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弱受穿成种马文男猪 89、强迫与情话

89、强迫与情话

在埃姆拉之链中困坐了约么四、五天,上官清容带来的干粮早已吃完,靠着喝热水顶了几顿,终是觉得这么呆下去,死灵法师固然熬不下去,他自己只怕也是一样熬不下去了。他还有些怕那个死灵法师会在外面等着对付他,可转念一想,死灵法师这些天餐风饮露,体力精神只怕还不如他,未必能造成什么威胁——

他毕竟还能有水喝,那死灵法师被他困在这方寸之地,上无片木以蔽身,下无点滴之水可解渴,怎么也不可能比他体力还强。就算再有那小怪,只要光明骑士他们已被人救走,他自己只身要逃也不困难。再说,这只是最坏的打算,说不定这个死灵法师早已被人发现,出了八卦阵就都是黑斯廷的守军了呢?

为了以防万一,他用魔法护住了身体,袖了一卷米洛奇给他做好的卷轴,迈步跨过空间的交界,重新回到了外面的世界。出乎他的意料,离开埃姆拉之链后,他所看到的竟不是自己设下的八卦阵,更没有死灵法师灰朴朴的身影。周围依旧是一片静谧山林,四处远眺也望不见一丝人烟,更不用提他想象中的援军了。

难道是死灵法师又想法逃走了?看来他本事的确非凡,远在自己之上。上官清容细察之下,四外果无人声,那死灵法师应当早已不在了。既然敌人已去,他也该离开此地了。黑斯廷正在他眼下所处之地的东北方,走兑位再过山梁便可到达。别人不知八卦阵当怎么走,他自己却是知道的,在山包之间左绕右绕,便绕出阵外。

才一出了八卦阵,他就忽觉眼前一花,未及反应,身体就感到好似被什么绑住一般,一动也动弹不得,就连声音也发不出来。再下一瞬间,一种阴湿冰冷的感觉便已灌入他的身体,将他奇经八脉全数堵住,粘糊糊地不得运转。

上官清容心中警讯倏起,便要和埃姆拉之链联系,重新回到其中。可他想到却是又晚了一步,胸口间微微一凉,一直贴身挂着的神器已被人一手拉了出来,随手扔进了一个黑色匣子里。那匣子也不知是何物制成,埃姆拉之链才一放到其中就和上官清容断了联系,任他怎么驱动也毫无回应。

“你的神器还真不少,光轮指环呢?”透过黑雾,死灵法师的面容赫然又出现在他眼帘之中,体态面目看着虽比上次见面憔悴消瘦了不少,却是精神焕发,脸上透出了一层层舒心的笑意。他口中问着上官清容,手下也不停,将他手上所有指环一应摘下,封入自己那只黑匣之中。

上官清容此时内息不通,也顾不得身外之物让人抢了多少,只管闭上眼催动内息,将那股侵入他身体的湿冷内息尽力逼出。

死灵法师摘尽了他手上的空间戒指,仍是没见到光轮指环的影子,皱起眉头,二指捻着他下巴逼问:“光轮指环呢?难道你给别人了?”上官清容专心内视,连眼皮都不曾撩起来过一下。他很快意识到自己的心急用错了地方,放开手自言自语道:“没错,用不着介意一个神器,你才是最重要的,你比那个戒指有价值得多了。”

他这么说着,还是不死心地又往上官清容颈间胸前掏了掏,直到确认再也掏不出任何东西,才终于舍得抽出手来。他从自己的指环中掏出一身普通农夫的衣服扔到地上,用一种奇异的声调对上官清容说:“捡起来,我的孩子,把你身上的衣服换掉。”

在那声音的召唤之下,上官清容只觉得整个身体都不是自己的了。它枉顾自己的意志站起身来,在死灵法师面前毫不掩饰地解下了不久前才换上的雪白长袍,直脱得□方才住手,弯□子捡起那套衣装,重新套在了自己身上。在这整个过程中,上官清容都想尽办法控制自己,可四肢百骇似乎都在由那股注入他体内控制,任死灵法师的目光在自己身体上玩味地逡巡,竟连一丝遮掩躲避都做不到。

