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姨的平安归来,是我们最大的欣慰。一顿饭吃得满心欢喜,无论是谁,都是满脸笑容。

黄微微充分发挥了她贤妻良母的秉性,一桌菜,无比丰富。

我提议要举杯庆祝,一定要喝点酒助兴。黄微微立即响应,拿出来一支红酒,一看就价值不菲。

四个人,三个是美如天仙的女人。我豪情满怀,意气风发,大呼小叫推杯换盏。

一支红酒喝完,大家意犹未尽。黄微微又拿出来一支。

家里有酒,我并不知道。在这座房子里,我们还未正式开过火做饭。

两支红酒喝完,她们三个都微微有点醉意,似乎坐也不稳。每个人脸上都是红扑扑的惹人喜欢,又都笑语嫣然。眼前恍如一幅极致的春景图,活色生香。

孩子吃饱喝足,在摇篮里熟睡,他的脸上漾着甜甜的笑,这种笑,无比纯真,无比自然。仿佛大人的世界,也是一片澄明。

我端详着他小小的脸,不由感叹起来。

要是大人的世界也如孩子的世界一样,这世界就会少了许多的猜忌、战争和迷茫!

我的感叹让她们笑起来,小姨朝我挤挤眼说:“小风,你要真喜欢,或不自己生一个下来,想怎么爱就怎么爱,想怎么喜欢就怎么喜欢。”

我转眼去看黄微微,她满面桃花,娇羞得不能自己。

“小姨,你乱说。”她嗔怪着说:“我不跟你们说了,我收拾碗筷去。”

刚站起身,似乎一阵晕眩,几乎站立不稳。

一边的奚枚竹赶紧伸手去扶,黄微微扒开她的手,托着自己的头,娇柔地叫我:“陈风,你来扶我一下。”

奚枚竹尴尬地笑,眼光看我,嘴角微微向上翘起,似笑非笑,似哭非哭。

“去啊!”小姨催促着我,拿脚在桌子底下踢我一下。

我走过去,手刚扶到她,她就像面袋子一样,软绵绵的要瘫下去。

她醉眼朦胧,舒展着一张艳如桃花的脸,吐气如兰在我耳边轻声说:“扶我进房去吧,我想躺一会。”

小姨拍手叫好,说:“要你不要喝那么多,你非得逞强。这下看把你能的,醉了吧。”

黄微微虚弱地笑,手搭在我肩上,想迈步走,使了半天的劲,却没挪动脚尖。

“小姨,对不起啊。我去睡一会。”她抱歉地说:“这些东西,我醒过来再收拾。”她指着杯盆狼藉的桌子。

“你去休息吧。这里有我和枚竹,放心。”小姨也站起来,刚直起身子,身体一阵摇晃,差点跌坐下去。

奚枚竹赶紧过去扶小姨,小姨笑道:“我没事。枚竹,你去给我倒一杯清水来。我要调理一下身子。要不等下我儿子醒来喝奶,不把他也喝醉了。”

我们都笑起来,一起转脸去看摇篮里的孩子。

孩子还在香甜的熟睡。仿佛我们这些大人的话语,在他的意识里如水一般的流去。

黄微微挪不动步,靠在我身上吐着粗气。小姨似乎还清醒着,指挥着我道:“小风,你抱着微微进去吧。她走不动啦。”

我恍然大悟般回过神来,弯腰一把托住她的身体,径直往卧室里走。

一进门,黄微微似乎突然醒过来一样,她收手搂着我的脖子,伸出樱桃一般的小嘴,在我脸颊上轻轻地亲了一口。

我心里一阵激动。几步走到床边,将她轻轻放下,看着她似雾似雨的眸子,低下头,在她唇上亲了一口。

黄微微格格轻笑,躲避着我的亲吻。

她双手仍然勾着我的脖子,定定地看着我。

看了一会,脸上无端晕红起来。指着房门轻声说:“傻瓜,门也不关?”

我只好放开她,走过去关门。

客厅里小姨歪在沙发上,奚枚竹正在动手收拾桌子。

我走出卧室门说:“枚竹,你不要管。等微微醒来再收拾吧。”

奚枚竹浅浅笑道:“没事,你们都去休息吧。我又没醉,刚好闲着没事,我来收拾就好。”

奚枚竹来自苏西,苏西山里的人,男女都能喝几杯烈酒。因此这点红酒对她来说,与饮料实在没什么区别。

四个人,似乎只有她清醒。再去看小姨,与黄微微的醉态不相上下,蹙着两条柳叶眉,已经睡了过去。

回转到卧室,**的黄微微已经躺进了被窝。

我关好门,轻手轻脚过去,坐在床头,准备掏烟。

突然黄微微的手伸过来,拉着我的手放进被窝。触手一片滑腻,细细一模,顿觉脑袋里轰地一响。

她**!

