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谁来开个大

“赌博”由来已久,经不断演变,此兴彼亡,风气愈盛,禁赌愈烈。结果,不论以何种刑法处罚,赌博仍是大受欢迎,只因为人有贪念劣根性,且好逸恶劳,想寄托“幸运”。

“赌徒”又称“博徒”,赌博种类从陆博、奕棋、蹴鞠、斗鸡、斗鸭、斗鹅、赛马、走犬到骨牌、纸牌、番摊、花会、闱姓、山票……一大堆数之不尽。

无数赌徒终生寄情赌博,努力不懈想尽办法,为的都是希望找出一套必胜赌法。

依据运势转变下注、觅寻霉运“明灯”相反对赌、求神拜佛改风水……林林总总稀奇古怪方法,为的都是要嬴。

然而,事实一再告诉我们,要逢赌必胜,最佳妙法莫如“开赌”,只要坐拥巨资,开赌的都赢多输少。

嗜赌的贱丑恶妇李厉琤深明此理,她利用逃出“剑京城”的千载难逢良机,带着神相风不惑的无尽家财,独个儿远走至“狂乐镇”,买下了最大的赌坊“万金庄”。

腰缠不只万贯的丑妇,更买下四个壮男伴在身旁服侍,又沿用在“剑京城”的老招式,利用一大堆艳色名妓陪伴豪赌客官,夜夜笙歌怍乐,以蚕蚀他们的家财。

既好又贪得无厌的李厉琤,快活得不得了,可怜完全蒙在鼓里的笨神相,却终日惶恐不安。

失去了“七恶妇”的护荫,生命便危在旦夕,风不惑能算尽天下玄机,就是算不出妻子会弃他而去。

神相出现,以性命怍赌注,要嬴回一切。

伍穷霉运当头,最后二万两,只好交给神相下注,一同押向大。

小白嘛,三十四万两,押在小,要得到最后胜利。

三颗骰子在骰盅里不断摇晃、打滚,咕噜咕噜的震动不停,众人命运就在三颗骨骰之上。

当庄家的李厉琤不停摇动骰盅,她从小便爱上赌博这玩意,第一样学会的就是摇骰盅。

一、二、三,六点,二、四、六共十二点,求大便摇出大,求小就是小,她这门技巧,已是超凡入圣,十拿十稳。

然而李厉琤并不能如平素般轻松摇骰,一对来自相公风不惑的厉目,不停的凝视着她,教丑妇心头乱动心绪不宁。

伍穷把一切交给神相,再无压力可言,变回极为镇定、冷傲,他相信风不惑一定能胜。

最闲逸、安然的莫过如小白,身旁皇上皇虽抖颤害怕,但他却是处之泰然,犹如事不关己般。

“贱相公啊,老娘在这里又快活又风光,你来放屁捣乱岂不自讨苦吃,快滚,老娘便饶你贱命!”血盆大口喷出臭气逼向神相,双目怒瞪,李厉琤一脸盛气凌人。

“你嫁给我多久了啊?”

“挑你废话,恰巧十五年,又如何?”

“十五年来,你快乐么?”

“哈……老娘早年烂赌大醉,晚上鞭打你,又在**把相公当作玩物**,倒也算快活顶透。”

“可惜终于玩得厌倦、玩腻了!”

“你啊,可不知赌博在乎刺激,天天有你观看气色定赌运,早知成败,实在无聊。

我来到“狂乐镇”,寻回茫然有得有失的刺激感觉,不知多过瘾哩,你懂个屁。”

“娘子好快乐?”

“老娘当然快乐顶透。”

“十五年来,你可曾想过你的相公也快乐否?”

“……挑那奶娘关我屁事!”

“我的妻子天天在外作乐,回家虐打我,又把我辛苦批命、看相所得,都据为己有,作为赌本。”

“对啊,我当然绝非好妻子。”

“我却一直忍让、逆来顺受。”

“别假惺惺的,你啊,若非因为批出我具‘七恶妇’相,庇荫你不致因泄露天机而大祸临身,你肯任我鱼肉么?十五年了,这关系够了,不必再闷下去,我要寻觅新生。”

“我—爱—你!”

“哈,你放什么狗屁话?”

“娘子,我爱你,你难道还不明白?”

“明……明个屁,你别胡说。”

“从前,或许我自己也不大明白,以为真为了保命而迎娶你这又丑又恶的女人,但自从逃出‘剑京城’失散后,终日对你思念殷切,茶饭不思,我担心的竟不是自己快将命不久矣,却是夫人的或生或死,是否老命不保。”

“放屁!放屁!”

“谁会珍惜拥有时?已逝去者不可挽留。想挽留,想挽留,看似荒谬,如必须苦楚,我愿承受。”

“挽留你个贱头啊,老娘现下快活过神仙,你我情缘已尽,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行我的独木桥,坯!”

“我不会走的,你偏要我走,便摇个一、二、三点小出来,一刀割下我的头颅,让相公得个痛快好了。”

“难道老娘不敢么?你要送死,我照单全收!”

“很好,相公死了,娘子就更加无拘无束,坐拥金山银库快活过日子,孤孤独独终老下辈子!”

“老娘孤独?又是屁话,哈……我左拥右抱,乖乖壮大、壮长、壮短、壮小,四壮不知给我多少快活享乐,又赌、又饮、又玩、又笑,人生既狂妄且自大,每时每刻也半点不孤独哩。”

“夫人却没有爱!”

“什么?”

“如此丑妇,天下间真正爱你的只有我风不惑一人,谁也不会真心真意爱你、疼你!”

摇动骰盅的一双肥肿猪手突然缓了下来,一直咆哮怒喝的李厉琤终于有所醒悟,终于明白夫君内心所想。

视死如归的眼神仍盯住李厉琤,神相没有想过再活下去,他要用死来给妻子一个明确的答案,他,并不是为了保命而甘心情愿共同生活了十五年,而是因为“我爱你”!

“来吧,别犹豫,摇个一、二、二,六点小,一刀杀我夺命,从此便不再有人爱你,夫人方才会明白夫君心意,来啊!”

一声暴喝,当下教李厉琤心头慌乱,一双手也禁不住从上臂到十指,不停颤抖,难以自制。

小白、伍穷听得清楚,骰盅内的三颗骰子,两颗已停下,一颗是五点,另一颗是六点,余下只有一颗骰子没停下来,但不论是什么点数,十一点已是大,这局必然开大。

伍穷在笑,他得到最后胜利!

小白也在笑,因为他“感觉”到李厉琤吸了一大口气,再大喝一声,跟着又在不停摇动骰盅。

明明是开大,她却不愿接受。

开大,皇上皇必死无疑,李厉琤也就一无所有。

开小,伍穷一败涂地,神相风不惑立毙当场。

“壮大、壮长、壮短、壮小,你们听好,有人要来抢夺老娘,要来捣毁‘万金庄’,你们四人都把刀提起,只要一开小,便给我四刀劈斩,把这矮个子斩成八块!”

“遵命。”

滚动又再滚动,十五年的往昔日子又再重现李厉琤脑海中,一幕又一幕清晰显现,要是风不惑一死,真的没有人再爱自己?会孤独终生了所得到的都是表面痛快?

不啊,这些日子的感觉真的好新鲜、好刺激、好满足哩!

骰子又慢慢停了下来,两颗骰子已停定,是一对五点,啊,就算余下的是一点,十一点也是大啊。

风不惑嬴了,伍穷赢了!

“咕噜咕噜”……第三颗骰子快停下来了。

李厉琤始终不愿风不惑就此死去,还是有情有义,还没彻底舍弃,还有点眷还是……

李厉琤好害怕失去—爱。

李厉琤突然侧过脸来,不愿正视神相,出尽气力摇得骰子在骰盅内急疾再动,她不愿开大。

李厉琤要开出来的是什么点数,一定不会失手,不愿开大,那就必然开小。

风不惑依然一样的眼神盯住妻子,他要说的话已说完。李厉琤把骰盅摇完又摇,总算是有点忐忑,但他很明白,死期将至了。

风不惑突然叱喝道:“来吧!”

李厉琤扬手飞舞骰盅,半天翻滚转了又转,粗厚肥肉手掌在空中一拨,骰盅立时翻转,在手心上飞快旋动。翻掌怒拍骰盅直压向赌桌上,左手揭盅,开了。

每人都盯住揭盅的结果,骰子不停的旋转,转啊转,心房也跟骰子在狂舞乱第一颗停下,是一点,继而是第二颗,转啊转,也停了下来,是两点,小,一定是小了。

就最后一颗骰子停下来是最大的六点,加起来也不过是十点,还是小。

骰子在骰盅内缓缓转动,转得好慢,连触碰撞翻其它两颗已停定的骰子力量都没有。

李厉琤咧嘴在笑,她始终不肯领情,宁愿继续她的自私快乐,决心舍弃真爱。

四把明晃晃的钢刀已架在神相脖子上,只要第三颗骰子停下,壮氏四男便会毫不留情,把头儿割下。

小白好失望,他也好想风不惑不用掉命,人世间有如此痴心真爱,夫复何求!

神相已尽倾心中情,还是得不到爱,好可惜!

小白叹道:“神相,能为情而死,倒不枉今生啊!”

风不惑没有回话,他仍是以坚定的眼神盯住心爱的妻子,他要这丑八怪永远记住,是她亲手杀掉唯一真心爱她的人,是她一手毁灭幸福,悔恨终生也无怨他人。

“嘀嗒”……“嗒”……第三颗骰子竟又是一点,只有缓缓旋动最后过程,快停下来了。

四刀已贴紧脖子,一停便拖刀,杀掉这大笨痴情神相风不惑,要他血溅当场。

愿赌服输,小白终于赢了,皇上皇得以保命,惟是风不惑却失去无尽家财、失去所爱、失去生命。

就在骰子停定一剎那,忽然天摇地动,站不稳的赌客、艳姬们都跌倒地上,互相交叠压住。

神柑惊愕道:“天威地震!”

又是一场浩劫?哪里逃?小白、伍穷在“死荫幽谷”曾碰上过天威愤怒的惊世力量,心内犹有余悸。

赌坊里,在电光石火间谁都屏息静气,等待噩梦来临。

摇啊摇,大地震啊震,愈震愈急。

“哇!”一些人难耐心中恐慌已惊呼狂叫,更有人呜咽痛哭,悲泣声此起彼落,乱作一片。

豆大的汗珠从李厉琤脸上滴下又滴下,湿透衣衫,她好怕、好惶恐,死亡正在吞噬自己啊,如何是好?

地震持续好一阵子,快要爆发狂怒之际,却突然归于平静,一切回复原来模样。

就只有一点不同,骰盅内的三颗骰子竟都翻转过来,变成了四、五、六点,合共十五点—大!

“哈……四、五、六,十五点人,天意不可违,是我神相风不惑胜,他奶奶的我明明看清楚今日气色鸿运当头,十赌十胜,怎么可能会栽倒?哈……大啊,我嬴回我的一切!”神相似疯地手舞足蹈。

李厉琤再也抵受不了内疚、恐惧交集,竟不顾一切便扑向神相怀中,口水鼻涕横飞,哭个没完没了。

风不惑一手夺过壮大手中钢刀,一刀便割下四人头颅,厉然喝道:“胆敢摸我娘子,杀!杀!杀!杀!哼,饶恕不得啊!”

死里转活过来,神相兴奋得不得了,脸上竟涌现从未有过的雄纠纠气概,经此一役,风不惑再不愿当个老婆奴了,他要挺起胸膛,天下女人都想要一个能带给她安忆感觉的威武相公。

双手紧繁拥着最心爱的丑女人李厉琤,是上天不忍分开他俩,才教这镇突然地震,骰子开个十五点大。

一对夫妻相互拥抱,好不感动,哭个不停,竟构成一幅感人肺腑的优美景象。

伍穷终于赢回一局,小白却是输个清光,他向前踏了一步,便一刀把皇上皇一分为二。

小白低头叹息,脱下上衣盖在尸首脸上,十分无奈。

伍穷淡淡道:“就是仍比不上你小白的智谋。”

小白道:“始终还是骗不过你的双眼。”

伍穷昴然道:“我已非昔日的伍穷,如此伎俩上了一次当,下一回便不会放过你。”

小白道:“我明白,但下一回对战,败的一定还是你!”

伍穷道:“七天后,大军便攻打‘皇京城’,我们再来个一决雌雄,看谁更强。”

小白道:“好,来吧,我一定给你重重教训!”

伍穷怒道:“我一定不会给你小白比下来的。”

小白在笑,他气走了伍穷,是因为倒在地上的,也是经过“盗脸术”而易容的假皇上皇。

真正的皇上皇早已打扮成其它三个“铁甲兵”之一,在入镇之前先逃了出去,快马直奔回“皇京城”。

小白甫抵镇外,已知伍穷守候,便先诈作调遣部下入镇,再留下来拖延伍穷。

好想击倒小白的伍穷果然上了大当,打了一会儿又被骗到“万金庄”去赌,浪费了时光,也就不再可能追上皇上皇了。

当伍穷赢了赌局,一向维护皇上皇的他仍是镇定如恒,身旁假皇上皇又毫无大将之风。

细细看个清楚,伍穷终于想通了小白的计中计,只好承认失败,功亏一篑。

小白看着伍穷的背影远去,心中实在感慨万分,昔日最要好的朋友竟然成了陌路人,更敌对起来。

他不得不接受昔年小黑的耻笑,自己一次又一次被出卖,性子如此,如何也摆脱不了宿命——

第二章快乐的**贼

远离“太傻湖”的荒郊内,有一座房子,虽然不太显眼,整个建筑却共分三大层次,前院、中庭、后院,各有数十厢房,是相当富丽堂皇的高门大宅。

建筑群半个月前还是热闹哄哄,到了今天,已是人去楼空,只余下屋主夫人与五十个侍卫。

夫人终日在后院命人舞刀弄枪,四处散落一大堆兵刃铁盾之类,不少都已弯曲拗折,或是凹裂断开。

“这‘天法国’的‘克敌弩’射程足有四百步,能贯穿重甲杀敌,比余律令当年‘霹雳神弩’有过之而无不及,阵上决战,是具有强大杀力的好武器。”

“伍穷这笨头笨脑家伙,怎会懂得造弩之术?”

“七年前,十数万‘天法国’在外谋生的壮丁,返回‘天都城’保卫家园,歼灭敌人联军一役后,为伍穷这小子带来机遇。”

“嗯,是畲兵战败后,拋弃了武器‘霹雳神弩’,他们便把神弩详加察验,再改良制成‘克敌弩’。”

“夫人猜得半点不错,但最重要还是回‘天法国’保卫的人,皆是三国四族中的杰出人才,正好为伍穷带来各样专才。”

“畲律令已分配一些人各自负责制造神兵其中的一小部分,再合而成为惊世神兵,谁也难以掌握制造完整神兵的诀窍。惟是人才突然同时涌回‘天法国’,又有大量神弩以供拆解参详,也就难制成‘克敌弩’。”

“夫人料事如神,不愧为‘女战神’,小黑大人能有夫人在旁支持、辅助,难怪捷报频传,势如破竹,曾一连攻陷‘皇国’三个城池,可惜最终仍为皇上皇收复。

我想夫人定然在攻城陷阵出力不少哩。”

“夫君曾间及我一些作战见解。”

“喔!”

“不鸣则矣,一鸣必须惊人,我一动手出兵,就必定要武林震撼,闻者丧胆。”

“对!对!夫人一定惊天动地,在此乱世中扬名立万……”

“不,只要我夫君小黑扬名立万,昂首天下便是,我只在背后默默支持,吾愿足矣!”

“哈……夫人跟皇后芳心当真刚好相反,南辕北辙,同是女流,却心态迥异。”

“国师见笑了。”

“不,本国师毕生钻研兵法学问,皇后芳心乃青出于蓝唯一最出色者,只可惜傲气太盛,性急逞强,致实战临阵,往往心浮气躁而招致失败。虽有过人天聪,成就始终有限。况且,太勉强把战胜荣誉都尽归功自己,小觑部下,上下难以沟通,也就阻滞用兵。”

“国师只三言两语便道出关键来,察事精微,不愧被皇上封为国师,公孙莫敌果然名不虚传。”

“夫人又夸奖老夫了。”

“其它的先别谈,我研究而成的‘神风笑’,曾秘密试过千百回了,幸得国师一直在旁支持,它的力量远胜枪、刀;但若应用于三国四族围城之战,它可以替联军突破防守,攻入‘皇京城’么?”

“唉!”公孙莫敌悄悄摇头叹息道:“这‘神风笑’夫人花了三年来研制,今天总算大功告成,只要小黑大人应用于攻城,我公孙莫敌敢说,一天便可破城。”

“当真?”

“绝无虚言!”

