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山县高速入口的车不多,偶有几辆车从我身边急驰而过,扬起一阵漫天灰尘。

有路的地方,必定有人家。这条新修的路连接高速公路,基础设施还未完善。路边已经建了一些民房,沿着公路两边,蜿蜒而来。

我抽着烟,欣赏着宁静的夜景,心里却不平静。

自上任以来,接连推出的几项政改,未能按照我的思路走,这让我寝食难安。我开始感觉到理想与现实的距离,理想是个多么好的美女,而现实,却是一把杀猪刀。

返聘受阻,关培山首当其冲。拿下关培山,就能顺利解决此事。迈好第一步,以后就能纵横阖捭。这个道理谁都明白,但谁亦能明白,第一步往往迈不出。

做事做人,不能一棵树上吊死。人生哲学告诉我,鸡蛋要放在多个篮子里。

绕开返聘,我先做招商。人有钱了,底气就足。有了底气,再来整改返聘,一定会得心应手。

什么事都有缘由,比如关培山阻在我整改返聘的路上,却让我抓住了麒麟山庄的问题。麒麟山庄一出事,纵使关培山有一万张嘴,他能说得清楚?

我不是想让他受牵连,我只是让这件事告诉他,孰轻孰重,自己掂量。

我得意地微笑起来,烟烧到手指边了,灼热得让我慌张地扔到地上。

突然听到林小溪一声惊叫,我顾不得手指的灼痛,奋不顾身冲过去。

林小溪脸色惨白,看到我冲过来,慌慌张张地冲进我怀里,双手死死搂住我的腰,紧张地说:“蛇,蛇。有蛇。”

她的身子如烂泥一般软瘫下去。

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除了一滩让人遐想的湿地,看不到蛇,甚至连像蛇的棍子也看不到。

我安慰她说:“没事。没有蛇。”

她浑身颤抖,嘴唇发青,认真地说:“真有!有啊,从我脚边游过去的啊。”

她楚楚可怜的样子惹人怜爱,*的形态顾盼生辉。

我心里一阵发毛。其实我也是最怕蛇的人,我只要一看到蛇,全身就必定要起鸡皮疙瘩。蛇这个东西,软不拉几的,处处透着邪恶。

但现在我是个男人,而且这个男人站在一个如花似玉的女人身边。这个男人是来保护这个女人的,因此即便真有一条凶恶的蛇,我也会迎头而上。

林小溪偷偷去看刚才她发现蛇的地方,看了一会,确定没有蛇了,才松开抱着我的手,羞涩地一笑,转身往路上走。

我紧跟着她往回走,走了几步,我故意惊叫一声道:“蛇啊。”

走在前面的林小溪被我一吓,惊得跳了起来,扭身再抱住我的脖子,双脚离地,吊在我的身体上,嘴里一阵尖叫。

我双手托着她的身体,感受她身上传过来的温软,心里一阵甜蜜,一阵激**。

林小溪似乎感觉到了我在吓她,她气咻咻地拧着我的耳朵骂道:“死陈风,你想吓死我呀。”

我笑道:“舍不得呢。”

她不放手自己,仍然把自己吊在我的身上,白我一眼道:“真话假话?”

“当然是真话。”我说,鼻子里闻着她身上的女人香,心里一阵神摇。

“我不相信。”她扭开脸不看我,吃吃地笑。

“我证明给你看啊。”我邪恶地笑,嘟起嘴唇,在她光洁如瓷的脸上亲了一口。

她颤了一下,松开手跳开,半眯着眼睛恶狠狠地说:“你不怕了?”

“我怕什么?”我心虚地笑。

“你不怕老书记了?”现在她在邪恶地笑了,仿佛我在她面前,就是一只跳梁的小丑一般。

“我怕他干嘛?”我还在心虚。

“本来就是呀。你怕他干嘛?我又不是他的女人,你凭什么怕他。”她邪恶的笑容停留在脸上,经久不散。

我迟疑了。她单刀直入说出这么一番话,绝对不是心血**。

“就是嘛。”我言不由衷,伸手揽过她来,让她安静地靠在我怀里。

她果真像一只小猫一样,乖乖的不动弹。慢慢地伸出双手,环抱住我的腰。

“我要去飙车。”她喃喃道。

“好。”我说,半搂半抱着她,回到车上。

上了高速,我直奔衡岳市。

林小溪将身子歪在座椅上,并没有因为我飙车而兴奋。她不时抬眼看一下前方的玻璃,安静地回转头来看我。

我全神贯注,男人都有表现欲。特别在漂亮的女人面前,我也不例外。

她拿出一瓶水,拧开盖子,将水递到我嘴边说:“喝一口。”

我只好放慢车速,喝了一口水后,问她:“小溪,怕不?”

