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队开进老鹰嘴,全村的男女老少都出来看热闹。村长大牯牛赵德亮率领村委班子成员跟在柳书记屁股后,满脸笑开花地笑。

柳权特地把他从屁股后面拉出来介绍给我姨父,柳权此举,我心领神会,作为一方土地,姨父就是再大的神仙,也要弯下身段。

月白嫂领着一帮女人,唧唧喳喳地要帮军人洗衣服,说是传统,到了老鹰嘴,这个传统一定不能丢。女人们的热情让这些平常接触异性机会不多的军人心花怒放,毕竟有纪律的约束,也不敢的太放肆,只能偷瞄大姑娘小媳妇风流标致的身段,死死拽住自己的背包。

月白嫂就跑到我姨父的面前,大声说:“首长,你发个话吧。”

姨父看了一眼月白嫂,这个女人穿着一件宽大的蝙蝠衫,宽宽的套在身上,却掩饰不住傲挺的胸脯,下身一条紧身的健美裤,勾勒出她浑圆的屁股和扁平的小腹。一头秀发扎成马尾,像极了女中学生。她光洁的面庞上点缀着一双明亮的眼睛,鼻翼边几粒小小的麻子,显示出这是个熟透了的女人。

她站在姨父面前,成熟性感而不带半点**,笑意盈盈地等着姨父发话。

姨父回头扫了一眼兵们,沉着脸严肃地说:“部队有纪律,不能扰民,希望能理解。”

月白嫂立即接口说:“首长,你们是来帮我们呀。我们老百姓只能尽点心意,不能做啥大事。”

姨父说:“理解理解。先宿营吧。”

带兵打仗,安营扎寨是第一条。带兵的人不会安营扎寨,军事素质再好也做不了将军。兵扎寨,首选靠山临水处,假如有树林,必入林驻扎。如此扎寨,进可攻,退可受,闲可隐,战可先。

姨父扫视周围,老鹰嘴入嘴之处,有一块平地,平地上树木葱茏,一条小溪从山顶倾泻而下,水珠晶莹透亮。于是大手一挥,转眼间,树林子里就支起了大大小小的帐篷,辎重车辆驶下了路面,车身上都披上了伪装。

集合,训话。姨父是最高指挥官,当仁不让。

老鹰嘴的村民都站在兵的对面,看着对面目不斜视的兵,啧啧称赞。

县武装部长和作战参谋从县里一路跟来,刘县长有交代,部队只要在春山一天,武装部就不能离开一小时。

柳权书记早就安排了饭菜,等到兵们一解散,全村的老少就跑上前去拉子弟兵回家吃饭。姨父大度地一挥手,对自己的兵说:“至此一次,下不为例,注意纪律,饭后早回。”

我陪着柳权书记、姨父和武装部两个领导,随着赵德亮回家。

月白嫂换了一身衣服,笑吟吟地站在门边迎接我们。

驻村干部赵金明去了会计家吃饭,他来老鹰嘴驻村后,还没踏过月白嫂的门槛。

柳权就让我去叫赵金明一起来,赵德亮笑嘻嘻地说:“书记,赵主任眼壳子高,看不起我家,就算了吧。”

柳权说:“不行。他是驻村干部,老鹰嘴村的工程他都要负责。今天这样的场合,他不来向张营长汇报,成何体统?”

月白嫂在一边瘪了一下嘴巴,脸上浮起来一层不屑的神色。

说尽好话才把赵金明请来,他却死也不肯进屋,说他就在门外等,等首长吃完了他再汇报。柳权也不勉强,任他一个人蹲在屋外的石凳上,拿着一根树枝在地上胡乱画着圆圈。

月白嫂就生气了,走到赵金明面前,气汹汹地说:“赵金明,过去你不是个男人,现在还成不了男人啊?进去吃个饭,你就会死?”

