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极被亲兵叫醒了,他只好掉转马头又朝鞍山的方向跑去。他现在已经有近两千人了,东西南北转了这么半天,现在是又饥又渴了,路上,他遇到一个小地营子,里面就几个佃户在吃饭,他带人大杀一阵,把剩下的饭吃了个光,又生火做了半天饭,才勉强让大家吃了个半饱,可现在那困劲儿又来了。他们在路上就没敢停留,本来想进辽阳可以睡上一觉,哪知道又和大明军队及大玉儿的人马打了一宿,已经两天没睡了,能不困吗?两千来人委在草棚子里、草垛里睡了一觉,醒来已经天大亮了,皇太极怕大明军队追来,急忙带着人奔向鞍山。

大玉儿带着人一直向鞍山奔去,曹文诏说:“英妃娘娘,他们是往长山堡方向跑的!”

大玉儿笑了:“他一个少爷坯子,能在个小堡子里呆住吗?他是躲你们才往那跑的,这一带就剩个鞍山驿大了,他不奔那里能上哪去?走吧,想办法赚开鞍山城,我们在那里等他!”

曹文诏听了大惊失色:“娘娘,那里还有四千多兵马呐,我们才三千多人……”

“三千还少啊?咱们现在是从辽阳溃退的建州散兵,进了城他们能防备吗?硬打咱们人少,偷着下口,人还少吗?我告诉你,抓皇太极是正事儿,拿下鞍山是顺手牵羊,好牵,咱们就牵,不好牵,咱们就走嘛!手里有枪,跨下有马,谁能挡住我们?走吧,我大哥哥,哦,万岁说了,两军相遇勇者胜,你们不是新军吗,新军就得拿出勇冠三军的气概,杀他个出其不意!”

遇到这么个任性的小娘娘,曹文诏真是哭笑不得,他看看手下,见一个个竟毫无怯色,反倒十分兴奋,自己也就只好不再拦挡了。

大玉儿现在抓皇太极心切:“臭流氓,想欺侮姑奶奶,看今天姑奶奶怎么收拾你的!”她紧催着自己的战马,风驰电掣地向前飞去,后面的士兵和家丁恐怕她有闪失,也拼命紧跟,这样一支马队,那还不跑得尘土飞扬,蹄声震地,杀气冲天。

一气跑出了五十多里,把马跑的气喘吁吁、浑身冒汗,她的侍女乌兰燕追上她低声说:“娘娘,这么跑,咱们的马都受不了啊,到那还能打仗吗?”

大玉儿的头脑这才冷静下来了,她放慢了速度,慢慢地勒住了马,看看后面的家丁和士兵,都已经十分疲惫了,那阿古达木已经把葛微儿抱进了怀里,正紧搂着她。见娘娘看他,没等大玉儿说话,那小子就说:“娘娘,都怨我没出息,她刚**,这么颠,受不了啦!我……”

大玉儿跳下马:“跑了半天了,都下马歇歇吧,他皇太极比咱们还累,现在不知道在哪草棵子里眯着呐,咱们也不急,让马消消汗,大家也吃点干粮!”

因为早有准备,新军的士兵和大玉儿的家丁都带着干粮,他们到小河边打了水,饮了马,自己也吃了起来。

大玉儿叫来了曹文诏笑着说:“本宫追捕皇太极心切,刚才跑的太快了,将军休怪!咱们商量一下怎么赚开城门和怎么对付那些鞑子兵吧!”

“千岁娘娘,你们手里不有努酋的三儿子家拜吗?让他叫城不行吗?”曹文诏一直对家拜怎么在娘娘的队伍里想不太通,现在借此机会问一下。

大玉儿格格笑了起来,然后小声说:“他哪是什么家拜,是我的一个马弁假扮的,那个真家拜已经让我们杀了!我们当时就是想出城时方便点儿,你说的在理,咱们就让他去叫城!可叫开城有怎么办呐,一刀一枪地杀,咱们人少,这么打太吃亏!我看是不是想办法把他们集中起来,堵进什么地方,打他们个闷棍!”

曹文诏也笑了:“娘娘千岁,他长得倒真像,臣手下有人见过家拜,说他就是家拜,怀疑你们是鞑子骗我们的,所以臣才问的那么仔细!”

大玉儿回头看看搂着女人在那吃干粮的阿古达木说:“我也是看他有几分像才让他装扮的,那个女人是原来是家拜的女人,让她一打扮,连家拜的那些女人都分不出真假了!”

曹文诏说:“我们士兵带着不少手榴弹,哦,就是拿手扔的炸雷,只要把他们能集中起来,一顿炸弹就把他们灭了!可这集中就难了!”

大玉儿点了点头:“应该是不难,闹儿白吃的兵都是奴才,三王子发了话,他们谁敢不听?”

“闹儿白吃?哦,万岁说过,英妃娘娘对努酋的称呼就是特别!那娘娘就让他试试吧!娘娘。臣还有个想法。既然那个家拜已经死了,咱们不如就让他装家拜装到底,现在有谁知道他是假的?”

“噢,就他抱着的这个女人知道!她现在口口声声叫他家拜,我再嘱咐她几句,她保证露不了底儿!哦,就怕那真家拜的尸体露出来!”说完她一招手,把阿古达木和那女人叫了过来:“葛微儿,那死倒儿那么怎么处理了?”

“娘娘让他装家拜,我怕别人看见那死倒儿,让他把那死倒儿扔后面家拜的狗圈里了!死鬼的衣服让我剥了烧了,铠甲让他穿了,身子连骨头都让几条大狗嚼巴了,那个死鬼彻底没了,他就是家拜了!”

曹文诏高兴地说:“好,今后这事儿咱们四个人知道就可以了,别跟别人说,你就是家拜了,跟着大明打努尔哈赤,哦,闹儿白吃了!这一仗打好了,本将军负责向万岁给你请功,娘娘千岁负责给你要个一官半职的,你就等着封侯拜相吧!”

“奴家没指望他当多大的官,只要他不嫌弃我是喂猪的丫头就够了!”

“嘿嘿,你是喂猪的,我小时是放羊的,咱们是秤砣配秤杆,正合适!”阿古达木咧着大嘴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