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病痛(虐,求订阅)

他眼前闪过夏以菱瘫坐在洗手间,满脸是血的狼狈身影;闪过夏以菱跌撞在雨中,无处归兮的落寞身影;闪过以前他两一起,她或娇或俏的倩丽身影。

怎么回事?她从英国回来才短短一月,却漫长的像走过一个世纪。

她为什么那样失魂落魄,是因为舆论压力?她不是那样懦弱的人,她不是在荧幕前侃侃而谈,从容应答?

他不会恨自己绝情,不会后悔因自私而放任那张照片自由,从而让世人污垢她贞洁的。她不是也大放厥词,信誓旦旦说她从不认识他慕容擎仓。

他更不会怪自己对她那般冷酷,总是装做嘲笑,戏弄。她和慕容子轩都甜蜜约会搬新房,她讨好倪翠芬,以慕容家准儿媳自居。如果他再不坚硬起来,她岂不是更会看扁他,践踏他。

可是,可是他知道自己爱她,爱疯了她,爱惨了她,就像是歌厅里她的主动接近,只要她在身边,他的世界就是充盈美好的。只要她在,他心思永远无法集中,他会看着她,哪怕用余光瞥上几眼就好。

他看到洗手间的情形时,心即刻烧出了大洞。他还在犹豫着是否行动,高郎便抱起了她。他想回公司,最终还是傻傻的跟着去医院。

他看着她冲进雨里,他心疼的快死去。要不是红灯骤然亮起,他想起了母亲的死,她的抛弃和慕容子轩,他一定会冲过去,将她拥进怀里,此生此世再不让她受丝毫风雨的侵袭。

后来他回来了,他不敢再多看一秒,他怕忍不住,怕失去尊严,其实更怕…更怕她一而再再而三的离弃和拒绝。

………………

夏以菱哭到眼泪干涸,她站起麻木的双腿,她想看看姐姐顾宛芷。

其实夏以菱并未想通,还没有力气撑做坚强,她还沉浸在自己一无所有的悲伤的世界里,她只是想站在顾宛芷家门前看上一眼。

顾宛芷家里竟然是灯火通明,夏以菱刚站在门前却被一个穿雨衣的人撞倒,那人扶了她一把,夏以菱发觉这人竟是家政。

“夏小姐啊,不好了,发生大事了,”家政神色慌张,又像是遇到救星,“你姐姐失踪了。”

夏以菱本来轰鸣的脑袋顿时炸的血淋淋,“你…说…”夏以菱不敢往下问。

“今天下午赵老师来教弹钢琴,我们在忙着干活。后来我好像听见赵老师告辞声音,我做好饭菜后,发现你姐姐也不见了。”

“也许是姐姐和赵老师一起出去了,”本来以为干涸的泪水汹涌往下掉,连她自己都觉得这种情况不可能了,但她颤声问,“你打赵老师电话没有?”

“这里下了半天的闪电暴雨,电话没信号,拨不出去。我们三人从下午找到现在,一点线索都没有啊……”

家政还在说,夏以菱已跑了出去。

原来刚刚并不是世界末日,现在全世界才是荒芜蛮夷。如果姐姐有什么意外,她也不想活了。

“姐,姐……”夏以菱奔跑在马路上,她撕心裂肺的叫喊。她的世界里真的无法再承受失去,姐姐是她触手可及对生活源绵不绝的动力啊。

突然一道亮光射来,一阵刺耳的急刹车,夏以菱被撞的滚落了三米远外的草坪上。摩托车上的一男一女忙下车来看,

“姑娘,你没事吧?这黑天雨天,你怎么撞我车前面来了?瞧你腿上都流血了,我送你上医院去吧。”

夏以菱从泥泞污水中滚落一遍爬起,她几近麻木。她甩开来人的搀扶便冲到远处,“姐,姐,你在哪里啊?别躲了,三儿害怕……”

夏以菱身上又冷又热,她脑袋像捣浆糊,视线都开始模糊。突然她看见了一座电话亭,这像是荒岛求生中看见了救援船只,她存了最后的希望。她想打电话给赵成文,也许姐姐会在他那。

夏以菱进了电话亭,她抓起电话,笑容却凝固在嘴边。她没有硬币,她更没有赵成文的电话。

外面雨点“霹啦”的下;她本高绾的发髻早被扯落,现在“嘀嗒嘀嗒”的往电话座上流着雨水,泪水,汗水;她腿部被蹭破大快肉皮,鲜血蔓延出亭外。夏以菱静到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她支撑着颤抖打软的双腿想往外走,终于眼前一黑,栽倒到地上。

…………………

“怎么回事?”慕容擎仓暴跳如雷,“不是说发高烧吗,为什么你们反反复复治疗了五天。这还就算了,可是自高烧退了到现在又是两天,她怎么还不苏醒?”

“慕容总裁,”一排恭敬站立的白衣大褂中的主治教授上前说,

“我们早就说过了,病人不是普通高烧。先不论身体那些小伤,她头部和腹部至少受过两次重创,她体力严重透支,又没有得到很好的治疗调养。病人大脑处于高度紧绷状态,长期压抑,如今郁结于心,心隐成疾。所谓身痛加心疾,如今病来如山倒,病人一时间根本没法痊愈。”

“放屁,”慕容擎仓像被摸了屁股的老虎,“她分明就是淋了雨,发高烧。你们就是些酒囊饭袋没本事,现在推卸责任,扩大病情,危言耸听。”

慕容擎仓才不相信这些医生说的,才七日前她还生机勃勃的站在他面前。只不过歌厅里被人打过,她有那么严重,有必要装死吓人吗?

“咳咳……”教授脸色发白,他是医学界的神医圣手,他和他的团队是最权威的医学象征,要不然慕容擎仓也不会请他来。

“慕容总裁,你这样的怀疑和不配合,只会让病人病情越演越劣……”

“那现在该怎么办?”慕容擎仓妥协。

“身痛好治,心疾难医。病人在心中竖起了一堵高墙,墙内封闭了另一个她。她沉浸于自己幻想的美好世界或者…或者无法摆脱她人生最可怕的梦靥。心病还需新药医,病人还有什么在乎的人,说些她在乎的话,重新焕发她对生活的渴望,鼓励她走出梦境,走回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