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庭琐事

7Z小说

?周佐的父母却不知道他和真妮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两人也很默契地把事情隐瞒了,照样同房过日子,仿佛夫妻依旧,在旁人看来并没有什么分别。7Z小说?这种尴尬的局面一拖就是几个月,岁月如飞刀,现在已经是2014年了,相信大家还记得这陈年旧事吧。悌

一日,真妮发现自己老是头晕目眩,又想呕吐,去小镇上的医院一检查,得出的结果是:怀孕了。这本来是件大喜事,佐爹佐娘整天都转来转去,高兴得实在难以形容,逢人就说,“我儿媳妇有喜了。”

周佐和真妮却非常复杂,这事两人也没有想过,心里顿时感到很矛盾,现在已经不单单是两人的事,还关系到即将出现的人。这几个月来,周佐因为思念白伊,已经变得很憔悴了,他的嘴唇和下巴都长满了胡子,平日他也懒得理会,在别人看来,他仿佛老了十年。谀

他终日在家里无所事事,反正有白伊给他的钱过日子,而且生活品质比起村里其他人还要好得多,别人喝的酒是莲花白或者大石湾,而他喝的是小糊涂,一次一瓶非常方便。他变得好像没有酒就不能生活一般。他父母劝过无数次,他还是依然故我,劝得他火了,便会大吼:“这家是我说了算!”

有时候,佐娘叫真妮劝劝他,真妮却摇摇头说:“由他吧,反正他有足够的钱喝酒。”谀

周佐可以不管未来的孩子,但真妮要管,她想着自己还有几十万,再也不肯胡乱花费了,她得留给以后养孩子。天气冷,她便整天呆在家里织毛衣,全是小孩子穿的,一针一线都是她亲自动手。其实她没有想过,孩子出世时应该是炎炎夏日。

现在周佐的情况只有真妮心里清楚,但她又不能对别人说,怕遭笑话,平时也很少人来访。农村人不像城市里,那些泼妇总是热爱研究时事的,看到人家有什么特别便寻根究底的细查,周佐一家不怎么干活,却天天大鱼大肉,又喝好酒,哪来的钱?于是就此议论开了,偷的,抢的,骗的,赌的,什么都可以,就是没想过得来正当这回事。加上周佐经常一边摇摇晃晃的走路,一边拿着瓶酒喝,这种诡异,在泼妇们看来,只得两个字“疯狂”!

一天夜里,周佐家终于听到“哇哇”的孩子哭声,但是周佐却没有在家,而是到了别处赌钱,反正只是小赌,100,200的有什么所谓,他有钱赌,白伊给他的钱足够他花很久的。7Z小说?他呆在家里太久了,早就对自己的生活没有意思了,只有这种赌博才能刺激他的一片热情。

佐娘摸黑到处找他,终于在赌台上看到了他,只听到他大叫:“牛!牛!牛!”悌

佐娘拼命拉他回去,他口里还大叫着:“我开的是牛七!”

“真妮生了孩子了!你快点回家!”

“我赌完这次就回去!”

“不行,现在就得走!”

“最后一次!”周佐摸着牌死也不肯离开。

“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佐娘哭了。

周佐只好依依不舍的离开赌场,和母亲一起走着夜路回去,他手上照旧拿着一瓶小糊涂酒,有时候,他回房睡觉也拿着这种酒的。他父母已经见怪不怪了,反正骂他又不听的。因为需要动用周佐的存款来支撑这个家,所以他父母也只好将就由得他胡闹了。

“你知不知道,真妮生了个儿子,你已经为人爸爸了,以后不要再这样了,要是孩子学了你副样子怎么办?”佐娘叹了口气,想借孩子的事来劝劝他。

“好的,我不赌就是了。”周佐边喝酒边说,也不知所说的是不是真话。

“而且你以后一定要好好地待真妮。”

“我尽量吧。”

“什么叫做尽量?”

“我也控制不了自己,你叫我怎么承诺?”

“你——”佐娘气得一阵咳嗽。

两人回到家里,只见接生婆抱着一个初出世的婴儿出来,对周佐道喜。7Z小说?

周佐拧了一把儿子的面皮说:“这小东西就是我的儿子?”

