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事,想的时候千难万难,真正勇敢去做了,反倒没这么难了。

陆关山“死而复生”,一场年酒,彻底在苏家亲戚面前被介绍,阿钦也得到了他该有的承认。小瑰想开了,觉得非议不再重要,重要的是一家人和和睦睦。

陈茹意带着苏玫离开后,她总是想开很多。特别是陆大叔真的回来了,从绝望中把她捞了回来,她已经不管不顾了。

什么都不比一家人幸福重要。

年初一说好去陆家的,除夕夜放完过年鞭炮,她窝在他怀里拉扯着他的睡衣有点紧张:“小妈……也知道你没死?”当然阿钦屡屡被爹娘爽约,晚上还是主动去苏政邺房间的。

“我只告诉了爸,不清楚。”刚刚欢好过,他浑身还热,亲昵地捏着她的脸玩她的长发。

“哦,你丧礼的时候,小妈很伤心,淋了雨重感冒,到现在一直身体不太好。”她低低回,自己都觉得自己好笑。

他捏了捏她圆润的脸蛋,语带促狭:“你这是在为自己的情敌说话?”

“不算情敌吧,”她几分小女人的娇蛮,把手按在他左胸口,“你这里没有她。”

他手按住了她的手,让她更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心跳:“你倒是自信了。”

“陆大叔,我们都不要再受她蒙蔽了。我那个时候根本不恨你,我发现她骗你,想告诉你,却被她害得出了车祸,她还找吴景明催眠我的记忆……之前我和你闹分手,还是吴景明给了我错误的记忆……陆大叔,对不起,我曾经不信你。但是,好在你回来了,让幡然醒悟的我还有机会补偿。”她说得十分真诚。

他吻了吻她的嘴,停在咫尺的距离:“小瑰,不是所有人都能反抗自己的记忆的。不怪你,也怪我,不敢跟你确认。好了,事情过去,如你所言,我们生生世世在一起,再不受宋婧的蒙蔽。”

“好。”她说,“可,陆大叔,宋婧终究是你的小妈,她……也确实遭罪了。”

他把她收进怀里:“宋婧对你对我对阿钦造成的种种伤害,她所受的远远不够。她当初已经罪行昭昭,如今还不罢休,差点……我和你就阴阳相隔,我不会轻易罢手的。”

她忙捂住他的嘴:“没有,没有,没有阴阳相隔!”

他被她逗乐了,翻身覆上她:“我一直觉得,我这几日的福利,应该是前所未有的好。”

晶晶亮的眸子映着她最爱的大叔,把手放在危险的地方挑火,粲然一笑:“这样行吗?”

“行。”

由吻开始的热身运动,暖了皑皑白雪的冬日。

折腾得很晚,但是为了早点去陆家,他们还是早起的。陆大叔比较惨,开车送妻儿,小瑰呢,抱着阿钦就开始睡。

大概是姿势不好,不小心流出口水了。

看得阿钦十分无语:“爸爸,妈妈……”

陆大叔一目了然,把纸巾盒递给阿钦:“帮你妈妈擦了。”

阿钦抽了几张纸,有几分不情愿,心底碎碎念:他妈妈为什么这样啊为什么这样啊……

像是会读心术一般读出了儿子心底的嫌弃,他勾唇点出事实:“当初,你自己黏上你妈妈的,你小时候还尿床,要不要我告诉你妈妈?”

“不要!”阿钦傲娇,瞬间决定忘记口水这件事。

陆大叔继续开车,并没有把这个小插曲放在心上。俩人朝夕相对,囧事何止流口水?只因为相爱相伴,他包容她的一切,她亦是。

他熟门熟路停好车,拎着小瑰家准备的礼物,小瑰牵着儿子,跟在他身后一起进了陆家。

陆有国早就做好迎接准备,心理准备有了,看到儿子当真活生生站在他面前,又是不一样的感觉。他抖着手步步走近儿子,是隔了几十年的一个拥抱:“儿子!”陆有国婚后当然知道当年宋婧曾经是陆关山的女朋友,所以陆关山不愿意联姻时,他默许了。

陆关山适才觉得面前这个白了鬓发的男人是他爸,身后回抱:“是的,爸,我回来了。”

陆胤北面冷心冷,唯独对陆关山感情身后,也是低着嗓子说:“哥,你没死。”

陆关山走过去拍了拍弟弟的肩膀:“胤北,我回来了。”

收到儿子短信时,陆有国就请了全部的亲戚,也恨不得昭告全孟城人,丧礼撤销,我的儿子回来了。

陆大叔完事了还是搂着小瑰走到父弟面前:“爸,胤北,这是我未来的妻子苏瑰,阿钦就是我和小瑰的儿子,我迟迟不婚的原因,就是我在等她。”

“好,好,你们什么时候结婚都好。”

客人陆陆续续来了,都是震惊、祝福、寒暄,苏瑰唯一眼熟的就是何妍。小姑娘穿着白莹莹的羽绒服,猛地一下就飞到陆关山怀里打圈圈:“小叔叔!小叔叔!”她也是唯一一个和他说完话走到她面前甜甜喊“小婶婶”的。

午宴时,她不安地扯了扯他大衣一角:“为什么,小妈一直不出现?”

他倒是很无所谓:“不是你说,小妈身体一直抱恙么?”

“噢噢。”她有点慌,又不想被影响心情。

他给她到了热过的牛奶:“乖,多吃多喝多长肉,力气也大。”棕色筷子就近给她夹了白斩鸡放在碟子里。

“阿婧,下去吃饭吧,客人都来齐了。”陆有国没说儿子的事,心底已经对宋婧起疑,不过他心里有一念之任:阿婧毕竟是把最好的年华给了他,现在怀不上孕也很难过……

“哦,好的,老陆,等我一下。”宋婧一直躺在**看着电脑上综艺节目,听闻才缓缓动作穿衣下床洗漱。

她缓缓走下楼梯,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陆关山。要命的是,陆关山还是在对那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贱女人笑得如此温暖而肆意。哦,他是在替她剥虾?哦,他在替她撩起碎发?哦,他在客人之间旁若无人地亲了她的耳垂?哦,他还是爱上了别人。

宋婧气得发抖,步步艰难下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