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节的第五天,都起的很早,袁淑蓓的爸妈到颐和园去了,苏璐早起一看农历日子,刚好是初六,她跟袁淑蓓说今天是个好日子,不如去白云观拜神仙吧。袁淑蓓举双手赞成,“我这是有多恨嫁啊,不像我这个年龄的人啊,是不是心理年龄太老了。”她问苏璐。苏璐看也不看她:“我也是,你不知道我父母逼我逼的多凶。”袁淑蓓第一次听苏璐说起自己的父母,她只知道苏璐来自一个重男轻女的小乡村,她有一个还留在家乡的弟弟,父母对她没有什么特殊的照顾,除了没有剥夺她上学的权利外生活上什么都没给予过,至于她的婚姻,父母觉得应该找个有钱人,礼金首先得把她弟弟的婚房盖起来,其次,得让他们随时捞到实实在在的利益,什么乡村里的爆发户不学无术的儿子,什么乡长家整日打游戏的孙子,都在苏璐的爸妈的考虑范围,还背着苏璐收过人家的定金呢,苏璐和她的父母因为这件事情大伤感情,她已经好几年没回过家了,要不是上次她父亲住院,苏璐的弟弟苏富哭着求她寄钱回去,她估计这辈子都不会主动理他们了。

因为这个不争气的年娘家,苏璐一直很自卑,上大学的时候她拿着助学贷款过活,恋爱对她来说是件太奢侈的事情,有个和她差不多条件的男生曾经试着想追求她,可是那个男生出了自尊心什么都没有,苏璐很犹豫,男生的追求也不是很猛烈,一点挫折就知难而退了,苏璐也没有再留意过这件事情。毕业后为了生存,她干着比别人辛苦几倍的工作,一发工资就拿出最低的生活费,剩下的全部存起来,不到讨饭的时候绝不取出来。刚工作那几年,一年的服装加上化妆品的开支不会超过五百块钱,这样的配置谈何有男人追呢?苏璐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这几年,经济条件好了之后,她也舍得对自己投资了,可是眼光和心态也不一样了,往往是她看上的有能力,有魄力的男人几乎不会扫她几眼,她吸引来的都是比她年龄小的,没什么志向的小男生,甚至是崇拜她的工作能力的,对苏璐来说,她的需求和社会供给完全不对称,说白了就是她想找个大男人,找她的却都是小男生。

两个人很认真地洗漱一番后着了比较休闲的衣服,苏璐带路,一个多小时,赶到了白云观,人不是很多,但绝对不少,像她们两个这样年轻的比比皆是,看来年轻人需要求神的比老年人更多啊,这些年出去游玩,寺庙的主打香客都变成了她们这一代人啊,袁淑蓓感慨。买了门票,进入观中,两个人很虔诚地一位位神仙拜过去,终于拜到了她们求姻缘的元君殿,很是郑重地磕头烧香,口中念念有词,不用问彼此,都知道对方在求什么,拜的觉得差不多了,袁淑蓓又恭恭敬敬地在功德箱里放入五十块钱,苏璐见状也放入一张十元的。两个人相视微微一笑退了出去,苏璐又重点拜了财神,袁淑蓓只是跟在后面,她是第一次来这里,不太懂,只是跟着苏璐恭敬地拜神。她本来是一个无神论者,要是以前,她的父母说去哪里给她求求姻缘,她肯定一百个反对,但是这几年,她越来越不排斥了,像这次,苏璐一提议,她就跟着来了,她觉得是个美好的安慰和祝愿,祈求发生美好的事物而已,不用再去辩论什么有神论和无神论了。

从白云观出来已经下午一点多了,在里面逛了三个多小时,肚子很饿了,找了找附近,没有什么可以吃的,忍着饥饿两个人迅速回了家中,父母没有回来,两个人不是很想做饭,冰箱里找了点前一天剩下的填了填肚子。“单身也有单身的好处,绝对不是结了婚可以比的,像我们两个这样,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苏璐狼吞虎咽完了之后发表自己的想法。“你这个女人,太纠结了,你什么星座的啊?”袁淑蓓问苏璐。“狮子。”苏璐答到。“难怪会这么强,原来是狮子座,很容易成功的星座啊。”袁淑蓓说。“你是羡慕呢还是恭维呢?”苏璐奸笑着问。“客观描述。”袁淑蓓一本正经地回答。“女强人都是被逼出来的。”苏璐有点伤感了,“换个话题吧,你说楚波这不冷不热的,我该怎么办?”她绕到了正题。袁淑蓓想起以前大学一位学渣女生追男神的事情,就告诉苏璐说:“你破釜沉舟一次吧。”苏璐不解,忙问:“怎么说?什么意思?”袁淑蓓说:“狠狠追,压上一切,然后再最疯狂的时候立刻冷淡下来。”苏璐还是不解她的意思,袁淑蓓继续解释到:“你主动点,每天短信,约饭什么的狂轰乱炸吧,等到他习惯了你就撤,看看他的意思,如果他还考虑你的话肯定会反过来主动追你的,如果人家没有动静,那就失败了呗,找下一个目标吧。”苏璐考虑了好半天,问了一句很现实的话:“需要主动献身吗?”袁淑蓓差点跳了起来,哈哈笑了几声:“不用吧,没那么快。现在叫你欲擒故纵。”苏璐说:“试试吧,希望不大。”

