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球用筷子指指旁边的两个人,不识相地提点:“不觉得他们很登对。”

大家因肉球的举动停下了所有动静,全部人的视线都对准了荷花,只等他接下来的反应。

阿涛想:如果荷花生气,他就停止这个无聊的游戏,立刻上去哄他;如果他假装矜持说一些欲盖弥彰的赌气话,他就再玩他一两下。

只是,后面的这句话着实让他惊讶。

“我相信阿涛。”

相信两个字刚出口,阿涛完全愣住了,他不敢置信于自己的耳朵,平时任性娇纵的人竟然能说出如此体贴人的话——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还是2012即将来临?

感动之余,即是对一切的释然。

他玩的把戏,似乎有些无聊了,或许正如clara所说的,他们两个人的气场,根本就不可能引起荷花的嫉妒。

本来还想在clara面前炫耀荷花对自己的在意程度,殊不知一切都被‘相信’这两个字全盘击溃。

白天荷花的焦躁或许只是因为对自己漠不关心的一种抗议,并非是对clara出现的一种嫉妒。

独占欲这种东西,自己有,但荷花,好像并没有。

他失策了,失策于他不够了解荷花。

晚上的时候,荷花和肉球去超市买一些零食,只剩阿涛和clara留在客厅里闲聊,两个人不知不觉谈到了餐桌上发生的一切,阿涛惭愧地说:“本来想利用你耍耍他,没想到是我自己想多了,凭他那点小聪明,肯定早就看出来了,说不定生气吃醋也是演给我看的。”

“你别拿你那口子的事情炫耀。”clara沉默了一阵,“本来跟你在他面前相处觉得很诡异,现在倒是好多了,或许是你放开了的缘故。”

“嗯。”因为曾经出现过一个志峰,在荷花面前和一个对自己有好感的人相处,他会觉得很不自在,但是,连荷花都能放开,为什么自己就不能坦然地和clara相处。

他们的谈话中忽然少了一种做作的炫耀,变得分外亲切而自然。

这是荷花所看透的吧,他就是个聪明到可以故意装傻的人。

只是,大门外,荷花拎着一个塑料袋,进退维谷。

现在客厅里两个人的气场比原先更自然了,原来他不在的时候他们的相处并没有带上矫揉造作的忸怩姿态。

那么白天的一切呢,只能说是装样子给他看的吗?

他确实看出了阿涛和clara合伙起来耍他的这一点,他也很应景地配合他们的耍弄,那么现在呢,当他不在的时候,为什么会忽然变成这幅情景。

不管如何,他还是硬着头皮跟肉球插-入到他们中间,说荤段子,讲俏皮话,希翼用自己没心没肺的外表带过所有的尴尬。

真想,趁这个机会喝几杯。

唉!

本来是假的,现在却有真实到可以戳胸口的针筒对准了自己。

疼!

却喊不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