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云,这些菜很好吃,真的很好吃。”杨花笑得甜腻,钻进水云的怀中,将嘴上的油渍,全都涂抹在他的衣襟之上。

自己在闹什么别扭?有时候,欢情短暂,她却不懂得珍惜此刻的幸福。她如此不惜福,若是老天爷将对她的眷宠如数收回,也不足为奇,是不是?

“好吃就好,来,再多吃点,你太瘦。”水云索性将杨花放在自己的腿上,像抱着婴孩一般,一边喂她吃菜。

杨花吃得开心,水云喂得开心,屋子里不时传出女人娇嗔的声音,以及男子爽朗的笑声。

欢乐的日子确实短暂。

这天杨花正坐在卧室与悠儿聊天说笑,水云因为要处理千娇阁的事,一早就已出了魂苑。杨花这几天虽没有赶水云,但水云不在,她也乐得清闲,因为可以陪悠儿说话。

她很想为悠儿找个好归宿,她就不会那么孤独,如此自己也能放下心中大石。

“悠儿,幽魂宫有没有你中意的男人,有的话,我让水云帮你做媒,让那人娶了你。”想到便问,杨花直奔主题。

悠儿不禁失笑,“有一个。”

“谁运气这么好,被我家的悠儿看上?”杨花这回倒是惊奇,想不到悠儿的速度这么快,几天时间就找到了意中人。

“就是魂苑的那个无毒,不过,他看不上我。他有意中人,是庄主。”悠儿隐忍着笑意,回道。

“啥?他看上我家的那位?这可不行。可是蔡无毒不像是同性恋啊,是不是你弄错了?”有些疑惑,杨花不大相信蔡无毒真的是同志。

悠儿再也忍俊不住,失声大笑,“姐姐,我是在开玩笑。不过,我确实喜欢无毒,因为他人很不错。但他说自己终身不娶,要守护庄主一生。于是只能作罢,我再物色其他的男子便可。”

杨花顿时了悟,悠儿也不见得是真的喜欢蔡无毒,只不过是因为觉着他是可以托付终身的对象,便选择了他。

“悠儿,终身大事不是儿戏,也不可以迁就,一定要找个自己喜欢的男人,知道吗?”杨花拍拍悠儿肩膀,如是说道。

她决定了,一定要让水云帮悠儿找个好对象,让悠儿不再寂寞。

“我知道。”悠儿乖巧地回道。她以为,即便不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只要对方够好,也没什么大不了。至少她也曾经动过心,她也喜欢过一个男人,此生,已无憾,不是吗?

待看到杨花目瞪口呆地看着她身后之时,悠儿也转过头,待看到站在门口看着她们的男子,她也呆住。

“皇上,你怎么来到了幽魂宫?”悠儿率先回过神,走向水缘。

很巧,她才刚刚想起自己曾喜欢过一个男子,却不知倾刻间,他便出现在自己的身后。

水缘的视线胶着在杨花的身上,在听到悠儿的问话之时,他才瞟了一眼悠儿,对悠儿说道:“小宫女,你看起来还不错。”

悠儿露出一个微笑,“只要不在你的身边,我都会过得很好。”

水缘的手,轻敲在悠儿的头上,“做朕的宫女,真有这么委屈你吗?”

此时的他们,因为杨花还活着,没有了以往的对峙。对于他们来说,杨花是最特别的存在。只要她活着,一切,都好说。

杨花看出这两个人之间不同寻常的气氛,水缘没有第一时间和她说话,是不是代表,他已经将自己放下?

水缘越过悠儿,直直地看进杨花的眼中。因为这个眼神,杨花顿时泄了气。看得出,水缘还爱着她,看他的眼神就知道。

现在,要如何是好?

“水缘,你看起来还不错。”杨花朝水缘点点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收敛了刚才与悠儿交谈之时的欢笑。

对于水缘,她做不到一笑而过。因为对于这个男人,她有着畏惧。

水缘缓步走向杨花,在她跟前站定,俯视着这个女人,“花儿,方才见你笑得开心。我一来,你便收敛了笑容。”

这个女人的脸上,满是防备的神情。因为他对她做出了过分之事,这个女人,不可能再对他产生好感。她如此防备于他,是对的。

水缘伸出猿臂,便将杨花抱入怀中,不理会杨花的挣扎,水缘紧紧地抱着怀中的女人,轻叹道:“花儿,我想抱着你,就一会儿,好吗?”

等到水云赶过来,他便没有机会再触碰到这个女人。

本以为见到这个女人会知道要作何打算,如今才知道,即便见了她一面,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是要放手,还是紧紧将她拽在自己的手中。

才刚抱一会儿,身后便有掌风袭来。水缘抱着杨花微一侧身,便躲开了水云的突然袭击。

恢复嘻笑的姿态,水缘笑得无赖,“云,何时你变得如此小人,居然在背后偷袭我,这可不似你的作派。”

水云束手而立,身形移动之间,已经拽住杨花的一只手,想要将她从水缘的怀中拉出。水缘却紧抓不放,一时间,两个男人各拽着杨花的一只手臂,都不愿放手。

却苦了杨花,夹在两个男人中间,里外不是人。而远远站着的悠儿,却脸露笑容,一副看戏的姿态。

杨花顿时恼羞成怒,朝悠儿大声喊道:“李悠儿,你给我过来,把我从他们两个手中解救出来!!”

“对不起,姐姐,我帮不了你。”悠儿笑了笑,便径自走出了室内。

她本想站在一旁看好戏,无奈杨花见不得她清闲,想把她也拉进战局之中,于是只能作罢。杨花有两个这样的男人爱着,到底是幸运,还是不幸?

若是自己,此生能遇到一个极爱自己的男子,定会很满足才是。不过,爱人总是苦的,因为会患得患失。曾经自己也有过这样的心情,如今的她,已然忆不起自己初时的心境是苦多于甜,还是甜多于苦。

毕竟,那只是一段往事罢了。

室中的两男一女还在对峙,两个男人同时拉着女人的手臂,都不愿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