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的是,业斯达想要建功立业的心情越是迫切,佩若亚家的防卫却更加的严密了起来,业斯达一直牢记着凯特米总执事跟他说过的话,不要急躁,打草惊蛇了以后,他们的生还几率,会更加的低。但是即便如此,看着自己的同伴一个一个被残杀,而且他们的死状无一例外的惨不忍睹,业斯达的心里,对佩若亚家的恨意,以及找出他们犯罪证据的心意,便更加的强烈了。

就这样,除了约定好的按照一定的周期向凯特米总执事回报情况外,业斯达离家,已经有几年的时间了。这几年时间里,业斯达一直辗转于佩若亚家和自己的小木屋里,断绝了跟外界的任何联系,莲麻怎么样了,酒馆还好吗,他统统的不知道,他只觉得,自己已经跟外界失去联系了。

有的时候,在寂静的夜晚,他会躺在木屋前的草地上,看着遥远的夜空,回想着跟莲麻的一点一滴,想到莲麻的笑容,他很想就这么放弃现在做的一切,回到她的身边。可是,当他伸手想要抓住空气中莲麻的影子的时候,手腕上的链子,让他又想起了当初的承诺,是的,要回去,就要给莲麻带回去一生的幸福才行。

业斯达咬咬牙,对着虚无缥缈的夜空,独自的叹气:“莲麻,你等着我,我一定会回去的,你一定要等着我。”

这次回库比特兰区,是因为自己的一个伙伴,又被佩若亚家杀害了,并且分尸烧毁丢进了重河里。业斯达当时躲在森林的幽暗处,亲眼看到了两个人高马大的仆人将满装着尸块的箱子倾斜,里面漆黑的块状物便伴随着一阵灰尘,掉进了重河里。

业斯达本想当场就抓住那两个人问个明白,然后拿他们当人质。可是,他们身上散发出的气息,给人一种特别不祥的预感。虽然来之前,在总执事府里,已经由专门的人员传授了一些基本的护身术,而且,加上业斯达资质优异,身手已经是不错。但是,从远处看着,那两个人的眼睛,空洞而又呆滞,行动也是很诡异,业斯达便没有轻举妄动,直到两个人消失在视线里,这才回到了自己的小木屋。

这件事一定要报告给总执事才行。业斯达心里想着,便在第二日的时候,向自己的总管,也就是当初接纳他的那个总执事的手下,告了假。得到了许可之后,在确

认没有人跟踪的情况下,业斯达穿过森林,沿着重河,回到了库比特兰区。一路上,他尽量挑选人少的小路,并且把自己斗篷上的帽子压得很低,紧赶慢赶的来到了总执事府。

在佩琪的带领下,业斯达见到了凯特米总执事,向他禀明了一切之后,那个精明的总执事并没有做出什么特别行动的命令,只是像往常一样叮嘱了几句便让他回去了。但是,跟前几次都不一样的是,他竟然问他想不想回家看看这样的事,因为,凯特米总执事也知道,业斯达,已经很久没有回家看看了。(也可能是因为自己某次为了寻找某人,头脑发昏的对罗西酒馆里的人进行了非难,为此感到歉意而已。)

业斯达听到这句无心的话,甚至有些感动,原来,总执事大人也是有血有肉的人啊。可是他没有把自己的内心活动说出来,不然的话,可能回家的事,连想也不要想了吧。

但是,作为一个对自己的女人许下承诺的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在功成名就之前,男人的自尊心让业斯达不能回去那个家。不仅看见莲麻时会让他觉得有愧,跟她解释自己这几年来的去向也是一件很费心的事情。还有自己的老妈,肯定会拉着自己唠叨好几天的。要是再因为这样的事情泄露了自己正在做的事,那么他这几年来的付出都会付之东流的。

哎···业斯达一边走路,一边轻轻的叹了口气。由于思想斗争太剧烈,他完全没有注意到从一个房间拿着一摞东西出来的人,而那个人,也因为空出一只手要关门,背对着走廊,所以,这样心不在焉走路的两个,就结结实实的撞到了一起。那个人手里的纸片全掉了下来,飘飘扬扬的撒了一地。

“对不起对不起,我没看到后面有人。”一个女声想起,她不住的跟业斯达倒着歉,倒像是完全是自己的责任,蹲下来就开始捡起地上的纸。

“啊,我也有错,没有好好看路,我帮你捡吧。”业斯达说着,也开始捡起了地上的白纸,但是他注意到,说是白纸,上面都画着什么。这个姑娘,看来是自己的画作啊。业斯达想着,一边为她捡起地上的画,一边一张一张的欣赏着上面的风景或者人物。

但是,当看到一张女孩子坐在床边凝望夜空的画时,她愣住了。这个熟悉的不能再熟

悉的女人,不就是自己日思夜想的人吗,没错,她的手腕上,还有自己送给她的那条贝壳手链呢。眼前的这个女人是谁,她怎么会有莲麻的画像?

业斯达狐疑的看着捡着画的凛,开了开口,但是,想到自己的职责,他还是选择回避直接问出画上的人。

“给,这是你的画。”业斯达站起身,将自己手里的画交给同样捡完站起来的凛,他还别有用心的将莲麻的画放在了上面。

“谢谢,帮了大忙了。”凛抬起头,微笑着看着这个因为巨大的帽子而看不清脸的人。

“不客气,这些都是你画的吗?”业斯达循序渐进,想要从这个女人的口中打探一下莲麻的消息。

“啊,见笑了,都是平时随便涂鸦而已。”凛有些谦虚起来。

“说的哪里话,姑娘随便涂鸦都能画出这种的作品,要是认真起来,可不得了了。”业斯达盯着莲麻的画像,“像这一副,话里的人就像活的一样,肯定是个美人吧,是姑娘认识的人吗?”

“你说莲麻吗?她可是我最好的姐妹!恩,你很有眼光,莲麻确实是个美人。”听到有人夸赞自己的姐妹,凛的心情一下子好了起来,滔滔不绝的跟这个穿着黑衣的陌生人聊起天来。

“是吗?那真是太好了啊。”业斯达感叹着,心里的话却不由自主的蹦了出来,“她,现在过得还好吗?”

“恩?你说什么?”凛正在兴头上,刚才业斯达低声说出来的话,她没有听清,只是隐隐约约的感觉,这个男人,看画像上的莲麻的时候,有那么一点点的忧伤。“你认识莲麻吗?”凛凭着自己的感觉问了一句。

“啊,不认识,不认识,只是觉得这幅画很美而已。”业斯达慌张的摆摆手,“那个,我还有事,先走了。”然后便有些仓皇的离开了。

“好奇怪的人啊。”凛摇摇头,整理了一下手里的画,对着上面的莲麻微微一笑,“你说呢,莲麻,他很奇怪吧。”

说着,凛便拿着话,准备去刚才想去的地方,但是,脑子里突然闪现出一件事情。

“那个人手腕上,是不是也戴了一串贝壳手链啊,难道是我眼花了?”说着赶紧朝楼下看去,却只看见那个黑衣人走出大门的背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