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有余在演戏,我作配角,我发现我们两个都有演戏的天赋,因此郭伟根本就没看出来,反而随着钱有余设计的剧情,沉湎其间,不可自拔。

钱有余给我的银行卡我一点也没放在心上,他这张卡里,无论如何也不会有一千万。而我给他的,却是小姨用来建别墅的一千万。我不想要他一分钱,特别在现阶段。

郭伟在证实我与他一样拿了钱后,不再反对钱有余塞给他的银行卡。

正如郭伟自己所言,他是上了贼船。不过这条船不是我的,而是钱有余的。

从林隐酒楼出来,钱有余上了郭伟的车。现在他们算是一个同盟,就好像郭伟深信我他们之间的一员一样,他在钱有余上车后,朝我挥挥手说:“陈风,我们现在都是老板了?”

我轻轻点了点头,没跟钱有余打招呼就上了自己的车。

快到信访局的时候,突然想起苏娟和苏眉来,心里不禁有些担心。

我是亲眼看着她们跟着我回衡岳市的,但她们一直未跟我联系,仿佛一到衡岳市就人间蒸发了一样。

没有她们,我手头就没有证据。我的U盘和光碟都在她们身上。

我正在忧伤,手机就响了起来。

陈萌让我去一趟报社,说她有重要的事要跟我说。

我爽快答应,反正回办公室也没什么事。自从上次出现了素雅跪着喊冤的情节,现在的信访局采取了一项新措施。所有来访人员,必须在门卫处登记,由综合科审核资格后才能放进大厅。

综合科的审核掌握几条原则,必须确定上访人的真实身份,确定是否有暴力倾向,确定是否有上级的批示等等。

同时为了安全,门口的保卫措施也加强了。把过去自聘的保安解雇了,请了保安公司的人,双岗守卫。

我在信访局门口扭转方向,径直往报社开。

还是十八楼,这次办公室里却挤满了人。每个格子里都有人坐着或站着,大声讨论的有之,小声说笑的有之,埋头打字的有之。总之乱哄哄的,像一座噪杂的菜市场,一点也看不出这是报纸编辑的地方。

陈萌是首席记者,有自己单独的办公室。

我轻车熟路,目不斜视穿过乱哄哄的大厅,推开陈萌的门。

她看到我进来,脸上露出一丝微笑,示意我关上门。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反手关了门。孤男寡女同处一室,通常都能令人联想。但因为是白天,关门尚能说得过去,倘若是晚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我是肯定不会关门。

陈萌从办公桌后走出来,轻轻笑了笑说:“陈风,去澳门潇洒了?”

我大为惊讶,我去澳门知道的人不多,就连许美丽,我们一个局的,而且她还是我联合调查组的一员,她都不知道我去了澳门,陈萌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

陈萌看我愕然,白我一眼道:“忘了我是干什么的了?”

我回转神来说:“你是记者没错,但不至于什么消息都灵通吧?”

陈萌不跟我争辩,她伸出一只手,将手掌心朝上摊开,问我说:“拿来。”

我糊涂地问:“拿什么?”

“你去一趟澳门,就没给我带点什么礼物?”

“微微我都没带。”我辩解说:“没空啊1

她的嘴唇就撅了起来,满脸开始不高兴,不耐烦地说:“不要动不动就拿我给丫头比。你不给她带,就不能给我带?”

我嘿嘿地笑,说:“不合适。微微是我老婆,你是我什么?”

陈萌被我这句话问倒了,迟疑了半天没说出话来,将一张俏脸气得通红。

我自鸣得意,嘻嘻哈哈地说:“陈大记者,你不会就为了一点礼物而把我叫过来吧?”

她白我一眼说:“你以为还有其他事?”

我哭笑不得,递给她一支烟说:“你真行!佩服。”

她叹了口气说:“我还以为你给我带了礼物来呢。”

她没接我的烟,又走回到办公桌前坐下,摊开采访本说:“你要没其他的事,可以走了。”

我笑道:“请神容易送神难,这个道理你不懂?”

她惊讶地看了我一眼说:“你还想怎样?”

“总得请我喝杯水吧?”

“没杯子。”

“你不喝水?”

“我的杯子不能给你喝。”

“为什么?”

“不给就不给。”她瞪了我一眼说:“你连礼物都不给我准备,说明你心里根本就没有我这个人。一个心里没我的人,我凭什么给他喝我的杯子。”

我心里一顿,她说的这些话,似乎不是随便说的。她与我毫不相干,我为什么要在心里给她留个位置?一个男人随便给一个女人送礼物,就好像一个男人刻意请女人吃饭一样,背后一定藏着龌龊的心理。

古语云: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我没献殷勤,所以我既不奸,更不会盗。

我只好起身,将烟头摁灭在垃圾桶里,准备出门。

陈萌连头也没抬,直到我走到门边,她才出声叫我道:“站住!”

