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队慢慢悠悠的前行,途中路过一家驿站,车队补给了一下继续上路,一路上相安无事,到了夜里,找了一块平地,停下来休整,夜里赶路是大忌,这是常年经商走马的商人都知道的道理吗,王石担心的马贼并没有出现,护卫们也都很高兴,商队的管事送来一些酒肉,一个伙计提着刀过来,将酒壶递给王石,说道:“王头,这过了一天了,马贼也没有出现,应该没事了吧。”

王石心中的石头也稍稍放下去,说道:“虽然白天没出现,可是我们也不能大意,小心无大错,告诉大家晚上要多留个心眼,轮班放哨,过了今晚还没有的的话,应该就没事了。”

几个伙计恭敬的应允,忙着去安排轮班的事情去了,大家只是喝酒取暖,不敢喝太多,虽然已经过了二月,可是这西北的天气仍然冷的要命,大家都是衣不解带,躺在皮毡上休息,武器更是不离身,突然王石看到李跃时胯间的陌刀,好奇的问道:“这位公子恐怕是中原人士吧,要说这陌刀可是珍惜之物,尤其是对付突厥骑兵,算是其中的利器。”

李跃解下陌刀,看他喜欢就递给他,说道:“王头好眼力,陌刀正是我大唐为了对付突厥铁骑专门研制的兵器,我也是偶然的机会才有幸得到一把。”王石小心的摸了摸刀柄刀身,用力向前一次,空气中传来嗡嗡的细鸣,大叹好刀。然后小心的还给李跃。

篝火燃烧,将众人照得通红,一些下人已经耐不住疲惫躺着睡着了,王石不敢大意,起身检查了一番岗哨,仔细叮嘱了一番,才放心了一些。临睡前告诫道:“马兄弟,今晚大家最好不要睡得太死,依照我多年走江湖的经验,这货马贼恐怕不会轻易放手这块肥肉,突厥人贪婪成性,看到这么大批的货物,他们就算是铤而走险也不会轻易放弃的,幸好有三位,否则依我们的原本的班底,必然不是马贼的对手,王石在这里先行谢过三位了。

只有李福听得云里雾里,眨眼间就睡死过去,而李跃跟马遂都是闭眼小鼾,时刻提防着马贼。

夜过三更,大多数人都处于睡梦之中,这是人们晚间最容易疲惫的时候,商队的四周,三个护卫打着呵欠,藏在隐蔽的草丛中不时的盯着远方。疲惫不断的侵扰着他们的神经,就等着换哨的时间呢。此时,距离商队驻扎地十里之外,静幽幽的草地上,三十多个马贼悄然看着眼中的猎物。

他们用突厥语不断的交流着,“大头领,三更过了,是不是可以冲上去了。”一个独眼大汉对旁边的人说道。

“不急,再过半个时辰,这块肥肉迟早是我们的,商队里面有护卫,虽然此时人最容易疲惫,对方如果有经验可定也知道这个道理,再过半个时辰,他们定然放下了戒备,才是我们出击的最好时机。”马贼的头目年纪不大,可是眼神中的凌厉以及超人一等的智慧却令其他人信服尊重他。

独眼大汉将进攻的时间告诉传给其他人,舌头舔着添,是个阴冷狠辣之辈,心中期待着对方的商队中能有女眷,一直眼睛左转右转,身后的马贼都是精壮之士,虎视眈眈的数着时辰,嗜血的气息已经在蔓延。

王石在三更时分睁开眼,拿起刀缓缓的走到护卫岗哨的地方,看到手下仍然在兢兢业业的观察着四周,再看四周仍然没有异常的动静,放下心来,给手下拿了一壶酒,坐下来陪他们聊了聊天,其中一人只有二十出头的样子,咧着嘴说道:“这次回家就凑足了钱,可以买田娶媳妇了。”逗得旁边的

几人笑起来,看到他们真诚朴素的笑容,王石心中感慨万千,再跑几趟,自己也可以颐养天年了,儿子今年也要十几岁了,置了一些家业,这种刀尖上舔血战战兢兢的日子,终于要熬到头了。

就在王石放下刀准备休息的时候,地面似乎传来一阵晃动的声音。情况不妙,王石迅速握紧刀。

“马贼来了,马贼来了。”

只听得两声巨大的预警声以及地动山摇的马蹄声传来,一下子大家都从睡梦中醒过来,李跃跟马遂也是迅速的拿起武器,背着长弓,让李福跟其他的商队的马夫等人藏在中间,王石临危不乱,看不到马贼具体人数,慌忙让大家将马车摆成一个方阵,所以的护卫藏在后面,用来抵挡马贼的箭矢。

果然如他所料一般,对方的喊杀声传来,先是一阵箭矢猛烈的扎在车子货物后面,抗过了一轮骑射,而马贼距离大家不过三里,土沙满天,烟尘滚滚。王石一声令下,所以的护卫拿着武器时刻准备袭杀冲过来的敌人,当然不能冲出去,否则失去了车阵之险,对方权势骑兵,只有挨宰的份。

李跃很冷静的窝着身子,当对方已经冲到快要眼前的时候,李跃瞬间起身,搭好了弓,看也不看,摸准了方向一箭将一个马贼射翻下马。然后瞬间收回身子。王石此刻也顾不得说好,他隐约摸准了对方的人数,超过三十个马贼,而护卫加上李跃马遂不过二十人,心头蒙上了一层阴云,这次恐怕是凶多吉少。

听着马蹄声,王石心中不断的数着,三,二,一。杀!

