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替罪羊

秦延宸小声道:“常大人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唐恒之夫妇为你夫人的验尸后猝死,你却连他们的遗物都没查看过。”

常知府咬咬牙,很想用破布塞住这个草包皇长孙的嘴。

“殿下这话说得在理。”唐双双顺着秦延宸的话继续道,“从另一个角度说,如果不是因为常大人忽略这一点,我又怎么能得到我爹写的验尸格,为他洗清冤屈,还他一个公道呢。常大人,我爹的验尸格里写得很清楚。常夫人赏花时,吸食过量的芦花、薰衣草花粉,导致呼吸道堵塞,从而产生昏迷、休克。经他查验,常夫人的胸口、喉咙、支气管被打开了,在常夫人的口腔里也看到回春蛋的蛋屑,说明在她病发的时候有人对她进行过急救。按照我刚才跟常氏的对话和观察,对常夫人进行急救的是她。”

“你怎么能如此确定?”

“验尸格和常氏刚才的举动告诉我的。”唐双双指着跪坐在地上、双手平放的常禅,“她刻意改变自己动作的时候身体是前倾的状态,无意识或注意力被吸引忘记刻意做某些动作时会跪坐、身体后仰、双手微抬。这个动作要长时间保持可以很难,但她从我开始讲述案情的时候就保持这个动作,大概是长年照顾常夫人而保持的习惯。常夫人死的时候正值芦花、薰衣草盛放,吸入大量的花粉,导致呼吸堵塞而不自知,最终断送了自己的命。常氏,我说得对吗?”

常禅突然大声哭出来,朝唐双双连磕了好几个头。

“如果这么简单,当地的仵作就可以查出结果,何必劳师动众,让唐恒之从溏沽县来这里?”秦延宸问道。

“这个问题让常公子来回答比较好。”

常智勇地走到唐双双身边,“我娘突然去世,当地的仵作查出来都是呼吸堵塞而死。我怀疑是常姨故意害死我娘,才向溏沽知县借了唐仵作来。”

“结果我爹娘暴尸荒野了!”唐双双语气冰冷,目光凛冽如冰刃地看着常智勇。

常智勇一愣,不敢对上唐双双的目光,“对不起,唐姑娘。我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

常知府道:“既然你说我夫人是呼吸不畅、堵塞致死,唐仵作填写的验尸状为何还是中毒而死?常禅又为何半夜击鼓自首?”

“验尸状则需要问常大人你了,你比我清楚。你和常公子认为是她死于非命,自然不愿意接受我爹的说法。有个仵作说她中毒而亡,你们就让人仿我爹的笔迹重新填验尸状。不熟悉我爹笔迹的人乍看之下以为是他写的,但我爹写‘尸身’的‘尸’字习惯收笔内钩,只要把验尸格和验尸状对比过后就明白了。至于常氏,一个女人想保护她爱的人,方法总是比较艰辛和惨烈的。”

常知府闻言脸色剧变。

常禅目光平静地看着前方,表情是无动于衷的木然。

秦延宸哈哈笑了几声,“唐仵作的验尸格和别人拟写的验尸状勉强认为你说通了。你就第一眼见常禅,你哪儿来的自信说她不是被人买通做替罪羊?”

司马青不由得多看了秦延宸一眼,他有种他家殿下的智商在今天开挂了的感觉。

秦延宸察觉到他的目光立刻回了他一个灿烂里带着求表扬的蠢萌笑容。

司马青立刻把那念头碾成小渣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