他换好衣服之后,死灵法师的眼光也终于收了回去,望向远处高耸绵延的阿迈尔山脉。“崔斯特,我们回去吧,那里才是我们该回去的地方。”死灵法师的手虚指着已被魔气笼罩的山脉:“这一趟路可不大好走,所以你要更听话一些,这一路上好好服侍我。你表现得越好,我越能说服别人留下你的灵魂——你要知道,以你的身份,无论是那位魔神还是和我一样的,他的仆人们,都是不愿意留下你的生命和灵魂的。”

上官清容感到自己的脖子顺从地弯了下去,然后四肢配合地动了起来,跟着死灵法师踏上了不属于他的归途。体内的异种力量如此黏腻地包裹着他,让他一时之间无法夺回对身体的指挥权,只能跟着死灵法师穿过无人行经的小路,甚至在路途不平坦的时候,身体还会自主地放出属于他的风系魔法。

一路之上,上官清容都不曾放弃过与这个控制了自己身体的奇异魔法斗争,他的内力自丹田之内一路向经脉中压去,直到他们终于绕过兽人的看守,进入阿迈尔山脉之中时,那股力量却仍未能被排出体外,只能暂时用魔法包裹住,甚至不能完全压制其力量。

此时夜色已深,死灵法师的身体早已疲倦不堪,只为一直没有脱出光明阵营的范畴,不敢休息。如今既已踏入了黑魔法的保护圈内,终于可以放松休息一下了。他吩咐上官清容先生起火堆,烧些热水来喝,随即放出那只黑色的小魔怪去打了只小型油獾回来,让上官清容替他剥皮烧烤。

这等粗活,似上官清容这样清高自爱的弱受哪做得来,虽是身体不由自主的接过了那只渗着血迹的小兽,再往下就什么也做不出来了——自打数年前被沃特师父带着到魔兽森林历练,不知见了多少魔兽尸体,早已磨平了见到这种可怜的小动物被杀就为之落泪的天赋。虽则是不至为兽尸流泪,可让他动手烹饪更是绝无可能。他两世为人,都恪守君子远疱厨的准则,宁可饿死,也不能亲手下厨。

他这副消极反抗的态度终于惹怒了比他还多饿了几天的死灵法师。杜兰德的声音中又漫上了那种奇异的调子:“崔斯特,你在磨蹭什么,你连怎么服侍你的主人都不知道了吗?”

怎么做饭上官清容不知道,怎么服侍人他却是已刻入骨髓了。那声音才落,他就已扔下血淋淋的兽尸,站起身来走到了坐在火堆旁的灰袍法师身边,一双犹带血痕的素手直摸上了死灵法师的脸,并在法师惊愕的目光中,缓缓弯□,印上了自己的嘴唇。

死灵法师的脑子“轰”地一下炸开了,张口结舌,全身上下仿佛通了电一般,一动也动弹不得。上官清容温软的舌在他口腔中绞动,手渐渐向他□摸去,右手五指所到之处,仿佛是在久旱的旷原上种出了一片春草一般,撩拨得杜兰德心氧难耐。

但他最终还是回复了意识,就在上官清容的手碰上他下半身最重要的器官时。一种从未感受过的极致危险在死灵法师心中升腾起来,他手脚并用地拼命挣扎着,企图挣开上官清容的桎梏,甚至连魔法也忘记用了。上官清容半趴在他身上,手忽地停了一停,艰难地在他胸前开口叫道:“解开我身上的魔法,求你,我,我不想……”

后面的话杜兰德已经听不见了,他现在只担心上官清容把他的腰带真的解下来。趁着上官清容停手的间隙,死灵法师连忙从怀中摸出一个乌金色的五角形牌子,将上面刻的魔法阵按到上官清容头上,念动咒语。短短一息之间,他已将当初费尽心力,又是隐藏气息,又是用魔法偷袭才得灌入他体内的魔神之力重新抽了出来。

魔力抽出时,连带着上官清容自己裹在那魔力外的力量也一同抽了出去。失去了内力依凭,也不再有外力指挥,上官清容终于是一动不动地趴在灰袍法师身上了。杜兰德抬起上身,想将这个被控制住后犹比平时更可怕的敌人从自己身上推开。然而这个念头,在他的手触及上官清容脸庞的一刻却发生了些变化。指尖柔嫩温软的肌肤已是一片濡湿,经过压抑的低泣声也同时传入了他耳中,光明神新带给世间的年轻圣人已是一脸戚容,哀痛无助得犹如受了伤的小动物一般。

凭什么——杜兰德心中无声地呐喊着,明明差点被男人怎么了的是我吧?这个该死的光明法师怎么还一副受害者的样子?我还在他身下被压着呢,天底下还有说理的地方吗?

