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意外的判决
下午，众人再次聚集在公堂上。
经过中午的宣传，下午围观的群众更多了。
李庆年看着牛二、牛二媳妇、牛小四，又把目光一一看向围观群众，一脸肃穆地把自己的官帽脱了下来。
所有人都不解地看着他的动作，连那两名考核官员都满脸惊讶。
李庆年站了起来说道：“案情大家都有所了解了，牛小四愤怒杀人，确实该杀。”
牛二、牛二媳妇顿时匍匐在地，不断地磕头。
牛小四已经被吓得一脸木然了，反而没有反应。
围观的群众一脸震惊地看着李庆年，窃窃私语起来。
李庆年说道：“牛小四杀人故然不对，但如若本官今日判牛小四死刑，牛二、牛二嫂也会跟随着牛小四赴死，一家三口须臾便消失。本官于心不忍，相信大家也不忍看到这一幕。我大秦律法严明，本官不敢轻易做决定，但本官也不忍看着牛二一家三口因此而死。本官愿以乌纱帽为代价上书请皇上轻判。”
“我们愿签万名书，与大人一起上书，恳请皇上轻判！”
人群中不知道谁喊了这么一句，一时间公堂上下都充斥着这样一句话。
牛二、牛二媳妇早已哭成了一个泪人。
牛小四愣愣地看着李庆年，被他娘推了一把才磕头。
李庆年站在公堂正中央，摆了摆手。
喧嚣立刻停了，都看着他。
李庆年清了清嗓子，“虽说本官愿意轻判牛小四，但在皇上的决定下来之前，牛小四依旧要收入牢中看管，以正我大秦律法。另外，牛二、牛二嫂，你们护儿心切，但故意欺瞒真实，本官念在你们身体不佳，杖责十棍，可有异议？”
“没有，没有，谢谢大人，谢谢大人。”
“好。牛大！”
人群中的牛大瑟缩了一下，腿软地走上来，跪倒在牛二身后。
“你与牛二本是同根生，你不因牛二有眼疾对他多加照顾，反而处处欺他、辱他。你爹的死，你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杖责二十，掌嘴二十下，让你记住祸从口出的道理。另外，你爹的田产、绣坊一分为二
，你一半、牛二一半，别妄图强占。这件事本官会让人监督，妄你不要再做这等损人不利己之事。”
牛大听到“杖责二十，掌嘴二十”之后，整个人就处于晕乎乎的状态，根本没听到李庆年后面说什么，双腿发软地坐在那里。
围观百姓闻言都激动不已。
牛二和牛二媳妇只剩磕头了，把额头磕得血肉模糊，也不自知。
两名考核官员不住地点头。
唐双双坐在偏厅，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站了起来从后院离开了。
＊＊
唐双双上了马车，大宝还意犹未尽地说道：“李大人真是好官，为了牛二居然连官位都肯舍弃，最后对牛大的处罚真是太过瘾了。姑娘，你怎么不看完了再走？正热闹着呢。”
“对人家而言是灭顶之灾，到你这里就成了热闹了？”唐双双飞了他一个白眼。
大宝摸了摸鼻子，“不是啦，我就是想多看看李大人审案嘛。”
“跟你开玩笑的。今天想吃什么？我们去买点吃的。”
“常姨肯定在家准备好了吃的。”
“常姨是准备给我吃的，又没你们的份，买点你们能吃的。”唐双双说道。
“姑娘，我们能吃饱穿暖已经很好了，你这样我们都不知道该怎么报答才好。”
“我就是故意收买你们啊。”
大宝额上冒出几条黑线，一双黑亮亮的眼睛窘窘有神地看着唐双双，“姑娘，这种要藏在心底的话能不说出来吗？但，这种简单粗暴的收买人的手法我喜欢。”
唐双双笑嘻嘻地听着。
马车在一家有名的点心店停下，大宝跳下车去买东西。
唐双双靠在车上百无聊赖地看着马车外人潮拥挤的大街，正要放下轿帘的时候，听到一声清脆的巴掌声。
唐双双本来以为是自己产生了幻觉，正要放下车帘的时候，又听到了一声比刚才再更响巴掌声。
唐双双眯着眼睛看向声音来源的方向，喜欢看热闹的人已经将不远处围成了一个圈。
只要仔细听，还能听到女人的呜咽声和男人骂骂咧咧的声音。
唐双双掀开车帘就要
下车。
张伯见状，阻止道：“姑娘，人生地不熟，还是不要管的好。”
唐双双的脚步一顿。
这里是京城，随便扔块砖头就能砸到一个四品以上的官员的地方，她确实不该随意管闲事。
于是，重新坐回了车里。
大宝很快就买了两大包点心。
他在外面坐好之后，从怀里掏出一块手帕包裹着的小东西，里面是两块不大的兽皮。
唐双双斜睨了他一眼，“这是什么？”
“这东西防水效果好，拿回来给大乔她们做一双手套。以后姑娘你检查尸身的时候就戴这个，比你以前戴的手套好多了。”
唐双双心里有了微微的波动，嘴里却说道：“看来我给的薪水有点多啊，都能乱买东西了。”
“我才没有乱买。”大宝梗着脖子哼道。
“瞧你这点出息。你以前真的没有气死你家老板吗？”
“我对你才这样。”
唐双双笑笑，接过他手里的兽皮，“我收下了，下次就别再乱花钱。以后没钱娶媳妇，别画圈圈诅咒我就行。”
“我才不娶媳妇！”大宝不满道。
“少年，人生能不能有点追求？娶媳妇这种目标真的很诱人的好吗？”
张伯闻言哈哈大笑起来。
大宝被笑得面容耳赤，背过身体不理唐双双了。
唐双双嘴角含笑地摸着那略显粗糙的兽皮，心情很好。
由于街道拥挤，马车行进得很慢。
马车渐渐靠近那一男一女。
唐双双自然而然也更加清晰地听到男人的咒骂。
“小贱人，刚出来就勾搭男人。老子都还在你面前，你都这么不守妇道，要是背着老子你还指不定给老子戴了多少绿帽子了！”男人说话期间，又响起几个响亮的耳光。
唐双双闻声，再次掀帘看了过去。
只见一个身材矮胖的男人正揪着一个女人的头发，左右开弓地甩耳光。
女人的两颊已经被打得高高肿起。
女人哀求道：“老爷息怒，妾身真的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老爷的事，请老爷息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