“我才不怕呢。”她浅浅地笑,与刚才在野地里判如两人。

“我再快一点?”

“不要了。你想让我跟你做一对苦命鸳鸯啊。”她取笑我道:“出了事,别人看我们两个在一起,会怎么想。”

“管他们怎么想。老子喜欢就好。”我大言不惭,粗话顺口而出。

“你喜欢个毛线。”她憋住笑,眼睛盯着我的身体,突然哈哈笑起来说:“陈风,你心思歪着了。”

我明白她在看我的某些部位,我这个人,确实容易让行为出卖自己。

在小小的车里,两个人的世界。耳鬓厮磨着,脂粉飘香着,空气暧昧着。纵使我是天下圣人,又何能挡住隐隐流动的风情。

高速路上来往的车不多,我将车在停车带上停住,仰靠在座椅上,侧转脸去看她。

她躲避着我,脸慢慢红了,如一枚红杏,娇艳如滴。

“我亲一口。”我说,伸手揽过她来。

她没有挣扎,只是微微闭上双眼。她粗重地呼吸着,气息扑在我的脸上,让我痒痒的心旌神摇。

“我不是老书记的女人!”她突然张口说道。

“我知道。”我说,嘴唇挨上去,贴在她如蕊的小嘴上,伸出舌尖舔了一下。

她拒绝着不肯张嘴,我固执地亲着她。

她终于忍不住亲启朱唇,我顺势而入,探到她柔软的舌。

她嘤咛一声,迎着我而来。两个人在狭小的空间里,纠缠不休。

“陈风。”她喃喃道:“你要了我吧。”

我闻言一震,仿佛兜头泼下来一瓢凉水,让我立刻醒悟过来。

我在干嘛?

我松开抱她的手,正襟危坐,脸色平和,心情舒缓。

林小溪睁开眼,不解地看着我,扑哧一笑道:“入定啦?”

我摇摇头,缓缓地说:“对不起啊,小溪。”

她狐疑地盯着我看了半天,嘴巴一撇,哭了起来:“你嫌弃我!”

她见我不做声,甚至根本没去看她。

她不由分说,拉开车门跳下去,沿着马路一路狂奔。

我吃了一惊,黑夜的高速公路,就是一张血盆大口。随时能发生不可预料的生命危险。她孤身一人在公路上狂奔,不是拿自己的命开玩笑吗?

我毫不迟疑跟着下车,狂跑几步追上她,拉住她的手,丝毫也不放松。

她哭着挣扎着,拿她的脚来踢我。有几脚踢到我的脚踝上,痛得我咧开嘴抽着丝丝凉气。

“有话到车上说。”我冷静地说。

“我不回你的车。你放开我。”她依旧哭喊挣扎,在车来车往的高速公路边,我们扭在一起,像麻花一样纠缠。

她身单力薄,挣扎了一阵后,终于安静下来。

“是我不要脸。”她冷冷地说:“放开我。”

我没敢放开她。我的双臂将她怀抱着,让她像一头受惊的小鹿般,靠在我宽敞的怀里。

她停住了抽泣,泪痕在她脸上蔓延,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我心里一阵慌乱,涌上来一丝痛苦。

“小溪。”我叫道,心里一阵绞痛:“你这么漂亮的一个女孩子,我不能只顾自己啊。”

“我愿意。”

“我怕对不起你。”

“我愿意。”她无比坚决地说:“我愿意。”

我心里大动,再也无法控制自己,勾头下去,吻去她满脸的泪痕。

回到车边,我们的唇依旧纠缠在一起,没有松开半分。我抚摸着她浑圆的身体,一阵接一阵的热浪冲击着我,终于让我掀起她的盖头来。

她依着车仰靠着,活色生香地等待暴风雨的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