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阿涛好像有提过他的老家在杭州附近的一个小城里,但因为我对浙江这个地方太过陌生,所以听了之后就把义乌这两个字完全抛到了脑后。

说句比较白目的话,我这个地理白-痴还曾经一度以为杭州和南京属于单独的一个省。

和好之后,我又搬回了阿涛的住处,在他的帮助下,我在两年后顺利考上了学校本部,和俊熙同一个学校,但那时候,他已经毕业了,而且,每次只要我提到他的名字,阿涛就会抓狂地制止我说话,然后各自玩冷战的游戏。

打架,吵架,为了生活的琐事争吵,这就是我和他四年的生活,当然大部分时间,都是很甜蜜地相处着,不会再像初始时不停地揣测对方的想法,也不会动不动就提分手,搬走之类的赌气话。

为了他,我还留了很长的头发,像女生一样高高扎起,只为了能够听到他说一句:“这样的你,很美。”

邻近毕业的最后一个学期,同学们毫不懈怠地为自己的未来做打算,找工作的找工作,考研的考研,我也坐不住了,虽然大学时光很美好,但我迫切地希望能够找一个工作,凭自己的力量养活自己,同时,还可以在自己飞黄腾达的时候为孤儿院尽一份力。

2007年四月下旬的一个夜晚,那天,阿涛没来学校接我,我给他打了电话,没接通。

回家的时候,在公交车上居然碰到了郭凌。

郭凌朝我笑笑,默不作声地坐到我身边,她总是很沉默,即使和我认识了那么久,依然保持着我初识她时的矜持。

“阿涛的爸妈来了。”

“是吗?”虽然我问的漫不经心,心里其实已经慌乱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他要去巴黎深造了。”她顿了顿,我的脑袋炸开了锅,迷懵懵地听她说着,“他叫你今晚先别回去了,东西他会让子淇送到我们学校来,他明天飞北京,然后直接到巴黎。”

他父母在这个时候来,一定是觉察到了某些端倪,我这时才意会出阿涛四年前所说的话:“我要努力赚钱,然后和家里人断绝关系,”我想他后面肯定还有后半句话,“即使不断绝关系,至少能够有能力带你和我一起走。”我深信他对我的感情,四年的相处,我自认为我们的感情已经到了坚不可摧的地步,虽然这种盲目的自信让我在情感的道路上尝尽了苦头。

“你们两个果然有什么吧。”

“你说什么啊?”我用傻笑做掩饰,“兄弟关系么,我受了他这么多好处,当然有些舍不得。”

“他明天早上八点的飞机,要不,你去送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