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到一半,肚子饿的咕噜咕噜直叫,早饭都还没吃过一口,抬头看看挂钟,才知道不过中午十二点左右。

“天色这么暗,我还以为已经下午了。”

“快要下雨了吧。”阿涛正在整理衣柜,没有注意到他捂肚子的动作。

荷花捡起床头柜上的一个面包,随便啃了几口,继续忙着整理衣物。

待一切准备就绪,拿过一个水果盘,翘起二郎腿,头枕在阿涛的大-腿上,顺便将一把橘子皮扔进垃圾桶,生活的美好就是从这一刻开始,虽然他和肉球在一起时,也曾做过同样的事情,但陪伴的主角不同,所得到的快乐亦截然不同。

想到肉球,他猛然转过头,盯着正在看报纸的阿涛,脸上也不知道带了什么表情,只是声音里面带了些许怯懦:“阿涛,肉球怎么样了?他没说什么吧。”虽然对肉球并没有情感上的太多牵挂,但在情理上还是会觉得有很多对不住的地方。

“没说什么,就嘱咐我好好待你。”阿涛扫了一眼电视屏幕里花枝招展的女人,想起临出肉球家门时那一番所谓推心置腹的话,心里就泛起一股酸意,这种酸楚是从前和荷花在一起时,看见他和其他男人亲密时所从未产生过的妒忌感。

——阿涛,荷花他经常感冒,你家里最好备着点感冒药。——

——荷花他这个人嘴巴不好,你也不用往心里去,说不定我多心了,他心里爱着你呢,所以对你百依百顺也说不准——

——他喜欢吃鱼籽,特别喜欢喝鱼汤,能放点尖辣椒就更对他的味了,他以前在西安的时候都没像现在这么喜欢吃鱼的,你说,人的习惯变的可真快,可就是感情,为什么就不能说变就变呢——

——我没什么要求,就希望每个月能过去看看他,和他像个兄弟一样亲亲热热的,到时候,你不许摆出情人的臭架子——

——哦,对了,今天他想吃肯德基,昨天就一直在唠叨了,我们这里就是离市中心比较远,KFC店也没一个——

……

如若不是亲密无间的伙伴,决然说不出那样的话,这样的肉球让他妒忌,这样的关系更让他处于某种可怕的惶恐之中,他害怕荷花在与他相处之后,会怀念起与肉球在一起的生活,人都会不满足于现状,却又会莫可名状地怀念过去的生活。

如果荷花和自己在一起的同时,又在怀念过去的肉球——阿涛烦躁地抓抓头发,第一次有了一种无法掌控某件事的感觉。

“阿涛,你在想什么?”荷花伸手拍拍他的脸颊,睁着一双大眼睛打量这张在自己眼中过分精致的脸,随着时光流逝,阿涛的五官有了质的飞跃,十岁时稚嫩的只剩心高气傲,而现在,却有了某种贵族一般的高贵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