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髓知味(3000)

呼吸里搀入熟悉的药香,梁宥西脑海里浮现的第一个念头是她用中药泡了澡,然后才感觉到怀里的娇躯颤得厉害,似乎很紧张。

他想,她是在怕她主动吻上来却被他拒绝。

而他的确对于她主动奉上的香吻没给予任何回应,只是神色复杂的凝着近在咫尺的容颜,脑海里幻灯般掠过许多镜头。

细致的远山眉,浅棕色的大波卷,婀娜的身形即使是白大褂加身,也掩不住姣好的曲线。

那是他在医院的泌尿科再次见到岑欢时的样子,那么地让他惊艳和心动。

其实有时候他也会困惑自己对岑欢的感情为什么会那么强烈,他到底为什么那么爱她?

可感情的事从来都是不明不白,如果能够像分析医学课题那样从头到尾都明白得一清二楚,或许,就不会那么爱了。

在他失神的当头,感觉有只微凉的小手在他胸口七摸八摸,他顿地敛神,下意识去捉住关夕不知何时探入他睡衣内作乱的那只手。

然后关夕诧异地放开他被自己含在口中的唇瓣,又黑又大的眼瞳满是困惑的瞪着他,像是在问他为什么。

梁宥西做了个吞咽的动作,开口试图解释:“关夕,我……”

“我知道了。”关夕迅速打断他,并抽回手握拳放在胸口。

“对不起。”她闭上眼轻声开口,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别的什么,声音明显有些抖。

梁宥西一时有些心软,却也只是搂紧她,在她额头亲了亲。

关夕受不了他这种安慰式的温柔,喉咙一阵胀痛,眼眶一下子红了。

不是说小别胜新婚?她以为两人在有过亲密的肢体接触后即使他不爱她,但最基本的感情还是有的,所以分别一段时间,多多少少还是会有些想她的吧?

可原来她错了,会分分秒秒思念对方的,只有她。

沉默突袭,连空气都变得分外沉闷。

这样静默了一阵,关夕突然拨开他搂住自己的手作势要下床。

梁宥西及时拉住她的手腕,“怎么了?”

已经坐起来的关夕低着头说,“我有点渴。”

“我给你去倒水。”梁宥西松开她的手坐起来。

“不用了,我——”

“关夕!”

梁宥西开口打断她的拒绝,语气有些高。

关夕回头,昏暗的光线里梁宥西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但那两汪水灵灵的大眼里转动着的水花却亮得能刺伤他的眼球。

他叹口气,揽住她的肩抱过来。

“其实我也……有些想你。”

想她如果知道试验不顺利会怎么样?想她会不会怨自己给了她希望又让她失望?想她对自己的感情到底有多深,如果他一辈子不会爱上她,那她和他在一起会不会感到快乐?将来老了又会不会恨他耽误了她一辈子?

虽然这些想和她说的想不是同一个意思,但至少,这段时间占据他整个脑海的女人,的确只有她。

因为害怕自己无法回应她的感情,所以他比任何一个人都迫切的想治好她畏光的病症,这样也算是对她有所补偿。

可是没想到,试验一开始就那么不顺利。

而他要如何开口告诉她?

关夕被他突然搂进怀,又听他说其实他也想她,哪怕语气充满迟疑,哪怕只是‘有些想’,哪怕这或许是慈悲的温柔,善意的谎言,可她不否认,在听他这么说以后,心口似有鲜花怒放。

“梁宥西……”她微仰头,小手有些怯怯地顺着他下颚的轮廓抚上他的脸,“我……我想……”