“亲我!”她喃喃道。微闭着双眼,如一支灿烂的桃花一般,迎风招展。

我毫不犹豫低下头,搂着她的满头青丝,在她无瑕的小嘴上,深深地吻下去。

她嘤咛一声,张开贝齿,香舌如蛇,灵巧过来,缠绕着我,让我几乎无法呼吸。

“躺进来。”她娇羞地说,不敢看我。

我三下五除二甩了衣服,像一头暴怒的狼,钻进被窝里,搂紧她洁白滑腻的身体。

“我要孩子。”她闭着眼,还是不敢看我。

“我给你。”我说,手在她身上温柔无比的游走。她颤栗起来,呼吸声越来越重,脸上的潮红一浪接一浪,像飓风来临,像海啸拍岸。

“老公!”她喃喃叫道:“你要我吧。”

我心里一凛,外面的客厅里还坐着我的小姨和奚枚竹,我却关起门来与老婆亲热,这要是传出去,多没面子啊。

黄微微看我的手停了下来,睁开眼不解地看着我。

我指着门嘘了一声说:“小姨还在外面呢。”

黄微微不管不顾地一把抓住我的头发,盯着我的眼睛说:“这是我家。”

我笑道:“老婆,你不怕她们笑你?”

“我怕什么?”她撇撇嘴说:“我跟我老公在一起,又不是偷人。”

我心里一乐,捧着她的小脸说:“看样子你还想偷人啊。”

她羞愤交加,将指甲掐进我背上的肉里,骂道:“死陈风,看你胡说八道。”

我背上一痛,叫道:“又谋杀亲夫了!”

她松开指甲,又掐着我的胸口,似笑非笑地问:“还说不?”

我赶紧求饶说:“不说了,不说了。我老婆冰清玉洁的一个人,再怎么样,也不会有下流龌龊的思想。”

她嫣然一笑道:“别拍马屁。我给你说,死陈风,要是你还是一连几个月不露面,你老婆保不定就真去偷人了。”

我故意板着脸道:“你敢!”

“我就敢!”她任性地笑:“你不要我,难道要我守空房?”

我闻言心里一阵酸楚。

抚着她美丽无比的脸庞,我柔声说:“老婆,你老公现在是身不由己。等到你老公尘埃落定了,必定每日陪在你身边。让我的好老婆,享受到人间至爱。”

我们喁喁细语,柔情蜜意。双手在被子里探索着,感受着,让一阵又一阵激动,轰然敲打我们久违的柔情。

突然想起她刚才的醉态,我疑惑地问:“老婆,你不是醉了么?”

她拧着我的耳朵,在我耳边低声说:“我要是不装醉,现在你会躺在这里?”

我怔了一下,随即捏住她胸口的山峦说:“晚上我在家啊。”

她淡淡一笑,忧郁地说:“谁知道你等下又来什么事,要走。”

我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眼泪痛快地流下来。

她捧着我的头,低头吻去我脸上的泪水,柔声道:“老公,我不怪你。你身在官场,我不能让儿女情长,耽搁你的前途。”

我能不感动?

我翻身而起,端详着静静躺着的她,认真地说:“老婆,让我来伺候你吧!”

她咯咯娇笑,双手搂在胸前,春光一览无遗。

门外一阵响,接着就是小姨的声音:“微微,小风,我们走啦。”

我们不敢出声,互相看一眼,压抑着笑。

“去哪?”我整理一下情绪,装作无事的样子问。

“回家。”

“我来松松你吧。”我言不由衷地说。

“不要了。你们好好休息。”小姨在门外笑,接着就听到抱儿子的声音,开门的声音,关门的声音。

屋里恢复宁静。

“小姨她们都走了?”

“都走了。”

“唉!”黄微微叹了口气:“小姨这么好的女人,我真怕她出事。她不会有事吧?”

“不会。”

“路桥公司不会有事吧?我妈好像都很紧张。”

“真不会有事。”我安慰黄微微说:“小姨的路桥公司,一点事也没有。”

“没事公安找她干嘛?”

我心里一顿,又不好解释。只好虚弱地笑着说:“搞错了。”

“我不信。”

“真的没事。”我说:“我出去看一下吧。”

我穿好衣服下床,打开卧室的门,一眼就看到客厅茶几上的一张字条。

我疑惑地过去,刚看一眼,一口凉气从脚底下升上来,将我打击得晕头转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