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十二章 生日

为了给邹沫沫庆生,邹盛拍下了一幅名画给他,邹沫沫看到后,异常高兴,眼睛晶晶亮。

在欧洲游**的邹家老三邹秦为了邹沫沫的生日,也专程回了K城来。

邹沫沫坐的车刚在庭院里停下来,邹秦就冲上前去,对着车里的邹沫沫叫道,“沫沫,我专门回来给你庆生了,高兴么?”

邹沫沫看到他,异常惊喜,道,“三叔,你居然回来了。”

邹秦要把邹沫沫从车里抱出来,被邹盛一个黑沉的眼神给制止住了,邹盛下车后,才亲自把邹沫沫抱出来,并对邹秦道,“你什么时候到的,怎么没有事先来个消息。”

邹秦对邹盛的话不以为意,跟在邹盛身后摸了一把邹沫沫的的手,笑道,“我要给沫沫惊喜,当然不能事先让你们知道。”

邹盛道,“你能不惹事,我们要惊喜得多。”

邹秦在邹盛身后故意做鬼脸,这个家伙,明明过三十了,但是还像一个得了多动症的孩子一样。

邹沫沫被邹盛抱着,能够从他的肩膀处看到邹秦的动作,便笑起来。

邹秦看把他逗笑了,便自己也笑得更欢。

邹秦和邹盛是一母同胞,小时候长得非常乖巧可爱,性格也很温顺,很得家里长辈的喜欢,长到八岁时,曾被歹徒劫持过,歹徒要邹家用什么东西去换他,那该是对邹家非常重要的东西,邹家没有同意,放弃了这个孩子,后来邹秦居然并没有死,他自己逃回来了,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但总归是他自己逃脱了,从此性格大变,为人刁蛮又无礼,从没做过什么正经事,总是捣乱,但邹家对不住他,也拿他没有办法,便只供他吃喝玩乐,养了这么个讨债的闲人。

邹盛和邹秦中间还有一个二女,嫁出去了,一直随丈夫住在加拿大,因为某些原因,她和邹盛并不亲,倒是和邹秦关系不错。

而邹盛和邹秦,自然也并没有太亲近,但邹盛从没有在任何方面苛刻过邹秦,一直待他很好,不过,也没有对他委以家族任务就是了,把他当一个闲人供养起来的。

邹秦心里怎么想的邹盛,这也不好说,他好像永远也没心没肺,四处玩乐,沉溺酒色,既没有任何要和邹盛争权的意思,也没有想收敛自己的行为干点正事的打算,曾经倒是向邹盛要钱要开一个夜店的,但没开起来,他就把钱全都花光了,最后这事也就不了了之。

说起来,他倒是长得不错,只是因为一度生活极度放纵,而显得非常不健康,看起来实在不能入眼。

前两年,还曾经为抢一个MB而带人去打架,被人毫不留情地伤了外□,在K城养了一段时间,他每天吵嚷着要去杀人报仇,而且对邹盛冷嘲热讽,便被邹盛把他送到欧洲去养病去了,他在欧洲也没有闲着,邹盛依然要为他做的不少事情善后。

对这个弟弟,邹盛觉得自己也算是对得住他了,只要他不来祸害邹沫沫,他都能够忍受他。

邹秦这次回K城来还比较守规矩,没有带乱七八糟的人在身边。

他还给邹沫沫带了不少礼物,一件件地给邹沫沫献宝。

甚至有一个漂亮的大水晶瓶,里面全是金色的贝壳,他把水晶瓶捧到邹沫沫面前,道,“看看,漂不漂亮?”

邹沫沫接过捧在手里,点头,“很好看。”

邹秦笑道,“这是我每到一个海滩,自己捡的金色贝壳,这么多年来了,才装了这么一个瓶子,来,正好送你。”

邹沫沫很是感动,道,“谢谢三叔。不过,这是你想要留做纪念的吧,你给我做什么?”

