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咦咦咦”的哭声尽管刻意地压低声音,但还是把齐刚忽悠一下哭醒了,四面黑得像被扣在大锅底下,什么也看不见,他动了动身子,感到旁边似乎有个人,他急忙伸手去摸,触手之间,竟肉乎乎、软溜溜、滑腻腻的,啊,是女人的雪峰,应该还是个蓓蕾初起的小姑娘。他的手急忙想移开,手拖拽时碰到的依然是滑腻和柔软。天啊,还是个一丝不挂的女人啊!

让他的手一摸,那女人的哭声立刻停下了,全身的肌肉都绷了起来,嘴里也紧张地喘着粗气,但奇怪的是她既没喊抓流氓,也没躲闪……

他把手赶紧缩了回来,那小姑娘却又咦咦地哭了起来……

他这才明白,刚才那咦咦的哭声是她发出来的?他吓了一跳,妈呀,这酒也喝的也太多了,不就是为旅游公司造了条仿郑和的六桅宝船吗?不就是宝船里那全套的仿明家具弄得逼真一些吗,值得那么大惊小怪的吗?那套家具还没完工,公司老总就乐得直拍屁股,给了细木车间一笔奖金,把车间的几位老师傅高兴得非要庆祝一下。庆祝就庆祝嘛,干什么这么拼酒啊!这不,喝高了,不知道怎么就错上到人家姑娘的**来了!坏了,这可是猥亵幼女呀?刑法上规定得判多少年来的?他想了半天没想起来,但有一点是肯定的,自己是在犯罪!

他急忙撩开大被就坐了起来,还好,自己还穿着衣衫,看来还没和人家那小姑娘有肌肤之亲。他急忙下了地,摸索着向外走。门,门在哪儿呐?咦,这有点亮,他发现,一个罩着镂空铜罩的白云铜的大火盆被堆满了的寸长银炭烧得红通通的,把个卧室烘得热哄哄的,也把偌大的屋子映照得斑斑驳驳,似明似灭的。但他终于还是找到了门。

他蹑手蹑脚走到了门边,刚要迈出那高高的门槛,外屋突然传来了嗲声嗲气的女人声音:“看你那怂样儿,多大的事儿就沉不住气了?说吧,今天是黄尚大婚的日子,这时候你让我见黄尚干什么?”

“那个丫头絮絮叨叨地跟黄尚说咱们俩是刘谨和武则天,让黄尚把咱们俩杀了呐!幸亏黄尚喝高了,开始只是哼哈地应着,后来就睡过去了,要不然现在咱们的脑袋都找不到地方了!”听那不男不女的声音,让齐刚直起鸡皮疙瘩。他急忙蹑手蹑脚地朝外摸去。

“小丫头小崽子,竟敢跟我们作对,让王体乾把她关起来了,别给她吃喝,饿死她!”是个女人的恶狠很的声音。

“可黄尚挺喜欢她的,刚才还搂着她叫宝贝呐,黄尚酒醒了找她怎么办?”

“你不会说她是海贼孙倌儿的女儿吗?就让你那干儿子刘志选上疏,让郑贵妃出个令旨,内阁出个拟票,你再来个批红就可以了,把她弄死算了!”

“可那批红黄尚不知道啊!黄尚追究起来就麻烦了!要不,把她弄我那去吧,奴才保证把她哄得听咱们的!”那不男不女的人小心翼翼地说。

“啪!”脆生生的打嘴巴子声过后,传来那女人努吼声:“你活昏头了,这宫里也是你胡闹的地方?黄尚要是知道你那半截**儿,能饶了你?今后你给我老实点!先把小丫头关起来,关她的地方,你不准露面,万一出事儿,就让王体乾顶着!饿她几天,饿死再告诉黄尚,就说她不愿嫁给黄尚,自己绝食死的!”声音里透着骄横和霸气。

“要是王安和叶向高问起来怎么办?”那个不男不女的人还在犹豫。

“连他们一起弹劾,没这俩老东西,小丫头也不敢炸翅!”这句话,是那女人几乎咬牙切齿说出来的。

齐刚一激冷:“这女人够阴狠的!”他现在明白了,自己钻进了一个名叫黄尚的人的洞房里来了,我这不是找死吗?赶紧溜吧!

他看看门外,借着那微弱的光亮,看见两个人影在那边的墙角处嘀咕。怕惊动了那两个人,他趴到地上,手脚并用,朝那有着点光亮的门外爬去。

妈的,这屋子好大,可地面却没铺地板。只是冰凉冰凉的石板,好拔手。

终于爬到了门口,他急忙钻出屋门,刚要直起腰,突然传来了几声帮帮帮地敲打声,接着就有一个尖细的声音喊着:“夜深风大,小心火烛!”

他急忙趴到地上,看见一队巡逻的保安排着队走了过去,由于夜太黑,虽然看不清面目,但从那身影看,大概有十来个人。

待保安走远了,齐刚才爬起来,顺着小路拼命地跑了起来。

咦,怎么这么硌脚啊?坏了,跑的太急了,只穿着个袜子跑出来了。我的鞋呐?准是落到那女人的床边了!完了,明天人家一报案,自己就是个强奸未遂犯,这还有个好吗?回去取鞋吧?打死也不敢回去了,不说人家这里还有那么多的保安,就是那一男一女恐怕也不是省油的灯,何况还有那个大婚的黄尚呐?搂人家脱得光溜溜的女人,没个不拼命的!

可这是哪呀,怎么象景山公园啊,暗夜里,一栋栋楼台殿阁,假山花圃,我怎么找不到回去的路啊?

齐刚像个无头苍蝇,东一头,西一头地跑了半天,也没找到一条熟悉的路,偏巧那队保安敲着个木头,又帮帮帮地走过来了。

齐刚急忙撒开腿就跑,直到被闪着粼粼波光的湖水给挡住了,他才站住了脚。

可那敲打声却越来越近了,他看看四周,发现前面黑糊糊有个大棚子,就急忙钻了进去,一进那大棚子,他一拍自己的脑袋:“喝的太多了,这不是自己的工棚子吗,你看看,这不是那艘郑和的宝船吗?这不是自己干了一半的仿大明皇宫的刻龙雕凤的椅子吗?

帮帮帮,那敲打声竟追了过来,他急忙拿起椅子上放着的刻刀干了起来,那保安看见自己干活,肯定不会以为我就是那个闯进人家洞房的**贼吧?

妈的,今天怎么搞的,电灯也太暗了,这能得眼干活吗?谁他妈的这么抠,能省几个电字呀?一刀要是刻走了,把个椅子报废了,哪个多哪个少啊?

脚步声越来越近了,不管黑不黑了,他急忙干了起来。

谁知道他刚刻了两刀,就传来了一声大喊:“哎,你快放下,那是黄尚的家什,你也敢动,你想找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