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红一叶再一次掀起遮盖着后院与前厅间的帘布时,一阵摔打的声音已经传进了他的耳朵。那是薛言怒意无处散发时,周遭的东西代替遭殃的声音。

“意想不到的大啊……这股名为仇恨……”

红一叶轻轻拍打着身上的沙土:

“呵呵……其名为仇恨,居然能使得一名什么都不知道的大小姐,在短短几日里,已经懂得像狼一样隐匿观察猎物了么……”

“以身犯险呢,二爷这样的行为。”范舒早已经知道红一叶进去到底是要干什么了,“虽然你是好心帮她,但是这样下去的话……在她学会这里人心险恶的同时,你也会被她杀死吧。”

“那可真是有趣了,养狼之人啊……到底是驯服了他的狼,还是被他养成的狼当成了食物呢?”红一叶朝身后瞥了一眼,走开前说道:“至少呢……她现在不过是一头尚未长成的受伤幼狼罢了。”

“仇恨的确是使人快速成长的药剂,即使是四岁的孩子,知道抄家之人的名字后,即使不认识他,也不知道他的外貌,但心中也会记下这刻骨铭心的记忆。”

范舒朝红一叶问道,声音小得只有两人能听见:

“并不是我没有同情心,但是就这么随便从沙盗中救出的人,与二爷你也非情非故,为什么……要用这般的方法来教导她呢?”

红一叶的脚步微微一滞:“如果我的理由……只是‘看她比较顺眼而已’,你觉得这么答案怎么样?”

“……”

范舒并没有回答。

“过去啊,我曾经有过这样一个朋友,她是个很好的人呢……”

“……她想我教她武功,但是所谓‘江湖’这个道路,我不想让她涉及,于是便拒绝了……”

“……直到,她因为某件事情,死于了所谓的‘江湖事件’……那个丫头叫薛言吧,挺像我那位朋友的。我只是,不想看到那样的悲剧,再上演一次。”

这是范舒第一次听起红一叶说起自己的过去,她知道,红一叶口中的那个“朋友”,指的到底是什么人。

“二爷……”

“嘘!”

那指粗糙的手指轻轻点在了她的唇上。

“到此为止,到此为止了。多余的话别说,多余的问题别问,我喝我的酒,你营你的业,也顺便看看那个丫头到底是什么程度。要的话,今晚把衣服脱了,我去**找你!”

“二爷!”

范舒的脸红了。

“哈……”

然后,就不再有什么事情发生了。红一叶依旧是那样,懒洋洋地怕在柜台前,手边放着一个永远快要见底,却永远也不不会见底的酒碗。有新的客人进来,打声招呼,他理也不理,让那客人自己到范舒要酒食去了。

也不知是真的没找到什么好的猎物,亦或者是从“黑蝎”那得到了许多好处。这段时间里,胡彪手下的“铁沙帮”一点动静也没有。

这样的闲情一直持续到了晚饭的时候。

薛言仿佛是故意的那样,吃饭的时候将碗筷敲击的声音弄得叮当响。每当红一叶要夹一个菜的时候,她便是如同饿死鬼投胎一样,往往是红一叶才吃完一个馒头,她半个都没啃完,可当红一叶去拿的时候,却是被她一把给抓走了。

最后终于是被范舒给私下瞪了一眼后,薛言这才老实了一点。

不过,才刚刚有些舒缓的气氛,却在这顿晚饭要结束的时候,又被挑了到了紧张。

再次擦出火花的原因很简单:红一叶无聊之际,将早上得到的新月玉佩取出放在手里把玩起来。

“你这个东西是哪里得到的!?”

当薛言的黑眸被这块冷玉的寒光闪到的时候,她差点拍着桌子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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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我是不是把薛言写得虐过头了呢……

(薛小姐,你这个傲娇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