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清扬说:“老大,依依,我们上楼去。”

到了楼上,陆依依对佟少澜说:“这就是左清扬,他是天新公司的副总,也是你的好朋友。”

佟少澜一脸陌生地看着左清扬,不确定地说:“左……清扬?”

左清扬说:“你一点都想不起我?”

陆依依觉得他对佟少澜的身份还有些怀疑,她把佟少澜的衣服拉起来,说:“左副总,你看。”

左青扬看见佟少澜后腰上果然有一粒熟悉的红痣,确定这的确是他的老大,不由激动得热泪盈眶,上前一把抱住:“老大,你终于回来了!”

佟少澜想推开他,却推不动。

他这大半年吃尽苦头,身体差了很多,左清扬又长得五大三粗,这一抱没差点把他抱起来。

左清扬放开佟少澜,仔细端详着说:“老大到底遭遇了一些什么事,怎么变得又黑又瘦?还失去了记忆。”

陆依依叹了一声,说:“如果我没有凑巧遇见他,只怕他都不在人世了。”

她讲述佟少澜做了半年的乞丐,腿还差点弄残废,左清扬难过得抱住佟少澜泪流满面,半晌说不出话来!

佟少澜想不起左清扬,对他原本有很强的戒心,现在看见他为自己哭,防范心慢慢放下了。

陆依依说:“佟少澜还没有恢复记忆,小镇上查不出来他失去记忆的原因,需要到大医院去检查。”

左清扬点头:“我一定要让老大恢复记忆,不过现在有一件事情必须马上办。”

“什么事?”陆依依问。

“老大的母亲很可能被那个冒牌货控制了。”

“我母亲?”佟少澜看着陆依依:“你不是说我母亲在加国吗?”

“我骗你的,”陆依依回答:“你母亲以前住在加国,但她早就回到云国了。”

“那你为什么不带我去找她?”

“你知道你母亲是谁吗?”陆依依看着他说:“她就是用鞭子抽打得你一身是伤,差点让你的腿残废的那个人!”

佟少澜呆住了:“你说的是佟宅那个狠毒的老太太?”

“是,”陆依依点头:“佟宅就是你的家!”

佟少澜说不出话来。

左清扬说:“不知道他把伯母控制在哪里了,两个月都没有她的消息。”

陆依依想了好一会儿,说:“那个人在冬江市有一套房子,不知道会不会在那里。”

“那我们赶紧去看看,我担心他对伯母不利。”

“等等,”陆依依说:“佟少澜的金佛不见了,他母亲是一个多疑的人,会不会因为这一点不认他?”

左清扬问:“老大的金佛弄丢了?”

“是的。”

左清扬想了想,说:“可以先模仿原来那块定做一个,但现在没有底样,不知道能不能瞒过伯母的眼睛。”

陆依依说:“我记得那金佛的样式,我可以画一个图形出来。”

她原本有一块和佟少澜的金佛一模一样的,只是字不同,但前段时间被徐芊芊拿走了,就不能比着那个仿造了。

“行,”左清扬说:“那你画出来我看看。”

陆依依凭记忆很快画好了,左清扬一看,大喜:“好,就按照这个图重新做一块。”

有钱好办事,“澜”字金佛很快做好了,陆依依帮佟少澜挂在他脖子上。

左清扬叮嘱:“老大,这块金佛对于你很重

要,你要一天二十四小时挂在你的脖子上,绝不能取下来。”

佟少澜点头:“我不取。”

“好,我们现在去找你母亲。”

三个人即刻赶往冬江市。

冬江市。

雪地孤狼让白狼在另一个地方等候,他独自走进了关押冷雅琴的那套房子。

冷雅琴这一天一夜非常惨。

雪地孤狼将她绑在屋里,哑巴不给她吃饭不说,也不给她喝水,她吼叫的时候,哑巴瞪她,她再骂,哑巴就跑过来狠狠扯她的头发,扯得她嗷嗷叫。

晚上,她喊哑巴放了她,她想上洗手间,哑巴完全不理,她破口大骂,哑巴说不出来,却听得见,觉得很吵,拖了一根毛巾来把她的嘴巴塞住。

冷雅琴把脚边的东西踢得砰砰响,哑巴找了一根细铁丝来抽她,打得她双腿生疼,却又叫不出来,只能满脸痛苦地瞪着哑巴。

哑巴一边抽打一边呜哩哇啦地喊叫,好象是指责冷雅琴往天打她的事情。

打了好一会儿她还觉得不解气,又把冷雅琴的裤脚挽得高高的,用铁丝戳她,戳得她的两腿到处冒血珠珠。

冷雅琴几时受过这种罪,只觉得疼痛难当,嘴巴塞着,无法叫喊,只能瞪着眼睛在心里咒骂。

哑巴因为身有残疾,又被冷雅琴打骂了那么久,有严重的报复倾向,现在得到机会整冷雅琴了,她一点都不手软,直到把冷雅琴的两只腿都戳得满是针眼似的窟窿才罢休。

哑巴煮了面条,放好调料端到冷雅琴的面前,拌得香香的,故意吃得呼噜呼噜响,冷雅琴饿得更难受了。

不给她吃,也不给她喝,连洗手间都不让她去上,她憋不住了,只能尿在裤子里,尿液浸进了铁丝戳的窟窿里,像酒精浸进去了一样,她疼得几乎晕厥过去。

雪地孤狼走进来的时候,冷雅琴眼神恍惚地看着他,说:“小飞,小飞你来了?你来接妈咪了?”

