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二十一章 爱与恨

邹沫沫是被邹盛养大的孩子,即使别人以为会很难出口的情/事上的话语,他对邹盛说来,似乎也并不存在什么问题。

情/事完后,他甚至能够靠在邹盛怀里将刚才的体验全都对他表述出来,虽然他有些害羞,但是,却并不觉得不能说这些。

邹盛对于邹沫沫对他说的感觉很不错而分外高兴,他就怕邹沫沫会排斥和不喜欢。现在邹沫沫这样说,那么,他也就放心了。

他不得不想,邹沫沫也许是天生要做botton的,或者是因为他身体上的缺陷导致了他现在的状况,他从心里并没有排斥承受欢/爱,而且适应性良好。

邹盛爱怜他,认为他也许就是为了和自己在一起而生一样,所以两人才能够如此契合。

邹盛给邹沫沫清洗了身子,又抱着他上床来,这才拿了一套干净睡衣给他重新穿上。

邹盛为他穿衣,手指从邹沫沫细嫩的肌肤上滑过,光滑而柔嫩的感觉,甚至比少女的肌肤还要好。

邹沫沫的上半身是很漂亮的,他的骨架小,因为每天吃得多而长了一身像是婴儿肥一样的肉,摸起来软软的,看着也像是白玉所雕,每个部位都精致漂亮。

邹盛为他穿裤子的时候,非常温柔爱怜地托着他的细瘦的腿,那么瘦,一般人看来,甚至会觉得恐怖,但邹盛并不那么觉得,他爱着他,他想,要是邹沫沫当年没有遇到从马上摔下来的事情,那么,他的腿就不会这样,他会是一个身材俊俏的漂亮的少年郎。

邹盛收拾好了邹沫沫,又扶着他让他躺下睡下了,这才去收拾自己,很快就上床来陪着邹沫沫。

邹沫沫的生活习惯非常好,每天都早睡早起,但是邹盛不是这样,他习惯晚睡晚起,而且以前还喜欢熬夜。

最近这一段时间,他却形成了每天陪着邹沫沫入睡的习惯,他要把邹沫沫搂在怀里,让他在自己的怀里入睡,这不仅让邹沫沫感觉高兴,邹盛也从中体会到从没有过地甜蜜。

邹盛以为邹沫沫已经入睡了,没想到邹沫沫又睁开了眼睛,他把自己往邹盛的怀里缩了缩,手握着邹盛的手。

邹盛柔声安抚他道,“睡吧。”

邹沫沫动了动脑袋,柔软的头发擦在邹盛的脖颈上,让邹盛心里发痒。

邹沫沫声音带着一点忧愁,道,“我睡不着。”

邹沫沫因为需要长时间坐在轮椅上,即使年纪轻轻,已经有腰痛的毛病,即使后来改装了他的轮椅,对他的腰保护得更好一些,也只是改善了一部分情况,邹沫沫有时还是会觉得腰酸痛,所以,在有情/事的情况下,邹沫沫的腰难受的情况更重。

邹盛以为他睡不着是因为身体不适,大手在邹沫沫的腰肢上抚摸按揉起来,道,“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我给你揉揉好吗?”

邹沫沫低声“嗯”了一声,沉默了一会儿,手又攀到了邹盛的肩膀上去,整个人半边身子都趴在邹盛的身上,让他给自己按摩后腰。

邹盛将他又往身上搂紧了一些,他觉得这样腻着他的邹沫沫不大对劲,心想邹沫沫心里肯定还有什么事情,他只有在有心事且自己解决不了的时候,才会这样。

邹盛给邹沫沫揉了一阵,就又用手摸了摸他的头发,问道,“宝贝,你是不是有事情要和我说,但是又不好开口。”

邹沫沫抬眼看了看他的眼睛,又把眼垂了下去,好半天才吞吞吐吐地说出来,“是有事情想说。嗯,那个,我想问一问你,爷爷进医院那一次绑架我的那件事情,后来怎么了?有查到是谁做的吗?”

邹盛心想邹沫沫之前根本不关心这件事,现在怎么想起要来问了,他一想,就有些明白发生了什么,于是只回答道,“幕后黑手太狡猾,即使抓到了受雇绑架你的人,但到现在还没有查到是谁买的他。哎,是那些下属太没用,到现在还没有查出个所以然来。”

邹沫沫听邹盛这样说,眨眨眼睛,一时不知道邹盛说的是不是真的。不过,既然这样,他就又不好说桑格已经对他承认罪责了。于是只好道,“哦,我那时候受的伤也没什么,对方要抓我也没有得逞,既然一直查不到人,那么,就不要再花力气去查了吧,以免浪费人力物力,毕竟,事情也过去这么久了。”

邹盛亲吻了他的额头,手轻柔地抚摸他的面颊,像是抚着最精美而脆弱的价值连城的瓷器,不过,在他的心里,他的邹沫沫比别的任何东西都名贵多了,有人想要动他,他不让对方生不如死,不足以让他泄愤。

邹盛的目光深了很多,但动作却依然轻柔,甚至声音都是柔的,问邹沫沫道,“真的一点也不恨那个要抓你的人吗?他让你受伤,又让我们那么担心着急。”

邹沫沫似乎是在好好想这个问题,然后,他仰起了头来,在邹盛那刮得光洁的下巴上蹭了蹭,这才像是经过深思熟虑一般地说道,“也许,最开始的确是恨过的,但是,也不是特别恨。即使那时候我要昏迷时,我也没有太害怕,因为我知道你会来救我,也许就是这种不太害怕,让我并没有那么深的恨意吧。而且,我想,恨也是需要花时间和精力的,并且,恨一个人的感觉并不好。若是要对一个人保持长久的恨意,那么,我宁愿对一个人保持这么长久的爱。毕竟,爱要比恨感觉好多了。我宁愿用这些恨人的精力来更加爱你,……”说到这里,不知道是因为邹沫沫突然羞涩起来或者是其他,他停顿住了,之后他将脸贴在邹盛的颊边,手臂搂紧他,道,“所以,我希望你也不要那么恨那要抓我走的人,你花那些时间去恨他,还不如用这些精力多爱我一分,这样,不是更好吗?”