赵金明连头也没敢抬,瓮声瓮气地说:“月白,我不饿啊。”

“不是叫你来吃饭。柳书记叫你来汇报工作,你坐这里,给泥巴汇报啊。”月白气白了脸,拿脚轻轻踢了他一下说:“起来,进屋去。都过去这么多年了,还自己过不去啊。”

赵金明就站起来,辩解着说:“月白,我进去。”

月白嫂就灿然一笑说:“就是啊。一个男人,有什么啊。大家都成家立业了,过得都好呀。还纠缠过去干嘛呀。”

他们两个的对话我听得一清二楚,我笑着说:“月白嫂,你和我们赵主任还有故事哪?”

月白嫂笑嘻嘻地对我说:“陈秘书,我们哪有什么故事,要说故事,能和你有故事哪才叫故事啊。”

她的话让我心里一**,这是勾引?是调戏?是故意让赵金明蒙羞?我一时找不出答案。

大牯牛赵德亮倒是显得非常的大度,看到我们就让月白拿个大碗来,他要和赵金明喝一碗酒。

月白眼一瞪,骂道:“就知道喝,那天喝死都不知道。”

大牯牛笑嘻嘻地说:“老婆,你放心。我赵德亮别的本事没有,对老婆那是一定听话到底。”说完偷偷捏了月白嫂的屁股一把,月白嫂脸上一红,勾下了头。他的这个动作只有我能看到,我就坐在月白嫂的旁边,大牯牛的手偷捏的时候触到了我。

我看着月白嫂浅浅一笑,既是对大牯牛的话表示认可,也是对他的小动作表示默认。

月白嫂知道我看到了,她偷偷瞄了我一眼,羞羞的将双腿并拢,慢慢地把手垂下来,在我的手背上扭了一把。我痛得嘴一咧,柳书记看到了,问我:“小陈,怎么了?”

我忙说:“没事,被蚊子叮了一口。”

柳书记疑惑地说:“大白天的,那么大的蚊子啊。”

月白嫂偷偷地抿嘴一笑,风情万种。

赵金明就要敬我姨父的酒,姨父回敬。再一路喝下来,气氛就越发的热烈。

大牯牛赵德亮是来者不拒,接连喝了几碗下去,说话就开始口齿不清。等到我来敬他的时候,他几乎是扒在桌上了,嘴里嚷:“陈秘书,你跟我老婆喝。”

我说:“赵村长你看不起我是不?别人的酒你都喝,到我了,就叫月白嫂喝,是看不起我还是欺侮我?”

赵德亮斜着眼说:“我老婆陪你喝,还不好?别人想喝老子都不让的。”

月白嫂就端起碗来说:“陈秘书,你看,他都醉成死狗了。嫂子陪你吧。”

我意味深长地说:“单纯喝个酒,怎么好意思让嫂子陪啊。我自己喝了算了。”说完喝下去,一股热浪直冲胸口。

月白嫂语带讥讽地说:“我只跟男人喝。”

赵金明一听这话,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坐了一会,推说自己还有事,先走了,晚上再找首长汇报工作。

喝了酒坐下,月白嫂把腿轻轻地碰了我一下,我侧眼一看,她似乎装作啥也不知道的样子,等我回过眼来,她的脚又踩了我一下。我明白她是故意的,于是装作不小心把筷子掉了一根下去,弯下腰,在她白皙健美的脚脖子上一握,顿觉满手丰韵。

月白嫂不动声色,用另一只脚来夹住我的手,格格笑着要和姨父喝。

一桌子的人都开始带着醉意,姨父起身告辞,柳权陪同着一起走了。我留下来收拾残局。

赵德亮开始打呼噜了,嘴角边溜下一串哈喇子。

月白嫂抱歉地笑,说:“要不,陈秘书,你去忙吧。我自己来收拾就好了。”

我严肃地说:“柳书记安排的事,我怎么能走。没事,我来帮你。”

两个人把赵德亮扶到**躺下,累得气喘吁吁。收拾碗筷送到灶房,月白嫂白了我一眼说:“看不出你还是风流人儿啊。”

我说:“我哪里风流了?”

月白嫂指着自己的脚脖子说:“还敢说。就不知道怜香惜玉,都青了。”

我就故意大惊小怪地要掀开她的裤筒子看,月白嫂羞羞地避开我的手说:“好饭不怕晚。快回去吧。”

说完把我推出灶房,自己关起门来在里面一边洗着碗,一边哼着小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