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个实实在在淌过罗布泊的陈姓老华侨,一肚子的不解和疑问,中午打电话叫上大头,去便宜坊吃烤鸭。

酒后饭前,老陈才轻描淡写地说,九年前,包括师傅在内,他们去了十五个人,但活下来的只有他自己。至于怎么死的,他一直避讳着不谈,问急眼了,他就说,“两位小哥,你们知道我眼睛怎么变成这样的吗?”

“我侥幸逃出来的那段时间,每天晚上都会想起罗布泊的那一幕,以至于,吓得不敢合眼,久而久之,眼球就突出来了。我这么说,你们还想知道吗?”老陈低沉地痛诉着。

大头喝点马尿,跟谁都亲,抱着他的肩膀,“老陈,嗝……妈的,鸭子咸了。”

我瞥了老陈一眼,“是吗?”

不管是鬼怪邪祟,还是别的凶恶境地,师傅是老道,见多识广,最后反倒这个儒雅的老华侨活下来了,很值得怀疑。

老陈看出我的质疑,也没过多解释,“我跑出罗布泊腹地后,一直在潜心研究,虽然谈不上万事俱备,至少比上一次有把握多了,想请小哥跟我再去一趟!”

大头一听要去罗布泊,腾楞的站了起来,“不去!”

老陈淡笑着点头,“刚才给你看的那一小块阴沉木,唐天赏先生已经估价过了,至少一百万,呵呵,这块东西放在那座大墓中,一脚踩下去,全部都是。”

这老头子不是一般的精明,一顿饭就看出大头那两泡尿性了。

“真的?”大头兴奋起来,和我对了个眼色,不好意思的挠挠脑袋,“你为啥找我们俩?”

“不是找你,是找唐天赏先生亲自去一趟。”老陈目光深邃的看着我,隔着墨镜都能感觉到。

我早知道这个老小子没憋好屁,冒了口烟说,“寻龙点穴?”

“聪明!”老陈点头道。

我虽然没师傅那么渊博,但这年头找一个懂点风水阴阳的人不多了,而且我比师傅还多了一项阅历,就是古董和坟墓。

大瓜傻叉兮兮地问咋

回事,老陈解释说,“罗布泊有着超乎人类难以理解的神秘,由于特定的自然原因,一片干枯的湖泊,居然像一条幽灵船一样游移,几年来我发现,每一次通过卫星图片监测到的经纬度,都会和上一年有细小偏差,但是,失之毫厘差之千里。”

说着,老陈拿出一张地图,由于反复翻折观看,早已破旧不堪,用笔标画了两个圈,“罗布泊移动最大周期是一千八百年左右,所以就形成了大耳朵的轮廓。沙漠在移动,墓道口也在移动,这是我这么多年的研究成果。”

我皱了皱眉头,确实太不可思议了,地址变迁就发生现实生活中,“那当年我师傅……”

“没错,观星点穴!常规的利用昆仑山和天山龙脉走势已经确定不了了。”老陈折起地图,似乎也按捺不住重返罗布泊的激动心情,“唐先生,这一次请您务必陪我走一趟,即便找不到墓道口,我也愿意把老朽的全部身家都典当给你,算是圆了我毕生心愿!人生在世,我们的机会不多了。”

一旁大头直咽唾沫,这种华侨资本家,富得流油啊,“老陈啥也别说了,咱们哥们儿谁跟谁,天赏要不咱走一趟,正好你……”

“大头!”我白了他一眼。

大头尴尬的吐吐舌头,意识到嘴巴大了,师傅求救信的事,包括最近发掘的罗布泊死尸调查,都是秘密,不能让老陈知道,连他是人是鬼都不知道呢。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老陈耐心的看着我。

我把啤酒杯一放,站了起来,“老陈,我想知道,当年你给我师傅看的那样东西是什么?我想你这次去,还是为了那件东西吧。你要是不说,咱们也谈不上信任,我转头走人,谁爱去谁去。”

老陈推了推鼻梁上的墨镜,沉稳的说,“一块玉佩,阴阳首鱼。”

“玉佩?哪个王孙大臣戴的?”大头搓着手心问。

“看得出,二位都是聪明人,现在我们的目标一致,希望我下面说的话,大家全当是做了个梦,如果不敢保证的话,我也不敢说。

”老陈看着我和大头认真的说道。

罗布泊,从地理位置上讲,就处于昆仑山下。昆仑山一向很神秘,那是我国神话的起源地,西天王母都住在那。山海经也提到过,周穆王都探寻过那里。据说那里藏着一本我国的传国秘典,只有某朝的开基者才能开示,里面记载了华夏一系的国运兴盛。

九年前,师傅他们所寻找的这块阴阳首鱼玉佩,按照老陈的说法,其实也不算是玉佩,更像是某种神秘装置。但这种装置,又极其符合,道教的阴阳互补结构,算得上是上古神话里提到的某种物品,所以老陈才找到了我师傅。

而这块玉佩装置的功能,在老陈一家世世代代研究中,有了些猜测,但无论哪种猜测,都是超乎人类现阶段文明所能想到的,不得不佩服古人的智慧。

听完老陈说的这些,我有些理解了,当年师傅为什么一句话都不留,就去了罗布泊。

“而那座不知主人是谁的大墓,不仅可以颠覆考古学的现有理论,甚至……”老陈说到这儿,激动地想要掉眼泪,伸手去摘墨镜,被大头阻止了,他那双眼睛,抵抗力弱点的能吓死。

大头撇着大嘴,也有些激动了,“老陈,你就放心吧,管他鬼怪神灵,还是凶神恶煞呢,你要坚信,没有现代科技战胜不了的东西。不就是古人造的一座坟吗,怕啥。”

老陈尴尬的扶了扶墨镜,表情深沉下来,“罗布泊的恐怖绝对超乎任何人的想象,我说一句题外话,也是我的妄自揣测,大家一说一笑就过去了。两位可知道,我国第一颗原子弹在哪儿起爆的?”

我和大头撇了撇嘴,妈的,小孩子问题,谁没上过幼儿园啊,异口同声的抢答,“罗布泊啊。”

说完,我和大头全傻了。是啊,为啥偏偏就选在罗布泊……难不成有些东西,连国家的飞机大炮都办不了了吗?

老陈则像什么都没说过一样,“哎呀,该结账了,这顿饭我来请,今天下午咱们就得准备一下,两位小哥考虑好的话,明天就出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