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同时,佟少澜又希望雪地孤狼没有死,这是父亲的另一个儿子,是他的亲弟弟,如果这个弟弟不染指陆依依,看在父亲的份上,他可以原谅他以前犯过的错误,和他化干戈为玉帛。

只是不管他有什么样的希望,现在对雪地孤狼的情况都一无所知。

他只觉得,在现场没有找到雪地孤狼的尸体,就不能说他已经死亡,最多只能说失踪了。

一个真正死了的人不可能复生,但一个失踪的人却是可以再出现的。

佟少澜疑虑重重地走进书房,打开电脑,试图查找陆依依到南亚市是不是去找雪地孤狼。

当然他什么也没有发现,因为陆依依到南亚市本来就是假的。

陆依依买的的确是到南亚市的火车票,冷晓川也的确把她送进了站,但火车到了一个小站后要停五分钟,她就溜了下来,随即乘车返回了西津市。

她放心不下的是阿彩,阿彩为她被冷雅琴打得满身血,她如果就这样一走了之,良心难安。

如果阿彩有什么事的话,她会内疚一生!

陆依依回到西津市,买了假发和墨镜,乔装打扮后才去找阿彩。

她直接到了西津市中心医院,查到了阿彩住的病房。

……

阿彩躺在病**,和来照顾她的女佣闲聊。

有人推门进来,女佣问:“你找谁?”

这个戴墨镜的金发女郎说:“我找阿彩,我是她姐姐。”

阿彩听出了陆依依的声音,又惊又喜,刚要张嘴喊,陆依依将食指竖在嘴唇上,示意她别说。

阿彩明白了,马上对女佣说:“这是我姐姐,她大老远地来看我,我这里也没有什么东西招待她,请你去帮我买点水果好不好?”

女佣答应着出去了。

这个女佣和陆依依几乎没有打过交道,陆依依又化了妆,所以女佣没能认出她。

陆依依走到床边,摘下墨镜,问:“阿彩,你的身体怎么样?我看见你流了好多血。”

阿彩摇头,不好意思地说:“我没什么事,我流血是来月经了。”

“哦,”陆依依恍然大悟,松了一口气说:“那就好,你其他有没有伤着哪里?严不严重?”

阿彩摇头:“没有,其他就是一点小伤,已经上过药了,医生还开了吃药,昨天晚上先生也来看过我。”

“他来过?”陆依依有些意外,佟少澜的母亲和未婚妻在他家里,他还能抽时间来看阿彩?

阿彩点头:“嗯,他来得很晚,可能凌晨一点左右了。”

“哦。”陆依依点点头,心里暗想,看来他是在冷雅琴和徐芊芊睡着以后来的。

她的心里还有另一种想法:佟少澜本性还是善良的,只是他对谁都可以善良,唯独对她恶劣。

能用银铐子铐她那么多天,他对她当然很恶劣了。

阿彩说:“姐,先生昨晚说你已经走了,怎么又会来这里?”

陆依依点点头:“是的,我已经离开了,因为放心不下你的伤,所以又返回来看你。”

“谢谢姐,你还专门来看我,只是,”阿彩不解地问:“你为什么要离开?”

“他母亲不喜欢我,逼他赶走我。”

“哦,”阿彩想起冷雅琴打她的凶狠,情不自禁打了一个寒噤:“姐姐,先生的母亲好可怕!”

陆依依也想起了冷雅琴以前对她的残忍,她点点头:“是的,她这个人很残暴。昨天晚上把我吓坏了,想帮你又够不着。”

阿彩说:“幸好往天先生给我留了电话号码,说姐姐有任何事我都必须马上向他报告。我看见管家来了,怕她报复你,就赶紧给先生打了电话,他才赶了回来。”

“原来是这样。”

陆依依在心里计算时间,从天新公司到倾国之城要横穿大半个城市,就算不堵车一路畅通无阻,按照正常的车速开,也要一个半小时才能到。

但从冷雅琴她们上楼,到佟少澜出现在门口,连一个小时都不到,他是用什么办法在那样短的时间内赶到的?

他那样迅速地赶回来,是为了救她吗?

陆依依想出了神,阿彩喊了她几声才听见。

“什么事?阿彩。”她问。

阿彩欲言又止。

陆依依说:“阿彩,你想问什么就问吧,我们不是外人,是共过患难的好姐妹,你不用害羞。”

阿彩不好意思地说:“我是想说,先生对你很在乎,可他为什么又要锁着你?”

陆依依笑笑,说:“这事说来很复杂,总之是他生我的气了,才会这样对我。”

既然他在知道她有危险的时候,能不顾一切第一时间赶回来救她,说明他还是在乎她的吧,那他锁她就是因为生气,因为他以为她和左清扬做了什么!

这个男人,对她真的很在乎吗?他这样对她,是因为吃醋吗?

她又想到了佟少澜和徐芊芊的亲密,他们当着她的面接吻,还上床,如果他爱她,又怎么会当着她的面和别的女人亲热?

陆依依的心里又冷笑了:男人啊,典型的霸权主义,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他可以和徐芊芊上床,却不允许她在左清扬的怀里呆一会儿!

