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儿,若你此刻向朕求饶,朕便收回口谕!”水缘见侍卫要将悠儿押下去,便说道。

他不是真的想惩罚悠儿,只不过对于她的大胆放肆,他不能一再纵容。否则他皇帝的尊严何在?岂不是成为众人的笑柄?

“奴婢知罪,谢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悠儿跪在地上,领旨谢恩。嘴角露出讽刺的笑意,这个皇帝,不再忍她。

此次被罚,若自己没命逃过这一劫,便会随了杨花而去。如此,甚好。

侍卫见状,只能等着水缘下命令。只见身着龙袍的水缘冷眼瞪着地上的宫女,神情木然。侍卫们对视一眼,不知是否应该将人押解下去。

好半晌,水缘才回过神,他挥了挥衣袖,示意将人押下去。

侍卫们立刻领命,将悠儿押解而去。

他是皇帝,是一国之君,说的话,便是圣旨,不能随意反悔。即便他想赦免悠儿的惩罚,悠儿却没给他台阶下。

于是,只能作罢。

看着空****的内室,一阵空虚涌上水缘的心头。有些疲累,他便在龙榻上躺下。闭上双眸,水缘渐渐进入睡梦中。

似有嘈杂声响起,水缘不悦地皱着凤眉,“悠儿,发生了什么事,出去看看!”

没人回应,水缘这才清醒过来。内室寂静如初,外面,也没有一点声响。方才,他是作梦了罢?

悠儿?

水缘从床榻一跃而起,迅速冲出雾清宫,往行刑之处大跨步而去。

那一瞬,他如此害怕那个小宫女会如杨花一般,消失在皇宫。悠儿,如果她死了,自己怎么办?岂不是会更寂寞?

刚行刑完毕的侍卫见到水缘突然出现,立刻行礼道:“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水缘免礼后,却不曾见到悠儿的踪影,“方才那宫女呢,在哪里?”水缘焦急地问道。

“行刑完毕,刚刚抬下去。不过,她伤势严重,恐怕,怕……”侍卫见到水缘着急的模样,有些后怕,不敢把话说得太直白。

水缘凌厉的眼神扫过众人,厉声道:“如果她死了,你们都得陪葬!!”说完他才甩袖而去。

李悠儿不能死,若她死了,以后谁陪着他?

只不过三十刑杖,她怎么会经不住这样的惩罚,想要甩开他?这辈子她休想。在杨花还没找到之前,她不能死!!

水缘往悠儿被带下的地方行去。他走得很急,他的跟前,总是出现杨花与悠儿的脸,相互交错。悠儿,曾经做过他的嫔妃,与他做过一夜夫妻。印象中,有过这件事。很长一段时间,他忘记了这个事实。

而今,他却想起这件事。似乎有些事,被他遗忘。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他遗忘了一件事,悠儿,也曾是他的女人。

在知道悠儿可能会没命的时候,他很慌乱。他以为杨花离开了皇宫,起码还给他留下一件礼物,那便是悠儿,李悠儿。

那个小宫女的容貌,他从来没有细看。只知与他后宫的所有女人相比,逊色了许多。如今再来回想,他却无法拼凑完整那张小脸。能忆起的,只是她看着他时倔强而不屑的眼神。悠儿,是不屑于他的。

在杨花和悠儿的眸中,他记住的,都是这种眼神。

一时间,他怔住,竟再无法迈开脚步。

待再回神,他才想起应该抓紧时间去救悠儿,方才那刽子手竟说悠儿恐怕会没命……

不再细想,水缘便往刽子手指定的方向而去。悠儿不能死,她死了,他晚上无法睡眠,她还有利用价值,不是么?

如此在心里反复强调,水缘便又为自己找到了很好的理由。

那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人儿,不是悠儿是谁?心一凛,水缘便快速走上前,蹲下身子伸手探向她的鼻息。还好,还有气息。

水缘正想命令那些侍卫将悠儿抬到雾清宫,刚想开口便觉不妥。最后,他点了悠儿的穴道,避开她溃烂的伤口,小心翼翼地抱在手中,便快速抱着悠儿去到雾清宫。

待回到雾清宫,水缘便将真气输入悠儿的体内。待她的呼吸变得沉稳,才微用内力,将悠儿的衣衫挥开,便露出血肉模糊的臀部。

再看向其他地方,才发觉悠儿有着粉嫩玉白的肌肤。宠幸她的那一夜,倒不曾发现这个事实。

在她的伤患处抹好上好的宫廷秘药,水缘这才罢手。这个女人,也算有福气,能令他亲自为她抹药。

而后,他看向悠儿的那张小脸。

仔细打量后,还是觉着这张脸不够美。眸子微闭着,看不到往日看着他时的不屑之情。她的唇,略显苍白,令他没有亲吻的。她的脸型,没什么美感。整张脸看起来,并没有任何惊艳之处。

可这个平凡的女人,方才他在惊慌之下,居然极害怕失去她。她没有美貌,却与他做过一夜夫妻。她有的,只是和杨花曾经极好的感情。

杨花出宫之后,他对悠儿极为依赖,而他与悠儿之间,却是相看不对眼。什么时候,悠儿慢慢进驻了他的心而不自知?

他对悠儿的感觉,只是淡淡的依赖。不知是移情作用,还是其他,这个小宫女渐渐吸引了他的视线。

但是他知道,在他的心里,爱着的女人永远是杨花。即便他对悠儿不同,那也是另一种情感,不一定是爱情。

即便如此,对于悠儿,他还是有情。否则他不会在乎她的生死,否则他对她不会出现不舍的情绪。

这种感情,淡而存在。他天生多情,却不想会对一个平凡的女人产生不一样的情愫,那是朝夕相处之后产生的感情。如今,他要怎生是好?再封她为妃吗?

这个躺在**的女人若知道,定会极力反抗。想到这里,水缘露出一个笑容。什么时候,他已这么了解悠儿了?

她定是和杨花一般,不愿做他的女人。既如此,他何苦强求?她能生活在宫中,与自己一起,便已足够。不论是宫女身份,还是妃嫔身份,她都将是他水缘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