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是你的女人。”杨花嘴里,吐出这几个字。她是要告诉水云,她们的恨意,都加在了她的身上。

“错,只有你,才是我的女人。”水云说这话的时候,加大了音量,让在场所有人都可以听到。

水云的眼眸,若有似无地瞟向画眉,而后才转到其他女人身上,扫巡一周,才淡声说道:“都杵在这里做什么?是想看朕的热闹,还是都嫌活腻了?朕今日心情好,与这个女人和好。若是往日,你们所有人,都得丢性命。”

抛下这一句,水云便抱着杨花往他居住的主苑行去。

这既是宣誓,也是警告,让她们这些人知道,有的人可以碰,有的,却不可以。尤其是画眉,她自以为得到他的宠爱,便以为是他最宠爱的女人。她眸中偶闪过的爱意,他也清楚地看进眼中。

杨花曾因他受过不少苦,他不想最后那些女人对付她。可如今,还是只有用这种方法撕碎她脸上的淡然神情。

只要让她产生喜怒哀乐,他才有机会重新得到这个女人的爱。即便是伤害,他也要试试。不试,他不甘心。他不愿对这个女人放手,一点也不愿意。

水云的身影才刚刚走远,刚才大气也不敢出的众多美人开始窃窃私语,无非是臆测着水云怀中的女人到底是谁,而她,又怎么会是水云的女人?

若不是水云亲口说出,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这是事实。

之前还跪在地上的玉儿,此刻才从地上爬起来。她走到面无表情的画眉跟前,嗫嚅道:“姑娘,对不起,奴婢本只是想打探那个女人的来历,孰不知她是皇上中意的女人。给姑娘惹了麻烦,奴婢该死!”

画眉冷眼看着玉儿,说道:“玉儿,不是你的错,无需自责。木言她以前是我的贴身侍女,却不知原来她与皇上是旧识,这有点意思。”

在场的美人众多,自然将这话听了进去,于菊直直地走到画眉跟前,问道:“眉儿姐姐,你知道方才皇上怀中抱着的那个女人的来历么?说来听听,可好?”

仗着自己的父亲官居一品,自然是没这么多顾忌。何况现在行馆的所有美人皆没有受封,这没入宫之前,会发生什么变数,没人会知道。

是以现在要打探清楚哪些女人是自己的强劲对手,而哪些,又是庸碌无为之辈。本以为画眉是水云最宠爱的女人,偏生今晚生了变故,冒出一个不知道打哪里走出来的女人。此女并无出众的容貌,与她们的美貌差了天远地远。反而是这样的女人,深受水云宠爱。

“自然。木言她曾是我的贴身侍女,在画舫停留四年。前些日子,她被皇上带走,据说是做皇上的贴身宫女。却不知怎么的……”画眉欲言又止,想要引发众人的猜测。

而她自己,从不避讳出身画舫。出身贫贱些又何妨?水云还是对她宠爱有加。当然,是在木言没有出现之前。

画眉这话令众人皆哗然。原来是杨花倚靠贴身宫女的身份,**了水云,这个女人的心计,非一般深沉。

那些侍候在这些美人旁边的侍女听到此言顿时瞪大眼,心道自己莫不是可趁机也**皇上?毕竟那木言并无过人美貌,这证明皇上,不一定只对美人倾心。她们所有人,都有机会近了龙身。

只可惜她们只是服侍这些美人的侍女,而不是服侍皇上的宫女,即便有心,也没有机会近得龙身。

美人们异口同声地骂着木言是贱人,竟敢对她们的男人勾三搭四。这些叫骂听在画眉的耳中,自是解气。

“妹妹们,姐姐先回去了,大家,也都散了吧。”画眉对所有美人颔首,才施施然往自己居住的别苑走去。

画眉才走远,便有美人不屑地说道:“照我看,还是那个木言顺眼些。画眉还真以为自己稳进宫,居然自称姐姐,尤其可笑。”

这话一出,便有人附和。另一些和画眉走得亲近的美人,自是站在画眉这边说话。哄闹了半晌,大家才各自散去。

方才还热闹的行馆门前,等到众人散尽,便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待到没人,画眉便冷下声音说道:“玉儿,你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告诉我。记住,一定要极详尽。明日,你再将木言这段时间在行馆的情况都告之于我,不能有半点纰漏。”

“是,姑娘。”玉儿大声应道,一边走路,一边将在所有人来之前的事情都交待清楚。

一主一仆漫步往前行去,转过花圃一角,很快消失不见。

“戏演完了,你可以放我下来。”待来到主苑门前,杨花冷声说道。

她的穴道还被水云点住,行动没有自由,还要被水云利用。别以为她不知道这个男人在打什么主意。她的日子太过逍遥,于是这个男人看不顺眼,想要借那些女人的力量,让自己主动与他亲近。

水云如她所愿,将她放置于地面,顺手解了她的穴道,这才道:“花儿,不如在我这里用膳完后才回去。这些日子,我想你,很想。”

说话间,他已经靠近杨花,将她的身子捞进自己的怀中,紧紧拥抱。只不过是抱着这个女人,他便觉着极幸福。

只不过瞬间的恍惚,杨花便大力推开水云,冷声道:“皇上,要知道我不是你的女人,和你没什么关系。若你缺少女人,找其他人,恕我不奉陪。”

水云以前做得很好,为什么这个时候,他却又告诉她,他想她?

被杨花突然推开,水云没有准备。待看到那个女人头也不回地就想离去,他微一闪身,便挡在了杨花的跟前,抓住她的手臂,暗哑着声音问道:“花儿,是不是因为我将注意力都放在其他女人身上,所以你恼我了?”

此时杨花的心,倒是静了下来,没有刚才的暴躁情绪,也没有太多想法。她仰头看向水云,依稀看到他焦灼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