雪地孤狼听见她喊的不是小澜,而是小飞,不解地问:“小飞是谁?”

冷雅琴两眼无神地看着他说:“小飞,你多乖,可你为什么那么早就死了?为什么死的不是你哥哥这个不孝子?”

雪地孤狼拣起地上的镜子,指着照片问:“你说这是谁?”

冷雅琴看着照片上的小男孩说:“这是我儿子。”

“你儿子不是叫小澜吗?他为什么叫小飞?”

“我有两个儿子,这是小澜的双胞胎弟弟,他叫小飞。”

雪地孤狼暗暗吃惊,他调查了佟少澜这么久,却不知道他还有一个弟弟!

“他在哪里?”

“出车祸死了。”冷雅琴喃喃念叨:“为什么死的是小飞,不是小澜?为什么死的是小飞,不是小澜?”

雪地孤狼非常奇怪,佟少澜有一个弟弟,这应该是一个极为重要的情报,可他义父为什么从来没有告诉过他?

是义父不知道,还是故意隐瞒?如果是义父故意隐瞒,这又说明了什么?

他心里升起一个又一个问号,感到有一个巨大的疑团布在了他的心里!

笃笃笃!

有人用力敲门。

雪地孤狼一惊,立刻把冷雅琴锁在屋里,他走出来,听见外面有人一边敲门一边喊:“这家有没有人?我们是警察,正在搜捕逃犯,要挨家挨户搜查,请配合。”

雪地孤狼皱皱眉,没有出声。

外面的敲门声大起来

:“有没有人?不说话我砸门了。”

很快,门外就响起了重重的砸门声。

雪地孤狼意识到情况不对,他给白狼发了求援的信号,退回屋里,把冷雅琴身上的绳子解开,一只手勒着她的脖子,另一只手用手枪顶在她的太阳穴上,说:“老实点,跟我走!”

冷雅琴的两腿疼得站不起来,迷迷糊糊的她却又有一点清醒了,骂道:“小澜,你疯了,我是你母亲!”

“正好,母亲救儿子天经地义,请吧!”

雪地孤狼押着冷雅琴出来,大门已经被砸开了,他看见门外站着佟少澜、陆依依、左清扬,还有不少警察。

雪地孤狼盯着陆依依,两眼满是杀机:“我早就应该杀了你!”

陆依依的脸上并无惧色,冷静地说:“你现在后悔已经晚了。”

雪地孤狼冷冷一笑:“不错,你的胆子果然大了不少!”

左清扬说:“你跑不掉了,放了老夫人,我们可以网开一面……”

“别做梦了!我不放她还有一线生机,放了她,我就没命了。”

陆依依说:“主人,你放过她吧……”

“你闭嘴!”他吼道:“谁都可以为她求情,但你不可以!你忘了她是怎么对你的?你忘了你有多少次差点死在她手里?”

陆依依闭了嘴,她感到主人似乎是因为她才恨冷雅琴。

“不想看着她死,你们都给我往后退!”他将子弹推上膛。

大家都紧张起来,现在冷雅琴的命握在他手里,只要稍有不慎,就会让她一命归阴。

左清扬忙喊:“大家往后退,往后退。”

他又向雪地孤狼喊:“你别冲动,只要你放了老夫人,我们不为难你。”

雪地孤狼利用冷雅琴做人质,谁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闪开一条路让他们出去。

他拽着冷雅琴一直往后退,一阵小车声音驶过来,白狼喊:“主人,上车!”

雪地孤狼向人群大喊:“陆依依,我会回来找你的!”

他将冷雅琴一推,快速跳进车里,警察们即刻向车子开火,但为时已晚,小车已经绝尘而去,横冲直撞,其他的小车纷纷闪避,警察们一窝蜂追了上去。

冷雅琴摔倒在地上爬不起来,左清扬过来扶起她,对佟少澜说:“老大,这就是你的母亲。”

佟少澜认出冷雅琴就是害得他的腿差点残废的老太太,虽然陆依依早就说过,但他不愿意相信。

他看向陆依依,不确定地问:“依依,真的是……她吗?”

失忆的他不敢相信任何人,只相信陆依依。

陆依依点头:“是,她就是你的亲生母亲。”

佟少澜还是不愿意相信。

冷雅琴看着佟少澜的脸,这张脸和她的儿子一模一样,但是两边脸的颜色明显不一致,一边比另一边要白得多。

佟少澜虽然揭下面具有一段时间了,但因为他们东躲西藏,很少出门晒太阳,所以他两边脸的颜色还没有完全一致。

冷雅琴问左清扬:“清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左清扬说:“你好象受伤了,我们先送你到医院再说吧。”

“等等!”冷雅琴看见警察把哑巴带了出来,她指着哑巴喝道:“把这个女人给我带回去!”

陆依依紧张地看着哑巴,只见哑巴惊恐地连连摆手,嘴里啊呜啊呜地喊叫,又跪在地上拼命磕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