所有的护卫瞬间跃起身子,看也不看对着马蹄就是一阵狂砍,出其不意的出击,一下子就砍倒了十几批马,马贼在**的马匹倒下之前一跃而下,瞬间双方就陷入了白刃战,也有几个马贼躲闪不及被马匹的惯性远远的甩飞了。

马遂紧跟着李跃,后方的商队马夫看到马贼众多,这边的护卫渐渐快要招架不住,一些下人抓起木棒能够使唤的东西,全部加入了战团,兔子逼急了还咬人,李福也随身带了一把短刀,看清李跃的方向也是大喊着冲了过去。

李跃看准对方那个迎面冲过来的独眼大汉,手起刀落,将对方连人带马砍倒在地,正准备结果了对方的性命,没想到独眼大汉只是受了伤,并没有死,突然从地上起来就是一刀,李跃躲闪不及,鼻梁上鲜血直流,杀红了眼的李跃狠狠的横切了过去,贯穿了对方的胸脯,肠子流了一地。

护卫们虽然出其不意的打了对方一个措手不及,可是对方毕竟占据着人数上的优势,很快就分隔成几个小战团,里面的商队老板等人已经被钻了空子的马贼冲杀了进去,护卫们一个个倒下,而王石的身上沾满了鲜血,手臂上更是鲜血直流,李跃见势不妙,而此时马遂更是在慌乱间找到了那六匹马。

马遂一枪将身旁的马贼跳飞,大喊一声:“上马,随我来!”

李跃一个翻滚跳上了马,李福就在旁边,慌忙间,马遂一把将他提上来,王石被两个马贼困住了,李跃跟马遂同时驱马杀入重围,王石知道大势已去,迅速的翻上马,拉着旁边的另外的一个护卫,四个人以李跃马遂为尖头,硬生生的冲出一条活路,马贼的头目看他们要逃,搭弓射箭。

电光火石间,只听的砰地一声,箭矢从李跃胸前靠余力溅飞,李跃的身子晃了晃,惊出了一身冷汗,回头死死的盯着对方看了一眼,拍马疾驰而去。

马贼的头目如鹰悚般的目光,看着李跃

等人逃去的背影,抖了抖鼻梁,派遣手下的十多个马贼追赶过去,他有一种预感,如果不能斩草不除根,恐怕日后将会带来巨大的麻烦。其余的十多个马贼将其他人灭口之后,带着同伴的尸体,拉着货物在夜色中消失。

星夜中,六匹马拼命的奔跑着,李跃他们已经慌不择路,身后的十多个马贼对他们紧追不舍,而王石跟李跃身上的伤口只是草草的包扎了一下,五个人也不知道到了哪里,幸好李等人乘骑的都是上等的好马,才能勉强不被追上,不过因为长时间的奔波,渐渐的六匹马的体力开始下降,速度也慢了下来,虽然只是慢了一点,但是距离身后的马贼的距离却在一点点被拉近。

这样下去迟早也被追上,看对方的身手,并不是一般的马贼,突然看到前方有一处小树林,李跃不假思索,五个人钻了进去。

十六个马贼眼看着对方的马匹体力不支,就要追上了,却钻进了小树林里,不禁警觉起来,担心李跃等人设下陷阱,分成五个小队,两队封死了出路,另外三队谨慎的顺着道路进入树林,这也不自觉的放慢了脚步,长弓紧紧的攒在手中,只要稍微有一点动静,他相信自己就能做出反应。

小树林静悄悄的,只能听到几声鸟雀的叫声,走在最前方的三个马贼警惕的看着四周,突然噗嗤一声,三人几乎是同时做出了反应,三支箭将麻雀射了下来,然而不待他们反应,一直长箭就直插在中间马贼的脑壳上,而两旁王石跟马遂鱼跃般从两旁的树丛中跳出来,手起刀落,都是直中要害。

身后的几个马贼距离同伴只有十多米的距离,当他们发现异状,三个同伴都已经成为了三具尸体,一时间,跟进过来的几个马贼草木皆兵,战战兢兢的往前。其中一个护卫藏在一颗粗壮的树干上,手中的短刀渗着寒光,就等着马贼一点点逼近。而李跃一箭出手,早已换了方位,忍者痛静静的等待猎物的靠近。

马贼此时更是心生胆怯,两队一起。六人并肩而行,眼睛死死的看着四周,紧紧的握着弯刀,唯有轻轻的脚步声在树林间回响。

护卫看着头下的马贼马匹已经露出了头颅,心中默算,“啊”随着一声喊叫,暴起发难,李跃精准的一箭穿胸,马遂跟王石却是从马贼的旁侧继续发难,一瞬间就秒杀了三个人,另外两个马贼在黑夜中手脚也不慢,乱叫着挥刀砍向两人,马遂一侧身,硬生生用背部扛下了这一刀,不顾剧痛一把将面前的马贼拉下来,挥肘击向对方的面门,马贼歪着身子倒了下去。

而王石那边,因为右臂带伤,行动不如马遂利索,不过靠着常年的经验,得手之后,凭经验从马下钻了过去,就是这一个动作,让他避过了索命的一刀,趁势一刀结果了最后一个马贼的性命。长舒了一口气。

树林外的两队马贼只听得同伴的惨叫之后,就再也得不到任何回应。又惊又怒之下,他们心一狠,直接放火烧林,出口已经被他们封死,这样李跃等人就必死无疑了,而他们的同伴是死是活就管不了那么多了。

熊熊大火将黑夜照的通明,在呼啸的狂风中,飞快的燃向树林内部,满天的火光烟雾,千钧一发之际,逃跑时来不及了,凄然的摸了摸相伴自己数月的马儿,似乎预感到了自己的结局,马儿双眼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沁湿了眼角,果断手起刀落,将马儿直接杀死,其他四个人照葫芦画瓢,杀马去腹,在火光蔓延过来之前,五个人扯下衣服的一块,捂着口鼻躲在马腹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