我不知又在什么地方惹恼了她,只好站住脚,问道:“还有事?”

她板着脸走过来,盯着我的眼睛看了半天,才恨恨地说:“就让你这么走了,我心里的气出不去,我要掐你一把。”

没等我反应过来,她已经掐住了我的胳膊,使劲地掐。

她的手指娇弱无力,连指甲都没她掐白了,却丝毫也没掐痛我。老子是练过的,一身的肌肉曾经让薛冰迷恋不已,就是现在,黄微微只要一将头靠在我的胸口,就能安然入睡。按她们两个的话说,我陈风的体魄,是所有女人的梦想!

我微微地笑,看她张牙舞爪地掐我。

可能我的微笑激怒了她,她突然低下头来,一口咬在我的胳膊上。

老子就是铁打的,也经不得她不要命的一口咬,我痛得差点要叫出声来。但我没去推开她,虽然我的反射差点让我出拳砸她的脑袋,关键时刻我还是克制了自己,任由她咬。

她松开嘴,得意地看着她咬出来的一圈牙痕,问我道:“还牛不牛?”

我哼了一声说:“必须牛1

她又想来咬,这次我有防备了,搂着她的头不让她下嘴。我挣扎着,却不敢出声,一双手抱着我的一条胳膊,寻找下嘴的地方。

我求饶道:“萌萌,你已经咬了我一口了,饶了我吧。”

她这才得意地笑,松开我的手,眼光盯着一圈牙痕问:“痛不?”

她咬过的地方已经隐隐渗出了血迹,分外抢眼。

我摸了摸牙痕问:“我是说痛还是不痛?”

“你心里怎么想的?”

“我没想。”

“没良心的东西。”她轻轻骂了我一句,伸出手来抚摸着我的伤口说:“傻瓜,痛就是痛,不痛就是不痛。都出血了,能不痛吗?”

我讪讪笑着说:“没有你的许可,即使痛也不敢痛。”

她抬头扫了我一眼,幽幽地说:“陈风,你这人就会抓女人的心。可惜你是丫头的,如果不是她的,我不会放过你。”

我无言以对,她的这句话已经挑明了态度。想起当年我腿骨折在医院的时候,陈萌伺候我小便的情景,心里不禁温暖起来。

突然门被敲响,她迅速走回到办公桌前坐下,冲着门说:“进来。”

门一开,进来一个扎着马尾巴的姑娘,问她今天还要不要去市人大采访会议。

她摆摆手说:“你们去,我还有篇稿子要改,明天要见报的。”

马尾巴看了我几眼,礼貌地微笑。我报以同样的微笑,看着她拉开门出去。

门再次被关上,我揉了揉胳膊说:“我也走了。”

她叹口气说:“陈风,你过来。”

我迟疑了一下,还是走到她身边去。

“你抱我一下吧1她低声说,眼睛不敢看我。

我犹豫了一会,还是张开双臂,将她搂在胸前。

她安静得像一头小猫一样,安详地呼吸着。

“我好怕!”她突然颤栗起来,一双手张开环抱住我的腰。

“怕什么?”我问。拍着她的后背安慰她说:“不怕,有我在。”

“陈风,我感觉越来越怕了。我觉得我们现在做的事,触犯了某些人的利益和底线了。我怕我会出意外。”

我对她的感觉有些惊异,她怎么突然会怕起来?难道她遇到了什么事?

“素雅的这个案子,我怕我们找不到真相,还会把命搭上去。”

“放心1我无力地继续安慰她,其实我被她这么一说,自己也感到有些害怕了。我仿佛觉得有一张看不到边的大网,已经将我们严严实实地罩了起来。网里没有阳光,没有空气,压抑得人神经生痛。

“陈风,我觉得凭我们的力量,永远也会找不到真相。”她伏在我的胸口,头发温顺的顶在我的下巴上,一股淡淡的发香涌进我的鼻子里。

我低下头,闻着她的发香说:“萌萌,别担心。这世界,邪恶永远不可能压住正义。”

她轻轻笑了笑说:“我相信你的话。”她扬起头来,将一张明净的脸展现在我眼前,羞涩地说:“你的怀抱真温暖。”

“是吗?”我问,心里却如揣进去了一只兔子,四蹄落地,四处奔腾。

“还有更温暖的地方。”我说,毫不犹豫将嘴下去,盖在她小小的樱桃嘴上。

她吓了一跳,想要推开我,可是我已经将她牢牢的抱住了。

她死死地咬着唇,惊恐的看着我。

我坏坏地笑,对付她这样的女子,不可粗暴,但绝对不能太温柔。

她终于放弃了抵抗,微微闭上眼,一张脸娇羞得如同雨后的桃花,**逼人。她慢慢张开了唇,香舌开始迎合着我,欲据还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