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想着,嘴里已经不自觉地哼出口。

“切,不就一个电话吗?”宇恒背过身,百无聊赖地抓着枕头,偶尔转过头,用他委屈的眼神扫一眼兴致高昂的人,见他丝毫没有理睬自己的意思,垂下脑袋,继续生闷气。

欢快的日语歌曲再度响起,一如荷花的心情,仿佛春日暖阳,无法扼制地令人心花怒放。

在他接起电话的时候,宇恒撅着嘴巴翘起身子,像只八爪鱼一样贴到他耳边。

“荷、花……”对面的人叫的有些犹豫,但最终把这两个字确切地传递到了他耳中。

“阿涛吗?”

“是,我在美发店,没想到你那么早下班。”

“嗯,我有特权嘛。”一般员工都要工作十几个小时,只有他是八小时工作制,不管老板高不高兴,一到六点准时下班,不过,现在好像不是炫耀自己工作能力的时候吧,阿涛的意思是……荷花顿时从**跳起来,赤-裸的双足站在软垫子上,大声地询问,“你在理发店?找我吗?”

“嗯,找你谈点事情。”

“我马上就过来。”他迅速跳下床,以百米赛跑的速度换下衣服,朝身后傻了眼的宇恒嘱咐,“我出去一下,你好好在家待着。”

“你要去见他吗?”

荷花转过身,这才发现宇恒脸上的落寞和伤心,重色轻友——现在自己这幅德行,足以配得上这四个字,但,他真的很想见他,很想,很想,整颗心里,满满当当的,都是阿涛的影子。

他咬咬嘴唇,想回到床边安慰宇恒几句,但脚步停留在门畔,硬是移动不了半步。

“算了,你去吧,别忘了带上钥匙,你回来的时候,我可能已经睡觉了。”宇恒的鼻子有些酸,故意将脑袋钻入被窝,不让荷花看见眼里闪烁透亮的部分,在爱情三人行里,他注定只是一抹用来牺牲的炮灰,等硝烟散去,连一丝最卑微的痕迹也未必能够找寻得到。

被忽视的委屈,不是没体味过,当他选择喜欢上这个男人的一刻起,他就已经做好了被伤害的准备。

荷花忽略掉室内的怪异气氛,拿起桌子上的钥匙,披上一件宽大的外套,冲下楼,跑往夜幕另一端正在等待他的那个人。

老远的,他就看见了站在理发店门口的阿涛,披了一件黑色时尚的大衣,竖起的领子遮住了他尖尖的下巴,夜风吹的人忍不住跺脚,但他却一动不动地站着,像一尊精雕细琢的塑像。

“阿涛。”

“来了啊。”阿涛走到他旁边,自然而然地抓住他冰冷的手,“穿这么少,不怕感冒。”

“穿太多怕影响形象。”

阿涛在他肩膀上猛拍几下,毫不客气地嘲讽了一阵他爱慕虚荣的个性,却在不声不响中从黑色塑料袋里拿出一件预备着的羽绒服,披到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