所有的女强人可以说都是行动派的,这边得了个主意,立马就试验去了。先发消息问楚波在干什么,过了一会儿没有回马上电话打了过去,晚上一定要约楚波吃饭,说别的不谈,就为了还上次吃人家的饭,楚波说了一大堆自己忙的话,苏璐真是拿出了破釜沉舟的劲,什么面子的,自尊的全部不要了,左右缠纠的,愣是把楚波弄得答应晚上一起吃饭了。挂了电话,朝着袁淑蓓做了个胜利的手势,在自己的箱子里挑了好几套衣服,一套一套试,终于找了一套稍微满意点的,袁淑蓓看她搭的实在不优雅,找了一条自己的项链给苏璐,苏璐挂上去照了照镜子,觉得好多了,很佩服袁淑蓓的穿搭经验,心里却很难过,同样是女孩子,自己怎么努力都打扮不好,人家简单一弄就风情万种的。袁淑蓓看出她的心思,解释说:“我大把的时光都用来看时尚杂志了,你呢?”苏璐觉得她说的也是,自己从来没研究过这方面的皮毛呢。她拜托袁淑蓓帮她画个简单的妆,袁淑蓓很爽快答应了。很娴熟地拿出自己的化妆包,几下子就帮苏璐搞定了,弄完之后整体一看,效果不错,可惜苏璐的短发太煞风景了,如果留个长发就女人味十足的了。苏璐无奈地摸摸自己的短发,“留起来,再也不剪短发了。”她说。袁淑蓓笑的一塌糊涂,前几天去理发店的时候苏璐还叫理发师往短里面剪呢,说打理起来特别方便。女为悦己者容啊,此话真是几千年颠簸不破的真理啊。

苏璐出门前袁淑蓓觉得她还是缺了什么,拉着她转了几圈看了看,好像胸太小了,她找出来一件比较厚的文胸问苏璐要不要试试,苏璐的脸一下子就红了,也不说试也不拒绝,袁淑蓓说:“反正你都豁出去了,什么招都用上吧。”苏璐也不说话,接过来换上了,效果一下子就显现出来了,胸前顿时有些风光了,她羞涩地笑了笑出门去了,走路都比平时有了韵味。

苏璐走后袁淑蓓收拾了一下屋子,玩了一会平板,晚饭时分,爸妈回来了,手里拎着两大包菜,袁淑蓓对他们说:“你们可以晚点回来,不用踩着点给我做饭。”她妈妈白了她一眼,轻蔑地说:“你会干什么,我们不回来烧饭你肯定吃剩饭剩菜的。”袁淑蓓没话说了,继续看无聊的电视剧,爸妈洗了手就开始忙晚饭了。

吃完饭一会儿,苏璐回来了,看样子还行,袁淑蓓也没敢问,怕自己的父母问东问西,没完没了的。苏璐对她挤了个眼睛就洗漱去了,之后一直在屋里看书到袁淑蓓回来睡觉。剩下的两天袁淑蓓跟同学去公园搭帐篷了,苏璐留在家里看书写字,过得很充实。她没有主动说起楚波的事,袁淑蓓也没详细地问。

国庆过后,袁淑蓓的父母回老家去了,两个女孩子继续上班,新的一周对于袁淑蓓来说也就是过完了就挨近发工资的日子了,但对于苏璐来说,几乎每周都有工作的目标,每天都在制定工作计划,在袁淑蓓眼里这是不折不扣的女强人,她很佩服,但没打算做这样的女人。虽然嘴上不说,但她坚定地认为自己应该找个可靠的老公,生个可爱的孩儿,混个不累的工作,然后过一世岁月静好的日子。至于像苏璐那样,要求自己今年赚多少钱明年赚多少钱的心她是操不起的。她像自己父亲的安分懒惰的个性,对财富和事业不敢想,也不敢干,也没有野心。她的诉求就是一个平凡的妻子、母亲,她也只想找一个这样的男人,过小日子,就满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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