见阿彩没什么事,陆依依决定离开。

她对阿彩说:“阿彩,我要走了,你好好养身体。”

阿彩问:“姐姐到哪里去呢?”

“我还不知道,”陆依依说:“不过你放心,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阿彩说:“那姐姐多保重。”

“好,妹妹也多保重。”

从医院出来,陆依依站在街头不知道往哪里走,她再一次有了无家可归的茫然感。

……

雪地孤狼没有死。

被青鹰会的人打爆车胎,车子滚下悬崖后,他的腿虽然受了重伤,万幸他还比较清醒。

他知道青鹰会的人很快就会找过来,他必须在他们找到他之前逃走。

好在这段悬崖虽然不是特别高,往两端却很长,又特别陡峭,青鹰会的人要找他需要绕很长一段路才能到崖下来,这为他逃走赢得了时间。

他拼命爬出车外,不远处就是河流,他将汽油放出,把打火机拿出来,把衣服全脱掉扔在车里面,身上只剩下了一个裤衩,然后努力向河边爬。

爬出一段路后,他拿出打火机打燃,扔向小车,轰地一声,车燃了,他赶紧爬到水边滚进水里。

随后,他听见了巨大的爆炸声,这爆炸声把水浪都惊起来了,冲上了岸,他爬过的地方被水淹了一部份,另一部份被汽车碎片掩盖了。

等青鹰会的人跑下来的时候,他已经潜水游到了远处,大家都围着燃烧的汽

车,天又黑,就没有人发现他逃走了。

只有制造已经死亡的假象,他才能暂时逃过青鹰会和天狼社的双重追杀!

雪地孤狼不敢在附近停留,他知道青鹰会的人等天亮后一定会继续寻找他的尸体,所以只能拼命向前游。

游了五个多小时后,天亮了,他终于远离了车祸发生的地方,但他的双腿有伤,游了这么久体力已经不支了,如果再不靠岸,他迟早会被淹死。

他努力游到岸边,往地上一扑,失去了知觉。

雪地孤狼醒来的时候,只见眼前有一张熟悉的笑脸,分明是陆依依,他以为自己在做梦,眨眨眼睛,试探地叫:“依……依?”

“咦什么咦?”龚丽丽瞪着他:“怎么见着本大美女跟见了鬼似的,你以为这是阴曹地府还是十八层地狱?本姑娘是青面獠牙还是血盆大口?”

这语气可不像陆依依,陆依依在雪地孤狼面前总是有些胆小,从来没有用这样大胆的语气跟他说过话。

雪地孤狼眨眨眼睛,再仔细看看,发现这姑娘不是陆依依,但和陆依依长得非常像,尤其是那双眼睛,简直就是陆依依的翻版。

脸型也比较像,总之是粗粗一看和陆依依没有区别,但仔细一看就会发现有些微不同。

龚丽丽看见雪地孤狼不说话,只看着她发呆,她摸摸他的额头,说:“不发烧啊。”

雪地孤狼还在走神,这个姑娘比陆依依小两岁的样子,很像她的妹妹,但他听陆依依说过,她只有一个弟弟,叫陆小云,从没听说她还有姐姐妹妹。

龚丽丽把脸凑在雪地孤狼的脸上,偏着脑袋不断瞧。

她瞧得雪地孤狼浑身不自在,他将身子向后仰仰,眨眨眼问:“干什么?”

“你能说话啊?”龚丽丽吁出一口气,拍拍胸说:“妈也,把我的一双大胸都吓小了,我以为你除了说咦咦,就再也不会别的语言了,那我岂不是救了个哑巴或者傻子回来?”

雪地孤狼听见她说“把我的一双大胸都吓小了”,目光不由自主就落在了她的胸上,发现她的胸挺挺的,并没有“吓小了”的感觉。

龚丽丽瞪了他一眼:“看什么看?没见过女人的胸?色狼!”

雪地孤狼无语地说:“如果你不说你那东东被吓小了,我怎么会看?”

“你看又有什么用?难道你看一看就能让我重返珠穆朗玛峰?”

靠!雪地孤狼想爆粗口,这是哪里来的生物?说话这么夸张!

“你少一脸不屑,你以为我想这么夸张?”龚丽丽一语点穿他肮脏的思想:“我牺牲色相逗你多说话,还不是为了检查你的智力正不正常。”

“我智力正不正常,跟你有关系吗?”

“怎么没有?”龚丽丽岂有此理地说:“长得这么经典的男人如果是哑巴,那多可惜,哑巴也还好一点,如果是个傻子,那可冤死我了。”

“怎么就冤死你了?”雪地孤狼不解地问。

“你想啊,本姑娘英雄救美才把你捞上来,指望救个帅哥回来,你感动之下能对我以身相许,本美女后半生就有了依靠,却不料是个傻子,那本姑娘如何消受你?”

雪地孤狼也不由被她逗笑了,说:“那不更好吗?傻子没有思想,可以任由你欺负,你叫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叫他跪着,他不敢站着,你就是他的女皇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