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

“而且死的很痛苦?木兰,求求你,只有你我联手能救她!”渣灿眼中的光破碎不堪。江木兰第一次见他有如此表情,从前,不管他们遇到多大难题,他从未放在心上。因为他们总会联手一起渡过。而这次……

也许连他自己都没有把握,尤其拉朵是他最亲的人!

江木兰暂时用针灸之术稳住了拉朵体内的疼痛蔓延。但她依旧没有醒,肚里的小家伙一直扑腾,根本没停过。

该死!渣灿眼眸深陷,因为拉朵头部的一根根银针正慢慢往外退!

“他体力旺盛,一直在跳动,针灸无法止住穴位。不行,得让他睡觉才行!”江木兰提醒渣灿。

烈拙站在窗口,双手握紧,看着榻上被狼孩折磨不成人样的拉朵,五官欲裂,夕瑶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角,“你别激动,他们已在想办法!或许一会儿便好。”

渣灿大体把烈拙的事告知了她和完颜烈。他们始终有些怀疑他会变狼的事实。

“啊!”拉朵一声惨叫,绷着痛坐起身,眼睛瞪成鹅蛋大,面色逐渐变白变青。

“怎么办!”身为医者,渣灿第一次举手无措,惊慌错乱。

“拉朵!”江木兰扼住拉朵双掌的虎口,猛力掐住!但似乎根本无碍她的痛苦!

“痛啊!”拉朵双脚撑起,脚趾集结在一起,青筋暴裂,仰头痛苦哀嚎。

哧溜!

夕瑶身后听见一声崩裂,一个狼头愕然呈现在眼前,他的身子还是烈拙的模样……

“……”

“怎么了?”完颜烈亦感觉到了阴冷的气息。

“他要变形,别让他过来!绑住他!”此刻的渣灿单手钳住拉朵的双颊,以防她恶痛侵袭,咬到舌头,一脚把坤狼绳踢在夕瑶面前。

“……”夕瑶瞪起一双大眼眼睁睁的看着烈拙陌生的身影。

一袭黑色锦服被撕裂在空中,骨骼变节的声音咔嚓咔嚓作响,清脆低沉,一双人手募得幻形为狼爪,狼爪毛茸茸的立着,接着是身体活脱脱的如被一双无形之手披上了狼皮,瞬间一头高大洁白如雪的狼身立在她面前。

“嗷!”烈拙转动着脖颈,仰头咆哮了一声。屋外守候的侍卫只是听到声音被吓的哆哆嗦嗦。

“别叫他过来!”渣灿瞪起眼眸大喊。

完颜烈看不见,所以对这一切毫无反应,一直侧耳听着悉悉率率的动静。夕瑶瞪起闪亮的大眼,嘴巴一张一合,面露喜色,他和冷冽一模一样。怨不得她觉得他看她的眼神如冷冽!

“烈拙?冷冽?”夕瑶上前亲密的抱住又大又魁梧的白狼身,头噌在他胸口暖融融的雪白绒毛上,“不管你是谁,别怕,我是夕瑶!”

“……”烈拙一双狼眸紧紧盯着炕上痛苦的拉朵,突地,眼神一暗,连带着夕瑶扑到榻上……

“走开!”

“不要!”

“嗷!”狼身只探出半步,身子便顿在原地,脖颈处套着一条绳索,绳索那头完颜烈紧紧的抓着。

“烈拙,冷静!”男人磁性的嗓音

命令。一双狼眼瞟着他,顿然镇定下来,双眸直直的看着拉朵。

此时,夕瑶被烈拙强大的身体猛地甩出,半个身子扑在炕沿上,双手扒拉着拉朵鼓起的肚皮上。

“有没有伤到?”渣灿忙扶起夕瑶。

“瑶儿?”

“我没事,不用担心,好好看着他!”夕瑶忙转眸嘱咐完颜烈,叫他放心。一只手捂着腹部撑起身体,一只手正欲离开拉朵的身子,猛然被人扼住!

“……”夕瑶侧眸看着江木兰,但见她握住她的手放在拉朵的肚皮上,那肚皮的跳动竟缓缓慢了下来。

“呃?”夕瑶试图摸着里面的小家伙,嘴里止不住道,“乖乖睡觉,你这么调皮,你娘亲很累很难受哦。”

唔!顷刻,里面没了动静。好似睡着了一般。

“他能感觉到你?还能听懂你的话。”江木兰简直不敢置信,扶住拉朵昏睡的头轻放在枕头上。

“小家伙,快睡哦。你很困很困了……”夕瑶抿唇一笑,轻抚着肚皮,好似它已经是个小婴儿了。

烈拙蹲在完颜烈身旁,无声的顺从,显然被完颜烈驯服了。夕瑶守在拉朵身边,静静等待。

那狼孩每隔一个时辰醒来一次,起先,夕瑶尽量安抚,与他说话沟通,减少了拉朵不少痛楚。但她依旧昏迷,无法说话,意识清晰。

渐渐地,狼孩厌烦了简单的哄慰,又开始闹腾。完颜烈拿出几本本鬼神故事,夕瑶瞪起美眸,“他这么小,听这些?”