邹秦伸手揉了揉邹沫沫的头发,笑道,“嫌弃这个东西简陋。那你就还给我吧。”

邹沫沫把瓶子抱紧,道,“没有嫌弃。”

邹秦道,“里面还没有完全装满,等你的腿能走了,你也要去很多海滩,捡这种贝壳,把里面完全装满。”

邹沫沫点点头,道,“嗯,会的。”

这次邹秦回来,给邹沫沫的感觉似乎变了,他不再像以前那样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脸上气色好得多,眼神也变得温润了,笑起来居然给人干净又漂亮的感觉。

但是,这样的邹秦反而让邹沫沫觉得不安。

问他道,“那你自己为什么不继续走海滩捡贝壳把这个瓶子装满。”

邹秦身体往沙发靠背上一靠,望着天花板道,“我小时候和大哥在海边玩,我到处捡贝壳,大哥会用沙做碉堡,海水涨起来了,大哥的碉堡被冲垮了,我捡的贝壳还在。我对大哥说,让他也捡贝壳,大哥看不起我,绝对不和我一起捡贝壳,我那时候挺伤心的,说一定要捡到最好看的贝壳收藏起来,而大哥的碉堡永远只能被潮水冲垮。不过,你看现在,其实,他想要的东西,都抓得很牢,而我,守着这一瓶贝壳,也没有什么意思。”

邹沫沫完全不明白邹秦的意思,但看邹秦脸上略显伤感的神色,似乎自己也能够体会到一种感伤,便说道,“三叔,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想不开。”

邹秦看着邹沫沫,邹沫沫的脸上还有孩童的纯真,但是,似乎也和以前并不一样了。总之,人都是在成长的,一点点地变化。

他有些伤怀地说道,“是啊。喜欢守着某样东西的人,其实就是更容易对事情想不开。我就是太介意某些东西了,一直守着,到头来才明白,其实不用那样介意。潮水来了,会把碉堡冲垮,但是修筑碉堡的时候也很快乐,看到它被冲垮,虽然心痛,但是,沙滩永远在,第二天再重新开始就好了。大哥活在当下,即使失败也不气馁,而我,却总是想着要守着过去。所以,大哥才什么地方都比我好。”

邹沫沫看着他,将手里的水晶瓶放到一边去,里面的贝壳发出唰唰唰的声音,很动听。

他将邹秦的手握住,道,“人和人本来就不一样,你和盛叔也是不一样的,你按照自己的模样而活,他活他的,又有什么可比较的呢。你做你喜欢的自己不就好了,为什么要和盛叔比。”

邹秦坐正身体,将邹沫沫的手反握住,并且捧到唇边亲吻,道,“所以,沫沫,比起大哥,我更加喜欢你。你总是比较容易原谅我,又不过分纵容我。”

他才刚说完,邹盛就推开门走了进来,正好看到邹秦亲吻他的宝贝,不由得脸一黑,几步走过来,把邹沫沫的手从邹秦的手里拿出来,而且把他的轮椅往后拉开,对邹秦喝道,“你又在做什么?”

邹秦对邹盛挑眉,道,“你管我?我不就是亲一亲沫沫嘛,能把他吃了?”

邹沫沫看邹盛分明眉头紧皱,怕两人吵架,就赶紧对邹盛道,“我都饿了,还不吃晚饭吗?”

邹盛皱眉瞪了邹秦一眼,推着邹沫沫往外走,道,“这就下去吃饭。给你准备的生日蛋糕,你不能多吃,知不知道?”

邹沫沫赶紧答应。

邹秦也跟了上来,下楼去用餐。

那是一个很大的双层蛋糕,蜡烛点上,邹沫沫的脸在烛光之后显得宁和又安详,他闭着眼睛,许愿——永远和盛叔在一起。

每一年都许这个愿望,根本不需要多想。

许完愿,邹秦帮着邹沫沫吹蜡烛,然后高兴地把刀递给他,道,“切蛋糕吧。”

他切蛋糕的时候,坐在他旁边的邹盛眼神温柔地看着他,他的宝贝,又长大一岁了。

第一块蛋糕给邹盛,然后给邹秦,然后给管家,然后是他的看护,家中仆人,保镖,每个人都有一份,全都送出去了,他才发现没有留自己的。

他忙了一大圈,看着空空的蛋糕盘发笑,然后又望向邹盛。

邹盛道,“怎么不先给自己放一块?”说着,把自己那尚未吃的和邹沫沫分吃,他用手托着餐盘,用勺子舀了喂给邹沫沫,邹沫沫于是也不自己舀了,就着他的手吃蛋糕。

邹盛的目光里满含热烈的爱意,温柔地把邹沫沫注视着,连邹秦目光深沉怪异地看他,他也没有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