“好!这回夫君定能一鸣惊人。率先攻入‘皇京城’,一刀斩杀皇上皇,获封地作奖赏;夫君好希望当三国四族中唯一成功破城者,小黑,从此就是第一英雄,据‘皇京城’为城主。”

“恐怕皇后芳心早已嫉忌小黑大人,会从中阻挠……”

“那我笑天算定会替夫君出谋献策,化解皇后的奸诡手段,免夫君受苦好了。”

噢,原来小白亲妹笑天算已嫁给小黑。当年在“天法国”与丑丑初遇,最终决定放弃已不能人道的畲律令,破碎幻梦,投向真情真意的心上人丑丑,也就是小黑。

觅得归宿后,天资聪颖的笑天算总算放下不羁的心,从此专心一意钻研兵法之学,多年来大有所成。

及后遇上“武国”兵法第一人—公孙莫敌,相互不断研讨兵法,更令她眼界大开,所学更上一层楼。

只可惜小黑一直被芳心刻意投闲置散,反为一己私欲不断提拔小丙,令小黑郁郁不得志多年。

最后,小丙势力、地位更在小黑之上,教小黑愤怒不已,可是却无从宣泄。

终于,机会来了,名天命在这次三国四族围攻“皇国”一役中,指派小黑为领军大将,小丙作为第二大将。只要立下大功,小黑便能在未来日子里再次压倒小丙,恢复争霸信念。

小黑已带兵进攻“皇京城”,笑天算不断命人从战场中搜集三国四族各式各样兵器,跟公孙莫敌互相研究、检讨,从而便可得悉各方势力的进展与及战斗实力。

此外,又天天在实验她发明的新武器“神风笑”,经过多天残酷试验,总算已掌握其中诀窍。

只见后院倒在地上的尸骸遍地,公孙莫敌与笑天算小心翼翼的在检视、察看,尸身腐烂裂血,双目暴凸,死状骇人恶心。

公孙莫敌道:“只要稍加以改良应用,‘神风笑’必定是沙场上最厉害的武器。”

笑天算微笑响应,心中喜悦万分,一个女人能为心爱丈夫出力,扭转乾坤,自是万分满足。

二人花了三个时辰才结束一切,公孙莫敌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便先告辞退下。

在八人大轿内的公孙莫敌,由从前沈默寡言,到今日谄媚阿谀并且口甜舌滑,完全变成了另一人般,如此连本性都扭转,也就是拜自己最心爱童养媳芳心所赐。

原来芳心当上皇后,抓紧权力以后,对“武国”有才能者十分猜忌,公孙莫敌是“武国”兵法之父,为人又谨慎、寡言,难猜透心中所想,芳心自然有所忌讳。

疑心会化为恨意,一刀杀掉便不会养虎为患,公孙莫敌哪有不明白之理,于是当上国师后,刻意变得阿谀奉承,嘴甜舌滑,犹如庸碌无能小人物般,蓄意避免引起芳心的注意。

只是一头小狗,不会噬伤主人,那就毋须除掉,这就是皇后芳心的心意,国师不得已只好当一头小狗。

然而内心深处,小狗仍是不甘心,在机缘巧合下联结上小黑,刻意辅助另一位天生兵法神人笑天算,他感觉到,这位上一代三大盗帅中笑三少的女儿,他日定然大放异彩。

丁方三尺的锦匣内,便是笑天算的心血结晶“神风笑”,公孙莫敌不停的摇首叹息。

“唉!后浪胜前浪,新人葬旧人,好了不起的笑天算,皇后芳心第一个要对付的,必定是你!”打开锦匣,对着黑漆漆神兵,公孙莫敌赞叹不已,实在佩服笑天算。

大轿在道上走,迎面来了一阵急风,快马疾驰而过,奇怪得很,马上的人究竟是谁?

竟全身都里着厚厚布条。

单人匹马纵马飞驰,渐接近小黑住处,马儿催策已久,甚是疲累,甫停下来便喷气或雾,近看身躯长毛早已汗湿。

神秘人**之良驹,脚程既快且脚力甚长,现在如此疲乏,看来骑者催马狂奔已有大半天了。

只见神秘人非但身、脚、手都扎着厚布条,连脸上也完全遮盖,只露出两颗乌黑眼珠在转动。

究竟是谁来访?

经半天辛劳,笑天算返回房内稍作休息,对着铜镜轻抚脸儿,只是二十五岁的容貌,昔日天真稚气已不复挂脸庞,换来是一派秀丽气质,妩媚中带点温柔。

眼眸里充满神采、坚毅,穷多年心血于兵法中,又创制了“神风笑”此惊世神物,她绝对相信小黑可以破“皇京城”,杀皇上皇,称霸天下,一洗颓风。

望着床榻,彷佛小黑又易容成丑丑的模样;每当失意落漠,小黑就不见了,换来是内敛的丑丑,没丝毫争胜霸气,沮丧、失落,只是拥着笑天算去追忆从前与十两那份爱,坐在床前不停嗟叹。

笑天算并不喜欢丑丑,她好想夫君重振雄风,她把一切寄望都交给小黑,小黑必须成就霸业。

动人的女人最需要一个出色的男人,一个一心一意为她的男人,小黑,努力啊!

笑天算的婢仆已准备好一个大木桶,盛满热腾腾的清水,让她沐浴消除疲劳。

独个儿浸在桶内,头仰后向天,闭目养神,是多么的舒适、优悠!热气白蒙蒙一片向上升起,似梦似真……“喔!”笑天算突然睁大双眼发呆,脑际一片空白,她竟然看到一对**邪的眼睛在前头。

那个全身包里着布条的神秘人,原来竟倒吊在房顶横梁下,尽现色谜瞇的**邪目光。

笑天算顾不得全身,立时弹射出水剑,跃出浴桶欲夺衣里身,再对付那不知死活的采花贼。

水剑疾戳如神箭,但只见采花贼竟伸手接剑,曲反回弹,水剑反过来戳中笑天算背心“魂门穴”,实时教她软瘫在地。

采花贼落在笑天算身前,取出腰间折扇,竟作文人儒士模样,不停搧风显尽优雅,眼目却充满**邪笑意,仔细的欣赏笑天算的狼狈不堪,以及一丝不挂的横陈娇躯,状甚满足。

“好滑,小黑那家伙真懂享受。”一手疾探,便摸向右颊,笑天算一侧头避开,手儿竟直握住她的饱满。

稍稍搓弄,笑天算气得真气逆走,误打误撞竟恰巧冲开了穴道,羞忿交集下胸口热血涌将上来,也不管来者是谁,武功有多高,舌绽春雷,张口喝道:“大胆贼子,竟敢来撒野?”

蓦地横腿扫去,逼退敌人,再点地弹射,顿时身子腾空,欲一举破门逃去。

半空中正扑前冲去,足踝却突然被抓紧,一拉之下便整个人被扯了向后。

双手十指挺起剑指吐刺,采花贼的身子晃了几晃,打开折扇左转右转,便挡尽化解了所有剑指。

扇子的扇骨是钢铸,原是短距离对打的好兵刃。

化去剑指攻势,双手一抱入怀,的笑天算竟然倒入敌人怀中,欲挣扎反抗,可惜身上已被铁扇封住七、八个大穴,完全动弹不得,只能眼瞪着怒火狂燃。

采花贼也不急于一时,双手在滑嫩肌肤上肆意抚摸一番,阴恻恻笑道:“笑姑娘,你喜欢温柔一点,还是粗暴一些呢?放心好了,一定令你永世难忘。”

“杀了我吧,我夫君小黑定然会为我报仇雪恨的。”咬牙切齿的笑天算,毫不示弱。

采花贼不断嘻嘻在笑,掌心搓擦、胸腹,又滑向下,张开一对原来夹实的修长美腿。

“杀了你未免太过可惜,小黑这家伙太可恶,占有了你,就是对他的奇耻大辱,绝对胜过一刀斩下他的头颅!”

“你……是‘皇国’中的人?”

“哈……好滑,好柔软!”

“你以为伤害了我就能打击我相公的战斗杀力?”

“对,瞪着眼看我强暴你,这样更刺激、更痛快。”

“是皇上皇的毒计!”

“先让我舔一舔,嗯,好香。”

“啊!”

“对不起,真忍不住咬上一口,好痛快!”

“**辱了我,也不能挫弱联兵杀力的。”

“那贱种小黑真懂怜香惜肉,一双高峰仍是挺拔高耸,哈……是留下给我把玩吧!”

“你,一定会死得很惨!”

“还是先想象一下,一会儿你会否先死得很惨吧!”

笑天算一阵惊愕,双腿已被分开高举,带着**邪疯笑,下体被炙热火烫侵袭,来回冲刺,激起心弦震动。

极度侮辱的难堪感受,强袭心头,多年来活在安逸中的笑天算,又怎会料到突然而来的**。

如猛兽狂乱的冲刺,教笑天算綮闭的红唇也不自觉张开,高声呼喊痛叫,十分凄悲。

正在肆意**欲的采花贼,听到笑天算痛苦剧烈反应,更加刺激起变态快意,不停继续催逼出呼叫喊声。

“来吧,给我叫嚷得凄厉一点,小黑,你的妻子正被我玩弄、**辱,这又如何?我就是要压倒你!”

带着仇恨心态强暴,不断燃烧愤怒,痛快得无以复加,他原来已对笑天算有好感,被其美色所迷,今日得以奸个不停,又侮辱了小黑,痛快之处难以形容。

“叫啊!痛啊!哈……小黑你来看吧,这个姿势才能满足你饥渴的妻子啊,笨蛋!”

“哇……”

采花贼的那话儿并不算是高强,只是所带来的羞辱苦楚,却是无以复加,极难忍受。

嘴里难忍痛叫,但笑天算心底下已对自己发下毒誓,一定会用尽方法报仇,她绝不甘心被摧残侮辱!

“啊!我一定报仇!”

满足了近半个时辰,神秘采花贼才满意罢手,但一双手还再抚弄了香躯好一阵子,才含笑离去。

笑天算果然令人回味无穷,他妈的小黑真有福气,竟娶了如此玉人回家享用,太惹人羡慕了。

一路策马奔驰,微风扑面,先前主动**欲快意,一幕又一幕再在脑海中盘旋,实在美妙得不得了。

他妈的真不错,奸了还更想念,如此美妙香躯一生都难以忘怀,小黑真走运。

右手一抓,便撕掉里在身上、脸上的布条,一块一块慢慢扯开、撕掉,渐见本来面目。

“小黑,我很快就会骑在你头上,把你的一切都夺去,包括你的女人笑天算。”

在马上愉快催策耆不是别人,竟就是从前小黑“七小福”之一的小丙。小丙竟暗袭强奸了笑天算,满足兽欲。

他不是被断了子孙根的么?又如何能强奸别人?

小丙痛快的高歌,他今天好快乐,真的快乐无比——

第三章神皇怒潮战

“皇国”乃天府之国,物产丰富,资源极充足,建国数十年来,国力因而不断拓展。

以“皇朝”为中心的权力结构,多年来合共分封二十九位诸侯,各得封地建城。

封地城主诸侯全是“皇”姓贵族,曾为“皇国”建立功勋,封地面积、物产等都跟城主之功勋关系密切。此外,每城均各自独立,管治权归于城主。

然而为了加强三十城之间的联系力量,各城之兵权却由“皇朝”派出“侯臣”

武将统率。

未有战争,各武将只须固守城池,与城民合力保卫。遇上争战,只要“皇朝”

派来使官或任何人手握“皇朝虎符”,便能支配武官,命令城内兵力出城助攻参战。

只认“皇朝虎符”不认其它,是“皇朝”确实掌握兵权的简单方法,二十九座城池,实际就是由二十九道“皇朝虎符”掌握,谁得了虎符,谁便掌握了城池。

就算“皇朝”帝君被敌人所杀,敌人尽夺虎符,侯臣武将也得归顺俯伏,献上兵权。

这就是完全奉“胜利”为首的制度,故此攻“皇国”只须攻一个“皇京城”

夺“皇朝虎符”便是。

“皇朝”只重用同血裔贵族,“皇京城”合共七十万“皇卫军”,分由七位皇爷统领,每位皇爷各领十万兵,保卫“皇京城”;另外,三公十侯三十爵爷则负责守卫皇宫,以保皇上皇的安全。

皇爷之下有万夫长、千夫长、百夫长等,层层叠叠,管治架构清楚分明,权力集中。

“本皇七岁登基,便领导这群老家伙南征北讨,看啊,个个都精神饱满,神威勇猛,如精钢般凶悍。嘿,皇太子,你的胸膛怎么松弛了不少啊,**太频密吧!”

在“皇京城”内的“皇宫”,身为帝君的十四岁皇上皇坐在龙椅之上,手里拿着大苹果在咬,一派悠闲,突然向殿下正舞动龙头大刀的皇太子训斥起来,教身旁小白也为之一愕。

已是六十足岁的皇太子,好不尴尬,连忙停了下来,不敢乱动,一脸尽是沮丧。

一口咬去大苹果的一半,皇上皇忍不住从龙座上走了下来,又伸出他惯常的手指,竟指着皇太子的鼻尖斥责道:“才不过舞刀半个时辰便气喘起来,真他妈的气力不继,今天没吞下米饭么?你如此能耐如何能保家卫国,带领十万‘皇卫军’上阵杀敌?好丢人!”

了上身的皇太子已是汗流浃背,可怜一把年纪,还给十四岁的皇上皇骂个半死。

低下头来不敢接触皇上皇的凌厉眼神,皇太子早已习惯了被责备,“御战”就是从来的绝不轻松。

原来每次敌人来袭,皇上皇便会召开“御战”大会,由他命七位皇爷作御前表演武学,各自舞刀弄枪尽显实力,皇上皇看得满意便会分派各皇爷领军之详细任务。

绝对要保持作战能力,要经得起考验,能带领“皇卫军”闯阵杀敌,这是皇上皇对各皇爷的要求。

“皇九爷,你的十个万夫长有三个武功退化了,快找别的来取代。皇老吉,你的三脚猫功夫竟毫无进境,太令我失望矣!”不断的摇头叹息,在皇上皇眼中,七位皇爷总是有着不少缺点。

“真苦透,带着一群如你们般的三脚猫皇爷携手拒敌,唉!又是我一人要化腐朽为神奇,天啊,你总是要我烦恼!”

大言不惭的皇上皇,逐一指点过每位皇爷的不是,总是长嗟短叹,无奈得无以复加。

“唉!怎么你们不努力一点,分担一下朕的重担子,已经是头大没脑,脑内生草,用兵战法又笨又呆,武功又如此差劲,真丢尽脸,各位皇爷,你们实在太令朕失望了!”

“不—不但失望,简直是绝望!”

七位皇爷,全是年届四十至六十的长者,皇上皇七情上脸,毫不留情指摘叱骂,十二分痛快淋漓,却苦了皇爷们。

皇上皇的不满、指摘,看在小白眼里却是全然另一番光景。七位皇爷的武功绝对都不在将军之下,个个臂力惊人,又各具武功深厚内力,是了不起的难得神人。

绝对是吹毛求疵,也许天下间要达到皇上皇标准者,就只有一个五大高手最强者皇玉郎。

除他以外,别无他人。

七位皇爷,皇太子、皇九爷、皇老吉、皇天龙、皇千世、皇万福、皇寿星,七人联合一起,拒战三国四族,难怪能接连七年胜多败少,七人能耐都好了不起。

皇上皇这十四岁帝皇嚣张的嘴脸和不可一世的态度,却未惹来七位皇爷任何拒抗、反感,依然完全的臣服,理由很简单,皇上皇七年来的号令、谋策,确是保住了“皇国”。

“御战”出席于皇宫者,绝非只是皇上皇、小白及七位皇爷,还有伴在皇上皇身后的三公与及一些武将,七皇爷如此备受奚落,倒教小白看得心寒。

“皇上,敌人擂鼓来攻了。”皇阴公负责察视敌情,一阵喧闹战鼓暂把尴尬情景截住了。

皇上皇笑道:“哈……不知死活的三国四族乌合之众,小白来吧,我带你见识一下咱们‘皇京城’天险拒敌。”

小白在引领下,直出皇宫后山,原来“皇京城”位于极高处,敌人来攻必须先越“神皇怒潮”,河水从上而下形成急流,敌人逆流而上甚是艰困,皇国在“神皇怒潮”

沿岸筑有“战台”,向乘船的敌人袭击,藉天险拒敌来犯。

于“皇宫”后山居高临下,正好对来袭战船情况一目了然,皇上皇就是最爱在此欣赏敌人们纷纷葬身惨况。

“神皇怒潮”七年来已吞噬无数生命。

战旗写上“黑”字,长共一百五十步,可容三千战兵的战船,正是身为攻城先锋的小黑所率领。

昴首站在战船舱顶上的小黑,代表“武国”作先锋部队,任务就是先攻破摧毁第一道防线“战台”。

船头雕成龙头之状,威猛无匹,站在龙头者,白衣披身,临风而立,一直低首俯视,双手十指指间皆夹住短刀,沈默冷酷性子尽见,他便是小黑的“七小福”中之小李。

小李飞刀,例不虚发!

从来没有人愿意试一试小李飞刀,只有刻意寻死的人例外,十八岁的小李是小黑收养的孤儿,是最忠心的部下。

船上加了一道风帆,风儿鼓动便船行得更快。船桅之上,屈曲着身子的少年,全身只挂着一个大布袋来遮掩下体,粗毛布袋内盛着重甸甸的“武器”,外面绣着歪歪斜斜的一个“春”字。

小春,“七小福”之一。

还有也是十八、九岁的小子,鼻子半塌,眼睛一高一低,嘴歪唇厚,脸上又有三条刀疤,姐此模样直教人望而生畏。

船上一切大小事务,小黑要茶要水,他都毕恭毕敬的奉上,这就是排在“七小福”

最末的—小丑。

“七小福”中,四大三小,七年前四大中小凤、小狗、小鬼,都先后丢了性命,小丙被芳心捧成与小黑对抗,如今就只余下三小,伴在小黑身旁鞠躬尽瘁。

小黑领着小李、小春、小丑,与及三千“神武大军”,乘着“神武战龙”直取“战台”。风高浪急,惊涛拍船发出声音甚是响亮。

“皇宫”上的小白,见到来攻者是仇中敌小黑,心中不自觉燃起莫名恨意,倒也好想他大败而回。

“战台”就在六十丈前,究竟小黑如何来攻?

筑在离河面高逾百尺的“战台”,突然开启战门,跟着便滚下一大块圆形巨石石头顺势滑滚而下,愈冲愈急,轰隆轰隆的直滚撞向逆流而上的“神武战龙”。

要是被巨石撞击破船,恐怕便难以再前进。

石头疾冲,正逼近“神武战龙”之际,河底竟冒出一大块铁板,由十余个水鬼在水底把持,微微向外侧倾斜,便引得石块斜走,原来的路线被改变,石头就触碰不到船身。

小黑对此攻击早有所料,也有了防备。

愈接“战台”,小李的飞刀握得愈紧,小春双手也握紧身上布袋,小丑也站着定睛望向“战台”。

“战台”上只有不足五百的“皇卫军”,只要能驶近战台,一涌而上,三千人杀五百,绝对轻易简单。

相距已不过五十丈,突然一阵哗然,只见流星点点,迎向“神武战龙”而来,是什么?

噢,竟然是成千上万块臣大石块,又圆又大,都是光滑十足的,一下子尽从“战台”

滑进河里。

巨浪翻起石头,相互碰撞,打得啪啪声响亮清彻,更是惊心动魄,骇人震怯。

小李有刀,但短刀可不能截下千计石块。

小春有袋,但袋里的武器可能停下石块吗?

