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瑶瞪起圆溜溜的大眼,他真的知道,冷冽竟知道她和烈哥哥的一切!盯着他真诚熟悉的绿眸半响,最后目光移到完颜烈身上,他一副事不关己,淡漠傲气的姿势直直的站着,静静的听着,也不去争辩!

不屑?还是伤口疼?她拧眉!他对她一向霸道,不可能无动于衷!

“说完了?”完颜烈顿了许久才开口。冷冽点头,“轮到你了。”

完颜烈按了按小腹,该死,又有些疼了,还是回去叫御医上药吧!不欲与冷冽纠缠,阔步往院外走。冷冽复拦道,“你肯认输?”那他赢得也太没趣味了。

完颜烈本想就此打住,等他查明冷冽的来历再说。但瞧着夕瑶一副要相信他的表情,实在不能继续沉默。

他靠近冷冽一步,伸出手臂,撩起衣袖指着一处细微的伤处,沉声道,“这是摘野果时被树干划破留下的疤痕。”

冷冽莫名,什么意思?一处不太明显的破疤痕,谁知他何时割伤的。

夕瑶盯着他的手臂,她的确为烈哥哥摘过野果,但有次他决意要爬树,失明的他只能被树干割伤了手臂。她记忆犹新。

“承诺娶她的人是我,不是她要嫁我!”他纠正他的言词。除了这句,冷冽说对了大部分,只是他何以如此清楚他和夕瑶儿时相处的细节?

“我着急,说反了。”冷冽解释。完颜烈淡然一笑,拉过夕瑶的手臂,拥在怀中,“还记得我曾告诉过你我的眼睛为何看不见吗?”

夕瑶凝眸,旋即点头,一同与完颜烈看向冷冽,好似在问,为何?

“因为我的眼睛受伤了。”冷冽回看着他们。

夕瑶和完颜烈继续用疑惑的眸子盯着他。

不是?难道中毒了?他正欲开口,猛然察觉到不对劲,倘若他再改,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完颜烈揉着夕瑶身后的长发,“乖乖的待在松香别院!”

旋即,转身便走。夕瑶望着他的背影,方才在

他怀中,她清楚的听见他低沉的喘气声,他的伤到底有深?

冷冽低头瞧着夕瑶忧伤的大眼,欲哭无声的模样令他心酸。

“你在折磨自己!”

她抬眸掩藏起泪水,眉宇绽开,问道,“你为何冒充烈?为何会知道那么多事?”

“我就是你的烈!”

“骗子!”

“不是,完颜烈才是骗子!”

“烈哥哥根本没有告诉过我关于他眼睛的事!”

冷冽终于沉静下来,看着夕瑶探究和了然的眼神,豁然道,“原来你们一气耍我!”

“笨!”他这么傻,竟敢冒充别人!笨的无可救药!

“你才傻!傻到和仇人**!”

“冷冽!”

“……”寒意侵袭,冷冽嗖的一下飞进厢房,躲了起来……

“呕……恶……”灰暗低沉的屋子里,纳兰倪突地撩开身上的被褥,扑在外屋盂盆里干呕。安素端来洗漱盆,刚放下,便瞥见纳兰倪苍白的脸色。

“小姐……”安素拍着纳兰倪的背,蹙眉道,“这样可如何是好,总该想个法子。”

一只手猛地抓住她的衣襟冷声警告,“不准告诉任何人,听见没有!”纳兰倪话落,又觉得胸口一阵恶心,接着全数把晚上吃的东西吞了出来。安素忍着恶心,安抚着纳兰倪,“可老爷总该是要知道,否则肚子大起来,咱们怎么交待?”

“不准,我说不准就不准,你聋了吗?”纳兰倪吐了个清净,缓缓起身,安素忙扶着她,走进内屋。心中忿然,原以为凭着几分姿色可以**到完颜挞懒,哪里知完颜挞懒根本就是一头畜牲,玩完了她,还强要了纳兰倪。如今纳兰倪的身子被毁了,完颜烈碰她早已是一年前的事了,肚子再大些,势必会被人发现。到时,她们只能滚出王府,恐怕纳兰康知道后,不止拿嚣张跋扈的完颜挞懒没办法,还得捂脸做人!她本想攀个高枝,不想找错了人!完颜挞懒根本没放她在眼

里。她只能在寻其他出路!

安素盯着虚弱无力的纳兰倪,心中咒骂。这个女人也太笨了,被人侮辱了,竟不懂得避孕,如今把事情搞大了。看她如何被完颜烈赶出王府?

“你盯着我作甚么?”纳兰倪眼前露出一条细缝,拧眉瞪着眼前的安素。身体的不适和心中的忌恨,令她的脾气越发暴躁,“出去!”她把安素赶出了门。

望着窗外无月的夜空,暗自落泪!她不能哭,她要把所有委屈都咽下去!完颜烈受伤的这几个日子,勃尔苏日渐接纳她,完颜烈也不如从前那般讨厌她。这是个好的开始,绝不能因为这孩子坏了事,她要得到完颜烈,谁都无法阻挡。

至于完颜挞懒,她想见他腌臜肉痕的面孔,心中便恶心地想死!可该死的他竟在皇宫后院迷晕了她,糟蹋了她的身子,还让她怀上了这个孽子!她恨不得现在就杀了这孩子,可是……她不能,她一再告诉自己要理智,这孩子不能白白掉了……她要想一个法子推到一个人身上,而那个人最好是大宋公主!

“阿嚏!”夕瑶坐在屋顶上,揉揉鼻头。冷冽忙解下披风罩在她身上,关心的问,“还冷不冷?”

夕瑶没回答,只抱着双臂继续若有所思的望着天上闪亮的星空。

铁哥哥,你此时好么?是不是还在怪夕瑶?

师父,姨娘安葬了吗?是不是你也会恨夕瑶?还有桐儿,她就这么不顾一切的离开了鄂州?他们一定会怨恨她……

还冷?早知不带她上来赏月了,冷冽又脱了外衣挂在夕瑶肩上,“丫头,别发愣了!”

“丫头……”

“嗯?”夕瑶被耳边不听的叫唤声磨着耳膜,刚一转头,大声尖叫着!

“你你你……脱衣服干什么?”冷冽不止脱了外衣,此时正解内衣的盘扣。夕瑶蒙着眼睛,垂着头。

“你不冷吗?我把衣服都给你!”他从来都不知道什么是冷,其实里里外外的衣服对他来说根本是多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