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课已经结束了,但楚寒宜还没有来,谢欣然忽然发现自己心中忽然多了一份急躁:不会是病了,或是出了什么事情,他看上去总是一副心事重重,一点也不像二十来岁的青年人该有的样子。

或许他马上就会来了,正在路上,他住的地方离学校有点距离,现在正是工薪白领上班、学生上学的高峰时段,路上堵车也说不定的,谢欣然只能这样安慰这自己。

“难道自己真的喜欢上了他?”谢欣然默默的质问着自己那颗每分钟可以跳六七十次,正常的不能再正常的心,最终她还是摇了摇头,如果真的有缘分的话,还是等到大学毕业以后再说吧,到时候她一定会轰轰烈烈的谈一次恋爱。

谢欣然想从古代找一对可以和她将来的爱情相媲美的爱情故事,但最终还是放弃了,因为就自己知道的中国古代惊天地、泣鬼神的爱情故事都最终以悲剧收场的,自己的爱情绝对不能像牛郎与织女一样以银河相阻,更不能像梁山伯与祝英台一样阴阳相隔,或是……

谢欣然叹了口气,暗道:“想这么多干什么,难道忘了自己的理想了吗!”她当然没有忘记,又翻开书籍,认真的听老师讲起课来。

这一天,很快就结束了,老师讲的东西谢欣然感觉自己几乎都没有听进去,看样子下课后一定得要好好复习一下才行了。

因为老师找她有事情,回到宿舍的时候云佳轩早已经回到宿舍,还帮她打好啦饭,谢欣然随便吃了,就拿起书,将老师今天所讲的东西又统统复习了一遍,才匆匆睡了觉。

第二天,消失了一天的楚寒宜终于出现了,谢欣然感觉自己焦躁的心突然间放松了不少,但楚寒宜的表现却让她大吃一惊,至少她做学生这么多年以来从未见过,就连彭晨、张小千那样的小古惑仔也不该对老师这么无礼。

楚寒宜出现的时候,正是国文老师讲的正起劲的时候。

说起这个教他们国文的林老

师,班上没有一个喜欢他的,四五十岁的年纪,头顶几乎全秃了,稀稀疏疏的几根头发摆放在他那明晃晃的头顶上。

谢欣然每次看到他的头,总觉得头上好像抹了什么东西一样,油腻腻的泛着光芒,再加上他那说起话唾沫横飞、激动的好像只恨自己为什么不能生在那时,一副生不逢时的感觉,或是书本里面的主人公为什么不是自己,在加上国文老师很多时候说起话来,总离不开“之乎者也”的古文言语,她就有一股说不出的恶心与厌恶。

能让谢欣然这样的学生恶心的老师,大家可想而知在其他同学心目中会是什么样子的形象。

就在老师讲的唾沫横飞之际,楚寒宜出现在了门口,他敲了一下门,谢欣然看到老师一时间愣在了讲台上,目瞪口呆的站在那里,甚至有些不知所措的感觉,而楚寒宜也没等老师同意就走进了教室,将书包放在了桌子上,刚要坐下来时,老师才反应了过来,大喊道:“你是干什么的,怎么一点纪律性都没有,马上给我出去,然后在重新敲门进来!”

楚寒宜面色苍白,眉宇之间那一份忧愁似乎有曾无减,倦怠的身体,好像一个好久没有休息的流浪汉,干涸的嘴唇、蓬松的头发。直到很久以后,谢欣然才得知昨天是楚寒宜母亲的忌日,她还清楚的记得那天是四月十三。

楚寒宜刚要坐下来,听他这么一说,又站了起来,拎起书包走了出去,可却没有敲门。老师等了半天,见楚寒宜一点反应液没有,走到门口去看,那里还有楚寒宜的踪迹,一下子气的脸都变成了绿色,留在嘴角的那一小撮胡子似乎也竖了起来,大怒似的对着大家喊道:“以后只要是我的课,我都不想看到那小子,要是他在课堂上,我就不上你们班的课……”国文老师语无伦次的说着,看样是他是真的生气了,谢欣然心中不由一阵窃喜,但同时又为楚寒宜多了一份担忧。

这一天,楚寒宜在也没有出现,等再一次出现的时候,已

是三天以后,星期五了,辅导员王老师尽情的数落着他:“才刚刚转来没有几天,就打架、翘课、顶撞老师,有些学生几十年也不会做的事情,让你在短短的几天全都做了……”王老师看起来时气的够呛,无论谁遇到这样的学生不免都会生气,谢欣然不由的想到,然后将收上来的作业本放在老师的办公桌上连忙退了出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楚寒宜走出了王老师的办公桌,依旧苍白的脸色,倦怠的身体,但眼睛却很黑黝,深邃的看不见底,似乎能将世间开心与不开心的事物都埋藏在里面。

谢欣然叹了口气,暗道:“那双深邃而有明亮的眼睛里面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那些不为人知的故事呢?”

更是谢欣然没有想到的是王老师竟使楚寒宜写了检讨,并当着全班同学的面读了出来。

检讨写的很深刻,基本上都在数落自己的不是,一点也没有找客观方面的原因,听的谢欣然都有了些感动。

“全班同学都来做个见证,如果他在这样的话,我就向学校写报告,申请让他退学。”王老师似乎带着威胁一般的说道,楚寒宜点了点头,一句话也没有说,坐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只是脸色更加的苍白,眼睛也更加深邃,谢欣然不明白楚寒宜那天的欢乐与兴奋那里去了,为何这般变的这般深沉?

他一直都是这样子的吗?以后的好几天谢欣然脑海中最是不断的出现着这个问题,却一直没有答案。

好在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楚寒宜的表现也好了很多,再也没有出现迟到、翘课或是顶撞老师的事情,只是楚寒宜在老师上课的时候,依旧没有认真的听过讲,只是不断的写着什么,然后又会思索然半天,继续不断涂改着,不知道再搞什么。

谢欣然抬起头,想看清楚他到底在做些什么,却无奈他用胳膊压的很紧,而自己只看到一些弯弯曲曲的符号,模模糊糊,不慎清楚,或是他皱起的眉头与淡淡的微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