小丑不怕,因为主人小黑在,只要小黑一动脑子,什么困难都一定可以解决,这就是小丑心中所想。

汹涌激流牵动顽石攻来,当真犹如千军万马,小黑昴然而立,怒目瞪视正冲击而来的巨石,大声叱喝一声。

小李飞刀,小春飞石,以小破大,刀要截石,小石子再停下巨石,一刀一石子截停一块巨石,来吧!

劲力注满甩射飞出,前头一排大石的冲力稍缓,惟是后排又滚来,弹射又越前而来。

千百飞刀、小石子急疾如蝗劲射拒挡,但仍是只能阻挡部分来袭巨石,“神武战龙”

快要被轰个正着。

船上兵将惶恐心怯之际,小黑突道:“那个皇上皇早料到咱们反应,他就是要人命、血肉来挡石,小丑,动手!”

犹未明白小黑所言,只见小丑已疾扑向船头,一手抓住一兵衣领,将整个人当作巨大暗器疾射向石。

“噗”的一声爆骨碎体,头颅轰个稀巴烂,大石立时截住,比飞刀、小石子有效得多。

一个接着一个,船上战兵未暇细想,已先后被制住脖子大穴,吐力扔出去截石,十块石扔出十人,一百块石就扔出一百个战兵,以血肉身躯挡石,加上飞刀、小石子,一同遏止攻势。

一瞬间,人如急箭纷纷射前,继而是血肉模糊,粉身碎骨,染得巨石、河水也血红一大片。

凄厉的血肉交迸,终于停了下来,付出合共一百三十三个活生生的神武战兵,总算压下首轮攻势。

仍黏着一只断手或半个头颅的石块,随水飘流,就在“神武战龙”旁边浮过,看得其它官兵都目瞪口呆。

先前还跟自己有说有笑,现下已变成附在石块上的一堆骨肉血块,残醋的现实清楚告诉众人,这就是战争。

“皇宫”上的皇上皇很是满意,小白看得清楚,他实在好投入杀战,对生命毫不珍惜。

皇上皇笑道:“真不过瘾啊,只死了一百三十三人,好少哩,小黑,倒算你有点办法,但还有更精彩的在后头啊!”

向小白点一点头示意,“战台”的战斗又再展开,一下子密麻麻的涌出千人,均手持三尺长粗尖矛刺,脚踏堆在河道上的石块,飞奔直射向“神武战龙”。

小黑怒道:“都是来破船沈葬我们,一个不留,杀!”

一排弓箭手上前列阵,箭如雨下,但利箭竟全都落空,一个“皇卫军”也杀不掉。

特别训练过的“战台”守兵,在湿滑石块上弹前走动,竟四平八稳如履平地。

箭矢攻至,侧身一沈,便直沈入水底潜伏,转瞬间千个战兵消失于无形,全在水底潜泳抢前。

小李飞刀杀人,双手向衣衫一探便多了八柄飞刀,劲射穿过河面杀敌,血柱不断拔射而起。

小春的七彩小石子也加入战事,穿越河水,击杀“皇卫军”。

但无论如何截杀,仍有矛刺插穿船底的刺耳声音传来,“神武战龙”不断被破小丑领着大队战兵落水退敌,疯狂杀戮,任何要破毁“神武战龙”者,都要分尸!

杀战一直持续,各不相让,直至小黑感到“神武战龙”向右倾侧,河水涌入船底。

小黑忿忿不平道:“退兵!”

被刺穿船底的“伤痕”也许不太大,惟是千百个小孔加起来,就绝对可以弄沈巨大的“神武战龙”,为了保住它,小黑不得不暂且退兵,先搁置攻势。

只一千个精锐水底奇兵,就能拒挡三千人的敌阵战船,而且取得胜利,“战台”上的守兵都欢天喜地。

原来,要攻下一个小小“战台”也必须赔上好多人的性命,代价好大。要攻陷“皇国”,代价将是多少倍?

岸上,神长大老与芳心都小心翼翼观战,直至退兵,二人才开始交换一下心得。

芳心不悦道:“代价。”

要是换上小丙领军,相信今日就能攻占‘战台’,不必付上太人一具又一具尸首从河里浮起来,伴着那一大堆石块,鲜血染得沿岸河水也成血河。

究竟该如何攻打“皇国”?三国四族该如何与皇上皇周旋?芳心在静待神长大老的暗示。

可是,文房四没在纸上写下什么!

“皇宫”上的皇上皇从后山下来,只对着小白微笑,小白心里也在揣测,以“皇国”

兵力如何能抵挡三国四族的全力进攻?

皇上皇笑道:“你一定在心里猜测,朕如何能破解今日之战?”

小白道:“此战太凶险,恐怕战斗三年也难以决胜负,双方伤亡之数,必然数以十万计,唉!”

“不一定的!”

“什么?”

“小白兄,你太小觑我了。”

“哈……我实在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我要速战速决!”

“恕我未能洞悉其中玄机。”

没有了如此惊世人物,“皇国”早已国破家亡。

“明天,一切就会扭转!”

“你说,明天就能扭转危机,化险为夷?”

“对,只要作出一点牺牲!”

“你的一点牺牲,对别人来说却很可能是重大牺牲。”

“嗯,但绝对值得牺牲。”

“究竟牺牲什么就可以立即化解劫难?”

小白还是想不通透,但见皇上皇胸有成竹,也就更让人疑惑,皇上皇的“牺牲”

大计,究竟又是怎么一回事?

为啥小白竟想不出来?——

第四章卑劣的牺牲

烽火连天的战场上,经昨日小黑攻“战台”一役,今天平静多了,大营处处,相互以阵法驻扎,免得受袭。

有神长大老为首的三十万“神教弟兄”,人人视死如归,把神长大老视为精神领袖,绝对愿意为“神教”牺牲。

故此,在沙场之上,谁也不欲与“神教弟兄”拼杀,这群既疯且狂的战士,断了一臂、被劈开头颅仍死命顽抗,又岂是常人能敌?“神教”信徒都笃信教义,能为“神教”

牺牲,来世便可再输迥当仙神,所以信徒都甘愿拼死,丝毫不怯惧。

小白甫踏进大殿内,眼前就是一大片巨大假山石,足有三十尺见方。小桥流水、亭台宫殿,一应俱全,一夜间,皇上皇竟就命人把整个形势以微缩技巧仿造了出来。

每一棵树、每一建筑,都绝不苟且,手工精致,巧妙出色,最重要的,是将三国四族的兵力都显示了出来。

以插旗代表兵众数目,一旗就是五万,“神国”插上了六枝旗,一看便清楚来了三十万大军。

皇上皇的双目始终没离开过“神教弟兄”,看来,这批敌人确是他的心腹大患。

小白笑道:“好精巧的工艺,如此匠心独具,必须是工匠极为投入之作,恭喜上天赐予贵国神人工艺大师。”

皇上皇冷冷道:“这烂东西是我昨夜独个儿砌成的,没什么了不起,有这门工艺也不一定能战胜此硬仗!”

小白内心实在不得不一再佩服这十四岁的皇上皇,昨夜他竟没有睡过片刻,利用仅有的时间把三国四族及“皇国”阵前相争的情况,化成工艺砌造出来,从中揣摩、推敲、分析。

小白道:“以‘神国’三十万‘神教弟兄’为中心,七大势力‘武国’只来了二十万‘神武大军’,未免太少。”

皇上皇笑道:“名昌世正威胁名天命要他襌让帝位,‘武国’兵力被二人关系拉繁,才只派来二十万。”

小白道:“依阵势来看,芳心、小黑、小丙的二十万‘神武大军’为正先锋,死伤将最惨重。侧翼由伍穷所率领的二十万‘穷兵’,威胁、杀力都不下于‘神武大军’。”

皇上皇冷冷道:“伍穷抢在最先,他的目标很简单,就是要第一个抢上‘皇宫’夺我人头。伍穷这家伙要利用这回灭我‘皇国’,以图一举分得十五座城,急速扩张势力。”

小白道:“还有刀锋冷的十万‘农兵’,药口福‘狂意族’的十万‘锋狂军’,畲律令‘海霸族’的‘畲兵’合共五十万,‘异族’的十万兵。三国四族总共便来了一百一十五万大军。”

皇上皇苦笑道:“‘皇京城’算是有一百万‘皇卫军’,惟是其中五十万已分怖‘皇国’其余的二十九座城池,咱们真正能调动作战的,就只有五十万‘皇卫军’。”

小白不禁骇然,虽然“皇京城”占尽地利,惟是敌人全是征战惯将神兵,一百一十五万扑杀五十万,兵力相距实在太远,而且决战势必延展数年,要是三国四族不停补充兵力,此仗又怎会有战胜的机会?

小白望着皇上皇的一脸冷漠,眉宇间有着一道杀志,坚决果敢,看来真的已解通了破开困局之法。

惟是一天之内又怎可能以牺牲什么来解决重大疑难,皇上皇的计划,除了是割地赔城,牺牲国力、百姓,看来真的难有其它,但如此一着,又岂是妙计,割地赔城后势力大挫,三国四族坐大,他日岂不会再来发兵讨其所需,不断苛索,直至亡国。

皇上皇突然指着三国四族驻兵怖阵处,对小白道:“以我国五十万‘皇卫军’,可有妙法抵得住百万敌军雄师吗?”

小白小心的察看形势,一会儿便大汗淋漓,脑海转了又转,已是结构过一、二百场思想出来的战役,空想攻守,妙用兵法对战,穷尽心思想像出其中无尽变化………小白的脑际全是一片杀戮大战,妙攻苦守,心力在一瞬间急转万遍,双目通红,险些软倒地上。

心力透支,殚精竭虑,一阵胸臆翳闷,强自抑压,才不致吐血颓然倒下,想象之战,可绝不比沙场拼死来得轻松。

皇上皇笑道:“咱们‘皇卫军’可苦撑两年,对么?”

小白淡淡道:“我只能确保十八个月‘皇京城’不破。”

“五十万大军,最后剩下不足三万。”

“对,神长大老必然以死拼死,一个赔上一个。”

“当只剩下薄弱兵力时,伍穷、神长大老、刀锋冷、小黑、小丙、畲律令、药口福、异族族主等,就会突破封锁,冲进‘皇宫’抢夺我的头颅。”

“擒贼先杀皇,皇上皇一死,‘皇京城’便破。”

“就算有皇玉郎,甚至加上小白兄,也同样抵挡不了天下八大高手,‘皇国’必亡!”

“对,‘皇国’必亡!”

“嗯!咱们想象出来的都相差不远,英雄所见略同。”

“我却无法算计出你‘牺牲’什么,便可以化解此战危难,只用上一天就扭转乾坤,未免难以想象。”

“三公,有请贵客!”

大殿之上,皇阴公、皇阳公、皇太公竟同时引领合共八位小白也认识的“贵客”出来,这一着,顿教小白冷汗直冒、心底发毛。

他简直不能相信,绝不可能发生的事就在眼前,他终于明白皇上皇所要牺牲的是什么。

对,只要牺牲了……绝对可以化解当下危难,不费一兵一卒,皇上皇这招绝对超越小白想象以外。

并非小白能力不及皇上皇,只是他从不曾如此“狠”,不可能如此恶毒、绝情,小白如何也不曾出卖友情。

小白愤然道:“你,牺牲了我,出卖了我们之间的友情!”

皇上皇冷笑道:“争战目的最终必然是为了拓展国力,既然进攻‘皇国’要经年累月,又必须赔上重大牺牲,为何不把三国四族的力量再扩充,变成四国四族,来瓜分小白的七座城池呢?”

“而且当年‘万寿无疆’的宝藏,至今已变成金山银海,只要攻破七座城池,三国四族各自瓜分一城,再分宝藏,一来灭了新势力,二来除掉极具威胁的未来皇者小白,何乐而不为。”

说得清楚明白,皇上皇“牺牲”的就是小白,只要三国四族同意转移目标进攻“模糊城”等七城,“皇国”自然解困。

小白眼前的八位“皇国”贵宾,赫然就是神长大老文房四、刀锋冷、伍穷、小丙、小黑、芳心、药口福、燕万岁,只欠一个畲律令,八对眼已盯紧小白,想要吞噬消灭。

天下七大高手显然已同意皇上皇的建议,先瓜分小白七座城池,灭掉小白这心腹大患。

小白冷冷道:“四国四族同攻我七城,要在兵法胜过我与梦香公主,皇上皇定然答允当上策略军师。”

皇上皇一直在退,退至七位皇爷身后,他不愿意节外生枝,全不给小白威胁反抗的机会。

皇上皇笑得灿烂道:“这个当然了,先杀你,七城中只剩一个耶律梦香,她正大腹便便,待她分娩苦痛烦躁时,我方才大举发兵攻城,此消彼长之下,加上缺乏领导号令,要攻破七座城池又有何难。”

小白笑道:“哈……原来连公主怀了身孕,影响领导作战也计算在内,皇上皇好了不起啊!”

皇上皇轻轻笑了一笑道:“还不止于此呢,就算我的师父也被我蒙骗,以为我真的需要你来帮上一把。”

小白愕然道:“啊!你早已怖下一切,骗横刀为你来找上我小白,诱我一人助你逃回‘皇京城’,再以此来**三国四族,作为交换不进攻‘皇京城’的条件。”

皇上皇冷冷道:“朕的计划不一定能成功,但小白毕竟是小白,‘盗脸术’骗倒了大家,武功、智力、兵法皆显露无遗,再让你势力增长下去,七城连结一起,筑成牢不可破的防线,他日雄霸天下,灭绝四国四族,不是你小白又是谁啊?”

神长大老等八位贵宾都微微点头,同意皇上皇的意见。这七年以来,大家为了进攻“皇国”,互相削弱了实力,就让小白的“铁甲兵”不断扩展势力。

停下来回首一看,五十万“铁甲兵”雄狮已威胁任何一方原有势力,实在不得不正视。

为了解除战困危难,皇上皇藉救回皇玉郎之事,让三国四族了解小白“铁甲兵”之强势,再布局引小白为友情而孤立在“皇京城”,只要大家同意,杀小白自然轻而易举。

简单的转移目标,便能化解危劫,牺牲小白,就免去“皇京城”血战杀戮,把死亡完全地移花接木,转嫁在小白的七座城池去了!

如此的四两拨千斤,又怎能不佩服十四岁的无情杀神皇上皇,小白,再一次被出卖了!

七大高手一步又一步逼向小白,要夺七座城池,扩张国力,就必须先诛杀小白。

杀小白,小黑最兴奋,他的一双钢爪在发出“啪啪”声响,他最喜欢小白陷入孤立无援中。

伍穷被小白骗,他好想报仇,更想在天下人面前,证明他伍穷已脱胎换骨,胜过眼前小白,压倒小白。

小丙当然好想小白死,最好还吸掉他体内真元,以助自己提升功力,一举两得。

刀锋冷当然欲杀小白,恨不得把他碎尸万段,证明那句什么“一山还有更高山,小白奇才真超凡”是错,大错特错。盗圣最超凡出色的徒儿,是刀锋冷才对。

药口福当然也想小白死,小白死了,他便有可能夺得梦香公主及她三个俏丽艳绝的婢仆佳人,他想了七年,还是忘不了把四人冰封成收藏品,永世作为欣赏经曲。

小白与寒烟翠是要好的友,裨长大老自然“应该”杀掉小白,凡对寒烟翠好的人,文房四都想杀亍,异族族主燕万岁只为杀杀,。夺城扩展,当然是好。

芳心在笑,会心的微笑她憩小白死也实在想得太久了,小白死了,绝对比杀掉威胁名天命的名昌世更妙。

杀-,杀小白。

八位卖宾、七大高手踏l一遇沂,七位皇爷保卫皇上皇,三公在殿内戒备,以防万一。

小白,你插翼难飞T,“死有葬身之地”!苜先发难抢杀的,竟然是刀锋冷,他的凶悍眼神,在对小白说:来吧,十年后的你展示一下真正的实力,看谁才是盗圣最出色的徒儿!

“泣血”出鞘声如悲哭痛哀,刀法大开大阖,气势雄迈,飞上九天重新压下,先压人穿地破入,露出脖子部分,再断颈斩首,便是刀锋冷的雄霸刀法“死有葬身之地”。

刀法毫无破绽,完美无瑕,看得人心胆俱裂,不禁拍掌叫好,只有小白一个不好、不妙。

小白如何破招?绝对破不了,“赤龙”也是一招“死有葬身之地”,只是刀招却不尽相同。

“赤龙”直斩向地,轰飞沙石跃上,挡住狂猛刀势,挫弱了再回剑硬拼,剑、刀一掠而过。

“泣血”重重斩中小白胸膛。

“赤龙”狠狠劈中刀锋冷丹田。

血花四溅,小白、刀锋冷都吐出骇人的凄艳血红,喷得四周一片死亡肃杀,气氛可怕。

小白执剑再战继续而来的小黑,不能调息,不能慢下来思索。一刀被护身罡气抵住,受伤不轻但却全无喘息机会。

刀锋冷可以抒缓一下,他绝不能只投入杀战而不自保,四国四族虽同一阵线,但必须保留一点实力自保,否则其它人突袭,“农王”被杀,“农族”便肯定很快被吞并。

体内血气翻腾急涌,十年以来,小白的内力已不能同日而语,修为绝不在刀锋冷之下,好强!好强!

