成功啊,千万要成功啊!”

大约五分钟后,运加入到了按摩的行列之中,刹那间,肖白欣的身子就颤了一下,一种舒服到骨子里、到灵魂深处的感觉,一瞬间在他的身上蔓延,他忍不住张大了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好半天后,才慢慢地重又放松下来,但没过多久,就又忍不住在这种强烈的舒适感前全身僵硬。

在这样反复的放松与僵硬中,他体会到了从出生开始至今,从未体验过的舒服感觉,整个人不由全都陶醉在其中,无法思考其它任何事。

大约十来分钟后,肖白欣的身子终于完全放松,倒在按摩**沉沉睡了过去。

“可以开始了。”宫平的手慢慢地离开了肖白欣的尸体,缓缓地点了点头,然后向后退去,这时,言秀为将手轻轻搭在肖白欣的身上,假装进行着某种诡异的仪式。段柏来在旁边看着,一脸的紧张,不敢发出一点声音,也不敢随意乱动。

宫平围着床缓缓地转圈,同时嘴里念念有词,但其实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说的是什么,一些类似英语单词、日本音节、俄语发音的东西在他嘴里翻来滚去,乱糟糟地挤成一团。

这一过程大概持续了五分钟,然后,宫平走到床前,伸手开始分离肖白欣背后的厄运。段柏来也好,言秀为也好,都没见过他施行这种手法来杀人,当然也不知道这代表着什么意义,在段柏来看来,这或许是法术的一部分,而言秀为则以为宫平仍是在装神弄鬼。

肖白欣身后的厄运并不单纯,这个假装正经,但实际上充当着宾州市最大黑社会组织后台的家伙,绝不会少招人恨。宫平用了很长时间,才将那些恨意全都分离掉,然后将那个厄运怪物,取了下来。

擦了一把汗后,他又开始在屋子里转圈,同时低声说:“谁都不要动,不论我做什么。否则出了事,不要怪我。”说完,他转到房间一间,对着那里伸出手去,然后身子剧烈地晃了一下,又走到另一边,做了同样的动作。

如此反复十几次后,他走到了段柏来的面前,将手向他的胸口伸去。因为宫平之前已经放了话,段柏来虽然有些紧张,但还是没敢乱动,任由宫平将手伸到他的胸口。

这次,宫平又颤了一下,不过这和前十几次的伪装不同,是将杀心与杀意合而为一后无法控制的颤抖。

抹了把汗后,宫平没有停下,而是继续这一动作,最后走到言秀为身边,在她面前伸了伸手后,才停了下来,走回到自己那张大椅前,慢慢地坐下。

“结束了。”他长出一口气,缓缓说道。

“可以了?”段柏来紧张无比地问,宫平点了点头,拿起旁边茶几上的杯子,慢慢喝了一口:“剩下的,就看法术的力量能否全部发挥,还有他的命有多硬了。七日之内,应该就会有效果。”

“七日之内……”段柏来轻声自语着,心中多少有些焦急。

肖白欣熟睡了很久,才慢慢醒来,醒来时,见段柏来正坐在一边的沙发里喝酒,见他醒来,嘿嘿一笑,问:“怎么样?”

“太神奇了。”肖白欣慢慢坐了起来,活动了一下四肢,看了看周围,已经没了宫平和那言秀为的踪影,便对段柏来说:“好像全身都焕发出无限的活力,这个按摩师,可真有些门道啊!难怪会按每小时两万元这么离谱的价格收费,果然值!”

“嘿嘿,今后你可别上了瘾,天天来的话,恐怕以老肖你的家底,也要……”段柏来开玩笑地说道,肖白欣摇了摇头:“这么享受的事,很难不被吸引啊。不过这个价格确实太高了,唉。”

段柏来笑了笑,没再说什么,给肖白欣倒了一杯酒,两人坐在按摩室里,又聊了一阵天后,才穿好衣服离去。

栾峰早等在走廊中,一路相送,将两人送到了楼下,然后转回头回到宫平的房间,一进门就问:“肖白欣死定了是不是?”

“当然。”宫平缓缓点了点头,“不过不能让他现在就死,起码要拖上几天,一来要让段柏来感觉,这法术并不是那么随心所欲,有一定复杂性,而且也不能保证成功,二来,不能让他在来蓝都之后,就立刻出事。”

“说得对。”栾峰嘿嘿笑着,“这下,聂勇老头子可有得哭了,他们的后台一倒,因为老爷被害而形成的局面,就会完全逆转,到了那时,看他和胜盟怎么和我们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