晕了,人可以没有傲气,但不能没有傲骨不是,郭进就算是不行了,他也不能说,不好意思说啊,他也只能在心中万分懊悔不该在向黄蓉讲《大话西游》的时候,没有坚决的把旁听的老顽童给赶走,这下报应来了吧。

呯呯呯,老顽童拳拳到肉地连击了几次,郭进心中的一股闷气就转为了怒气,慢慢地在心底蕴酿,随后就渐渐的往上冲,面红了,耳赤了,开始狂化了!!!

人的心中都有一个忍耐底线的,一旦超出了这个底线,就算是脾气再好,再柔弱的人也是会爆发的。更何况郭进虽然平时一副好脾气,一般绝少与人争斗,但这不表示他没有什么脾气。

恰恰相反,其实郭进的脾气十分的火暴,而且还是那种极度以自我为中心的性子,也可以说他是一个极度自私之人。

那为什么郭进平时总是一副笑嘻嘻,老好人的摸样呢?这与他特殊的经历有关,前世作为横行一市的道上大哥,他又怎么可能是一副老好人的脾气,说他凶狠毒辣,心机深沉也不为过,伤天害理的事情他也没少做过。

可是重生带给他的震撼很大,也影响了他的心绪,也算是死过一次的他在放下了心中的纠结之后,就看开了许多。而且在蒙古草原上的生活对他的影响也很大,草原上的汉子豪爽大方,干什么都是直来直去,恩怨分明。

在这种氛围中生活久了,郭进的性格自然会有所转变,虽然他在蒙古上层之中也不是没有参与那些勾心斗角和血腥的战斗,但是总体来说,这段经历带给他的回忆是美好多过阴霾,高兴多过沮丧。

再加上虽然他已经重生在这射雕的世界里,可他总有一些不真实的感觉,做什么事情都是带着一种玩一玩的心态。就算是当初在生活的重压之下,他不得不为自己和母亲还有后来加入的铁谷中人考虑,直到后来加入了铁木真的阵营并且还获得了很高的地位。

可这时候蒙古高层之间激烈的斗争,却让他不得不暂时离开了自己的势力范围,可他依旧是一副游山玩水的摸样,一点也不在意这些有的没的。其实当时在他的心里,他纯粹是把这些当成游戏来看待了。

其后他所做的一切大多也是按着这个心思来的,还真有一点玩世不恭的心态在其中,可玩乐归玩乐,有些东西也不是他说能放下就能放下得了的。这不,出乱子了吧~~~~~~

“噫,大哥,你好像呕血了!哦,你这是不是表示不行了啊,你要是不行你就说清楚了嘛,你说不行我就会停手地,你说不行我当然不会不停手啊。不可能,你说不行我不停手,你说行我却偏要停手,兄弟之间讲道理,现在我数三下,你不行就说出来吧,一、……”

才刚说了个一字,还有些理智的郭进以为老顽童真的要停手了,可没有想老顽童竟然一掌拍在了郭进的头上,这时一口气立时冲了出来,“二、……”老顽童又是一掌狠狠拍在了郭进的头上。

“你这是在玩我吗?”顿时郭进的气便炸了。“三、……”靠,又是一掌,突然暴发的戾气,在老顽童掌劲的拐带之下,竟然牵动了郭进体内一股混沌真气,横冲入眉际祖窍的上丹田处。

“啊!~”撕裂一般地刻骨疼痛,让郭进不由得声嘶力竭地惨叫了起来。脑海中的震**翻腾,随即就是一片混乱,天好像一下子就全黑了,等郭进再定睛之后,眼前只看到了一片惊人的晕红。

郭进此时已经忘了自己是谁,只是觉得面前目瞪口呆的一个血影是那么的可恶,心底迸发出一股强烈的暴戾杀气来,只恨不得立时就将眼前的血影撕成了碎成才好,也能一解心中的不痛快。

在气机牵引之下,郭进体内的混沌真气突然有如狂暴的龙卷风一般,在体内横行肆虐,天地间的元气,仿若被黑洞长鲸吸水一般,争先恐后地从郭进体肤的毛孔、穴位疯狂地挤入了经脉,不多时经脉便被天地元气充灌肿痛到了极限,直觉里身体犹如欲爆炸的气球一般。

“吼!”郭进忍不住怒喝了一声,他的身体快如鬼魅地就攻向了血影,这时他已经忘了武功招式,只有杀戮的本能,右手成爪一记九阴白骨爪,直取血影红液最浓的心脏,只为享受那火热的跳动之物在自己爪中暴裂喷射的快感。

