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被李进忠挡在前面的天启听见了喘息声和有人跪到地上的扑通声,李进忠这才停止了给天启拍打泥土,退到了一边。

天启见前面跪着三个人,一个是太监的打扮,两个是军官的装束。

“臣五军兵马司提督许显纯救驾来迟,罪该万死,请万岁责罚!”这是个四十多岁的、长着几绺山羊胡子的人说的。

“臣九门提督曹钦平救驾来迟,罪该万死,请万岁责罚!”这是个较年轻的角色,下巴上剃的溜光的,长了一对风流眼,下面有层黑眼圈,妈的,是个泡女人的高手。

“奴才忠勇营指挥范长杰救驾来迟,罪该万死,请万岁责罚!”说话的是个四十多岁的太监,天启知道,忠勇营一直驻扎在内宫,是皇帝的亲兵,他的指挥一直由皇帝的亲信太监担任。

“主子,打发他们走吧!”李进忠在天启耳边小声说道。

天启现在对李进忠说不上怎么厌烦了,他点了点头道:“知道有罪就好,大内怎么进来这么多的刺客,你们是干什么的?都滚吧,朕得回宫了!”

说完他扭头欲走,那打弹弓的宫女急忙上前轻扶住天启的胳膊,用蚊蚋似地声音在天启耳边说:“那有个活的,不能让他们给灭口!”

声音极小,但天启听了像一声炸雷,震得他浑身一阵颤抖:“怎么,来的不都是烧香的,还有来拆庙的?”

果然,那三个人开始说话了。

先是那许显纯道:“万岁,这四个刺客臣得带回五军兵马司,臣得查出他们的幕后主谋者是谁,好一网打尽,以绝后患!”

“万岁,大内发生的事,理应由我九门提督府来管,这四个凶手,还是由臣带回去好好审一下,揪出幕后主使,确保万岁今后平安!”曹钦平也不落后,急忙说道。

“有人要谋刺陛下,罪在不赦,这些大案都要交到我忠勇营先查清楚,然后才能交三法司究办,这四个凶手,还是由奴才带回去审完再说吧!”那范长杰操着尖细的嗓子也不惶多让。

李进忠跪下说:“大内出来这么大的案子,原是东厂份内之事,但既然五军兵马司提督来了,奴才也就不争了,把人交给五军兵马司先查清主谋为要!”

“这事发生在大内九门之内,就应该由我九门提督府审理清楚,以备查清是谁把他放进来的,杜绝漏洞,以警效尤!”曹钦平寸步不让。

“我们担负保卫大内重任,不查清此事,今后如何保卫万岁?”那范长杰也不是省油的灯!

妈的,这刺客倒成了热门货了,三家半争了起来。不过,听刚才雪梅的话,似乎那个活口不能交给他们,这就又出来一家争的,可现在我们就这两个宫女,一个太监,弄出三个死的一个活的,怎么往回拿?我们不要,该交谁去处理,天启还真是不好说了。

姑娘看出了天启的犹豫,朝那二十几岁的太监看了看,顺手拿出一个物件,拿出火镰啪啪打出火,把那东西一点,砰一声飞了起来,一阵尖啸传来,竟原来是个报信的报竹。声音过后,姑娘在天启耳边轻声说:“这活的是被奴婢点了穴的,回去就可以审,万岁,咱们把他带回去吧,咱们的人马上就来了!”

天启看看那些争执不下的人,朝雪梅点了点头。雪梅立刻朝那二十几岁的太监点了下头,那太监抽出剑,站到了那个活的凶手旁边。

报竹一响,那三家一愣,但还是接着打嘴仗,有李进忠帮腔,许显纯已经占了上风,命令士兵去带那三个尸体和那活人。但被那二十几岁的太监杖剑给挡住了:“有万岁在此,何劳你们多嘴?那三个死的,你们三家一家一个带回审查,这个活的,咱家奉万岁旨意要带回去,由万岁亲审亲查,就不用你们多劳了!”

四个人同时把眼睛盯向了天启,天启看看余晖尚在的蓝天,慢慢地说:“这四个凶手是朕的身边人猎获的,当然应该由他们先审清余党后再交三法司,既然各位对大内安全如此重视,那朕就定了,那三个死的,你们一家一个,带回去迅速给朕查清谁是主谋,缉拿余党,不得拖延!走吧,朕也要回去了!”

“争了半天,活的没争到,一人争回个没气的,还背了个破案的大包袱,这不是倒霉到家了吗?”可这是万岁的旨意。谁敢说个不字,只好捏着鼻子,抬着尸体回去了。

他们刚走开,乾清宫的太监就跑来了五个人,听说万岁刚才遇险,都吓得面色苍白,跪在地上连连说:“奴才失职,请万岁责罚!”

天启一摆手:“都起来吧,把那个人带回去,查查是谁派来的,为什么刺杀朕?”说完扭头就走,那俩小丫头急忙跟上来搀住天启的胳膊。

回到乾清宫院里,天启连屋也没进就在院里打起了陈氏七十二氏太极拳,刚练个开头,一个小丫头就跪在他的面前说:“皇上,浴室已经备好了水,请皇上沐浴更衣!”

天启扫了她一眼,见是个不到十岁的小姑娘,他轻声说:“你先进去吧,朕打完这套拳就进去洗!”

小丫头没动地方,依然跪在那里,一动不动,逼得天启只得做了收式,叹口气说:“朕已经让你先进去了,你还跪在那里,不就是愚了吗?下次要听话!”

小姑娘忙说:“奴婢记住了!”

进到内室,浴盆内早已准备好了晶莹清澈的热水,一名美婢娇声道:“万岁请宽衣!”

两名美婢为天启除去了外衫,一个温柔的声音从后面响起:“你们去吧!我来伺候万岁沐浴!”

天启身子一颤:“是雪梅!”

两名美婢应了一声,转身离去,反手掩上了浴室的房门。

雪梅将手中的托盘放在面前的玉石桌上,托盘中除了洗浴的用品还有两条洁白的软巾。她似是刚换了衣服,现在身穿淡粉色的纱衣,朦胧可见里面那红艳艳的兜肚,和那圆润晶莹的肚脐,胸前的两团丰盈把兜肚支得高耸起来,如雪的肌肤细腻得如温玉,黑油油的长发已经抖开,披散在肩上,雪白的玉颈,被黑发映衬得格外诱人。她足上穿着一双做工精致的木屐,晶莹的脚趾**在外,格外的引人心动。

天启正痴痴地欣赏美女,忽觉下面一凉,天启的短裤已经被姑娘给拽了下去,来了个大走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