邹盛在心里叹了口气,他将邹沫沫拥紧,怜爱地亲吻他的发丝,心想,邹沫沫太美好而纯净了,他根本不应该问他那个问题。

邹沫沫的想法太过美好,邹盛愿意用自己的力量来支持他的这个美好的世界,但是,美好的东西,总是人觊觎和想破坏的对象,没有坚硬的外壳和绝对的守护,是不可能长久的。

这个世界,将恨转成爱才是少之又少的,报复和以牙还牙才是常态。

且不说你不去计较别人对你的伤害,但是,那些伤害人的人,或者想着要伤害人的人,因为纵容,他们会不会有心灵受到感召而变好的可能,或者只是变得变本加厉,以后更加为所欲为。

所以,强硬的规则是这个世界所必需的,想要伸出触手去做坏事的人,那么,就请在要去做这事之前,就想好以后能够承担后果,或者,就不要去做。

邹盛爱怜邹沫沫的美好的想法,而且,他会可怜那些所有有这种美好想法的人,但是,不可能会去听他的。

更甚者,邹盛会对那些伤害有这种美好想法的人厌恶更甚,因为别人玷污了这种美。

邹盛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邹沫沫的头发,说道,“嗯,我知道,我明白你的意思。”

既然邹盛明白了,邹沫沫觉得即使邹盛真的抓了桑如馨,那么也该把她放了,于是也就没有再说别的。

邹沫沫答应了要去参加综艺节目的事情,为了做准备,他还去了公司一趟,年锦忙中抽出时间来陪他。

本以为会有什么事,但两人只是在公司里郝长治的休息间里看那套综艺节目的碟片,那是之前邀请别的艺人时候的比较有代表意义的几次节目,有一次节目里,还是邀请的年锦和谭圆圆。

邹沫沫坐在那里看,看到里面谭圆圆挺会搞怪,而年锦倒一直是酷酷的模样,有时候会露出微笑,他就对年锦笑道,“难怪外面会传你和圆圆的绯闻,我这才发现你们两在一起出现的概率真高,一起演电视也就罢了,居然在这种节目里也这么合拍。”

年锦估计也是节目之后第一次亲自看电视,于是也感觉有些奇妙,道,“其实台上不是你想的那样,这是摄像师镜头的关系,你看,这里,我和圆圆明明站得挺远的吧,这里圆圆做了一个动作,摄像师马上就把镜头拉到我面前来拍我,无论我当时是什么表情,在电视前看到都会觉得这两人关系果真不同一般。是不是?”

邹沫沫听他这么一提醒,就点头,道,“真是这样呢。”

年锦道,“所以呀,其实这些节目,也是录制组想要观众看到什么,观众们就看到什么。这期节目,我记得项嵘在这里还说了一段话的,还是爆料萱姐的丑事,但是,看来之后是被截掉了……”

项嵘是里面和年锦他们一同参加这一期节目的偶像男星,高高帅帅的,但是邹沫沫觉得他的嘴太薄,下巴也显得傲,也许人会比较挑剔。而那位萱姐,邹沫沫不认识。

邹沫沫没有对此给予评论。通过看这几期节目,又有年锦的讲解,他也就明白了里面很多事情,之后年锦又给他讲了一下在里面应该怎么做比较好,邹沫沫听他说得那么多,总觉得自己会做不好。

于是,最后年锦道,“到时候大家都会照顾你的,而且最多让你现场唱首歌,绝对不会整什么你做不到的事情出来,放心吧。”

他这样说,邹沫沫也就点点头,表示明白了。

最近邹沫沫因为柳家的事,而年锦也总是在忙,所以两人几乎没怎么见面,此时见到,两人当然要约着一起吃饭了。

饭桌上,年锦犹豫再三,总算是问出了心中的问题,“你是柳家的孙子,怎么用邹姓?”

邹沫沫倒不觉得这有什么,很坦然地道,“我小时候就被盛叔收养了,就改成和他姓了。”

年锦笑了笑,道,“这样啊。”但是依然会疑惑柳家那样的豪门世家居然会把自家的孩子让别人收养。不过,他没问出这个问题来,而是道,“后来有听说你爷爷出了事情,现在没事了吧?”

报纸上网络上电视上都有报道柳老爷子身体没问题的事情,但是,年锦会以为那是为了稳定柳氏集团的手段,所以,此时才有此关心一问。

邹沫沫喝着汤,道,“早没问题了,他现在在澳洲旅行,过段时间就到欧洲去,他现在可享受生活了,身边带着一大帮人伺候着,他还要我跟他一起去旅行呢,不过,我不想和他一起,他又严厉又不好相处。”

年锦听他这么说,就道,“和老人在一起,的确很多时候不好相处。而且,要是你走了,我可怎么见你,也没法听你出新歌。”

邹沫沫笑道,“所以我没去。为了爷爷舍下这里的朋友,还有事业,我不会这么干。”

年锦道,“那你心里有人能够让你舍下这些吗?”

年锦问着,目光温柔,也许只是一问,并没有别的深意,邹沫沫却被他问住了,有那么一个人吗,除了邹盛,他不会去想任何别人。

邹沫沫没有回答,只是沉默着吃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