但好强的小白也绝不可能以一敌七大高手,之后,还有七位皇爷,小白死定了。

小黑旨在游斗,以损耗小白内力,还在嘻笑道:“伍穷,快来夹攻啊,咱们同是出卖小白的贱朋友,趁着皇上皇出卖小白的这一刻杀掉他,好恰当、好相配哩,哈……”

不停的揶揄、耻笑,小黑手底却没有慢下来,“虎头蛇尾刀”舞动如万道金蛇噬咬,竟咬住“赤龙”。

原来“虎头蛇尾刀”的末端,有一个弯形尾钩,一钩便搭上了“赤龙”,继而便是“灵蛇蛇缠身”。

手底吐力,“虎头蛇尾刀”不停旋转,一直沿着“赤龙”而上,尾钩就搭着对手兵刃,旋劈迥斩向上,直取敌人手臂。

要不是刚才小白与刀锋冷拼了一招,已受内创,他定然可以吐力震飞“虎头蛇尾刀”。

刀已转至直斩切手指,将自己十指折断,小黑也很希望小白尝尝失去灵动手指的滋味。

小黑已运起十成内劲,随时接住刀招攻杀。

小白突然弃掉手中“赤龙”,“剑神指”一夹,便拼住“虎头蛇尾刀”,再头下脚上倒转,一式“天下无敌”,手在地上转动,脚踢拨“赤龙”挥斩,攻杀过来。

变招快若迅雷,小黑胸膛向内一缩,闪过了第一招,但小白拨刀诡异万端,脚弯一拖斜斩,再一蹬,“赤龙”直插而上,划脸破去,小黑急退,但脸上已被割伤。

一阵嘻嘻大笑传来,小黑摸摸血脸,他妈的奇耻大辱,左边眉毛竟遭一剑削尽,甚是趣怪丑化。

神长大老突道:“单打独斗既非小白敌手,咱们只好一同扑杀,七对一,希望小白指点吧!”——

第五章破脸一剑恨

以一敌七,小白已清楚明白今日必死无疑,他侧首怒目对着皇上皇狠狠一瞪,怒道:

“哈……我小白被出卖得太多,惟是一直未曾真心想过要报仇雪恨,皇上皇,你终于打动了我的报仇心,今天你千万要把我碎尸万段,否则,小白一定不会放过你!”

扬眉盛怒,爆出杀恨狂意的眼神,令皇上皇不禁全身抖颤,小白真的好想把他吞掉。

已习惯牺牲别人来换取自己及整体“皇国”利益,皇上皇从不怯惧、退缩,但小白的眼神实在太可怕,彷佛在告诉自己,若他死不了,就会来毁灭“皇国”。

“朕好怕你,四国四族的帝君也都怕小白,这七年以来,就是咱们困在一起胡斗瞎战,让你的势力不断坐大,让小白长成为可怕的巨人,所以,今天你不得不死!”皇上皇再退开三步道。

皇上皇不断的退,同时七大高手却渐渐逼上前,接连展开扑杀攻击,先是神长大老,文房四的“文掌”,第三式“文风不动”,卷起身上阔袍大袖,完全包住了右手手掌,气劲游走,逼得全身衣衫鼓胀,不停的在身体、衣衫之间发出爆响。

“文风不动,杀人三重!”

生性阴鸷的文房四,虚空轰出“文掌”,接连三层气浪推出攻向小白,一浪接着一浪,极上乘的内家精纯武功,多年苦心孤诣而来,掌劲排山倒海般狂涌倾泻。

小白一惊之下,急忙抡掌相抵,惟是其势已不及,只好连推三掌,勉强截住“文掌”。

三股劲风爆开,小白惨被轰飞十丈以外,更是口吐鲜血,以内力算计,原来与文房四着实有点距离。

后背冲破殿门,直飞出去大殿以外的“心殿崖”,脚犹未触地,药口福的“百年归老”已狠狠招呼而来。

食狂又是堆起他那肥肿的嘻笑脸儿道:“小白奇才真超凡,食狂谋才夺命,便变成超超凡,当年盗圣‘求才壁’留字,该还有两句:食狂吞白超超凡,百年归老莫等闲。

对了,哈……这两句可真不错呢。小白就来见识我的‘百年归老入土为安’吧!”

神兵直没入地,同时迸爆出八道劲力裂痕,分射逼向小白,割裂地面,内力比七年前已提升六成以上。

哪道劲力裂痕才是神兵攻力所在?

小白无瑕细想,因为小丙的“反腹神功”已来,整个背项直压而来,另一边燕万岁已轰出自烟冒起的一掌,是“岁月不饶人”—可以一掌把人轰得衰老的掌法!

右手剑指戳破“反腹神功”、左手怒剑劈向“百年归老入土为安”第三道劲力裂痕,右腿提起,旋身转踢小丙后颈,封死他后招的头颅轰攻,清脆俐落的三招,都成功堵截来势。

“砰”!

小白的脸庞爆出血柱,一脸是伤,虽挡得了三人猛烈攻击,第四个正好利用间不容发的空隙偷袭,十成拳劲轰个正着。

在鲜血染红眼前一切的感觉未散之际,小白看得清楚,这拳是来自昔日的友好知己伍穷。

犹未定神,耳畔又传来一声:“射!”

皇上皇的命令刚下,一排又一排羽箭全射向小白,原来殿顶“心殿崖”的高处,早已埋伏二百神箭手,提弓射入,轮流射出百箭攻击小白,一先一后,接连不绝。

小白已是身受重创,但仍必须挥剑挡箭,手中急舞“赤龙”,盛怒下挥斩回劈,断箭竟弹射退去,震飞反射杀二十神箭手,但小白也不再杀,脚尖触地弹飞,便直奔向外。

他在心内暗叹皇上皇实在狡诈,七大高手伏杀还未算绝,仍要多添二百神箭手,如此的布局,在殿外必然有数以千计“皇卫军”团团围住,绝不让自己有一丝逃生机会。

飞奔出三百步外,小白再也难逃,只见已站在断崖尽处,下面是深不见底的死谷,山石嶙峋,白雾飘飞,再无去路。

回首定神,跟前已列站着神长大老、小黑、小丙、伍穷、燕万岁、药口福及刀锋冷。

小白脸上仍在淌血,内伤甚重,血从脸上爬下,缓缓的越过肩膀,沿着手臂再滴在地上。

“滴滴嗒嗒”的微弱声响,却听得站在七大高手之后的芳心好痛快,能目睹小白被杀,实在痛快。

先杀小白,再杀亲儿笑莫问,把过去一切的耻辱都抹掉,皇后芳心一直渴望能成功。

从来得到自己动人体躯送出温馨的男人,都很付出极大代价,名太宗还落得一命呜呼。

小白,却是好象饱食远飓,什么都没付出过似的,她还要为这王八生下孩子笑莫问,听说这小时候跟她一起的臭小子,原来不说一句话,现下竟成了不可多得的人才。

皇上皇肯定地说,笑莫问好了不起,今天不杀,他日赔上十万条命,也不可能杀得了!

自己竟然为这王八带来了不起的笑莫问,太岂有此理了,你们快给我杀死小白,我再在他尸首上加上七刀!

芳心不须说出希望,七大高手已刀、剑、拳、掌齐发,小白斗得一阵,不是左胸中招,就是右腿被割伤,左支右绌,闪闪退退,已贴近悬崖最后一步,绝不能再退。

“自尽吧!”

“不,小白才不会如此笨!”

“自我了断也笨?”

“咱们会把他的尸首用长矛插穿,高举示众。”

“噢,怪可怜的。”

“插在小白尸首的长矛,一直随军至‘模糊城’,待梦香公主见到,吓得吐血惊骇。”

“哗!腹中孩子,一晕过去就没有了。”

“没有了气息,死得好惨!”

“不,娘亲可死得更惨。”

“会先给咱们七日七夜,再交给那厮食狂药口福。”

“对啊,当药兄的收藏品,冰封千年。”

“哈……冰封着,冰封着无尽仇恨。”

“还冰封着快出娘胎的小白孩子。”

“嗯,该在冰封之前,把肚里没出世的婴孩尸首拉个头儿出来,破开肚皮,好有创意啊!”

“当然,人中人笑梦白,这就是小白的孩子。”

“哈……”

“再把小白的残躯也分尸冰封起来,再写上两句:一山还有一山低,小白蠢才已归西!”

“妙绝!绝妙!”

“小白不想这样死去,他一定会跃向崖底。”

“死无全尸,死得不明不白。”

“谁也不能确定小白真的已死去。”

“可能小白已成仙,可能小白正在深山修炼最上乘武学也可能已归隐田间,不间世事。”

“连妻子被也不问么?”

“不问了,呵……小白从万丈跌下,撞得脑子半坏不灵早已成了傻子笨牛,哪里还懂得问。”

“哈……一山还有一山低,小白原是缩头龟。”

“来吧,缩头龟,你的血吐尽了没有?”

“来吧,缩头龟,你不是天生奇才么,想个妙法逃出去吧!”

“别让咱们太失望啊!”

在七大高手同时围攻小白的时候,不断以废话打扰,便是来自皇上皇的三公嘴巴。

他们并没有闲下来,尽力在打扰小白,希望他在失神时多中一招半式,伤得更重、死得更快。

只要有法子令小白更贴近死亡,皇上皇都不会轻易放过,为了保住“皇国”,转移三国四族的目标,皇上皇算计得绝不挂一漏万,他不会给小白半点生存机会。

甚至小白身后的万丈悬崖,他都了解得一清二楚,山石嶙峋有办法踏脚隐蔽之洞只有七个,而每一个洞的方位他都了如指掌,要是小白坠崖,他早已安排,每个洞口都会搜查清楚,追杀到底。

为了“皇国”,小白必须牺牲。

只要三国四族的注意力转移,“皇国”得以喘息,他的“后招”大计便有机会成功。

要雄霸天下,必须不断吞并其它势力,不断扩充版图,“皇卫军”,由一百万再增加至一百五十万、二百万、三百万,谁都要俯首称臣,不敢对抗为敌。

必须在十八岁前平定天下,统一四国四族,成为第一霸主,这就是皇上皇的心愿。

为了令“皇国”不断拓展,为了雄霸天下,皇上皇可以牺牲任何一切,包括师父,也就是亲生父亲—横刀。

从远处观察决杀大战,小白苦苦支撑,也只是勉强多挺一时三刻,身上已中了十刀七拳八掌,体内能吐出来的血,都已吐尽,前无去路,殿外又是重兵包围,小白焉能不死?

对,小白焉能活下去?七大高手、芳心、三公、七皇爷的想法,都跟皇上皇一样,小白死定了。

只有一个人不同意,那就是小白自己,他不能死,必须保住生命,拼搏下去,支持住身躯,不能倒下,因为,只要他一倒下,七城及五十万“铁甲兵”都会灭亡。

而且,他必须复仇,对无耻的皇上皇狠狠反击,绝不能放过如此无情无义的小人。

杀,谁也挡不住,一定要杀皇上皇。

“赤龙”在盛怒下把小白的功力不断催策提升,舞动如神龙盘飞,小白尽融剑意出招。

一时是愤慨,雄猛如狂风卷沙,剑势如虹,嗤嗤之声大作;一时是悲怨,剑在飞旋,剑光喷溅锐烈。

完全投入意境之中,威烈骠悍,悲屈恨意,贲起血筋,如噩梦舞剑,以攻为守,七大高手虽是占尽上风,但一时间却也难以把小白除掉,斩杀当场。

“哇!啊……”

痛苦得犹如撕心裂肺的凄厉惨叫,竟是小白所熟悉的,传入耳里,令人心底发“丁大志?”

好普通的名字,在江湖上无人会对此人有所认识,因为丁大志只是个小兵丁,好勇猛的小兵丁。

小白对勇猛的小兵丁特别有好感,他喜欢提拔小兵丁,给予大好机会立功,小兵丁当然竭力为小白效劳,干出成绩来。“铁甲兵”中,这些年来也冒出不少的少年英雄,其中之一,就是姓丁名大志,还有一个叫丁大字,是他的弟弟。

只可惜丁大志今天已不能再勇猛,他的一双手臂与及一双腿已被斩断,在地上挣扎了一会儿,就再也不能动弹。

不能动弹并不代表已死,皇阴公再加上一棍,打得腰骨爆出断裂巨响,皇阳公亦踩上一脚,头颅双目被踩得爆出。

还是皇太公来得痛快,他一刀从头顶破人,脑袋一分为二,丁大志死了,好啊,总算不用再受折磨。

“陪皇上回来的两位‘铁甲兵’小兄弟,已死去其一,小白兄,你最重情义,要救剩下的可怜虫丁大字么?”

说毕,手段狠辣的皇阴公已拉出身体虽完整、但已被折磨得不似人形的丁大字。

小白记得清楚,在“狂乐镇”,他与冒充皇上皇的兵丁留在赌坊引伍穷上当,丁大志、丁大字一对新兵兄弟则伴着真正的皇上皇,越过“狂乐镇”,保护他回抵“皇京城”。

两位小兵丁成功完成护送任务,但换回来的却竟然是恩将仇报,惨被折磨、毒打、残杀!

皇阴公阴恻恻笑道:“小白啊,自尽吧,你不是有情有义的么?只要你一死,便可换来丁大字的贱命,他的哥哥已为你牺牲,你倒也该反过来为丁大字牺牲啊!”

一脚踏在倒下的丁大字手臂上,只听得惨叫声混合喀勒勒数声,左臂的臂骨已全遭踏碎,痛得死去活来。

如何也难以忍受撕心刺痛,丁大字只想快一点死,兔得小白为难,但要迎向死神,他却是不由自主。

“皇上皇,你好狠心、好贱,不杀你,我誓不为人!”

小白如疯狂舞动神兵“赤龙”,身上伤重已拋诸脑后,一脸杀气严霜,森寒煞气逼人,斩出龙形剑光,直吐而出,竟破出七大高手圊攻之势,直抢扑向正踩着丁大字胸口的皇阴公。

惊天动地剑气刺来,三公相顾骇然,皇阳公连忙提剑欲挡,剑迸剑光,立时双臂鲜血四溅,血肉淋漓,双臂竟都骨折筋裂,爆碎成血花,剑光穿透胸口,又爆出一个大血洞。

皇太公也随后再挡,剑光锐利带锐风,斩断利剑,再割断头颅,身首异处,死状恐怖。

剑光再刺向呆住了的皇阴公,要阻止他踏死丁大字,好可惜,剑光劲力已尽,戛然而止,再不能杀伤阴险小人。

喀勒勒的爆碎骨声,只见皇阴公脚下,丁大字的头颅凹了一个脚形大小的洞,鲜血爆散,死得好槮。

“丢你娘奶奶狗熊,我杀你十八代一个不留!”从来不说脏话的小白,突然爆出极愤恨、极心痛的话来,心底悲痛不已,惨伤惯懑之情,兀自萦绕心头,怒不可遏。

他要冲上前杀皇阴公,谁来阻便杀谁!

“败刀”来阻,刀带肃杀、豪迈,既灵巧又霸气,力拔山河,气盖天下,沛莫能御的刀,是出自伍穷的手。

伍穷、败刀,挡住去路。

杀!

“败刀”竟然又弯曲了,“赤龙”的龙光狠狠打在伍穷脸上,留下火炙刺痛,好痛,好痛!

“败刀”竟然完全抵挡不了怨恨重重的小白,真正悲愤的小白,力量比想象中更狂、更大。

伍穷只感脸上传来好震撼的痛楚,是他难以承受之痛,痛得他也忍不住喊叫狂从左眼至右下巴,横斜的剑痕伤疤,裂开伍穷的脸,小白无可抵御的一剑,竟破开了伍穷的五官。

这剑,把二人的仇怨加重了一百倍,把恨怨提升了一百倍,伍穷退开,剎那间,他心中已发下毒誓,今生今世他永不会放过小白!——

第六章伍穷在奔逃

没有人再加以阻止,小白疾冲而上斩杀皇阴公,愤怒剑光杀人,但可惜还有七把龙头大刀。

七位皇爷的龙头大刀同时截住剑光,小白被震退三步,再欲追杀,身后的燕万岁乘机轰了重重一掌。

“哈……你立时衰老,我的‘岁月不饶人’要你……”话还没说完,小白已挥剑,一剑尽把先前攻入的内力尽吐出来,轰斩回燕万岁的身体,裂开了他的胸口。

小黑一爪,小白一指,小白再吐血!

小丙一拳,小白一掌,小白又吐血!

神长大老、刀锋冷、药口福从三方攻来,“赤龙”只能挡住“泣血”,胸口被“文掌”轰个正着,背后被“百年归老”打得整个瘪了下去,整个人仆跌地上。

不能倒下,倒下便会死,小白再支持起来,全身已软弱乏力,他,已筋疲力竭了!

七大高手已知今日必杀小白,顿时爆发出哈哈、呵呵、哗哗、嘻嘻……各种各样大笑声,显示各魔头七年来对小白的崛起,实际上已是极为嫉妒,不除不快。

小自待群魔笑声停歇,气喘吁吁的道:“臭皇上皇,你这小子恁地奸滑,枉我大师兄有你这贱种孽债!”

低下头的小白,极力积存一点一滴内力,他眉头紧蹙,不理众人大肆讥笑,要冷静下来,设法逃生。

“燕族主,小白先前竟能挡你一掌‘岁月不饶人’啊,你的功力真的不敌他么?”

“这个嘛,好……燕某便再向笑少侠讨教,来吧!”

身披锦衣袍服的燕万岁,虬髯如草,都沾上小白的血污,一脸狰狞可怖,抡掌又攻。

当下小白已是强弩之末,又如何能再抵御一掌“岁月不饶人”?但却又不得不硬拼!

当群魔认定小白坐以恃毙之时,他却暗运几口真气,臂骨格格作响,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身上冒出丝丝白烟,一股柔和热力自丹田渗出,看得已攻来的燕万岁呆在当场。

燕万岁瞪大眼道:“你……不可能的!”

疑讶失神之际,小白掌力已推出,火并“岁月不饶人”,巨响轰出,退的竟然是燕万岁。

豆大的汗珠不停掉了下来,害怕得牙关打颤,燕万岁又如何能接受无情事实,双掌比拼,结果竟然是他的一头黑发,顿然变成雪白银丝,脸容皱皮衰老二十年。

“哇!明明是我的掌力‘岁月不饶人’会轰得他人老化,怎么你……这小子竟也会懂得‘岁月不饶人’,反过来令我中掌衰老?这……究竟是怎么的一回事?究竟搞什么鬼?”

头脑变得混乱胡涂的燕万岁,怎样也难以接受此无情事实,他最得意的家传武学,怎可能反过来败在别人同一招式之下?

小白笑道:“有啥好奇怪,你是我爹与你娘生下的孽种,你娘在你出生前便把什么‘岁月不饶人’掌法都写得一清二楚,交给我爹来练,我闲来便偷练会了,有屁稀奇!”

