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后悔!”又是那种无喜无怒的语调,平淡如水,却不知为何让秦玉听着十分不舒服,仿若现在做的事情毫无意义,与他无关似得。

“不会!你能不能更像人一点。”

“我觉得已经很像了!”

“你!”秦玉又好气又好笑,为何就碰上了这么个异类。

“那座石棺之内有一本札记,看过之后你便知道了!”天邪一指墓室中央的石棺,秦玉并不急着去打开石棺看札记,只是站在原地打量着天邪,一盏茶的时间依然看不出天邪的任何情绪。

“我如何信你?如何证明那本札记也是你事先准备好的?”

“你可以不信!让开!”天邪顺势推开了秦玉朝墓室之外走去,秦玉正考虑是去开石棺看札记还是追出去找天邪,墓室的石门闭合了起来,秦玉对石门敲打了几下,石门坚固异常并无撼动一丝之意。

“天邪,你到底意欲何为?”墓室之外毫无动静,一片宁瑟,借着墓室的火光秦玉打开石棺开始翻看,札记上并无半个字,只是像唱戏一般的演绎,多了些戏角儿自己的独白。

初冬降雪,

屋外鹅毛大雪覆满山岚,洁白的雪花被风吹进屋内,窗棂被挂得摇摇作响,我推开窗户,之间屋外池中红莲依然,不符季节地傲然盛放,我知道这是他将前来的征兆。我已年近七十,算算日子怕是大限将至,他也算是给我来送行的罢。回想三十多年前的事情,依旧焦虑不已。怕是无力回天,又是一场结束。建立云剑门,既是为了完成师父一生心愿,光复我派,亦是培养人才为将来做打算。

雪突然变大了,他也快到了。

“你日子不多了!”依然简洁的话语,一如当年我初见他时的模样。如今我已是古稀老人,岁月的老去却未曾在他身上留下一星半点的痕迹。观察他那么多年依旧看不透他的心思。他魂魄里既有我曾经爱慕过的一部分,更多的却是让我既厌恶又痛恨的一部分。

焚香殿跪着数千弟子,怕都是来给我送行的,屋内窗门紧闭,只是在他进门前带进了一阵寒风。

“我知道!”此时也无话可说了,我依然对当年的做法抱有怀疑:“放过泪痕,你有没有后

悔?”

“不知道!”他坐到了我的床边,依旧是风华绝代,不落凡尘,却又妖娆惑人,他看着我,怕是又以为我在猜测他所说之话的可靠性。

“泪痕不死,万魔噬体的毒咒解不了,三千年后的那场劫数还会到来,冥渊暗主怕是不会罢休。”我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开始无力,他握住我的手,输了些真气给我,想听我把话说完。

“知道!到时候再回来,我会尽量将你送回遇到泪痕之前的时间,只要我与她不相遇,就不会有这样的结果。”他漂亮的睫毛翘如弯月,十分好看,此刻却有些忧虑。

“唉,是时候该走了!”

“秦玉,三千年后再会!”

札记到此为止,恢复成一页白纸,秦玉惊得一手扔掉了手里的札记,大笑道:“这是我的坟墓,我竟然跑到自己的坟墓里盗珠。真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

“秦玉,抱歉!”天邪并没有离开墓室,从石墙上走了下来。

“难怪你对这墓穴如此熟悉了,你来过多少次?”

“三次!”

“真是千年等一回!”秦玉尽是嘲讽之意,秦玉开始怀疑天邪把腾蛇惹人厌烦的地方皆被承袭下来,倒是明珠的可爱之处半点没有。

“你想她了?”天邪淡淡问了一句,秦玉听着却像是在问:“你吃饭了吗?”

“不要随便窥探人心,这样十分惹人厌恶!”

“好!”天邪应了一句,秦玉舒了一口气,心情好了些许。“万魔噬体的毒咒化解了吗?”

“差不多了,之所以会出现腾蛇、明珠、苏静、绿君皆是因为这个毒咒!”

“你说除了腾蛇、明珠,还有苏静与绿君,他们在哪?”

“绿君你见过,就是腾蛇身边的那条墨蛇,至于苏静,死于雪盼之手!元神四分之后他们其中之一若是出现意外死去,剩下的就会将它的元神找回,每千年可重聚一次,元神重聚之后便化身天邪,百年之后又会再度四分元神,轮回各道。”

“冥渊为何要下这种毒咒,又有何用?”

“冥渊杀不了我,便下此毒咒借以消弱我的力量。”

“札记上的泪痕又是谁?为何要

回到遇到泪痕之前。”疑团并没有随着冥渊的胜利而获得合理的解释,反倒是越滚越大,天邪说出的真相着实惊吓了秦玉一场,好歹经过如此多的变数,心境以不同往日,既然是这么这么个事实也并非全然不可接受。

“泪痕正是冥渊暗主之女,魔族长公主,亦是下咒者。”天邪欲言又止,似乎不想多提此泪痕。

“你跟她关系匪浅?所以你并不想对付冥渊!逆转时间,让所有的过去未曾发生过,你要的是一个没有遇到泪痕,不曾中万魔噬体毒咒的过去,对你而言亦是最好的解决方式?”

“是,你不愿意帮我?”

“怎么会呢?我既不能让你自愿去对付冥渊,凭一己之力又根本不是冥渊的对手,又不能眼看师门败落,同门惨遭不信,苍生百姓受苦,就算被你利用,我又如何能够拒绝。你放心这次我绝对不会手软,绝对不会!”

“你恨我?”

“不会,你身体里还藏着明珠,我又如何能恨你?从这里到云剑门你应该很熟悉,快走吧!”秦玉亦是冷冷淡淡的,也不想对天邪多言,什么天邪灵珠,世间至宝,根本就只在乎自己,其他的都可以视若无睹。

彩鳞身后的火球眼看就要烧着彩鳞,天空一团红光一与空中的红光分开,便立刻俯冲而下,将彩鳞及时带走。

“臭丫头,瞧见对付熊妖有两把刷子,真是不顶用,看走眼了。”彩鳞一回头就看见烈火全是冒着黑烟,像被烧着了似得。

“哼,谁要你管你,你先管好你自己再说!小心!”

胡娘此时也落到了地上,赞叹道:“哎呀呀,火凤凰果然名不虚传啊,可惜与到我九尾火狐,真是冤家!啧啧~~”“妖婆子少嚣张了!”烈火刚解气地骂完,立刻化身火凤凰,朝九尾狐喷出烈焰之火。

“对付不了冥渊暗主,区区一只九尾狐应当不在话下吧!”石狮子之后,两道身影静止不前,若是往昔的秦玉此刻必然冲上前去拔刀相助了,可如今的秦玉心也一下子冷了下来。

“这狐狸麻烦得很,我不想去!”天邪漠然地看着烈火与九尾火狐的比试,丝毫没有插手的意思。秦玉内心早已一团混乱,叶恒不在也未曾注意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