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淑蓓跳下车门,头也没回地冲向远处,进了小区,她才稍稍地缓和过来。她不敢去想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她脑海里也不是没有这种事情的画面,可是发生在她自己身上,她还是觉得惊悚的差点跳起来。稍稍定了定心神,万泽宁打电话来说道歉,他说她实在太像自己的初恋女友了,动作完全是下意识的,请她不要介意,以后他会管好自己心中的思念。袁淑蓓毕竟不是十八九岁的小女孩了,随便可以感动人家的初恋什么的,她觉得这是他的托辞,她串联了之前他跟她说过的话,她认为他是有预谋的,只不过刚才的行动是在试探她的底线而已。

话说回来,万泽宁的确也是个有魅力的男人,那是两个欧阳树加起来都不能比的,他又魄力有干劲,又男人味十足,要是他还单身,袁淑蓓没想准儿自己就倒追过去了。可目前的状况是人家家里有娇妻爱子,她从来没考虑过和他有点雇主和雇员之外的任何关系。至于那个下三滥的小三上位的途径,在她脑海里根本没有概念。她刚才之所以反应过激不是说明她又多清纯,只是表现了在这个太开放的男女关系世界里她是多么的清高。

她惊魂未定地跑到家里,掏出手机来想给欧阳树打电话,让他过来陪自己,可是她的手指不太听使唤,费了好大的劲才拨出去,他似乎感觉到了她的困境,急促地问她怎么了,她没说出口,直说让他赶紧过来。挂了电话一会儿,欧阳树就到了,他风风火火地打了个车来过来,看见他,她扑到他怀里说想他了,有他在身边,她才感到踏实,踏实地抓住一个完全可以属于自己的男人。不用说,两个人你侬我侬地又度过了一个完美的周末,关系也比之前更如胶似漆了。

周一,袁淑蓓没有去公司上班,她提出辞职了。万泽宁没有难为她,准许她以她合适的时间来公司办离职手续,并且叮嘱她找好下一份工作再办,在此期间她的工资照发。她感动于他的宽厚,在这个年龄她已经知道人无完人是什么概念了,所以不会因为那天的事完全去否定万泽宁,可是,却没有必要在一起工作了。

她告诉欧阳树因为压力原因不想干了,欧阳树说正好朋友公司在招人,可以介绍过去看看。袁淑蓓拒绝了,她不想在认识的圈子里谈工作的事情,她想自己找一个和身边的人没有任何交集的公司安安静静地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投了几次简历,面试了几家单位,她感觉都还不错,不知道为什么,她还是对万泽宁的公司的工作念念不忘,撇去这个人不说,他的公司虽然小,但是公司管理和氛围是非常好的,给人一种很惬意的归宿感。后来的公司给她发的OFFER,她都没有说直接可以去上班,她想拖一拖,平复一下自己的心情。在这段时间里,万泽宁一直在以公司的名义挽留她,并且保证不会再出现上次的情况,她犹豫再三,两周后,她接受了,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岗位。

万泽宁果然遵守诺言,没有再打她的主意,至少表面上没有,内心是怎么想的就没有人知道了。在她工作了半年之后,万泽宁提前预支了她一年的工资,并提醒她用这笔钱加上之前的积蓄,在北京周边买套小房子。她跟苏璐商量这件事情,苏璐说万泽宁的建议太对了,也督促她赶紧入手北京周边的房子,或者向父母求助拿出积蓄在北京偏远的地方买个小房子。欧阳树也觉得好,他开始陪她看房,后来,和苏璐一样,在燕郊买了个二手的小两居,首付二十几万,剩下的办了公积金贷款。折腾了两个多月,过完户,她把房子租了出去,一个月一千五,正好能还她贷的款。

房子买完后,她在内心里和万泽宁是非常近的,也不像之前那样躲着他了,偶尔还主动去他的办公室谈些工作什么的。转眼到了年底,公司开年会的时候万泽宁喝多了,举起杯子问她如果自己没有老婆,她会不会嫁给他。明知道他喝多了说的是醉酒的话,她还是认真地说会考虑的。她一边笑着一边流泪,眼泪流进酒杯里,她和他干杯后一饮而尽,和着自己的眼泪更显得红酒的苦涩。他想伸手擦她的眼泪,众目睽睽之下他伸出手又收回去了,她自己拿起纸巾擦干眼泪,朗声笑着给自己圆场,说太高兴了,喝的太多了。

那一刻,她多想这一生做一次飞蛾扑火的事,哪怕伤痕累累,也在所不惜。可是,年会散了,他走了,她也走了。风月的故事,没了下半场的演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