左手成掌一招龙战于野,他不惜两败俱伤,也要在危难之时奋力一博,将血影的脑袋像西瓜那般拍碎才好,却也不知那温滑的白色浆膏是否有着独特的味道呢。

也不知道那血影是不是被郭进此时疯狂的气势震摄住,爪掌临身时才反应了过来,侧身矮蹲,却已经不能完全的避过,胸口一下子就被横划了五道爪痕,连衣带肉的就此消失不见,头顶右侧连皮带发亦是凭空消失,这便是混沌真气的消融特性。

还算血影见机得快,借力滚地就是一个蛇行狸翻,欲躲开郭进的攻势范围,此时早已经失去了理智的郭进哪里肯轻易的放过,急忙双手同使一招飞龙在天,由上势下,看似声势浩大,却只是轻响了两下暗沉的呯呯声。

扑通,郭进整个人竟然就此一头栽进了地面被馄饨真气消融而成的一个深坑里,匆忙之间双掌在坑底一撑,一个旱地拔葱,他又重回了地面。

“想逃!没门。”原来两式大招没有打中,早已心生怯意的血影就借着飞扬的尘土掩护逃跑,如同丧家之犬一般狼狈,而且还是身化七影,直朝山崖而去。

郭进大怒,真气灌注双脚,自是穷追不舍,却也没有发现自己却已能身化七影,此时的景象十分的奇特,前面逃窜七道残影,后面紧追的又是七道身影,影与影之间还不断的重叠、消逝、新生。

只几个呼吸间,两人便已追到了石崖之下,那血影的丝毫速度不减,反倒是突然暴发加快了一分,直直的往垂直高悬的钢硬石崖撞去,瞬间就贴壁近至一臂距离,那血影的双脚就在石壁上疾点了几下,身形如大雁般贴着崖壁急速平行上冲,正是全真派最高明的轻身功法金雁功。

羝羊触蕃,郭进只在青黑光滑的石壁上留下了两个尺深的拳洞,又没有打中,心中懊恼地怒喝了一声,依样一往无前地追了上去。

光滑垂仞的悬崖绝壁之上,两道人影快如猎豹,仿若无视重力的作用一般,如履平地般的一上一下不停的追逐着,一方发力拉近,一方立时添劲远离,双方距离始终保持在五丈开外,无相劫指的攻击力只能作用在三丈之内,郭进没有练过黄药师的弹指神通,一时间攻击不到只在五丈开外的血影,郭进不由得更加恨得咬牙切齿,心里发誓等抓到那血影,一定要生吞活剥了才成。

这时,一小石块被血影踩落,刚要划过郭进的耳际,郭进就是心中一动,出手闪电般的捞住,好像他自己有练过听风辨位的暗器功夫,手腕一发劲,急速旋的小石块就呼啸着绕出一道盘缠的曲线来,击在了血影左腿的膝腘上。

只可惜偏了一点,没有击中委中穴,血影只是左脚微软了一下,打了个躐蹶,又被郭进瞬间拉近了一丈,血影吓得哇哇大叫,身法就是一变,改上冲为横移,使得是九阴真经上的横空挪移身法,收力不住的郭进一直按惯性前冲了好几步,这才换过劲来,同样施展横空挪移追了上去。

此时两人之间的距离又被拉到了五丈之远。被吓出了一身冷汗的血影突然开了窃,在崖壁上逃窜的路径变得无迹可寻起来,忽上忽下,忽左忽右,两道人影如蝶舞蜂蛔一般,在崖壁上迅速地画着各式玄奇莫测的曲折线来。

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距离竟然还有逐渐拉开之势,气得郭进哇哇大叫不已。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郭进眼中的血红色慢慢的变淡了,体内也渐感疲乏,思绪渐渐的清晰了起来。他是谁,他在干什么,怎么会在这半空的崖壁之上,前面的人又是谁,他为什么要紧追不放呢?

好像是老顽童啊!?

郭进在心中刚划过了一个答案,脑筋就是一阵拧痛,眼前立马一黑,全身的真气像是失去了控制一般,身体依着惯性,前冲了一段之后就有如抛物线一般从高空掉落了下来。一阵咯吱咔嚓的树压枝断声传来,随后又呯地一声狠狠的砸在了地面上。

“痛,好痛!”郭进刚才从昏昏沉沉中醒来,他就顿觉全身的筋骨欲裂,痛不欲生。

“还知道痛啊!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要不是落地前有浓密的枝叶撑着,卸了大半的力道,你哪里还有叫痛的机会啊。”这时一道清亮的少女声传来,其中还带着几分嗔怪,说不出的好听。

“我的运气一向不错。”缓了几口气就恢复了神智,郭进不欲丢了面子,连忙状似轻松的回答道。他慢慢的睁开了眼,适应了一下光线,就看清了坐在跟前之人正是黄蓉,似乎有意遮掩真实的情绪,黄蓉冷着脸,装作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可她眼光中的关心欣喜之情却是难以尽收住。

