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宿舍,我只是像个傻子一样坐在床铺上,直到唐林的长脸出现在我面前,我才从神游海外的思绪中拉回到现实。

“干嘛呢?”

“钱包被偷了。”我没提到手机的事情,怕被他唠叨。

“里面有什么?如果就几个钱的话,就当破财消灾咯。”

“还有银行卡和身份证。”

“笨蛋。”他的手掌落在我头上重重的一记,“还不打95588挂失,银行卡和身份证放一块,很容易被人冒领的。”

“没事。”我苦笑,“里面没钱。”

“你干爹不是每个月都给卡里汇一千快钱么,现在是不是应该打电话告诉他?”我隐瞒了我被人支助的事实,谎称自己有个干爹,每个月给我寄来生活费,唐林也没有追究,我说什么,就信什么,他一直以为我来自一个小康家庭,从小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所以才会养成自傲的臭脾气。

“哦,我会的。”我无精打采地躺入被窝,实在提不起兴致应付他的盘问,两千多快的手机,即使存上三个月,也未必能买的回来,再说,我的生活费中,有一大半要寄回孤儿院,让院长保存起来,给我下一学年的学费做好准备。

打工——冒上我脑海的,就是这两个字,明天,我会亲自向阿涛道歉,向他说明手机被盗的情况,然后,我会再想办法赚够买手机的钱。

主意打定,心就放宽了,我终于有了睡意,抱着枕头,做着一些男人和男人之间的春梦沉沉睡去。

第二天,我早早地来到名典咖啡厅门前,拘谨地徘徊于狭窄的楼道旁边,要进这个风雅的西式餐厅,我的小农思想立刻攀爬上岸,让我变得紧张不安起来。

阿涛的车子很招摇地停在咖啡厅旁边的空地上,我条件反射性地缩了一下脑袋,想象他走出车门时拽不拉叽地德行,心里不自觉地憋了一口气。

他穿着一件白色衬衫,脖子上换了一个细碎的白金项链,耳垂下的钻石衬着阳光,炫目的惊人。

在这个守旧的年代,在这个不算风尚的城市,他简直是新潮人物的代言。

他的出现总会引来众人侧目,能与明星媲美的脸庞更是赢得众多女性的青睐,他似乎也很享受这种感觉,很招摇地走着,偏偏这种招摇,又会掠夺一大片女人的心。

对于我个人而言,看不见的时候掩盖的是无尽的思念,一旦见到了,就成了泛滥成灾的情感宣泄。

我惶恐地低下头,不敢再直视他。

“进去呀!”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这是我能遇见到的见面方式,所以心情反而放松了下来,脑子里想好的句子也一一跳回了脑中,有了清晰的思考回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