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房里的声音并没有因他的搅扰而停止,反而卯足了劲似地冲上来,撞得他狼狈而逃。

躲进隔壁卧房,靠着门沿,满脑空白地蹲坐在地。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惊起一个响雷,终于将他从魂不守舍的状态拉回现实。

完了吗?看手机里的时间,已经凌晨一点。

不知不觉,他已经在地上坐了五个小时。

想站起来,却手脚麻木地摔倒在地,想起刚才听到的一幕幕,再度落泪而下。

“我这个笨蛋、笨蛋、笨蛋……”为什么会想到这种方法?为什么可以忍受将自己喜欢的人拱手让人,性和爱可以分开吗?因为身体上的不自信导致心理上的挫败感,因而做出如此荒唐的抉择,毋庸置疑,他必须为此付出高额的代价。

“你确实挺笨的。”隔了一个门板,阿涛的声音嗡嗡作响,紧接着一阵雷鸣响动,瞬间掩盖了所有动静,让荷花以为刚才的话语不过是自己梦呓的残片。

等了半天,一片沉寂,他半梦半醒地蹲着,继续刚才的自我贬逐。

门外响起钥匙互相撞击的声响,不多会,门口被阿涛推开,硬生生地撞在他的背上。

“你坐在门后面干嘛?”

“面壁思过。”

“知道有错就好。”

“他伺候的舒服吗?”

“嗯,还好,不愧是经过专业的训练。”

“比我还好?”迟疑了半晌,最终还是问出一句恬不知耻的话。

“好多了,‘吹箫’的本事就比你高。”

“哦!”里面黑漆漆的,只能借由走廊上的灯光偷偷看一眼阿涛面无表情的脸,心里明明不是那么想,但嘴上却不由自主地逞强道,“那下次再找他吧。”

“好,顺便收一收你的衣服,以后让他住进来。”

荷花噌地站其身,无法置信于阿涛的决断,他现在总算明白了,自己的愚蠢可与王皇后匹及,引了武媚娘这只狼进门,不仅将心爱的人拱手让人,也将自己逼入某个不可知的死角,现在人家只要在正主面前吹吹风,就可以轻易改变自己的命运,他望着阿涛的脸,抱着一丝他只是在戏弄自己的希望,小心翼翼地问:“你说真的?”

“嗯。”

他的脸在得到阿涛肯定的答案之后瞬间垮了下去,坐了五个小时的疲劳感一点一点涌上来,迫使他摇摇晃晃地走向对面的沙发。

“我真是个笨蛋。”

“知道就好。”阿涛回转身,悄无声息地带上了门。

现在,除了眼泪,只有眼泪。

第二天,他带着两只熊猫眼下楼,恰好遇见整装待发的阿涛。

“早。”冷淡的招呼,冷淡的表情,荷花抿着嘴唇,默默接受了阿涛的冷箭——自作自受,这四个字足以生动地描绘出他现在的处境。

“不吃早饭吗?”

“吃过了。”

荷花转过身,才看见围着围裙在忙碌的小杰。

“我也去公司。”一定要找个和好的机会。

“设计部已经放假,你去了也没事干,我要走了,中午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