“好久都没有睡过这么香软的床了,真舒服啊,也不知道这里是不是梦中的仙境!”郭进环视了一下周遭,发现自己好像在一间布置精致的闺房里,他就不由自主的调侃道。黄蓉的脸上却是快速的闪过了一丝羞意,又很快隐忍住了。

“要不是老顽童再三肯求,又许诺要教我几样绝世武功的话,我可不会好心的把你带到这里来疗伤的。”黄蓉理直气壮地解释到。以黄蓉对武功的排斥之心,连家传绝学和九阴真经都不肯花心思去学,说是看中老顽童的武功,显然不太真实。

再说疗伤之地怎么会在一处女性的居室之中,而不是在客房呢。只是有些事情不要说破为好,在郭进的心目中,黄蓉是万万招惹不得的,能维持住友谊关系就最好了,最后那一层可不能捅破啊,不然到时候可能连朋友都没得做了。

她现在解释虽然不太合理,但双方都有台阶可下,郭进又何乐而不为呢。

郭进尝过了桃花岛内的疗伤圣药无常丹的味道之后,在黄蓉装作冷淡却不失细心的照料之下,只三天的时间郭进便可以下床走路了,七天时间之后又能活泼乱跳了。

在郭进在卧床静养期间,还特意细察了一番体内的真气变化,下丹田还是不停旋转的漩涡状幽黑气轮,自行推动着体内的真气运行转化,中丹田依旧是一颗核桃般大小的悬空灰色丹粒,只有本来混沌封闭,心神不可进入的上丹田,形成了一个独特的阔**空间。

上丹田的中间还浮空着一团凝滞不动的暗红色气团,郭进还隐约记得当时是因为红色气团的作怪,心智全失的他好像不经意间就使出了双手互搏的功夫。可惜现在他内伤未愈,还不是探究的时机。

几处本来还在探索中的隐穴也已经被打通,混沌心经一下子就突破了第七重,进入了第八重的境界,只不过新开辟的经脉还是生机微弱,真气似有若无的,还是急需要一段时间的静修巩固才好。

桃花岛的无常丹取材珍稀,炼制不易,其色猩红如血,主治内伤,每隔七天服一颗,二十一天后就可伤愈。自觉内伤好得差不多了,郭进就舍不得吃余下来的那两颗了,想偷藏下来,可黄蓉却是不肯,几轮争论之下,在黄蓉另外答应加送郭进三粒之后,他这才勉强的答应了服下余下来的两颗。

听说郭进已经苏醒过来,老顽童急切的跑来探望,却是忐忑不安的摸样,只敢躲在窗台后面偷瞄。老顽童只受了一点外伤,敷过了田七鲨胆散,伤口几个时辰之后就能止痛结痂。不过因为头顶左侧被郭进用掌风扫去了小半皮毛,对衬剩下半头及腰的白发,还颇有几分后世新新人类的叛逆色彩。

说实在话,郭进当时气冲祖窃,走火入魔,虽说追着老顽童在打,但是论真实功力的话,郭进自己还是不及老顽童的,只不过老顽童一时间被郭进判若两人的疯魔状况所吓到了,再加上老顽童至今还没有杀过人,又对郭进没有什么杀心,就不想打,只能跑给郭进追的份了。

最后郭进真气耗尽从高空掉落,却也是阴差阳错,歪打正的解了自己的走火入魔之局。郭进自己也因祸得福,本身的功力再次精进,倒也没有什么必要再拿此事与天真烂漫的老顽童计较了。当然死过一次的人对这些格外看得开也是主要的原因之一。

郭进当下就招呼了老顽童过来,还明言自己已经原谅了他的过错,毫无心机的老顽童立时就转愁为喜,一口一声大哥大人有大量叫得欢快。

郭进刚刚苏醒的前几天,全身酸痛、手脚麻痹,连抬手曲腿的力气都没有,吃饭这种小事也得靠人喂食。起初黄蓉以手语命令着一个聋哑仆从照料郭进的饮食起居,面对一个五大三粗满脸落腮胡子的陌生中年壮汉,一手端着青花瓷碗,一手捏着汤匙,欲要一口一口的呵护喂食,正常男人有几个能忍受得住。

郭进不得已只能向黄蓉投去了求助的目光,在黄蓉奸计得逞的黠笑声中,他不得不屈从的允诺下了好几个不平等的条件,答应了她一天讲一个新故事,直到黄蓉认同了才算数,终于才得获黄蓉笨手笨脚的生涩照顾,却也是要比落腮胡壮汉要好上无数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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