最爱捉弄人的小白,在危难险境仍处变不惊,“盗武”已真通掌握精粹,自然能挥出同一招式的“岁月不饶人”,燕万岁一时被迷住,便模糊其中,愈想愈是不通。

“不……我娘从没提过,我已经是五十岁壮年,你才年方二十八,你爹大我不会十年,又如何跟我娘生下我……唉!”

“对了,不是我爹嫖你娘,那该是我的公公嫖你娘亲,他今年一百岁,一百岁嫖七十岁,不错的了。”

“啊,这样就对了,一百岁当然可以嫖七十岁,但……怎么我的娘会被嫖啊,她可没当过妓啊?”

“笨龟孙,你娘当童妓,才不会对你说个明白哩!我公公说得不知多清楚,还赞美你娘的腰力出众,人见人爱哩。”

“是了,我娘的腰力当真好了不起。”

突然被轰得衰老的燕万岁,在小白的胡言乱语之下,竟犹疑间认同了他的荒谬言词,听得旁人也不禁失笑。

原来燕万岁的能力并非高强,自当上“异族”族主之后,一来要带领族人压制其它小族支派,以力求版图完整,兔得国土四分五裂,大小琐事已教他苦恼万分。

武功上,燕家绝艺对他来说又深又艰难,从五岁开始苦练,四十五年方才有点成就,天天练功,又是疲不能兴。

再加上“天法国”的伍穷突然发兵,竟一夜间歼灭了他十万精兵,“穷兵”如人无人之境,很快便占了“异族”一半疆土,把低能的人吓个半死,若非“神国”

神长大老阻止,“异族”早已沦亡,不被“天法国”所灭,也势必遭其它势力瓜分疆土。

在乱世中,四国四族形势太混乱也太紧张,偶一不慎便可能兵败如山倒,国破家亡,民不聊生,崩溃得**然无存。

以燕万岁此等世袭而得皇位的族主,个人素质所限,既不能安乐过日子,又天天受突变挑战,又如何能建立自信!

久而久之,燕万岁已是惊弓之鸟,只是表面风光,还是脚踏数十万兵的大族主,实则内心虚怯,与天下群魔枭雄相比,何止黯然无光,简直不值一哂!

小白一式“盗武”轰出同一模式的“岁月不饶人”,只是小白初次领教,已捉摸、掌握了其中诀窍,通透个中道理,轻易改良挥掌,轰出绝对更胜燕万岁已苦练四十五年的绝学掌法。

再加上胡诌乱扯一番,迷惘的燕万岁便不知所措,像掉在大海中载浮载沈,失去了目标,任由摆布。

谁也不能在敌人面前暴露弱点。

当燕万岁跟小白胡扯一通之时,身旁的刀锋冷、药口福都看得一清二楚,他们都暗自在心中决定,很快就会调动兵马,去攻击“异族”,把这不堪一击的家伙连根拔起。

小白见燕万岁已迷惘起来,借机调息,尽量储力再战,他绝对不会轻易放弃。

伤了伍穷、燕万岁,眼前还余下刀锋冷、小黑、小丙、神长大老与药口福,压力仍是好似天塌下来一样的重大。

暮色四合,归鸦阵阵,四野一片苍凉,苦苦支撑的小白,只余下不足四成功力,如何能再战下去?

“我的娘早已死掉,也没有家传绝学,好兄弟,且不必拉扯话题,咱们一掌就是一掌,看谁更货真偾实!”

小黑的神兵“虎头蛇尾刀”绝不比“赤龙”更强,刀法也比不上小白剑法,唯一是对方已身受重创,内力减退,逼他以重招比拼,便尽占上风,小黑当然明白。

钢爪在沈吟中踏上三步便向小白头顶抓将下来,劲爪自腕至指伸得笔直,十二成功力,劲力凌厉已极。

小白当然不欲费力对战,身形一侧,轻飘飘的闪让开去,正是笑三少原来的飘忽轻功。

一抓不中,次抓随至,此招来势更加迅捷刚猛。小白又再斜身左闪右避,小黑的第三抓、第四抓……第十抓呼呼发出,瞬息之间,全身黑袍劲装的小黑,已变成一条疾飞的黑龙。

龙影狂舞,张牙舞爪,腾龙飞空,小黑多年苦心修练的“黑龙十煞”压得小白无处躲闪。

突然听得“嗤”一声响,小白发觉衣袖已被破开,一个血洞喷出血花,左臂险被废掉。

“飞天一剑”是“飞天剑”的夺命一式,特练来作无声偷袭,疾攻急退,一击必中。

天下间,只有卑劣的人才愿意去练偷袭求胜的招式,当然,也只有好卑鄙的贱种,配合心法,才会练得出色,才能出招凌厉,人性与剑招相互配合无间。

江湖上最卑鄙无耻的人,当然以小丙为最,他的“飞天剑”最爱突然偷袭杀人,“飞天一剑”最狠、最毒。

小白、小黑苦拼缠斗,他却来个偷袭出剑,一剑得手,又静候下一个出击的好机会。

在刀锋冷、药口福等眼中,小丙是最无聊、最不知所谓的低贱卑鄙小人,不必理会,也不愿多理睬。

只有一向工于心计、阴险不下小丙的神长大老,才会在心底记住这个贱种,提醒自己要提防此人。小丙,从藉藉无闻的“七小福”中突围而出,至今官运亨通更胜,小黑不会得之无因的。

“黑龙十煞”源源出照,小白纵身后退,腾挪闪避,小黑突然纵身而起,扑将过来,威势非凡。

此路爪法快极狠极,小白又已退至崖边,难以再避,一时无计抵御,只好以“剑神指”硬拼。

二人正要对轰,小黑却突然如败絮飘开,小白眼前一闪,只见小黑身后原来暗地又射来小丙的“飞天一剑”,他静候已久,藉小黑狂势阻住视线,又来偷袭。

“剑神指”牢牢夹住小丙的“飞天剑”,剑势尽失,小丙应该危矣,但好一个他却是不慌不忙,滚身半空中,以“反腹神功”的背项轰撞入小白怀里。

逼不得已一掌轰飞,内力所限只能挡开小丙身躯,但也被震退半步,脚下左足已凌空,沙石被拖飞下绝崖。

“沙啦”、“沙啦”的沙粒石块掉下声响,已清楚带出信息,小白已退无可退,身后绝崖正等待着他。

众人再逼近围住,刀锋冷、小黑、小丙、神长大老、药口福,五人围成半圈,把小白堵死,前面绝无去路,后面是半步不能再退的绝崖,战斗明显已近尾声。

小白与五人相隔只一步之距,十手十足同时攻出猛招,挟着刚猛劲风,为的只是要来个硬拼对战。

小黑抓向后脑“风府穴”,脚踼腿上“箕门穴”;神长大老掌轰头顶“百汇穴”;小丙急刺右腰“志室穴”,再踢腿上“环跳穴”,三人五指,小白都及时截住。

但刀锋冷的“泣血”就斩中小白胸口“神封穴”,药口福的“百年归老”也戳中右肩“肩贞穴”。

巍然凝立,苦苦抵御,不停的挡,但也不断的中招,胸口气血翻涌,几欲晕去,但不屈的斗志仍然支持着小白兀立不倒,血脉贲张,全身皆热,怎也不肯退让。

突然一张被割开了一道血裂痕的狂怒面目出现,伍穷、败刀雷霆万钧一击,鲜血迸溅,血肉淋漓。

锐利的刀,更锐利的杀志,加上刚猛郁结的仇恨,斩得胸口肋骨爆断,胸膛整个靳得瘪了下去……一阵晕眩,鲜血喷溅,哇的一声防线终于崩溃。脚步稍移向后,整个人已掉下崖去。

人在虚空,脑际还未清醒,怒吼之声却又贴面而来,绝不肯放松半分,愤恨比海更深!

“杀你猪狗贱奶奶娘王八大臭卵蛋野生孽种贱龟孙屎滚尿流七十八代祖宗死无全尸!”

第二刀,伍穷凌空飞劈,刀劲入耳**心摇魄,杀力无穷,小白在他脸上留下的耻辱,比什么都更难受。

小白你非死不可。

在悬空再加上一刀,如何轻功高强,再也不能跃回去了,伍穷却可藉回弹之力退弹回原地,不致同坠崖下。

伍穷算计得好准确,只可惜他已七年没有跟老朋友见面,双方都生疏了,不但是感情,还有武功。

他已不了解小白的武功进境,小白灵光一闪急逝,竟一剑刺向伍穷身上“天豁穴”,截其运劲贯连。

真气稍泄,伍穷再也难以弹射飞回原地,只得跟着小白急坠向崖下,二人变成同归于尽。

好,要一块儿去死吗,我伍穷才不怕你!

刀,杀,杀小白。

剑,杀,杀伍穷。

刀光剑影,混淆不清,清楚的只是仇恨、杀意。

刀剑交碰撞击声响随二人向下急坠,很快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两人究竟一同粉身碎骨,还是断手折足,生不如死?

答案究竟如何?

这实在太令人迷惘,小白与伍穷的生死存亡,关系着七座城池,整个“天法国”

势力范围,还有占来的“异族”一半疆土。

全握在手,加上原来疆土,也就是雄霸天下尊者无异,只要知悉二人生死,大家就能明白该如何去巧取或豪夺。

等了又等,群魔心中忐忑,都在内心暗暗揣测,因为如果再不见任何人出现,就肯定二人都抓不住什么凸出的石隙位置,已经恶斗至死。

一同死去当然好办,连皇上皇也忍不住走上前来探看,究竟小白死了没有?

风声呼呼作响,群魔心中转了千百个念头,什么立即发兵,当下联手先杀皇上皇,先诛神长大老……都一一在内心有了决定,只是,在动手之先,必须明白情况。

小白、伍穷,究竟谁生谁死?

“来了!”

绝少吐出话来的神长大老,突然全身后退,飞开七步,说出最重要的提示,跟着便见一人凌空弹射上来。

毕竟还是文房四的内力最深厚,最先感觉到有人上来。

他的脸上那道血痕裂疤,实在太过可怕,目露凶光,一踏上来便径自飞奔离去,仍是那么愤怒。

伍穷不留片言半语,执着他的“败刀”离去,嗡嗡声响个不停,活像抖颤鸣叫,先前一战,必定好精彩。

是伍穷杀了小白?答案是否就如此肯定?

伍穷直射离开皇宫,他为啥走得如此急疾,莫非太愤怒想冷静一下么?好奇怪!

“追!”皇上皇突然失声怪叫,全身也禁不住打了个寒颤,好怕、好失望、好恐惧。

小黑怒道:“追个屁,追杀伍穷我还没有兴趣!”

“他不是伍穷!”

皇上皇还来不及解释,山崖下又射上来一个人影,他的脸上,有着同样的刀疤,样貌又是伍穷,不同的,只是手中神兵不是“败刀”,而是“赤龙”。

“盗脸术!”

“伍穷竟然是小白。”

“好狡诈!”

“逃走了。”

“放心。”

“喔!”

“逃不出‘皇国’的!”——

第七章碎了的心痛

得得得,得得得……得得得,得得得……怒马急驰,泼刺刺的放蹄直赶,初春时分却没丝毫春日景象。

东方红日甫从山后升起,淡黄的阳光照得她全身温暖,然而她的心却是冷如寒冰。

八蹄奔驰,其中一驹骑有少妇年二十五,面容清秀,神态中却带着悲恨,不停扬鞭,**的红马已狂奔了数十里,早已筋疲力尽,在主人的过分催策下,早已被逼得喘不过气来。

嘴边全是白沫,一声哀嘶,四蹄发软,就跪倒在地,再也不能动弹,它的主人下马细看,怒鞭如雨,马儿又哪能再起,抽搐了数下,便已脱力而死,葬身荒漠中。

一身战衣打扮的少妇,眼中充满怨毒,毫不怜惜爱驹,转身骑上作后备的另一白马,又再扬鞭急驰奔去。

“杀,报仇!”

“相公,一定要把他碎尸万段!”

“我受不了这污辱!”

“杀他全家,都斩成肉酱。”

“是小丙,我认得,**的是小丙!”

“他以为蒙着脸我便认不出来,呸!贱种小丙那话儿实在太短小,是给那丑婆十八姑扯掉的,余下来只是十分之一。”

“就算有神功之助,那话儿也是必定好短,我认得的。”

“他抵赖也好,承认也好,你代我杀他妈的全家,孽种一个不留,女的都拿来奸!”

“十岁也好,三岁也好,、兽奸,奸完再杀!”

“相公,杀啊!”

茫茫山圾上,只有一人一马,笑天算带着疲乏又怒不可遏的心,日夜兼程,独个儿来到“皇国”,他要丈夫小黑为自己报仇雪恨,要把小丙那贱种杀成肉酱!

纵马急驰,头上冒汗,心头剧动,眉头深锁,满脸愁容,眼目中竟似要喷出火来,不断的狂鞭催马发泄。

一路以来,已鞭死了两匹爱驹,终于到达三国四族的大营了!

夜幕低垂,大营各处燃起熊熊火堆,四周防守得好严密,小白逃去,但暂时决计难以逃出“皇国”。

刀锋冷、神长大老、皇上皇已发兵先攻向小白的七座城池,梦香公主快要产下笑梦白了,正好利用良机出击。

公主未能统率“铁甲兵”,五十万大军实力大大挫弱,破城自是轻而易举。

小黑、小丙、燕万岁、芳心,明天就会出发,联合攻伐小白,以图分得城池与宝藏。

只有一个伍穷,他不肯调动二十万“穷兵”,他决心先找寻小白,一刀斩下他的头颅,在其脸上斩劈出更深、更丑的刀痕,再斩开一千块,他妈的贱小白,非死不可。

负伤的伍穷,在神相风不惑的好言劝止下,终于决定留在营内稍事休息,暂且只由“穷兵”注视小白去向。

“七大高手之中,以你伤得最重,要是鲁莽再决战小白,就算杀得了他,你已是强弩之末,三国四族皆狼心虎子,任何一方都希望把你与‘天法国’毁灭。”

风不惑的语重心长,命伍穷从愤怒中醒悟、冷静过来,他要复仇,便必须先清楚形势。

小白当然要杀,但更重要的是雄霸天下,被其它人乘危宰杀,又何苦来由,伍穷终于按捺住猛燃之怒火,先留在大营固守,待自己的伤势痊愈才追杀小白。

然而,“武国”又为何不争先动兵?

“咱们‘武国’合共分封九位武将大臣辅政,权倾朝野,小黑你深得皇上爱宠,七年来不断的官运亨通,从只率领一万兵守护京师的三品威武铁将,辗转已提升为拥兵二十万的天武正将啊!”

“微臣忠心为国效死,多年来得皇上、皇后英明领导,立下些微战功,得以继续为‘武国’卖命,万幸之至。”

“好,原来你眼里还有本皇后。”

“当然!当然!”

“那要是从皇上名天命与本皇后之间,要你只选其一尽忠,你又会如何扶择啊?”

“小黑一向知机识趣,随波逐流,绝不是固执不悟的笨臣子,皇后大可放千百个心。”

“很好,很好!”

“有小黑我来帮点小忙,相信是稍有好处。”

“哈……就算你要尽忠皇上,恐怕也难矣!”

“喔……”

“刚收到‘剑京城’快马传报,皇上那笨头,好象已经不起朝野压力,被逼襌让给五皇爷名昌世。”

“皇后所言……是真?”

“我倒也好想是假。”

“一朝天子一朝臣,捧名昌世的都快抬头了。”

“玄武三将、天武上将萧杀、威武猛将薛无诀,兵力合起来不及三十万,咱们还有转机。”

“天武大将万骨枯仍是不肯决定?”

“嗯,他的二十万大军未有定论,小丙,本皇后要是代夫君出征,手下有多少兵力啊?”

“回禀娘娘,九大武将中,只有两位三品威武将领忠心投向娘娘,此外,微臣麾下领有五十万‘神武大军’,小黑手下的二十万大军,加起来便是七十五万兵力。”

“好得很,就算是万骨枯也投向五皇爷名昌世那一方,敌阵才不过只有五十万兵力。”

“对啊,咱们七十五万对抗敌阵五十万,故此小黑兄的二十万‘天武黑煞兵’便是左右大局的关键了。”

“小黑,你听到了没有,本皇后能否护着‘武国’大统正位,就是全依靠你的尽忠与否了。”

“微臣向天发誓,定必誓死追随娘娘。”

“哈……小丙,快斟酒。”

“遵旨!”

“来,咱们是正义的一群,都来共饮一杯。”

“为‘武国’江山拼死效忠!”

“为娘娘芳心誓死效劳。”

“哈……”

芳心相当满意小黑的“弃暗投明”,他原来依赖的皇上名天命,已因为软弱而不能再护荫他了,除了转投向自己,小黑已别无他途,利用他没半个亲兵在身边之际提出“要求”,正好能够获取最恰当的答案,芳心在想,她是时候动手了。

当了九年皇后,芳心实在有点疲倦,当然,厌倦并不表示她会甘心归于平凡,而是她要来个大逆转。

四国四族中,能挑大梁当上皇帝的,清一色都是堂堂男子,她好想当个女皇帝,来显示雌威。

她内心还有个计划,最好连那厮五皇爷名昌世也能收归麾下,加上神长大老之助力,统率二百多万大军,统一武林,雄霸天下,日子还会太远吗?芳心笑得心花怒放。

小黑面对眼前形势,看来也难有他途可走,小丙斜视暗暗瞥了他一眼,这曾经命令自己的主人,如今已被压了下来,小丙甚至连他的女人笑天算也奸了,内心实在畅快无比。

“天下除了四国四族,还能称得上有点力量的部族、势力,都被笼络或吞并了吧!”

“当然,还包括‘醉欲族’的三个郡。”

“药口福的‘香肴族’已统一三族,‘狂意族’以他为首,这些年间倒也拓展得不错。”

“哈……天下人都在颂赞那药口福霸者本领,把他捧得半天高,却不知多少人为他的飞黄腾达牺牲性命。”

“你还在恼恨他杀你全家?”

“我恨还没有人替我报仇!”

“从前的都不能担当大任,只有我小黑才是真命天子。”

“嗯,小黑天子!”