亲你。

这两个字卡在喉咙里说不出口,怕被他鄙夷,怕被他拒绝。

梁宥西望着她,不知道看了多久,在关夕失去耐性狼狈的想再次抽离他的怀抱逃避时,他忽地抬手攫住她的下颚,滚烫的吻随即落下来。

她呼吸窒了窒,心口鸣声如鼓,却在他的舌撬开她的牙关倾入她口腔时,本能地吮住,又心跳剧烈的用自己的舌尖去撩拨他的,轻轻碰一下又躲开,跟他玩起了猫捉老鼠。

这样青涩又显笨拙的挑/诱,却意外点燃了梁宥西体内蛰伏的欲/火。

当她再次畏畏缩缩伸舌过来撩拨时,他如一头迅猛的黑豹精准攫获她甜美的唇舌,迫切而有力的狠狠吻住,夹带一股排山倒海的气势,强烈而独特的男性气息席卷了关夕的整个口腔。

两人的身体不知何时倒在**纠缠在一起,当身上的睡衣睡裙散落一地,亲吻和爱/抚都变得狂乱而肆意。

蒙胧中分不清是谁的喘息声和呻/吟声,关夕感觉有只犹如烙铁般滚烫的手沿着自己的胸部曲线一路往下爱/抚,每经过一处身体都不由自主的颤栗,让她情不自禁的想更紧的抱住他,想把自己揉入他体内。

想要他。

恍惚中脑海里冒出这个念头,她下意识伸手探向他小腹下方的滚烫根源,潮湿的手穿过浓密而略显粗糙刺手的丛林,握住他膨胀充血的勃发,却又被那炽热的高温烫得倏地松手。

而在她想抽手离开时,一只更大更烫的手包

覆住她的手背,带领她重新包裹住那根嚣张滚烫的凶器,做着让她脸红心跳的动作。

头顶压抑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关夕有些好奇的睁眼想看他此时是什么表情,这时环在他昂藏上的手被拿开,下一秒双腿被他用膝盖顶开来,而他挤入她腿间,在她还来不及反应时毫无预警地猛然进入。

一瞬间的不适应让关夕皱眉,而这种感觉却随着体内利器的律动和刺探很快消失,被一种不太熟悉的又麻又痒的感觉取代,叫她忍不住就想在他身下弓身迎/合。

她这样主动,简直让梁宥西有些欲/罢不能。

性/爱这回事,他不知道是不是每个人都能将性和爱分得一清二楚。

以前他性/冲动时去找女人完全是为了缓解生理需求,而在重遇岑欢后,他认为性和爱是结合在一起的,有爱才会有性,所以那以后他没再找过其他女人。

可如果真的是有爱才会有性,那现在又是怎么一回事?

他明明对关夕只是同情和内疚,可为什么他能在她身上得到这么多这么强烈的快/感。甚至是一进入她就不想再出来。

难道是他错了,没有爱的性也可以很快乐?

但为什么和关夕在一起的感觉完全不同于以前和他在一起过的那些女人?

其实他刚才拒绝她触摸自己的身体,不是因为不想让她碰,是怕自己尝过她的味道已经食髓知味后会忍不住扑倒她将她吞食。

他已经很内疚自己一时冲动毁了她的清白,所以不想再三犯错。

没想到还是无法避免。

他压抑地边亲吻的耳廓边在她耳边喘息,捧住她臀部的大手越发用力的收紧,配合着身下一次比一次更有力的撞击,看她在自己身下如鲜花般完全绽放她极致的美丽。

关夕咬住唇,在被他翻过身锁住腰从身后进入时,浑身止不住的狠颤,跪卧的双膝竟有些发软,受不住身后强势而激烈的顶入,瘫软一团。

梁宥西低笑一声,就着两人结合的姿势侧身抱过她,扳过她的脸深深吻住她的唇,开始新一轮的动作。

终于,在关夕感觉到那种熟悉的让人浑身痉/挛的快/感直达心脏又迅速向四肢扩散时,两人火热结合的那处开始强烈的收缩。

梁宥西倒抽口冷气,在大脑白光闪过出现空白之前狠狠的几个撞击后迅速让自己退出她体内,将一股股灼烫的**喷发在她凝白如脂的翘臀上。

关夕莫名哆嗦了一下,而后唇又被狠狠吻住,甚至比之前更狂/野和火热,有种卷土重来的狂悍气势。

可她已经没有多余的体力迎合了,就连应付他的亲吻都有些费力。

梁宥西抱住她浑身汗湿和黏腻的身子,一遍遍亲吻她的唇,直到体内那阵高/潮的余韵退去,他才轻喘着放开她被自己吻得红肿的唇。

相拥着休息了好一会,他坐起来抱过昏昏欲睡的关夕下床去浴室清洗身子,在他垂眸望着怀里那张娇悄的面容时,心里竟然从未有过的安宁。

其实如果能一直这样过下去,似乎也不是很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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