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依依煮好咖啡端过来,又变得乖巧无比了,主动跪下,主人上主人下地叫,既不刻意讨好,又不有意得罪他。

佟少澜又气又恨地瞪着她,恼怒地说:“陆依依,你别以为我真的拿你没有办法。”

陆依依不作声。

她也不想激怒佟少澜,但他总是一再羞辱她,就算她想忍也忍不住,所以总是忍不住反唇相讥。

当然,挑衅他的结果,就是给她自己找来更多的麻烦,但她不在乎,只要他不杀她,她就无所畏惧。

佟少澜下楼的时候,母丹丹又一脸讨好地候在下面了,他只说了一句:“给那个新来的勤杂工加大工作量。”

陆依依有意无意地挑衅实在让佟少澜很火大,他就不信,他把这个小女人治不服。

“是,先生,我知道了。”母丹丹奴颜媚骨地说。

“如果你能让她累得走不动路,我有奖励。”

累得她走不动路,也会累得她不想说话,看她那张嘴还能不能挑衅他。

“是是,先生放心,我会给她安排多多的活,保证累得她瘫在地上不想动。”

佟少澜不再说话,上车离开了。

目送佟少澜的车消失在大门外,母丹丹的脸上露出阴险的笑意。

昨天下午佟少澜逼陆依依下跪的时候,虽然她只跪了短短一瞬,母丹丹还是看见了,她当时吃惊得嘴巴都合不拢了。

从来到倾国之城新一号,她还是第一次看见佟少澜逼女佣人下跪。

这让她意识到,陆依依一定把佟少澜得罪得很恼火,不然佟少澜不会这么过份。

今天他又吩咐加大陆依依的工作量,母丹丹更笃定,主人对这个新来的勤杂工非常讨厌。

她原本就是欺软怕恶的主,原来觉得陆依依不好惹,她还不敢太放肆,现在有佟少澜撑腰,她就不怕了,决定替主人狠狠收拾陆依依。

陆依依怕错过早饭,佟少澜一离开,她就赶紧跑下来,却被母丹丹拦住了:“陆依依,先生说了,你昨天的工作没有做好,他很生气,今天罚你不准吃饭!”

陆依依看着她:“他怎么没有跟我说?”

“你算什么东西?先生凭什么跟你说?先生叫我给你加大工作量,他有跟你说吗?你不相信,打电话问他啊!”

陆依依觉得佟少澜很可能吩咐过母丹丹不给她吃饭,不然这女人不敢直接说出来。

“楞着干什么?去干活!如果你今天还做不好,明天也吃不成饭!”

母丹丹巴拉巴拉给陆依依安排了一大堆的活。

陆依依做的时候,她就像个恶监工一样,不断跑来检查,吹毛求疪,鸡蛋里挑骨头,逼她重做一遍又一遍。

陆依依虎落平阳被犬欺,忍气吞声地被这个恶管家欺负压榨,被指挥着不断跑来跑去,忙得像陀螺一样团团转。

她昨晚和今天早上都没有吃饭,晚上又没有休息好,今天再被管家呼来喝去,所有的脏活重活都派在她头上,中午又不准她吃饭,她饿得饥肠辘辘,头晕眼花。

佟少澜白天不在家,母丹丹就是土皇帝,这里的一切都是她说了算,所以她想欺负谁就欺负谁。

陆依依刚来就跟她作对,她更得狠狠欺负了。

陆依依又累又倦,却不能休息,只能强撑着做事。

到下午,她累得做不动了,动作明显慢下来,母丹丹恶狠狠地骂她偷懒,又让她去挖风景树的树窝。

倾国之城才建好不久,风景绿化还有少数地方没有做到位,管家得知这几天风景树就要运来了,所以需要安排人先挖好树窝。

挖树窝本来是男人做的事,但管家要叫陆依依去做,她也没有办法,只能撑着疲乏的身体去了。

别的树窝都是男人在挖,只有她一个是女人,树窝要挖得很深,她忍着饥饿一锄一锄地挖着。

母丹丹守在旁边监工,骂道:“你来快点!如果你挖在后面了,我就把你偷懒的事情告诉先生,看他怎么收拾你!”

陆依依不想让佟少澜更恨她,只能努力挖。

她从来就没有做过这样的活,那双细嫩的小手握着粗粗的锄把挥上挥下,锄把摩擦得两只手掌生疼,不一会儿,两手就打起了血泡。

她继续挖,下面有不少石头破瓦片,锄头猛不丁挖下去,和石头碰撞冒起一些火花,她的胳膊也撞得生疼。

手掌上的血泡磨破了,锄把磨着里面的嫩肉,疼得钻心。

她每挖一下,就疼得皱一下眉,挖得更慢了。

母丹丹骂道:“你做出一副娇滴滴的样子给谁看?生就一副贱人相,除了会卖笑博取男人的欢心,你还会什么?”

陆依依忍不住了,抬头说:“如果我会卖笑博取男人的欢心,我还会落到这步田地被你狗仗人势欺负?”

母丹丹冷笑:“那是因为你卖笑卖得不到位,没有讨到男人的欢心!”

陆依依反唇相讥:“这么说,管家奶奶很会卖笑了?也很会讨男人欢心了?难怪这么大年纪了还嫁不出去!”