“那笨芳心以为我迫于形势而依附她,还不知死期已近,我小黑又岂会如此看扁自己,只甘心寄人篱下!”

“小黑天子,杀小丙,夺五十万‘神武大军’,藉芳心之名再诛名昌世,从此挟名天命号令‘武国’,好了不起的鸿图大计,芳心仍蒙在鼓里,真的笨死哩!”

在“武国”大营之内,小黑正在“商议”机密,谁也不得进内打扰,违者斩。

从来没有人胆敢公然违抗命令,故此小黑异常安心跟他的密友倾谈对付小丙、芳心之大计。

世事住往没有绝对,一对绒纤玉手掀开了帐幔,怒气冲冲,急于向小黑诉苦。

她,便是远道而来的妻子笑天算。怀着满腔悲愤,要夫君为她复仇杀小丙,双目已是通红。

心里早有一大堆要倾诉的话,要小黑安慰她、呵护她、拥抱她,让她哭个够,还要小黑怒极去杀小丙。

可是,当走进小黑营帐,眼前所见,却令笑天算原来准备好的愤恨言词都拋诸脑后。

“你……两条肉……虫?”

笑天算所见到的,竟然是小黑身子,正拥抱着一丝不挂的俏女儿家。

自己一直深爱的人,竟在她最需要对方安慰的时候,却拥抱着别的女人在**智慧、清秀的笑天算一直对异性要求极高,在得不到畲律令的爱后,才勉强接受丑丑,先被他的爱所打动,再经小黑热烈追求,方才答允下嫁,决心好好钻研兵法,辅助丈夫。

她甘于平凡,甘心嫁给其貌不扬的小黑,是报答他易容成丑丑,对自己的真心。

既然得不到最完美的畲律令,就下嫁钟情自己的小黑好了,他定会一生一世深爱自己,不离不弃。

笑天算一直如此这般的想,好可惜,她终于在这一刻醒悟了,原来小黑并不是只爱自己一个。

拔剑、出鞘、冲前,斩!斩!

杀掉这不知廉耻的女人,除掉二人之间的障碍,这段情或许仍可挽回。不再细想,杀!

笑天算的剑法得自父亲笑三少真传,一式“天马行空”,要割斩掉贱女人的人女人在笑,笑什么?有什么好笑,哼,笑你的愚昧!

剑被挡开,心在痛,心痛并不因为招式被破,而是眼前的夫君小黑,竟然用他的“虎头蛇尾刀”指住自己咽喉。

小黑为了她,竟……狠心至此……“你……杀我吧!”

“笨女人。”

“选择了下嫁你这无耻之人,我笑天算当然笨!”

“你根本比不上她!”

“你……再多说一遍!”

“我的娘子笑天算啊,你根本比不上人家。”

“明白了,好清楚了!”

“她是大名鼎鼎的‘醉欲族’‘酒郡’郡主,既艳色妩媚天下无双,又是我的好帮手。”

“本郡主只要了不起的男人,你这臭丫头又岂有能力与我相争,滚吧,别留下出丑!”

百般感受在心头,难听的言词尽在脑际萦绕不去,就如坠冰窖,冷得无以复加。

拋开了爹娘,不理兄长笑苍天劝阻,笑天算毅然下嫁小黑,她就是如此的倔强、固执。

谁都认定笑天算是个刁蛮女儿,当不了好夫人,她在这七年来就是彻底改变,好好服侍、疼爱相公。

她要尽心尽力的爱小黑,她好喜欢拥有一个温暖的家。

七年来,大清早便起床为小黑预备好早点,又吩咐下人打扫,处处无微不至。

只要小黑喜欢什么,她都会好努力做到,为的只是夫君一句读美,一声称颂,已是心满意足。

家,对笑天算来说实在太重要,她需要一个只爱自己的人,呵护她、疼惜她。

为了讨好小黑,甚至暗地里拜公孙莫敌为师,费尽心思制成“神风笑”,多少个晚上难以安寝。

笑天算在想,只要相公小黑在争战中立下大功,名扬天下,她已是心满意足。

可惜,原来一切一切竟然可以突然溜走、消失,怎样也抓不住、捉不紧。

原来自己以为最能依靠的男人,他的心会突然变改,会背弃她、奚落她,在她面前拥抱郡主缠绵。

笑天算原来所投放的情感,忽地都化为鸟有!

在最需要小黑安慰的时候,她反而跌进无底痛苦深渊,迷惘了好一阵子,愣住了,掇裰的愁情教人心酸。

不胜欷歔,肝肠寸断,脸上涕泪涟涟,笑天算垂下头沮丧的离去,背后不断传来小黑与郡主的嘻笑声,她的心好痛。

碎了的心当然痛!——

第八章来并肩作战

被遗弃的感受是最苦、最痛!

笑天算带着惴惴不安的心情,脑海里一片空白,只感到前路茫茫,不知如何是好。

心力交瘁,疲惫不堪,这一刻,想到的只有酒。

也不知走了多远,更不清楚如何来到,“醉三更”里有着已喝得酩酊大醉的笑天算在傻笑。

“哈……他好丑啊!”

“不……我就是爱他丑。”

“为啥?只有丑陋的人才不会舍弃娇妻呀!”

“我怕?那又如何!”

“哼,我拥有温暖的家便是。”

“他可不知,我早有了小黑的骨肉在肚里。”

“对啊,已有三个月身孕。”

“呜……他却在我最苦的时候舍我而去!”

“呜……孩子……陔子比我更苦呢!”

“天,天啊,你好狠心!”

“我好想死,真的好想死。”

“来吧,就让我今夜大醉而死。”

“五加皮、女儿红、状元红……来,都给我各一大坛。”

“醉啊,好啊!”

“哈……”

独个儿喝个大醉头痛,扶着墙边支撑那摇摇摆摆的身体,跌跌撞撞的险象横生。

怎么四处都已漆黑一片?啊,夜深了,大街四周的店铺都已打烊,夜阑人静,没有人陪可怜的笑天算啊!

步履蹒跚,肚子又痛,头更痛,突然一股闷气冲上喉头,笑天算不胜酒力,就要倒下来了。

幸而,及时而来的一双强壮的臂弯扶住了她,还带着头昏脑胀的笑天算步入小巷,去呕吐个痛快。

恍惚迷糊中,软倒在不知名的暖躯怀中呕了好一阵子,终于清醒了少许,好多“小黑那家伙太差劲,还是我好吧!”

熟悉的声音教笑天算全身抖颤,回首细看,竟然又是全身都包着布条的他,是强奸了自己的他。

刚要挣扎,身上已被封住,那的眼神又来了,一对强壮粗暴的手毫不怜香惜玉,撕掉那带来阻隔的衣衫。

握着粉雕玉琢般的大胸脯,肆意搓弄,比上一回更疯更狂,愈是痛叫,他竟愈是来得猛烈。

犹如可怜小羔羊的笑天算,根本无从反抗,身上衣裳尽被褪下,倚在砖墙前,双臂被高高抬起,接受“极刑”。

火棒般的炙热侵入体内,不断带来撕裂苦痛,来吧,我要占有你,要你臣服!

不断的从中感受温暖,好痛快!

任她如何声嘶喊叫,也停不了侵袭,白晢纤瘦的,教人目眩心动,想挣扎么,太好了,反刺激起更强的占有欲。

铁棒虽短小,但一次又一次戳进体内,扭曲的吼叫显示神威,双手再握紧柔软的,来吧!

肌肤细腻、骨肉均匀、杏面生春、温柔**,完全被野兽般的冲刺吞噬,可怜笑天算叫了又叫,换来的是一再的强暴。

“小丙……”

突然而来的呼唤,竟把犹在巅峰的痛快蓦然停住,强奸的人呆呆望着被强奸的笑天算。

“小丙,我好喜欢这种刺激啊!”

绝对意料不到的话,竟从笑天算口中吐出。

一双最温柔的手轻轻撕掉那些包里密实,只露出一对贪婪**欲双目的头首。

小丙苍老的容貌展现跟前,可怜的他已活像百岁老翁,满是皱皮,好生自卑。

玉掌自动的按在小丙脸上,渗出丝丝温馨、抚慰,令人心魂俱醉,难以接受的反常。

“你,真好喜欢我笑天算?”

“当然!”

“好,你已得到了我的身体,为何却又再来?”

“你,一直是我最欣赏的人。”

“再加上我笑天算偏偏又是小黑的妻子。”

“嗯,奋力蹂躝,更加刺激。”

“你竟瞻敢带给小黑侮辱!”

“还不够哩!”

“要给他多一点羞辱,更好的法子是拥有我笑天算。”

“哈……好提议。”

“天下人都会耻笑他,称赞你小丙的能耐,绝对压在他头上。”

“痛快!”

“你,还可以夜夜来强**,尽情发泄。”

“放心,一定会。”

“小丙,你敢么?”

“女人的嫉妒当真可怕,你一定已得悉小黑与郡主的奸情。”

“我要报复,要他一生难过。”

“还有什么?”

“我要你小丙只爱我一个,哈,百岁老翁,应该再没有人跟我相争了吧,小丙,我会给你‘神风笑’。”

“什么?‘神风笑’?”

“从此,谁也挡不住你的‘神武大军’,你将雄霸天下!”

“我会小心一步一步攀上的。”

“原来是那小黑的争雄神兵利器,天作之合,如今就交在你手中,小黑气数尽了!”

“好妹子!”

“是好娘子才对。”

“是……好娘子!”

“我还会多送你教小黑痛苦一生的东西—我肚子里小黑的骨肉,他的亲生孩子。”

“哈……太好了,他的孩子只唤我做爹爹。”

“名副其实的—认贼作父!”

“一世一世,助我侮辱他爹小黑。”

“这报复好震撼!”

“我小丙有孩子,竟然有个孩子。”

“记住,我只有一个要求。”

“说吧!”

“无论如何,尽力羞辱小黑,教他难堪,最后交由我来杀他,把他凌迟处死。”

“好,一定!”

“小黑,你辜负了我笑天算,我就要你不得好死!”

“哈……我还要再奸一次啊!”

月黑风高,“皇京城”“刑法场”内,火光掩映,香插四野,冷清得有点诡异。

二百个“皇卫军”守在唯一信道“长狭街”内,各备神弓利箭,伏在或是屋顶、或是隐蔽处,为的当然是杀人。

“刑法场”四周都布满官兵,人人提着大刀长枪,神态凝重紧张,绝不敢稍加胡懈。

他们都在等,等小白出现,也好希望他不会出现。

皇上皇下令,尽一切办法引小白现身。阴险奸诈的皇阴公使想出了一个好法子。

先用铁链穿过那丁大字尸首的身躯和四肢,扎得繁紧的,再在其身上插上一百柄小刀子,然后钉个大木架,将尸首绑上去,便竖立起丁大字的可怖尸首于“刑法场”上。

木架要高逾三、四十尺,在老远都能瞧得清楚那丁大字的可怖死状,只要小白还没离开“皇京城”,他一定会来夺尸。

皇阴公好清楚小白仁慈、重友情的性子,他绝对难以忍受为他牺牲的部下竟遭如此侮辱。

因此,只要小白还在,他一定会出现。

只要小白出现,就务必将他诛杀当场,这事由皇阴公担当策划,他设下杀局捕诛小白笑苍天。

二百刀手、弓箭手都心情矛盾,既想小白来受死,又恐惧死的是自己,连七大一局手合力也杀不了的小白,可以轻易对付么?

火光处处,每一个“皇卫军”都金睛火眼注视着匹周变化,小白将从天而降?

还是……“小心小白用火攻!”子时出现的皇阴公,一踏进“长狭街”,便向官兵们提示、警告。

“水龙队要随时候命,还有,要加强截击,他已受了重伤,功力回复也不逾四成,并不再可怕。”

“弓箭手们要一弓三箭,分射上、中、下三路,教他避无可避,还要从不同角度攻射。”

“小白穿越不了‘长狭街’,便抢不了丁大字尸首,时间一久便恐惧、心焦起来,在‘刑法场’的刀手一涌而上,便来个斩瓜切菜般,把那厮小白斩成肉酱。”

昴首阔步的皇阴公越过“长狭街”,大家对他既爱且恨,爱他让自己有机会立下大功,却又恨他太趾高气扬、太不可一世、太阴毒狡诈,倒好希望那小白一刀把他的头颅割下。

抵“刑法场”,抬头仰视,那丁大字的尸首被绑在高处,**,简直是极大侮辱。

这都是拜皇阴公的妙计所赐,一定要好好记住。

“喀勒勒”……干什么……大木架折断了?是谁……啊?

跃身冲天而上,怒斩一刀劈断铁链,丁大字的尸首被扶住,缓缓落在地上。

“皇……阴公,你干吗斩掉……”

一手挤压脸上容貌,皇阴公转眼便变脸,吓得众“皇卫军”讶然失色,皇阴公竟然就是小白。

原来又是“盗脸术”。

小白把丁大字的尸首绑在背后,铁链缠在身上胸前打结,二者连在一起。

“大字,多谢你为我小白牺牲,来吧,我们一同并肩作战,杀出‘刑法场’!”——

第九章杀出长狭街

“你们听得明明白白,我小白与‘皇国’誓不两立,挡我者死,刀下绝不容情!”

此言一出,“刑法场”内无不大为震慑,杀仇怒意弥漫透散,加上丁大字的尸首在小白身后,满是干涸了的血块或刀疤,阴风阵阵的,看得让人更是惊惧。

小白的眼眸暴射出怨毒,触及眼神,不自觉犹如触电,致使“皇卫军”或是刻意侧首,或是低下头来,都不敢对望直视。

踏步前行,走出“刑法场”去,小白昂首阔步,突然一阵“沙啦”、“沙啦”之声,黑夜老天爷竟下起毛毛细雨。

“给老夫站住!”

厉声叱喝,一道刚烈拳劲震碎虚空强轰而下,拳法威力惊人,是纯刚之力,足以断石裂碑。

小白内力已是深厚无比,只是先前一战已虚耗真元过度,只剩不足四成功力,硬拼铁拳,难免有伤。

突然间嗤的一声响,挺刀直向来者眉心刺去,手法之快实在迅捷无伦,在一瞬间便刀尖贴住额前,寒气侵来。

小白武功已是今非昔比,明知今夜以力相斗,无异自取灭亡,故舍弃硬拼,转而以巧妙招式退敌。

刀法灵巧,全没半分内力,未致“惊动”敌人,来者一惊之下,迥刀横挥,当的一声,两刀交加,在千钧一发之际格挡开了,但刀光已划伤了左额一道二寸口子,甚是惊险。

拦住小白去路的,手持大刀闪耀,年纪五旬有余,纵身挡在“长狭街”前,尖声说道:“留下人头!”

浓髯满腮、貌甚粗的壮汉,声音竟有女儿家的娇俏,再细看雪白脸儿,竟涂着厚粉,此人正是“皇国”七皇爷中的皇老吉。

腰肢不停摆动,臀部也扭曲似蛇,双手舞动靳马大刀,瞧得人甚是难受。

皇老吉身后,还有一高一矮黑影,都是身形魁悟,大刀在手,气宇轩昴的皇爷,分别就是高的皇九爷与及矮的皇寿星。三皇同来,早在埋伏静候小白来送死。

“你好坏唷,又装模作样扮成皇阴公,又来刺人家咽喉,也不知咱们守候你一整夜,不知多苦哩!”说得嗲声嗲气,十足十似是女子聋调,自身却明明是粗豪男人。

小白对“皇国”中人绝无好感,儿皇老吉恰如捏紧喉咙学唱花旦一般,娇媚造作,搔首弄姿,甚是讨厌。

小白冷冷道:“只有你三皇爷来送死?”

拍拍脂粉双颊的皇老吉,浓香扑鼻而来,笑道:“唉唷,难道咱们三人不能杀你了么?”

其实为要堵截小白,阻其溜出“皇京城”,各处城门都已安排有高手助阵,免得敌不过小白,变成前功尽废。

只是“皇京城”,负责守护的四公十侯三十爵爷中,四公只剩一个皇阴公,十侯三十爵爷对付一般高手还可,要截杀小白这位绝世杀神,就必须有七皇爷押阵。

其它四皇爷守住“皇京城”另外四门,“刑法场”是重要地点,便派来了武功上乘的三位皇爷。

小白武学修为极高,只看看皇老吉的迎风摆柳姿态,也就明白他学的是外柔内刚一路武功,轻功甚为了得。

身后的高个子皇九爷足有八尺神高,大刀也特别又长又重,一脸愁容,左拳不断捶背敲打腰骨,气喘吁吁的步履维艰,细听其吐纳便知,定然是练就一身猛烈内劲,却已损伤内脏。

还有矮个子皇寿星,满脸长着如豆般大的毒疮子,笑口吃吃,对人甚是恭敬似的,绝对是笑里藏刀之流。下盘沈稳,短小精干,多半是地膛一路功夫的出色之辈。

小白冷冷道:“你们三人我都要杀,只是最想杀的,还是那无耻皇阴公,他在哪里?”

掩着嘴儿笑了笑的皇老吉轻叹道:“别惦念他了,阴公公得皇上皇宠爱,已随大军出发,先到小白兄的‘模糊城’去,部署如何攻城杀人,立大功劳,好不威风哩。”

小白轻轻拍着背后丁大字的尸首肩头,凛然道:“好兄弟,咱们的百姓、朋友都在守候,先杀个痛快,再出城回家,返到‘模糊城’杀他七天七夜,要无知鼠辈血流成河!”

目光中杀气大盛,出手快极,手中“败刀”稍稍抖动,作势便欲刺出,吓得皇老吉连忙左闪错步。

“败刀”在手,当然不及“赤龙”合用,惟是以刀攻招,出手如鬼似魅,迅捷无伦,竟又是全没半处破绽,一动皇老吉反先闪露了身法,“败刀”反挑,疾刺小腹。

皇老吉双足一弹,向后反跃,连忙骂个不停道:“好没出息,刺人家腹肚,划花了不好看哩!”

