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风波(2)

“以菱,”慕容子轩冲上前将夏以菱搂紧怀里,此刻的她双掌揉碎着蓬乱的头发,面色苍白却冲涌着病态的潮红,他心疼到不行,“以菱,别想了别想了,我们回家,你哪里痛告诉我,一会儿就不痛了。”

女警见状想上前,律师已先一步挡着,他拿出一张纸铺展开,“您好警官,这是督察局的命令,上面明文字条规定着警察局任何警署不得在夏以菱小姐不同意的情况下问案。我是夏以菱的律师,这是我的名片,有任何疑问或情况,欢迎随时来联系我。”

“可是她是受害者,唯一的目击证人,你们要配合我们侦查案件,尽快抓获凶手,这样才能确保社会治安,保障人身安全。”女警义正言辞。

律师接着又拿出一张纸铺展开,“这是夏以菱小姐身体状况证明,她大脑神经正在极速萎缩和衰竭,经常会出现失忆或混乱记忆的情况,所以严格来讲,她已经失去了作为证人的资格。当然作为公民我们去尽量配合你们,等夏以菱小姐情绪稳定,身体良好,我们会联系你们的。”

“你…”女警已是无言以对,况且慕容子轩已将夏以菱打横抱起,快步走了出去。

夏以菱又浑浑噩噩睡到了下午,身边不停有人在说话,还有急救的脚步声和瓶瓶罐罐敲击的脆音。她睁开眼,鼻上带着氧气罩,手臂上吊着点滴。

夏以菱拿开氧气罩,房间的空气有些浑浊且带着浓重的医药味,但她急促的呼吸了几大口。她慢慢坐起身,手臂有些麻,手背上还有好几处针眼痕迹。

房门被打开,慕容子轩走了进来,他本是颓废的表情,看见夏以菱清醒后眼神顿时迸发出神采,他跑上前,“以菱,你总算醒了,哪里不舒服?”

早晨将夏以菱带回家后,她就发起了高烧,呼吸困难,连心脏都跳跃的不规则,忽快忽慢。医生一直在急救,他寸步未离的守着。刚刚情况才稳定,他送医生出去。医生是他父亲的旧识,医学界里的权威,他对他不停摇头,不断叹息。

其实慕容子轩无比清楚夏以菱的身体状况,这剂毒品无疑在她脆弱的神经中枢和身体上雪上加霜。他走进房间,却没有想她这么快就醒了。

夏以菱摇头,她哪里都不舒服,所以反而说不出哪里不舒服,她嗓子干渴的冒烟,“水,我想喝水。”

“好。”慕容子轩连忙倒了杯温水,顺着她的背看她喝完。

慕容子轩扶她倚靠在背后温软的靠垫上,“以菱,我们本来是打算去日本旅游的,怎么清晨我一醒就是在酒店的房间里?一出门铺天盖地是你被注射毒品的消息,究竟是谁要伤害你?”

慕容子轩真的搞不懂事情怎会发展成这样,他迫切的想知道答案,谁敢动他的女人他绝对不会放过的。

夏以菱听到这问题,嘴角勾勒出苍白,自嘲的弧度,她转头盯着慕容子轩看。

“以菱你看我做什么?”慕容子轩被看得莫名其妙,却升腾起一股莫名的心虚。

“事情真相如何,你不是应该很清楚吗?”夏以菱反问。

慕容子轩抓着她的手募然松开,她以前也一直对他冷漠决绝过,可这次她对他是疏远,陌生了。

“以菱,你究竟想说什么?”

“我们是去在飞机场的路上,后来你不知为何昏迷了,这时我接到擎仓的电话。他在路上被袭击绑架了,我追到行政大楼3层,他已经被注射了毒品,正巧警察这时来抓他。慕容子轩你说歹徒是谁,凶手是谁?”

慕容子轩惊愣住,他不知道,他看着她的眼光,“你怀疑是我?”

夏以菱摇头,“那场仓库绑架案中就有人对擎仓注射过毒品,现在不过是故技重施。慕容子轩你敢对天发誓,你不知道绑架案是谁自编自导,你敢摸着良心说你自始至终都没有参合进去。”

慕容子轩站起身,他后退两步,面对夏以菱冷酷的咄咄相逼,他惊惶无措,“不,不…”

“子轩,擎仓是你弟弟啊!你绑架他,给他注射毒品,安置炸药想他死。你还想吞并仓穹企业,你还…逼我和你结婚,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慕容子轩吗?你和倪剑旭就这么容不下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想置他与死地,若是当时我没有接到擎仓的电话现在会怎样,是不是就看见一副冰冷的尸体?”

“不,”慕容子轩再次冲回床铺,他坐下身按压夏以菱的肩头,“以菱你相信我,当时…当时订婚宴你和擎仓私奔,舅舅说有一个办法可以试探出你究竟是爱他还是爱我。我不知道毒品,不知道炸药是真的,我也和舅舅大吵了一架,我…”

“不要解释了,”夏以菱拂开他的手,“就算仓库绑架是我和擎仓欠你的,那为什么要吞并仓穹,你做的丝毫不犹豫,做的那么绝。”

“那都是…那都是因为你,因为你你明不明白,”慕容子轩情绪失控,他再次晃动她的肩膀,“我知道我比不过擎仓,吞并了仓穹我就会是最出色最顶尖的企业家,那样你会对我刮目相看,更爱我的。只要没有了慕容擎仓,你就是我的,是我一个人的…”

“啪!”一道清亮的巴掌甩在慕容子轩脸上,他停止了扭曲的面目和话语。夏以菱胸膛剧烈起伏着,她的手好痛,心里更痛。

“呵呵…”慕容子轩转过头,残缺的微笑,“我知道在你心中我永远不如慕容擎仓,那为什么要英国和我在一起四年,为什么爆炸瞬间选择我?”

慕容子轩嗜红了眼,夏以菱自责,内疚,心疼,最后终于低下头,无言以对。

“既然是擎仓被注射了毒品,为什么你也中毒了?”慕容子轩隐隐猜到答案,却想听听夏以菱的回答。

夏以菱闭上眼,泪水滑落,她觉得好累,声音淡如无痕,“因为警察要抓他,我自己注射的毒品,引开了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