“贱女人!你敢骂我?”母丹丹勃然大怒,从行道树上拽下一根枝条向她劈头盖脸地打来。

她最恨人家骂她嫁不出去,陆依依这话简直是在老虎屁股上拔毛!

其他的佣人都不敢说话,看着母丹丹打陆依依,只能暗暗同情。

陆依依的头上连挨了几下,枝条抽在了脸上,脸一阵生疼,她火了,她虽然从小就经常挨打,却不是一个肯吃亏的主。

“你再打一下试试!”她愤怒地指着母丹丹说。

母丹丹骂道:“老娘打了你又怎么样?”

她挥起树条接连狠狠抽了陆依依几下,一边抽一边骂:“老娘不仅敢打你一下,还敢打你几百下,几千下!你个卖笑的贱货敢侮辱老娘,老娘先把你打个半死,再向先生报告。”

陆依依站在树窝里,躲闪不开,脸上连挨了好几下,打得火辣辣地疼。

母丹丹有意饿了陆依依三顿,趁她现在没什么力气才动手打她,自然想借这一次把她打服,让她以后再也不敢在她面前嚣张。

陆依依连挨了数下,全打在头脸上,她再也忍不住了,扔了锄头,从树窝里跳出来,头一低撞向母丹丹的肚子。

母丹丹没想到她还有力气跳出来还手,没有提防,被陆依依这一撞,仰面朝天摔倒在了地上。

她的屁股摔痛了,更加大怒起来,一边往起爬一边破口大骂:“你个没家教的小贱人,你爹死了娘也死了?你爹妈都死早了,你全家人都死绝了,所以才养了你这么个没教养的小杂种!”

陆依依最恨有人骂她父亲,这个老女人口口声声骂她父亲死了

,她更加火冒三丈,头脑一热,什么也不顾了,一步跨过去,向母丹丹胸口就是一拳。

母丹丹刚刚爬起来,还没有站稳就挨了陆依依一拳头,又倒下去了。

“贱人!贱人!”母丹丹暴怒地大骂:“贱种生贱人!你爹妈生了你这样的贱货,死了都要下地狱!”

陆依依不等她爬起来,一屁股坐在她肚子上,抬手就是两耳光:“你个老不死的!你再骂!”

母丹丹被陆依依按住抽了两耳光,更加恼羞成怒,挣扎着继续骂:“小贱人!小猖妇!你敢打我……”

“老娘今天就打你了!老娘打死你个没人要的老**!”

陆依依也是憋了一肚子的火,这些天在佟少澜受了无数的气,却没办法向佟少澜发作,正愁找不到出气筒,母丹丹这下算是惹着她了。

她柳眉倒竖,一张秀气的小脸上满是怒意,一手扯着母丹丹的头发,让她无法乱动,另一只手左右开弓打耳光,啪啪啪!啪啪啪!

一边打,她一边骂:“老娘就算做女佣人,做勤杂工,也没有你个老女人欺负的份!”

陆依依又扯头发又打脸,母丹丹睡在下面,被她死死压着,挣扎不起来,急得大喊:“来人啊,救命啊,打死人啦!”

这两个女人打得惊天动地,母丹丹哭天喊地,府里的佣人们都静悄悄做各自的事情,就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样。

她平时作威作福,没少欺负下人,早就失了人心,看见她挨打,大家巴不得她多挨几下,谁还肯来帮她?

看见陆依依一个娇滴滴的小女人如此泼辣,大家既解气,又暗暗为她担心。

母丹丹也是个嘴倔的,陆依依越打,她越骂得厉害。

她越骂,陆依依越不肯手软。

母丹丹很胖,如果她翻上来了,陆依依就会吃大亏,所以陆依依死死压着她,不让她有翻身的机会。

母丹丹爬不起来,张嘴乱骂,什么她父母下辈子,下下辈子都只有变畜生,她以后嫁一个男人要死一个,生两个孩子要死一双这话都骂出来了。

陆依依心里的怒气也达到了顶点,骂道:“你敢咒我全家,老娘杀了你个老**!”

她抓起身边一块石头就像母丹丹天灵盖砸去!

“啊!救命啊!”母丹丹发出了骇人的惨叫。

眼看陆依依手里的尖尖石头就要落在母丹丹的额头上了,斜刺里伸过来一只手,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用力一拧。

陆依依的手一疼,手指张开,石头掉下,落在母丹丹的脸上,打中了她的鼻头,她杀猪般地嚎叫起来。

陆依依抬起头,看见是佟少澜。

佟少澜将她一把拖起来,骂道:“滚上楼去反省!”

陆依依不说话,头也不回地转身上楼去了。

佟少澜看见母丹丹脸上血糊糊的,他皱了皱眉,再看见她脸上滚下来的石头也血糊糊的,他的眉头皱得更紧。

母丹丹爬起来跪在他脚下大哭:“先生,您要为我作主啊!那个贱……那个陆依依,我派对她的活儿她不做,却像疯狗一样打我,打得我只有半条命了啊!我的头脸都被她打破了啊,呜呜呜呜……”

母丹丹嚎哭着痛诉陆依依的罪行,希望佟少澜惩罚陆依依,最好把陆依依绑起来交给她处理,那她非狠狠抽打她一顿不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