小白一招不胜,出刀更快,皇老吉挺刀猛挡,又飞来弹去闪动,才勉强未伤分毫。

奋方酣斗,为的就是想尽量浪费小白力气。只是拆到二十招,小白变招繁复,心中一片空明,目光所注,只是敌人咽喉,皇老吉跃动得汗流浃背,仍摆脱不了纠缠。

小白尽融天下百家刀法,随心意出招,毫不思索,每一招都有十数变化,一经推衍,变化万端。

斗了一会儿,皇老吉已是头晕眼花,被万花筒般的剑法所迷,无所适从,一个踉跄,慢了少许,咽喉已被刺穿。

血花飞溅,幸而及时侧身,偏右的颈项留下大血洞,血如泉流,但总算不是气道破伤,连忙跃开疗伤。

“杀!呆着干啥?”

怒吼一声,高大的皇九爷把二百余“皇卫军”唤醒过来,立时都挺刀杀来,不惧不怯。

小白的刀招旨在“破”,当感应到敌人破绽所在,便飞快去破,抢夺先机,乘虚而入,一击得手,免得浪费力气。

二百“皇卫军”在风雨飘摇下动杀机,人人怒气冲冲扑上劈斩,气势当然是只是小白轻易便瞧出无数破绽,身如电闪,快得无与伦比,轻易批亢捣虚,攻敌弱处,刀招左右刺劈,立时惨叫声四起,不是头破额裂,就是脸削断足,血腥震撼。

“来吧,看你能否挡我?”豪迈如雷怒吼,皇九爷大刀舞挥,跃身脚踏过一大堆“皇卫军”头顶,便高高劈下。

以力取胜,以强破巧,就是皇九爷所恃!

小白怒目凶光暴绽,转为反手握刀,竟然突斩出一式“一刀两断”,破碎虚空,断天裂地。

皇老吉、皇寿星惊觉抢前来救,已是太迟。

大刀断折坠地,皇九爷在临死前竟看到自己的后股,原来被拦腰砍杀,上身倒飞向后,双眼竟就见到下半身,一剎那间就变成漆黑一片,一阵刺痛传来,再也没知觉了。

上身尸首滚到皇老吉身前转动,好不恶心,一脚怒踢开,皇老吉掩脸不欲去看,但感杀力已扑来。

恐惧犹未消除,皇老吉随手一抓,便抓起身旁一个“皇卫军”,强扔向小白,暂时挡住。

只是小白内力因先前一招,又消耗了不少,“败刀”一招再裂开来者身体,已是渐渐气力不继。

皇老吉立时回身舞动大刀,刀招如狂风骤雨般,愈来愈快,愈舞愈急,忽进忽退,绕着小白身子乱转。

身旁未动过一招的皇寿星也出招了,滚在地上火速旋斩,刀刀割劈下三路,只要伤足破脚,小白也就难以远走。

小白被逼苦斗,左一招、右一招挡住两皇爷,突然纵身向前,斩杀一个“皇卫军”,又退回来再战,断断续续,苦苦支持也同时杀死一个又一个功力次等的军兵。

尸首不断堆积,把“长狭街”堆得满满,杀得愈多,杀意愈盛,层层叠叠的堆了又堆,不一会儿,竟就堆成了围着三人的一个大尸墙,四面八方,足有一个人高。

尸墙内两皇爷急攻狂杀,尸墙外不断有人踏越尸山飞劈抢靳,小白只可恨余下力气不多,杀得甚是艰难。

新伤初愈,今早被七大高手围攻,内创实深,斗不多久,小白已感神困力倦,心知局势已渐见凶险无比。

两位皇爷的刀法如雷轰、如电闪般快招急攻之下,只要稍有疏忽,便会白送性命。

突然脚下皇寿星变招,竟拋开大刀,双手一抱,便揽住小白双足,犹未知如何应付,娇柔的大刀已利用良机,狠狠的斩向小白下体,直割铲掉那话儿似的。

小白连忙挺刀挡住,皇老吉此招已守候多时,原来招中有变,刀锋向下一压,大刀刀尾便重重拍向小白,重力尽吐,才是招式主力,要轰得小白吐血内伤。

再也闪避不及,大刀重重轰击背项,就打在丁大字的尸首上,立时再又皮开肉绽,原来已僵硬的头颅竟爆开,脑浆四溢。

但见尸首惨受侮辱,小白怒不可遏,喝道:“皇老吉,明年今天就是你的死忌!”

挥刀猛斩,内力暴然提升,十成功力突发吐出,又是一招“一刀两断”,却是截然不同,劲力强猛无比。

小白内力深厚,怒意提升挥出原来劲力,刀锋狠狠破碎皇老吉的大刀,再破开人,又破尸墙,再破裂地……杀力张狂,这就是小白。

抚摸身后破烂尸首,小白极为伤心,厉目睨向脚下的滚地葫芦皇寿星,吓得他连忙放开双手,不敢再搂抱缠住。

“不怕死的便上来吧!”

小白怨毒的眼神教人心胆俱裂,再也不敢上前去挡,都退到“长狭街”两旁,退缩不敢乱动。

小白叹道:“好兄弟,来吧,咱们出城去!”

凛然昂首穿过阻止不了自己的“长狭街”,无人再挡,看得预早埋伏远处树顶之的皇阴公全身抖颤。

“好厉害的杀神!”跃下大树,急骑上马背,不停扬鞭策马赶上前去,再会合皇上皇大军。

表面已出发的皇阴公,其实一直不曾离开过“皇京城”,他看不见小白被杀死,心底就是好不安宁。

果然,三皇爷二百“皇卫军”,也杀不了原已重创的小白!

杀不了小白,小白一定会杀自己!

不想被杀,便要设法先杀人。

“皇国”有能力杀小白的,看来就只有一个“皇玉郎”!

皇玉郎会为“皇国”杀小白么?

好,想个好法子便成!皇阴公笑了,笑得好凄美、好阴险——

第十章福祸连破相

“说吧!”

“好……”

“你答了二十回好了,我要的是答案。”

“这一刀……破了!”

“破了?破了什么?”

“是‘破相’。”

“那是福还是祸?”

“福是折福,祸是横祸。”

“折福、横祸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五官脸容刀破相,折福横祸是一双,原来天定变惆怅,柳暗花明寿岁长。”

“神相,你是说……我伍穷被小白一刀破相,反而因此死不了,改易了面相,摆脱了天意?”

“破相根本就是天意!”

“哈……天还是助我伍穷,是天意要我雄霸天下。”

“别开心得太早!”

“什么意思?”

“破相必有劫,劫必折福,劫是横祸。”

“说下去。”

“破相刀痕始于眉,‘藏精于骨,现精于眉’,精乃人之精华,精华破断是始,强势中断难维持。”

“朕的威霸气势,将因为这一刀而中断。”

“非也,没有这么简单。”

“还有含意?”

“伍穷大皇的江山必定不保!”

“什么?你……说什么?”

“江山不保,皇位危途,这就是答案。”

“神相,你说我会被灭,再不能贵为皇帝?”

“以江山换性命,这就是天意。”

“哈……这就是天意!”

“刀疤破眉尾,留有命转机。”

“什么转机?”

“转机当然又是在刀疤破相之内。”

“如何能知?”

“刀疤始于眉,却是止于唇。”

“又有什么玄机?”

“唇为口城廓,上唇又名‘金覆’,下唇又名‘金载’,上下唇覆载均匀,色红且润良缘份,转机止于唇,得失必须尽!”

“良缘,就是指朕与十两。”

“嗯,大皇与十两的缘份必须去尽,配合刀疤之势,劫难便有转机,一切自能迎刃而解。”

“何谓缘份必须尽?”

“你必须作个最后抉择,这段姻缘,尽处不是结合就是分离,结合,你必须令十两回心转意,再当大皇的夫人。否则,你必须斩断情丝,尽者,一刀斩杀情人!”

“杀……十两?”

“对,一刀了结,绝不容情。”

“绝……不……容情?”

“大皇,你必须当机立断,而且在下手之前,先要把皇位襌让,不能保住江山,直至解决了那段姻缘为止。”

“襌让……哈……把皇位交给别人。”

“对,事不宜迟,由那人挡住灾难,过后大皇再重掌帝位。面相既定,不能有违。”

伍穷抚摸那道凄厉的疤痕,把他的完整脸庞一分为二的剑伤,心中愤恨难耐,扼腕切齿。

这一刀的仇,小白必须抵偿,非但要杀小白,还要亲手毁了他的七座城,把小白登基为皇的美梦彻底粉碎。

当前急务,是先调理好伤势,再领兵往“模糊城”联合其它势力攻杀,绝不能错过。

伍穷淡淡道:“朕的伤势只需三天便能调息好转,下令开去,三天后即拔营离去,攻‘模糊城’。”

“遵旨!”神相道。

伍穷突捉住风不惑的手,十分恳切道:“风神相,你知朕为何要从‘剑京城’把你请回来助阵,担当国师吗?”

神相笑道:“有本神相的玄学解惑,当然有助大皇分析形势,决定如何部署进退。”

伍穷摇头表示非也,才慢慢道:“这只是次要,重要的是风神相本来就是我‘天法国’中人,‘天法国’劳苦、奋勇的人无数,有天赋才能者却是寥寥可数。”

风不惑脸上一红道:“对啊,我风不惑半生为他人筹谋,在名利堆中打滚,倒好应该干点出色的惊天动地事来。”

伍穷当然看得出来,风不惑拼死赌命,天意安排下把妻子李厉琤“赢”了回来,整个人变得极为积极。

他好想当个大丈夫,显些威风出来,从前的怯懦都拋诸脑后,他需要挑战,无惧风雨,活像脱胎换骨般充满劲力。

“有你当国师,‘天法国’定然国力大盛,绝不再给‘武国’、‘皇国’、‘神国’等比下来啊!”伍穷神采奕奕,无比振奋,对“天法国”的未来有着更远大理想。

神相细声道:“多谢大皇赏识,良驹终遇伯乐,定是我风不惑在娘子护荫下之福份。

只是,大皇却好象已不再把十两姑娘的事放在心里,她……可能对大皇影响深远啊!”

伍穷堆起已久违的笑容,淡淡道:“我自有良策应付,神相,先回去吧,你的恶娘子变得温纯,可别反过来又要她忧心。”

风不惑别过伍穷便走出大营,只见他想着想着,慢步四处观看“天法国”军营。双眉一蹙,脸上闪过一道豪情狂意,那是从前未曾有过的傲霸神色。

从平凡的玄门师圣,突然变成一国国帅,又得伍穷宠信有嘉,风不惑更藉天力胜了不可能的一仗,他真的有点飘飘然。

风不惑伸出五指摆在眼前,指掌对着千百个军营,脑里不断在转,风不惑啊,你真的好了不起,“天法国”的兵力、前程都掌握在你手中,原来权力是如此令入迷醉、振奋。

从前只是扭转一个人的命运,当上国帅,千千万万人的命运、安危,全握在自己手中,这种快感实在无以复加。

太美妙了!

风不惑陶醉在美妙的感受里,如沐春风,哈……好,今天就去“月杏楼”找来最红的姑娘,嫖个不亦乐乎,姑娘啊姑娘,我来喽!

风不惑唯一没变的,可能就是跟从前一样的贪色,李厉琤已慑服在夫威之下,他当然可以嫖个痛快,尽情放纵。

在酒香纵欲之中,他的脑袋似乎特别灵光,也许会为大皇想出一些对“天法国”大有进益的好计策来哩!

脑子不停在转,心房不停乱跳,风不惑想到的疯狂“妙着”实在了不起,他忍不住要把“妙着”完成。

伍穷大皇,你一定会很欣赏风某的“妙着”啊!

远在另一方的“模糊城”,是小白七城最重要的枢纽,这数天来,确是有点不大寻常。

“东门在昨天下午,有三队盐商自千里外而来,合共二百余众,带来的货足以堆满三间大货仓。”

“嗯,继续下去吧。”

“东门于三天前正午,由二十八名押运的镳师,押着四大箱据说是珠窦的东西,说是过路的。”

“嗯,他们都没携兵器?”

“大概都收藏起来。”

“嗯,西门又如何?”

“三天来共有十二批神秘的商旅,总数也不下于七百人,有的好胖,有的好瘦削。”

“瘦的共占多少?”

“这个……”

“快去再探!”

“是,公主!”

卧在**已大腹便便的梦香公主,取代了小白的统领位置,正为多天以来闯城的陌生人大感疑惑。

“三天以来,合起来应该已潜入约二千敌人,依你们明查暗访而来的情况分析,敌人是来自‘天法国’、‘神国’及‘皇国’,相信数天内便会有所行动。”

耶律梦香虽卧床难动身,但凭着朱家八兄弟“八神”提供所述,已清楚掌握局势变化。

朱小不慌张问道:“西南方发现有二十万大军集结,敌人是要来一次里应外合的进攻了吧?”

“二十万兵来攻‘模糊城’,小不,你不觉得可笑么?”

“嗯,但……公主,探子再也查探不到其它啊!”

“内里必定有诈。”

连日来,梦香公主发现有敌人混入商旅中入侵“模糊城”,已命“八神”探查一切,只是对敌方用兵之法的巧妙,每一着都教公主难以猜出其中部署,智谋才略上一直压住公主。

公主当然也感应到,一个从来没遭遇过的兵法大家,将在“模糊城”与她一决雌雄。

“传令下去,严密监视那二千伪装潜入的敌人,但切忌打草惊蛇,要探悉敌人诡计才能顺利将之铲除。”

“八神”接过命令,便相继而去,朱小小留在公主身旁守护,笑梦儿依然只低下头来沈思,不言不语,努力的去“留意”一切发展。

还有那个笑莫问呢?糟糕!

“糟糕,真糟糕,又给那七色臭虫溜走了,这花园引来的虫儿愈来愈少,但品种却是愈来愈罕有珍贵!”别人在埋首努力苦思危机形势,那笑莫问却只是蹦蹦跳跳,不羁贪玩,乐此不疲。

没有人去阻止、勉强他什么,还是好天真的九岁小孩,梦香看得出,这孩子有他很独立的思想,让他自由发展好了。

比小白更具权谋机智,武学天份举世无双的笑莫问,需要的只是提供他健康成长的环境,任由他去发挥。

笑莫问是天生的疯狂领袖,他喜欢干什么,就由他自我随己意去做便是,跟小白一个模样,只要有一天他想通了,便会努力争取他该拥有的一切,发挥潜能。

不鸣则矣,一鸣惊人,便是笑莫问!

端着安胎药穿过花园而来的公主三婢仆之一的嫣唇,捧着火烫的药煲而来,脚下一绊,险些儿跌倒。

细看整个花园,都密密麻麻的布满卵石,左一堆、右一排、前一列、后一行,纵横交错,放得满园都是,教人寸步难移。

原来笑莫问为了玩弄一大堆七色虫儿,不停在四周摆石拦路,前、后、左、右放得满满。

嫣唇正要开口大骂之际,突然愣住了,张开口却说不出话来,只见眼前多了一条大头丑极的三色毛虫,甚是奇丑可怖。

“哇”的一声惊叫,药煲脱手,慌惶得有点过分。

原来女娃儿平生最是怕虫,尤以怪虫为甚,好捉弄人的笑莫问看准机会,便把好姑姑吓得半死。

良药倒了岂不可惜,笑莫问大懒虫回身轻托,险险接住药煲,手掌虽小,但托得却甚是稳当。

“哼!大懒虫,你小心姑姑又来打你屁股。”胡乱踢散乱糟糟的卵石,便走去公主房里。

朱小小把一切看在眼里,只摇头叹息,大懒虫总是贪玩怠懒,尽管天生如何才干卓越,也不一定有大成就啊!——

第十一章杀局温柔香

由晨至年,由年至夕,每当风动树帩,花飞叶落,他的心便会乱跳,当下跃起来四下寻找观望。

小白四大将领中,就以他最为前途无限,自“天都城”一役后,经历大劫,五百兄弟被伍担汤一夜击杀,他已变得成熟沈稳,多年以来,一直不曾有过如此惶惑不知所措。

他,生力,生生不息,力量无穷,怎么变得如此痴呆,一颗心不自禁的怦怦乱动?

“生力,你知道我喜欢什么嘛?”

“我需要知道吗?”

“哈……你这傻蛋的话,永远那么可爱。”

“可惜,我的爱却不能永远留住你的心。”

“曾经拥有已是难能可贵,永恒不一定便是好啊,生力。”

“我会好好记住这番话。”

对,生力非但记住郡主说的话,还为了证明自己能出人头地,迸发出无穷毅力、生命力,在“铁甲兵”里从最低微的新兵,一步一步向上爬,成为四大将领之一。

那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教生力多年来都未能忘掉,甚至岁月也不能令它褪色,原来,爱上了就忘不了,郡主因为生力的地位低微而拋弃了他,生力内心痛恨,但他还是深深的追忆、惦念。

三天之前,在“模糊城”北门的一角,他明明看见郡主那秀丽的身影,立即飞快赶前,却是扑了个空。

郡主,一定是思思郡主,绝对错不了。

虽然是相距甚远但生力的脑海中实在忘不了郡主的一切丰姿,她的容态早都烙在脑里,不会有错。

苦候了多天,怎么还没有再出现过?

情花不再重生,爱火未能重燃,过去了就是过去,生力当然明白个中道理,他对自己说,我只是希望再睹玉人罢!

苦苦守候,两日两夜未曾交睫入睡,眼见夕阳缓缓落山去了,生力的心也随着太阳住下沈去。

已呆呆站了五个时辰,竟动也不动,只可惜老天爷还是要他失望,要他一再迷四周人影渐渺,心中一片冰寒,犹如行尸走肉的回身归去,生力失望得脸容也憔悴起来。

“你,在等什么啊傻蛋?”

呖呖莺声,透越耳朵直入心底,教生力好生畅暖,天啊,是她,郡主思思。

回首凝望,八年前的白垩似的双颊,那两朵鬼火,旖旎神情,天真的秀气,纯俏娇葱,那轻笑的脸……啊哟,怎么失去踪影,都不见了,变成焦急万状的楚楚可怜。

“郡主,你……”真的碰上了,嘴巴却又不大灵光,结结巴巴的活像僵硬了似的,真笨。

“我是特地来找你这个笨蛋的。”

说罢,郡主睫毛里渗出了一线泪光,柔弱我见犹怜的动人情致,生力实在无法抗拒。

“我还可以效劳么?”生力道。

话音未落,公主已扑入生力怀中,哭个不停,不断抽搐,生力的衣衫也都湿了。

“我爹、娘快被斩首了,呜……求求你,可以去救他们俩吗?”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爹、娘带我逃出‘狂意族’,却不幸碰上了药口福的‘甜、酸、苦、辣’四将之一的甜爷爷,把五百家将都杀个清光,爹、娘被绑,只有我逃出魔掌啊!”