“烈拙的法子。父子连心。”完颜烈看着门口蹲着的大白狼。也不知他什么时候又变回来,心有担心。府里虽都被禁口,但没有不透风的墙。烈拙半人半狼的身份不能待在府里太久,会引来杀身之祸。犹如三年前的冷冽。

心怀鬼胎的人很多,他根本无法预料。他必须保护烈拙,保护这里每一个人!

“南山经之首曰鹊山。其首曰招摇之山,临于西海之上。多桂多金玉。有草焉,其状如韭而青华,其名曰祝馀,食之不饥。有木焉,其状如榖而黑理,其华四照。其名曰迷榖,佩之不迷。有兽焉,其状如禺而白耳,伏行人走,其名曰狌狌,食之善走。丽之水出焉,而西流注于海,其中多育沛,佩之无瘕疾……”

夕瑶缓缓开头,眼神好奇生硬的看着拉朵的肚子,只听了两句,小家伙便果真不动了,应是听了进去。

夕瑶打着哈气一边读,一边躺在炕沿边上。小腹还有前几日隐隐的痛楚,谁都未与提起。

屋外,完颜烈站在渣灿身后,“临产还有几日?”

“七日。”渣灿眼眸深陷。他亦好几日未合眼。江木兰被完颜宗弼强行接了回去。约莫最近几日不会再来。

完颜烈微微点头,渣灿见一个穿着甚是不同的女子躲在一个墙角呕吐,身体还微微下垂,不停拍着胸口。

“那女子脸色不好,要我帮忙?”

“赵桐?”完颜烈侧耳也听见了。

“夫人可有不适,在下是大夫。”渣灿主动过去询问。赵桐抿了抿唇,越过他的肩膀,看向完颜烈,“

不用,我很好。”

渣灿眯眼,看这女子的眼神似对完颜烈充满敌意,“依着姑娘的症状,不是伤风便是……有了身孕。”

“胡言!我丈夫三年前便去了,休要侮辱人。”赵桐顿然气愤,双眸充满了杀气。

“在下言语有失,还请夫人见谅。”渣灿退后,在完颜烈耳边说了几句,便进了屋。

赵桐缓步靠近男人的身影,握紧腰间的长剑,周围隐隐传来阴森气息。

“爹爹……”完颜雍的小身体突地蹦跶在完颜烈脚下,抱住他的腿。

这几日,两父子的关系越发亲近了。那日过后,他还找儿子道歉。

“抱抱!”完颜雍绿眸眨着,开始撒娇。越靠近完颜烈,越觉得爹爹是个很温柔的男人。以前当真是他误解他了。不过,当初他为何不要他和娘亲,他还是弄不懂。

完颜烈抱起他,柔声道,“叫人?”

“姨娘在呀。”完颜雍单手绕着完颜烈的脖子,小胖脸肉嘟嘟的转向赵桐。

松开腰间的手指,赵桐脸色募然一转,胸口隐隐又传来恶心之感。脑中滑过渣灿的话,心中愕然一惊。

“姨娘你怎么了?”完颜雍瞧见赵桐脸色发白。努嘴问。

赵桐摆摆手,走出了院门。

“爹爹教我骑马。”完颜雍毕竟是个三岁孩子,来找完颜烈自然少不了玩耍。

完颜烈淡然一笑,“果然无事不登三宝殿。”

“娘亲说爹爹愿意教雍儿。”完颜雍鼓着包子脸,小手胶结在一起。

“嗯。不过这几日不行,爹爹要陪娘亲。”完颜烈抱着完颜雍站在门口,完颜雍瞅着睡着的夕瑶,“哇,大白日的娘亲还在睡?”

完颜烈摸着他的小脑袋无语,听不见烈拙的呼吸,约莫出去了,他变狼后总会来去无踪,这几日他们都习惯了。

夕瑶醒来时,已在完颜烈的怀中,眼前一惊,但见拉朵睡得好好地,顿然安心。瞟见门口蹲着的大白狼,沉沉呼了一口气。

“再睡会儿?”完颜烈握住她的双手,滑过他脸腮上的胡渣。

夕瑶痒痒的,“拉朵快临盆了,还是不睡了。”

“无妨,有我在。”他亲吻着她的脸庞。夕瑶笑笑,“你能哄住那个小家伙?”

“……”完颜烈。不知是夕瑶身体里有冷冽狼血的缘故,还是当真与那孩子有缘分,除了她的话,那孩子谁都不听。

“好坚强的拉朵。”她感叹,望着门口的烈拙,除了守候和等待,他似乎什么也做不了。

“拉朵把所有都给了孩子,但烈拙……”他听得出烈拙对拉朵的愧疚和期望。他根本不想要这个孩子,拉朵哭着跪求他,才保住这孩子。

烈拙常常出去,亦不知他是否知道苏佳之事。

夕瑶从完颜烈膝盖上溜下,募得,碰到了桌角,啊哟吃痛一声,完颜烈急道,“伤哪儿了?”

夕瑶抬眸一笑,“没事,轻磕了一……”

呃?突地,隐隐有**从腿下流出,红红的,染猩了她的黑眸,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