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萌没让我去火车站,她在进城后把我放下车,让我打个的回家。

心里还想着究竟家里来了何人?一般情况,家里来客,黄微微不会打电话给我。接人待物这方面,她一向落落大方,既不会失了礼仪,也不会让人尴尬。

这些年来,我家的亲戚也就是有限的几个,除了最亲密的小姨,就是表舅何至一家人。小姨来得勤快,来我家就如回自家一样,来来往往的,从来没把自己当客人。当然,我们也从来没把她当客人。毕竟是一家人,血浓于水的感情。

表舅何至一家,只有何家潇来过几次。表舅和表舅妈,从来没踏进过我家一步。我曾盛情邀请过舅妈宛如来家里坐坐,她在要随我出发的前一秒钟拒绝了我的邀请。

至于表舅,他是个日理万机的人,根本没空来我家闲坐。

再有就是陈雅致局长和她的丈夫黄山部长,他们是我老婆的父母,来我家也就是回自己家。但我老丈人黄山部长很少涉足我家,只有我的岳母陈雅致局长,隔三差五会来一趟。

我家的亲戚少的可怜,我老爹老家早就没了联系,也没有一个亲人。因此,除了我老娘家留下来的几个有限亲戚,就只有老婆黄微微家的亲戚了。

但这些人来我家,黄微微从来不会给我电话。

我心情忐忑上楼,打开门一看,顿时惊得一张嘴巴合不拢来。

来的客人居然是盘小芹,一张脸面如桃花,正在逗着我的儿子年年。

看到我进来,她似乎有些扭捏,又似乎有些陌生。楞了好一阵后,才轻声叫了一声:“哥!”

盘小芹好久不见!我从苏西乡老乡政府离开后,看到她的机会就少了好多。有几次起意去她的超市看看,终因时间不凑巧而一拖再拖。

我只知道,盘小芹没有随乡政府搬到苏西镇来,她依旧守在老乡政府的桥头,开着她的超市。她在苏西镇买的地皮,现在是钱有余的苏西宾馆。

我有点激动,这么些年没看到她,突然看到了,心情自然起伏难定。

我说:“小芹,你怎么找到的?”

盘小芹嘻嘻一笑说:“衡岳市又不是广州上海,就这么大的一块地方。何况我哥你那么出名,打听你的地址岂不是很容易么?”

我不敢相信她的话,因为我有自知之明,我没有她说的那么出名,在衡岳市里,今天之前,我就是个小小的信访局副局长,在浩如烟海的干部队伍里,连一粒沙子也算不上。

盘小芹显然知道我并不相信她的话,她看看没人注意我们,突然低声说:“我今天来城里找金凤嫂子,她告诉我的。”

我这下着实吓了一跳。金凤一家一直在衡岳市,而且听说还买了房子。但我们之间一直没有任何联系,她怎么会知道我住在哪里呢?

盘小芹看我的脸色不好看,她悄悄说:“哥,放心啦,我就是来看看你。好多年没见你了,想你们了。”

我笑了笑说:“小家伙,我有什么不放心的?你来了就好,在家多玩几天再回去。”

盘小芹脖子一扭,嘴角朝厨房里翘了翘说:“我才不呢,你到现在还养着枚竹在家,我没心思。”

我笑道:“她跟你有什么关系?”

盘小芹正色道:“关系大着呢。她这人,都快三十岁的人了,怎么还不嫁?她一直住在你这里,什么意思嘛?”

我怕她的话被奚枚竹听到,赶紧摇手让她小声点。她无所谓地反而加大了音量说:“我说的是事实嘛。”

刚好奚枚竹从厨房出来,听她这么一说,问道:“小芹,你说什么事实呀?”

盘小芹一愣,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我赶紧打圆场说:“小芹说,她想我们了。”

奚枚竹莞尔一笑说:“其实我们也很想你的。小芹,你结婚了没?”

盘小芹大喇喇地说:“结了,去年底结的。”

“跟谁呀?怎么没请我们喝喜酒?”奚枚竹不满地说:“小芹,是你忘记了我们吧?结婚这么大的事,都不告诉我们一声,你有意思吗?”

盘小芹被奚枚竹将了一军,涨红了脸半天出声不得。奚枚竹说得没错,她盘小芹结婚可以不请别人,怎么能忘了不请我们呢?

