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不住这**,夜子罹一点一点的,又转回头去。

长乐微微一笑,如月华般动人,“从我拉住你手的那一刻开始,就不准备放开了。如果有别人来抢,我就让小融和萧池去把她打跑,如果你自己走远了,我也会努力的把你拉回来。这一次,我要牢牢的抓住,用力的,用心的抓住。”

“所以你,也不要放开我的手,不小心丢掉了,也要努力的去找回来。”

“知道了吗?”

她抬起头问他。

月光下,她的脸带着朦胧的美。

夜子罹当然没有回答,他只慢慢地,慢慢的俯下头去,覆在她唇上。

似是最温柔的碰触,却用尽一世的深情;似是最轻的力道,却耗尽全身的喜悦;似是最平常的亲吻,却像是许下永生的诺言。

长乐低低一笑,“子罹,你是不是从未抱过别的女子?”

夜子罹微微一愣,不知该如何回答,他曾经是碰过别的女人,可是,在他的梦里,只有她!

“你怎么懂得这个?”长乐轻轻的笑,虽然生涩了一点,但是总体看来味道还不错。

夜子罹嘴角轻轻勾起,某人有些不好意思的别开眼,“我总算曾是皇子,宫中自有人教导。”

长乐皱了皱眉,心里头有些不舒服,“亲身教导?”

夜子罹赶紧摇头,“有图演示。”

长乐勉强通过,又咳了一声,“其实以前有也没关系的,以后不行就对了。”以显示大度。

夜子罹点了点头,看着她的眼睛,快乐得像是要滴出光来。

“子罹,你……”一句话没有机会说完。

从来男子皆重欲,纵是清冷如夜子罹,一旦动情,也是无法免俗。

回到房间的长乐,摸着双唇,眼红耳烫的想着。

×××

御书房中,皇上斜睥中夜子罹,“好了,关于你和云若,澈儿的事,现在可以说了,从头到尾的说。”

夜子罹没看他,自顾自的喝着茶。

皇上心头火起,霍然起身,“澈儿居然是三弟的孩子,皇室血统,岂容你这般胡来!”

炎雷只觉得有些腿软,万分佩服自家主子,在这雷霆之怒下,还能悠然自若。

只觉得那怒火快要烧到眉毛了,夜子罹才抬起眼来看了看皇上,“澈儿自然是我的孩子,皇室血脉太沉重,对于不喜欢的人来讲,是一种负担。”

果然,皇上瞪大了眼睛,指着夜子罹半天才挤出一句话来,“你,你居然还嫌弃?”

夜子罹轻垂了眼,冷冷地道:“皇室血脉有什么好,富贵权势是把双刃剑,可以让人幸福,也可以让人痛苦!皇兄,你我生在皇室,早该深有体会才对。”

皇上心中一震,半天说不出话来。

夜子罹涩然一笑,继续说道:“我与你可曾像澈儿一样,对着自己的母亲,肆意撒娇?我纵然愿意给澈儿世袭之位,长乐与他,也未必能看上眼。”

皇上深深的看他一眼,“可是皇弟,你可曾想过,你以后会有你自己的孩子?”

沉默了很久,夜子罹才抬起头,“我早就说过,若是澈儿有意仕途,他就是夜澈,若是无意,他仍是可以作长澈,或者所有他愿意成为的人。”

皇上一时不能言语,夜子罹站起来走到案台上,怔怔的看着他,沉声道:“皇兄,我愿意爱她所爱的,只求换她一个爱我的机会!我于她而言,或许,只是情深不能负,而她于我,却已经是满心疯长的罂粟。”

良久之后,皇上的声音响起,“六弟,我当然知你心意,尤其澈儿,还是他的孩子。你要承受的,远不止这些,或许,还有天下人的议论和眼光,这于你于她,都不是轻易能躲得过的。她毕竟曾经嫁与他人,还孕有一子,纵是你不想承认,也难堵悠悠众口,你这道伤疤,会时不时的被人触痛,直至溃烂。”

夜子罹闭了闭眼,才睁开时,已是一片清明,“这不是我的伤疤,而是我的幸福。你看,经历了别人,她最终的选择,还是我!这能说明,她爱我,比爱别人多,即使那个别人,还与她有了一个那么可爱的孩子。”

原来,情到深处,早已无怨尤。

良久,皇上低低一叹,“朕这里就算是答应……可是太后那儿……”

×××

宁凤宫中,冷太后坐于高位,看都不看下首跪着的长乐,只淡笑着,朝向皇后看去,“她就是云家三女?”

皇后抿嘴一笑,上下打量着长乐,缓缓开口,似带着感叹,“这便是云若!”

岁月似乎特别优待,在她身上,只看到青涩褪去,眉眼之间,风华灼灼,让有些人,拥尽天下绝色,却仍意有未甘。

冷太后看到长乐的容貌,目光忍不住一怔,果然,这个容貌,是她的女儿,由女想其母,冷冷发话道:“不过如此。”

皇后不语,只微微低了头,倘若,她都不过如此,那么天下女子,大部分都排不上号了。

长乐揉揉发麻的腿,很想提醒一下上方的两位,就算要聊天,能不能先让她起来?

开始后悔,该把澈儿带进来的,至少这种跪着的高度,非常适合和澈儿聊天。

冷太后显然看见了她揉腿的动作,眉眼间有一些鄙夷,“云若?”

果然是轻浮之女,端庄不够,柔弱之姿不足。

纵然是容颜出众,也难登大雅之堂,就不明白,怎么就能迷住了祁王了。

也不叫她起来,就直接问她,“你母亲可曾教过你女诫?”

长乐愣住,女诫?

冷太后也不等她回答,自顾自言的接着说下去说,“哀家差点忘了,你娘去得早,哪来得及教你这些。可是身为女子,当知贞节之重,若言行失德,哪有脸面,再存活于世!云若,纵然没人教你,长这么大,也该知道,礼义廉耻。”

长乐缓缓抬起头来,直直迎上冷太后的视线,不疾不徐的开口,“不知太后所指何事?”

冷太后漫不经心的看着自己修剪整齐的手指,“怀有身孕,居然敢主动求去。己失贞洁之身,还敢公然勾引当朝王爷,不及婚嫁,又堂而皇之入住王府。云若,没有母亲教导,居然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