还没等灰袍法师抒发够他心底的委屈和不满,一道带着鄙视和痛恨的沙哑响在了他们两人头上:“难怪你向主人隐瞒了这么多关于这小子的消息,原来是和他有这种关系吗?杜兰德,我希望你已经准备好迎接主人的怒火了。”

杜兰德心底的不满立刻全数收拾了起来,抬起一双鹰隼般锐利的眼望向头上那名法师。同样的灰袍,同样的法术,同样的气势,唯一不同的,就是两人的年纪。站在二人身边的那法师已是垂暮之年,只是由于魔法高强才支持着寿命的延续。也正因为岁月的积累,这位老魔法师的魔力却是年轻的杜兰德难以比拟的。

“嘉伯,你想诬陷我?还是说你嫉妒主人更加倚重我,打算在这杀了我,好带他回去邀功?”说着话时,杜兰德已站起身来,将上官清容紧紧抱在怀中,遮着自己已大敞四开的胸膛。

老年的法师喉间泄出一串毫无喜悦之意的笑声,浑浊的双眼扫过他和上官清容:“什么命运之子,主人根本就不放在心上,倒是你为了个男人打算戗害自己的同袍,若是让人知道这点,你和你那个光明法师,就都活不了了吧?”

“他是我的宠物,打从他还不是命运之子时,我就打算把他的身体做成傀儡,灵魂……”杜兰德的急切的辩解被嘉伯猛然打断:“杜兰德,你在心虚!”

老法师的脸在火光的映照下,显得神秘而玄远:“你真的打算把他做成玩具?他不过是个十级魔法师,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十级魔法师,你说你杀不了他,这种话有人信吗?而且,就算我信了你本事不行,杀不了他,可你刚才在做什么?”

嘉伯的话音不仅刺耳,更加直刺入心,听得杜兰德无言以对。他也不能理解自己为什么还不把怀里那个光明法师推出去,为什么一直不用黑魔法将他的灵魂剥离开来,使他永远无法威胁自己。就在他反省自己异样的行为时,脚下忽然感到一阵虚浮,有什么极细微的声音传到了他耳中。

那是——来不及多想,杜兰德就唤出了亡灵魔导,让它托住自己和上官清容浮到半空中。脚下的地面豁然洞开,一只鲜红的巨口在他们原先立足之处裂开,细长的信子直伸到他鞋底上。“卑鄙!”杜兰德冒着火的眼睛直瞪着嘉伯,指挥小妖攻向了眼前年长的死灵法师,自己的双手却依旧紧抓着上官清容,恐防他掉入下面的大蛇口中。

脚下的灰袍法师却是毫不在意地看着自己唤出的小妖与杜兰德的那只对打:“如果你忘了自己的身份,不肯履行自己的职责,我不介意帮你一把,杜兰德。你那只光系宠物,和你本人,我都很乐意接收。”

杜兰德的脸色在月光之下显得极为阴森,嘴角微微抽搐,却没再与老法师斗嘴,口中低低打了个唿哨,驼着他们俩的亡灵魔导急速调了个头,直逃向他们来时的方向。

“该死的老头子,到底想怎么样!”风从两人身前急速吹着,灰袍法师的声音虽然就在上官清容耳边响起,却被劲风吹得断断续续,暧昧不明。上官清容模模糊糊地感到,有人在他耳边低声叹息着:“该死的你到底想怎么样!”

这话竟如此熟悉,恍若前世经历的那些人重新回到了他身边。这……拥他入怀的究竟是什么人,怎么会说出他数年不曾听过的,本该是攻受之间最常见的那句情话?

虚弱已彻底夺走了上官清容的戒心和判断力,他紧紧抓着法师松垮的长袍,安心地在他怀中闭上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