预算我笑着说:“小芹啊,这确实是你不对啊1

盘小芹稳定了一下心虚,嚷道:“我不好意思请你们啊。这个人你们都认识,我是被他缠得怕了,干脆就嫁给了他。”

“谁呢?”我迟疑地问。

“还有谁?不就是曾东明么!”盘小芹笑道:“这个人一天到晚写写画画,说要当作家,当诗人,正事不干,烦死了人。”

她话虽这么说,但我们能从她脸上看到洋溢着一层幸福的微笑。

“小曾这人不错!”我赞赏道:“年轻人,就应该有自己的梦想!他梦想做作家诗人,只要努力,我想总会成功。”

“我可不想看到他再写了。再写我就跟他离婚。”盘小芹笑嘻嘻地说:“他不写稿子,能帮我多少忙埃现在都是我一个人忙,脚都不沾地的忙呢。”

“还在开超市?”我问。

“嗯。”盘小芹说:“不过,我现在不在老乡政府开,到苏西镇来开了。”

“好!”我赞道:“你的眼光一直不错。苏西镇与老乡政府相比,肯定大不一样的。”

正聊着,黄微微从里屋出来,手里抱着儿子,我起身从她手里接过儿子,在他粉嘟嘟的小脸上亲了一口说:“儿子,想爸爸不?”

我儿子刚学会说话,虽然我与他在一起的时间不多,但这小家伙却与我无比的亲近。每次看到我,必然要在我怀里嬉闹玩耍。

奚枚竹接过话说:“年年不想,我嫂子想。”

黄微微笑骂道:“枚竹,你胡说什么呀?再胡说,就把你嫁出去。”

我抬眼去看她,发现她的脸上漫上来一层绯红,娇羞可爱。

黄微微的眼光也刚好看过来,看到我热切的目光,赶紧慌乱的转开。

我心里一动,眼光就落在她的胸前,似乎眼前有一道沟壑,牵引着我心猿意马。

奚枚竹从我手里接过年年说:“哥,你陪嫂子说几句话。我和小芹准备饭,好了叫你们。”

我还在迟疑,盘小芹推了我一把说:“去呀,我可听说你一出去就是十天半个月的,回来住一晚又匆匆走了。哥,你这样可对不起我嫂子啊1

我笑道:“你小家伙懂个屁!”

盘小芹撅起嘴巴说:“谁说我不懂?你不就是想当大官吗?如果当官连家都顾不上了,我看这个官也不要当了1

黄微微拦住盘小芹的话说:“小芹妹子,你哥是男人。男人就应该志在天下,不能沉湎在男女私情和个人小家庭里。因为他们的心里,装的是天下人,不是一个家。”

我心里一暖,我老婆这话说得多有水平!

盘小芹嘴一撇说:“嫂子,丈夫丈夫,一丈之夫,出了一丈,还是你夫么?要是我,老公必须天天回家。不回也行,离婚!”

她从开始说话到现在,一直把“离婚”两个字挂在嘴边,这让我很不爽。这小妮子究竟是来看望我的,还是来坏我家庭团结的?我一时迷惑了起来。

奚枚竹听不惯盘小芹的这番话,抱着年年说:“小芹,你这张嘴,怎么越来越不像个好女人的嘴了?开口就胡说八道。”

眼看着她们之间要气争端。这场景在当年我带她们来衡岳市之后就经常出现。过去我一直在她们之间和稀泥,我不希望她们坏了和气。毕竟一个地方出来的人,祖宗说不定还是一个。

我说:“都别说了。我跟你们嫂子说几句话,晚上我要赶到省城去。”

说完,我朝黄微微使了一个眼色,自己先回了房。

不一会,黄微微轻手轻脚进来,反手关了门问我:“老公,你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我躺在**朝她招招手,示意她过来。

她迟疑了一下,还是过来了,刚走到床边,我腾地从**坐起来,伸手一把揽住她的细腰,将她压在身下。

黄微微一急,一张脸顿时红得如一朵刚绽放的桃花。她竖起手指在唇间,轻声说:“没锁门呀。”

我笑笑说:“没人会进来的。”

“不行!万一进来人呢?”她推开我,起身去将门关了,走到床边靠在我胸口说:“老公,你今晚又要走呀?”

我点点头说:“省里的资金还没到位。现在工业园区一穷二白,我手里没钱,什么事也干不了。”

“市里不给钱?”

“给了。都被郭伟转走了。”

她哦了一声,忧心忡忡地说:“这个工业园区,问题那么多。老公,你有信心吗?”

“当然!”我笑道:“你老公想干一件事,还从来没人能阻止得了。包括现在!”

我邪笑着,将手伸进她的胸口。

她微微颤抖了一下,扭过头来,将丁香般的小嘴递了过来。

我吻着她的唇,她的眼,以及她如玉般的耳垂,自己身体开始急剧的膨胀起来。

她吃吃一笑说:“老公,你急了?”

“当然急了1我说,手忙脚乱的去解她的衣服。

她拦住我的手说:“你知道盘小芹来家里的目的吗?”

“她有什么目的?”我毫不思索地说:“她一个小女人,能有什么目的?”

黄微微叹口气说:“老公,我看她不简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