“难怪你出现时都十分闪缩,原来在逃避追杀。”

“爹、娘被擒就藏于百里外的山洞,哪里有甜爷爷的‘甜兵’二百,在我逃走时,甜老魔头高声说过,今夜若不见我出现,便会把爹、娘处死,绝不容情的啊!”

“你进城就是为了来求我救人?”

“嗯!”

“我为啥要救他们?”

“……再见,打扰了!”

生力一手拉住软滑香臂,把郡主一抱入怀,竟突然来个张口强吻,郡主欲推开反抗,一剎那间又哪能轻易办到!

八年来的苦候,八年苦痛,无尽愁伤,无尽郁结,生力在倾刻间藉强吻尽情发泄,他的心不停在狂嚎,哈……郡主,你终于明白了,天下间只有我生力才是可以依靠的,来吧!你是我的女人。

郡主被吻得全身发软,挣扎了一阵子,就任由生力摆布,让他吻完再吻,搂住躯体任意抚摸。

舌尖疯**动,吻得郡主全身酸软,心中怦怦乱跳,生力突然又推开了她。

“好,待我下令守兵待会儿在北门前启门接应,便立即去斩那甜爷爷的人头!”

兴奋莫名又充满自信、喜悦的生力,火速而去,随即回来,便拖着郡主上马,催策出城,迎向杀战。

莫说是甜爷爷加二百“甜兵”,就算多上十倍兵力,此刻的生力也胆敢勇闯虎穴。

是时候让郡主看个清楚,她应该挑选的人,应该依靠的人,是自己——生力,生生不息、力量无穷的生力。

坐骑疾驰,鞍上下鞭如飞,郡主双手紧紧抱着生力的腰,胸脯贴背,应该是快乐的笑脸,却隐现三分死毒奸邪。

她的内心不停在想,等一会儿生力发现中计,落人小黑布下的天罗地网中,生力一定死得好惨。

这多情小子终于死在温柔中,自己只是略施小计,便教他茫然失措。

生力啊生力,你能在死前强吻本郡主,倒是三生有幸了,待会儿死得太惨,也千万别怨天尤人。

杀局先宰生力,断折“模糊城”最强攻将,再强攻城池,依皇上皇之计,公主必定抵挡不了。

生力,你是第一个牺牲的将领,为小白而死,你应该很满足了吧,哈……笨蛋始终是笨蛋,死不足惜!

朝北一直冲去,在迷雾中消失影踪,生力大祸即将临头!

正门突然传来号角吹动,旌鼓声中,万人战兵在离城数里之外出现,列开阵势,好不吓人。

万人之后,推来高逾五十尺之巨大战车,战车之上,正是斜倚在仿龙椅座之上、跋扈不可一世的皇上皇。

皇上皇狂傲道:“填壕车先行,填满壕坑,拋火石战车随后,集中攻击火烧‘白房宫’。”

一声令下,小丙竟身先士卒,领着三万精兵,一半以填壕车护佐攻前,另一半在车后高举大盾挡箭。

此时“模糊城”早已知悉有敌人来犯,城门紧闭,负责紧守的正是将军,立时下令发箭拒敌。

空中羽箭来往,状似飞蝗,小丙的“神武大军”也尽是精英,神勇凶猛,填壕车不断冲前,竭力填塞阻住战车前进的壕坑,倾倒一堆又一堆沙石,甚是壮观。

将军在城头上手执月牙挡督师,但见壕坑被填塞后,投石战车便能前进攻击筑围以内,威胁城内,故下令劲箭急射,又以二十人拉动“床子弩”,急射破填壕车,杀伤掩体的敌人。

只是逾百辆填壕车同时冲来,只破其中毁一、二十辆无济于事,一段又一段的壕坑都快被填平了。

突然城门大开,将军改变战略,一千骑射“铁甲兵”冲出,边走边张弓侧射杀敌,顿时乱了“神武大军”攻势。

“岂有此理,浪费了不少时间,他妈的小丙又是废物狗奴才!”不变本色的又是厉声喝骂,皇上皇有点不耐烦了。

小丙所率领的填壕车已有一半停了下来,只余下不足四尺未填,后头的投石战车就能涌过去。

阴恻恻的在笑,小丙拔出“飞天剑”,身旁的“神武大军”都愕呆不知他要干什么?

小丙笑道:“来吧,为战胜而牺牲就是光荣!”

剑影晃动,身旁的战兵讶然之时,已是身首异处,十人同时被将领小丙所杀。

杀了前排十人,再斩二十,一杀一踼,把尸首全踼落壕坑,刚好把余下四尺填得满满。

小丙朗声怒道:“杀填壕兵以尸首填塞,违者斩!”

疯狂的杀人王小丙,一声令下便断送了数千填壕兵性命,一个跟着一个倒在还没填满的壕坑,不一会儿都填平了。

“铁甲兵”在马上只能射杀推沙石的士兵,更不虞对力竟以人来填壕,一时惊骇,所有壕坑已被填满。

投石战车同时抢前,原来未现身的巨型战车,当到了离开城池不远,就拉开盖在上面的布幔,迅速引火焚石,投进城去。

一时间四周尽是烈火巨石,呼呼弹射进城,全都投向指挥处驻扎的“白房宫”。

就算布好铁网,也难以抵挡射方强劲的燃火巨石,“白房宫”四周立时倒塌焚燃,烈焰处处。

也不知是否皇上皇命人在大石上浸上什么怪油,烟火烧得特别旺盛,浓烟弥漫,教人咳呛难受,四周热力也大大提升。

身在“白房宫”的耶律梦香,未想到敌人会集中攻击,更用毒烟火攻,甚是惊讶。

公主怒道:“又是冲着我而来,敌人目的是伤害我肚里的骨肉,待我受惊过度,便轻易不支,‘模糊城’就失去领军支柱。”

毒烟愈来愈盛,公主吸了两口,气喘难受,一痛之下,竟真的动了胎气,顿时发呆慌张起来。

“孩子要出生了!”一阵晕眩,竟就昏倒过去——

第十二章这血海深仇

域外将军力拒小丙来犯,城内“白房宫”负责命令布防,如何调兵遣将,公主晕倒了,又谁能胜任?

嫣唇等拿来一些臭得无比的“出生天”,放在梦香鼻下轻搓,果然药到立见神效,公主当下醒了过来。

公主的肚子剧痛,孩子突然要来,恐怕非要立即接生不可,但大战已临,“模糊城”

少了自己,又如何能挡千军万马?

情急之下,肚子痛得更是厉害,但仍苦苦忍住,说道:“朱小小,风吹何方?”

朱小小连忙接口答道;“正吹西风!”

“好,搬我往南至南廊书房,俏语你三人替……我接生,只攻‘白后宫’,必有后招。大敌即将来到,朱小小留守,命生力快来……”忍痛再下军令,公主已是筋疲力竭。

军令及时下来,只可惜生力已不在城内,又如何能赶来护守?公主棋差一着了。

毒烟熏得公主头晕难耐,虽然“出生天”能令她保持清醒,但却是头昏脑胀,当务之急只能集中气力先把孩子平安生下来。

欠缺梦香公主的指令,各门兵将只好各自为政,努力拼死抵御外敌。惟是大家都忘记了早前已潜入的二千敌兵。

公主迷迷糊糊,心绪不宁,既要忍受痛楚生下孩子,又要安排兵力暂时抵抗外敌来侵,又怕有高手突袭,忙乱之余,原来的冷静已松懈起来,潜入二千敌兵竟都忘记了。

八将、朱小小、嫣唇、俏语、雪姬,急忙把公主抬至南廊书房去,既要逃又不能快,七手八脚,忙乱得很。

毒烟吹得愈盛,公主所受伤害愈大,也实在不得不加紧步伐,先至南廊避难同一时间,手持酒坛大喝大醉的皇上皇,不知有多兴奋,城内火光熊熊,毒烟弥漫,正好表示他的大计已成功了一半。

皇上皇笑道:“哈……天下又哪有兵法更强于朕者,快滚开去吧,耶律梦香,就要你在南廊失去腹中块肉,再杀你当场,‘模糊城’无人领军,要攻破便易如反掌!”

心高气傲的皇上皇,“皇国”以一敌七仍是胜的多、败的少,惟是却仍有憾意。

就是七年来从不曾与小白、梦香公主在兵法上比个高低,今日之战,他期待已久,好想一挫小白、公主的不败神话。

“我才是天下无敌真命神人,耶律梦香,你抱着孩子笑梦白一同去死吧,那小白也曾很快来陪你们了!”

轻松点兵遣将,攻势一浪接一浪,将军斗得心疲力竭,但仍苦苦支撑,然而那突围的一千铁甲骑兵,已被杀个清光。

杀声震天,失去小白、梦香公主,“模糊城”乱作一团,连“铁甲兵”也心慌起来。

皇上皇的二千潜藏杀兵已展开行动,他们已在毒烟飘散、张目不见五指的混乱之际,偷偷斩杀了原来南廊的守兵。

南廊书房四周十个大厅房,都怖满预早混入城中的杀手,目的只有一个,杀耶律梦香!

只要公主一死,“铁甲兵”顿然失去支柱,“模糊城”便必定可破。只要七城中最重要的“模糊城”破,其余六城,肯定已是敌人囊中之物,轻易便能攻陷。

小白七城,不需三日便全被瓜分,皇帝美梦和藏在城内的大批财宝,一切一切都必化为乌有。

二千杀手分属三国,各据有利地位,都是军中预先潜入敌城、负责暗杀敌力将帅、军师的老手。

皇上皇真的好想先杀公主,斩除小白最得力之手,便先派二千杀手上阵,决计不容出错。

载着公主的大轿向南廊移走,公主已再难忍耐,只要进入书房,便必须立时接生,否则便大小难保平安。

静待伏杀的二千杀手,究竟谁的刀、剑会立下大功,斩下公主的头颅来?

每个人都屏息静气,南廊平静得很,伏杀即将来到。

城外,皇上皇在算计“模糊城”的一切力量,又再一次肯定,他必然大获全胜。

“那个他,会藏在什么地方呢?仇恨曾盖过情感,还是倒转过来?会先杀人?

还是先救人?”

皇上皇一边在想又一边在笑,首回攻城,便先杀公主,再杀生力,就算小白及时回来,又难以闯过兵阵入城。直捣黄龙,杀人夺城,压倒小白、公主,皇上皇实在感到痛快。

他好讨厌师父横刀常在面前称赞小白,七年以来实在听得厌烦,今天,正好来个证明。

皇上皇绝对胜过小白。

城内,公主的大轿终于抵达南廊,一步又一步迈向书房,一步又一步向死亡走“杀!”

二千杀手同时扑杀大着肚子的耶律梦香,刀刃致命,招招绝学,刀不留人,更不留命。

就算是大罗神仙也必死无疑,谁也不可能抵挡二千把刀、二千把杀手的刀,绝对可以肯定。

“杀”的一声,二千杀手一同样扑向大轿,把轿斩得粉碎,木屑四飞,血在飘,染红了众人的脸。

只可惜,轿内死得血肉模糊者,却不是人,是一头猪!

怎么公主变成了猪?

只是想到“怎么”两个字,脑海还不及把整个句子想得彻底,每个杀手都同一样,咽喉中了致命一箭,死得好快。

一个人影率先闪入,踏在二千尸首之上,只有三尺多高的他,一脸昴扬,竟就是平时懒得要命的大懒虫—笑莫问。

“书房作接生,朱小小你负责守卫。八神分走四门,南门大开,依我命令固守,让敌人进城送死。西门朱朱伯伯领一万‘铁甲兵’杀入敌阵用火攻,凭锐破阵,要速战速决。北门生力失踪,由血霸王替代,闭门死守,不得有误。”

“八神完成报信,速到正门,各领二百‘天兵’,随我旨令出战,不得有误!”

一脸严肃厉目,只是九岁的昔日大懒虫,忽然摇身一变,竟成了危难中拯救“模糊城”之统领。

话语简洁,命令直接,早已安排好对战敌人之兵法运用,竟不比小白、公主差上半分。

“八神”立即四散,那载着梦香公主的大轿才匆匆抬入,直往书房,公主但见大懒虫神威盖世,机智过人,深感小白已有后继之人,当下大感畅怀。

不必担忧围城困战,也就可以安心产下笑梦白,痛楚也就骤然减退,腹中块肉竟也不再乱跳抖动。

朱小小打点好一切,也实在不得不佩服这大懒虫,若非他及时阻止,又明言已追踪得悉二千伏兵在南廊暗杀,更布下神箭手作黄雀于螳螂之后,一举歼敌,众人恐怕已遭毒手。

一切尽在不言中,朱小小向大懒虫点了点头,拔刀在手,固守着书房,其它一切都交由笑莫问主持。

莫问也随即带同众箭手离去,赶往正门,面对皇上皇率领之大军来袭,誓要抵住攻势。

他的心情极为兴奋,如此良机绝对难得之至,这片国土之内有了爹小白及梦香公主,笑莫问是毫无发挥神威的机会。

莫问是大懒虫,因为自傲的他不屑去干平凡的事,要干便干一些轰轰烈烈的大事。

不鸣则矣,要一鸣惊人!

只要良机来临,大懒虫便会变成天威神人,不但不比小白、公主差半分,更要压倒天下第一的皇上皇。

杀退皇上皇,大懒虫便从此一雷天下响。狂悦的心在猛烈燃烧,笑莫问,粲绝古今,空前绝后。

禁不住噗嗤一笑,每一寸肌肉都在透出能量来,皇上皇,今天我便要把你打下来,要天下人知悉,我九岁笑莫问正是你的大克星,哈……

穿过大街小巷赶往正门,莫问突然回首仰望,猛烈阳光映照,一个小身影在一屋顶之上挡住了部分阳光,有了他,便阻挡了烈日的猛照,他低下头凝望着狂悦万分的莫问,他,是同样九岁的笑梦儿。

“梦将”在笑,他究竟笑的是什么?

莫问当然没有去问,但总会想,笑梦儿,他好象在耻笑自己,真的,好象笑自己无知!

正门城楼之上,将军已是力竭筋疲,劳损心力难以再战,此时竟见换了一脸精神充沛、自信昴扬的九岁笑莫问,领着八神而来。

莫问也不多言,拔出公主所赐的令旗,就简单的把兵权握在手中。其它兵将虽大为愕然,但笑莫问乃小白之子,也就未有微言。

莫问扬声道:“敌人兵分匹路,共十万结阵,壕坑已遭填平,攻来战车又多,固守不智,不智必败,此门三个时辰内必被攻破。要反败为胜,唯一便是对攻,以攻破攻,以阵破阵!”

“八神听令,咱们兵出正门,依五行八卦方位结成二十八星宿大阵,天、地、风、云、龙、虎、蛇、鸟,八位各领二百熟知五行八卦阵法奥妙变化的‘天兵’作前锋,五千‘铁甲兵’随后出战。”

“天干位朱不少强攻、地坤位朱大奠后、风巽位朱小佯攻、云坎位朱小大助攻、龙兑位朱大不偷袭、虎震位朱小不伏击、蛇艮位朱不包围、鸟离位朱朱分割。”

“此大阵变化繁复,又必须依五行金、木、水、火、土相生相克反复变化逆动,再配合二十八星宿位置固守阵势,四万战兵足有二十万兵杀力,必败皇上皇这无耻贱种,立即出城!”

顿时人人振奋,笑莫问毋须多言,这五行八卦生克变化,玄妙无穷,集智能之最,正是阵法奥妙,必胜无疑。

深吸一口气,莫问拔刀遥指战车上的皇上皇,决心把他杀败!

书房之内,公主临盆在即,朱小小守在门外,心急如焚,突然身前的假山爆开,一道奇幻凶杀剑影刺出淬烈厉芒,夺命而来。

遽变骤生,杀力如迅雷陡炸,不及掩耳,朱小小挺剑抵挡,来人劲力如潮汹涌,猛招实难抵挡。

为要守住保护公主,朱小小千斤站椿,双腿死命插地,不动如山,劲力在胸**发,顿时吐血内创。

熟悉的剑、更熟悉的人。

朱小小愕然道:“你……来杀公主?”你,好亲切,当然,十年前在“剑京城”已并肩作战,便是伍穷!

伍穷提着小白的“赤龙”,未攻出鞘,但威力依然,说道:“我要笑梦白跟我走!”

“卑鄙!”朱小小话语方落,伍穷已吐射出“赤龙”,腾腾杀力破杀朱小小。

横刀截挡,虎口竟立时爆开,手中刀也粉碎,伍穷一击劲力实在太强,剑势不止,更直射穿过门,飞入房内。

“哇!”的惨叫悲嚎传来,朱小小回身察看,只见嫣唇的一双手已折断飞脱,地上不远处有一滩血水。

那一滩血,是来自地上的婴孩,婴孩的名字,是笑梦白。

原来嫣唇正好替公主接生,刚好抱着婴孩离开母胎,伍穷的剑便射来,剑光折断了一双手,令笑梦白飞坠地上。

婴儿还来不及吐出胎水,耳目仍封着,始终未呼叫过一声。

下体仍滴着血的公主,双目淌血,悲伤得难以自控,竟扑向地上,再抱起笑梦白。

婴孩头骨已爆碎,早已被重击气绝。

公主回首狠狠的怒视伍穷,愤恨得发指眦裂,龇牙咧嘴,无比怨恨、惨伤愤懑之情教伍穷也不禁骇然。

“伍穷,你好贱!”说话的人是从外而来,她从来少有说愤恨怒话,因为她只是个婢仆,小白的婢仆——十两。

十两赶来照顾公主,只可惜来迟一步,已阻止不了最遗憾的事,伍穷错手杀了笑梦白。

公主一生唯一的孩子,就断送在伍穷手中!

血海深仇,如何了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