婴儿顿时“哇哇”大哭起来。烦得周佐猛挥手,叫母亲把他抱走。周佐还是醉熏熏的,哪有心情管什么儿子?他倒在厅里的沙发便呼呼大睡了。佐娘摇摇头,觉得儿子不争气,但看着孙子的时候又感到了一丝安慰。

一连几天,周佐被儿子涕哭得心烦意乱。真妮太过虚弱,总是躺在床休息,照顾孩子的事就全交给了佐娘。周佐压根子没有正眼看过自己的儿子,在心里甚至十分讨厌这个小东西,他整天都被吵得头晕目眩,又很想去赌博,他母亲死死的拉着他,不肯让他再胡闹。

“把他拿开吧,让我静一静!”他总是这么对母亲说。

婴儿也许感到了父亲不痛爱,于是拼命的哭,越哭周佐越烦,几乎忍不住要拍台拍凳的骂这个不听话的小东西。

有一次,他母亲要洗衣服,叫他先抱着儿子。周佐无可奈何,只好抱抱,虽知他儿子哭得更加厉害了,小小的嘴巴吵得周佐耳朵一片“嗡嗡”之声,他火了,把儿子高高地举起,几乎想抛下地面。真妮拖着疲软的腿从楼上走下来,刚好看到周佐这个没人性的动作,吓得她脸色惨白,急忙抢了儿子,再也不肯让周佐动一下了。

“你不喜欢我就罢了,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的儿子?”真妮大怒着骂。

“他很烦,不要让我

看到他,我觉得他很烦!”周佐说着,拿起他的酒便慢吞吞地走了出门。

真妮见他做了父亲还是没有好转,心里又伤心起来。现在她唯一的希望就放在儿子身上了,整天抱着他哄他亲他,母性的慈爱令她有了新的目标。至于对周佐,已经没有希望了,认识他之初,感到他是个斯文人,谁料到他居然变成了这副流氓相!

周佐渐渐地变本加励的赌博了,喝酒也加量,又抽烟,甚至打架,经常被众人乱脚踢倒在地上,他总是叫着自己没有输,是他们混蛋骗他的。他整个人几乎只剩下一具空壳,而且是最令人讨厌的那种,人人看到他便会不屑地“哼”一声。

连他的小堂妹也开始厌恶他,碰着他便远远地骂:“老蚊公,遇见你真倒霉透顶了!”

“作死么?”周佐想追着打。

“你这个老混蛋!”

“再骂我真的发火了!”

“老蚊公,老混蛋!”小堂妹一点也客气,劈头盖脸的骂。

于是,周佐便找一条棍棒之类要打她,追着她满村跑。

真妮终于无法忍受他在家胡闹了,于是对他说:“如果你喜欢白伊,那你就去上海找她吧,我又没有反对你们。”

“我不能见她。”周佐笑了,笑得很傻。

“你怎么如此没用?自己喜欢的人却不敢见?”

“是的,我很没用,我真的没用!”

“反正我不管你,你暂时离开这个家吧,你在这里只会令我们不得安生!”

“你赶我走?”

真妮转过头不看他。

周佐只好点点头说:“好,我走就是了。我走——”

他拿着一瓶酒就这么走了。

佐娘哭着说:“你们怎么搞成这个样子?”

“我也不知道。”真妮摇摇头,低头看着儿子。

“我从来没有见过像你们这种夫妻的,有什么不能好好商量?非要闹得这般不愉快!”

“我真的不知道。”

真妮还能说什么?该说的她早已经说了,但周佐还是那样子,这叫她又能如何做?幸好,她虽然已经对周佐失望了,但对儿子却充满了希望。

佐娘见真妮似乎也不太在乎周佐了,心里更加伤心,她活了这么大年纪了,却整天被两个年轻人惹麻烦。她又不放心周佐这么走了,急忙追了出门。远远地看到周佐在路边喝酒,仿佛不知道泥路脏,一屁股就坐在地上。

“你真的打算走了?”佐娘看着儿子问。

“你们都讨厌我,我不走还能如何?”

“那你就不会改良一下?”

“叫我怎么改?”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事还是不说的好,反正已经没救了。”

“是那个白小姐引起的祸吧?唉,早就和你说过了,你和她根本不可能的,想着她干什么?如果她不嫌弃,早该来看你了。”

“她也有她的麻烦。”

“可是,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啊,你必须要有个了断。”

“要我怎么了断?”

“难道你想一辈子弄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

周佐摇摇头,又喝酒。他不知道现在应该怎么做,只是觉得烦恼,喝酒能稍为让他平静一下之外,而赌钱又稍为让他刺激一下。如果不是这样的话,他一坐下来就感到自己很无奈,几乎满脑子里想着白伊那个美丽的身影。白伊仿佛已经深深地钻入了他的头里,要抛开她不管,已经不是他能做到的事了。

佐娘看着儿子这副模样,也无可奈何了,摇着头,慢吞吞地转身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