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抱抱。”完颜雍站在椅子上，伸出双手。
夕瑶嫣然一笑，刚要抬手，却被某人握住，咦？方才可是她握住他的，他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
她故意动了动，他握的越发死了，而且脸色不悦。
完颜雍瞪起绿眸盯着他们相握的左右手。
原来父子两在较劲。
不过，她一只手也可以抱……募地，右手被人扯过，一双大掌包裹住她的柔荑。
“娘亲！”小蜜团立在他们两人中间，抱住夕瑶的双腿，摇呀摇，拽呀拽，“娘亲……”
呃？
夕瑶看着完颜烈，他索性把她的手缠在他腰际，气息募地喷洒在她耳边，一个似有似无的吻落在她耳垂。
“……”小蜜团瞪起绿莹莹的大眼，“色胚子！”
夕瑶低头瞅着儿子，儿子噘着嘴，鼓着圆圆的脸蛋，眼睛水汪汪地望着他，示意，娘亲，娘亲，抱小蜜团……
“唔……烈……”某人突地抬起她的下巴，准确无误的挟住她的唇，炙热滚烫的温度传遍她身子。
完颜烈面无表情，原本只想气完颜雍，却加深了这个吻。三年的思念顷刻暴发。想念她，却不能碰她，简直生不如死。
“烈……儿子……”夕瑶半带抗拒，半带迎合，在儿子面前亲热，这实在难为情。而且完颜雍才三岁，什么都不懂？他站在他们之间，定看得一清二楚。
一只手提起完颜雍的后领，扔在一旁。完颜雍被摔在门边上，捂着小屁屁张嘴大哭，“哇哇哇……娘亲……”
“雍儿……”终于，双手隔开完颜烈的胸膛，转身欲哄儿子。却被完颜烈重新封上唇。
“唔……别……”
“你是我的！”完颜烈突地打横抱起她，走入里屋，踢上门，栓上门栓。
“完颜烈，你作何？”
“哇哇哇！”完颜雍在门外哭的越发大声了，一边捶地，一边抹泪。
“烈，别闹。雍儿在哭。”夕瑶被完颜烈按住双肩往后退，一直退到炕边沿。她突地明白了他的意图。
“你心疼他？方才你怎么同我保证的？”
“……”
“爱我，疼我，照顾我？只属于我一个人？做我的眼睛？”
“呃？”她哪里说过只属于他一个人了？他们还有儿子好不好？他不是一直想要一个宝贝么？但他好像并不怎么待见完颜雍？
完颜烈抓着她的双肩推到在炕上，伸手解她腰间的衣带。虽动作有些缓慢，许是因为眼睛的缘故，但他依旧熟练。因为她腰带的系法永远是两个结。
“娘亲，你不要小蜜团了……呜呜，小蜜团痛痛……”没有开门的迹象，完颜雍这次干脆坐在里屋门口，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嚷着撒娇。
“烈……你真的摔痛他了？”夕瑶本不想问，但完颜雍哭的好凶。他是个坚韧的孩子，平时很少哭。除非完颜烈扔他的力度没控制好……
“他故意的！”完颜烈压住她乱动的身子，唇隔着衣服滑过她的胸口……
“哇哇哇……”
“烈……”
该
死！这小子与他耗上了！
“完颜雍，你怎么跟个娘们儿似的！一哭二闹三上吊！”完颜烈朝外喊。
呃？
“……”完颜雍募的瞪起大眼，止住了声音，气冲冲的跳起小身体，拍打着木门，“完颜烈，我不是娘儿么？你欺负娘亲弱女子，不是男子汉！”
呃呃呃？
夕瑶笑成了月牙眼，完颜烈愕然从她脖颈抬头，立起身子。夕瑶忙跟上，“烈，你小心点儿。”
他的眼睛哪里容得他每日怒气冲冲的步伐。
“我是瞎子，不是瘸子！”
又来了，她没小看他的意思，只是担心他的身体。门突然被打开。
“噗通！”完颜雍肉滚滚的身子被闪进门内。再次碰到了他的小屁股。
他没有哭，忍着痛意挺起背脊，站在完颜烈腿跟前，仰着小脸，“娘亲不是你的，是我的！哼哼！”
闷哼了两声，一溜烟跳到木凳上，嗖的一下飞在了夕瑶怀里，她稳稳地接住完颜雍，抱在怀中，“雍儿！”
完颜雍趴在夕瑶胸口，偷偷的露出一条眼缝，便见完颜烈脸黑沉沉，整个身体阴暗寒栗，眼睛被挡着，但视线却对着夕瑶。
“娘亲，他有第三只眼。”完颜雍在夕瑶耳边低语。
“……”小蜜团呀，你就不要再气他了。他已经觉得自己照顾不了她们母子，这小子还雪上加霜。
“他过来了？”完颜雍死死地霸住夕瑶的脖颈，生怕被人拨开他的手。
只是一股风穿过，完颜烈直接向外屋走，凌厉的步伐甩袖而去。
“你去哪？”他真的生气了！
“要他或要我？你选择。”男人冷冷的声音飘来。
“他是我们的儿子？”这是选择的事儿么？
“我要的是女儿！”不是一个不待见他的臭小子！
声音飘远，影子消失。
夕瑶站在完颜烈书房门口，端着盘子，盘子里撑着两节小笼屉，那是她亲手为完颜烈做的水煎包。
本想叫上完颜雍一起来哄哄自己的爹爹，可那小子吃软不吃硬，鼓着包子脸抱怨，“娘亲偏心，雍儿生气的时候，从没有包子吃！”
他已经是个大包子了，吃什么吃！夕瑶吸了一口气，儿子不来，她代劳。
刚欲敲门，门被募地打开，女子窈窕婀娜的身姿落入眼眸。她不是三年前那个完颜烈捡来的女子，她竟还在府中。
女子从容淡定的对她微微点头，手中端着一个空盘子从她身边轻步而过。
夕瑶盯着那抹背影半响，旋即缓步而入。他的书房依如从前，书架木格，文房四宝，画卷绣布。淡淡的草香缭绕在房间，男人的背影立在窗前，凝神。听着脚步，冷声道，“我说过不想吃……算了，你放下吧。”
他以为她是那个女子。看来女子经常出入他的书房，否则他不会如此不设防。她亦听扶芷说过，完颜烈眼睛受伤后，不愿被人靠近，脾气暴躁，疏远冷淡。只女子和阿措能近其身。
想着，夕瑶浑身不舒服。
那女子的身形样貌细细看，与她有几分相似。
“你怎么还不出去？”男人的声音有些不悦。
“我才来为何要走？”夕瑶站在木桌旁，放下笼屉，抬眸，“水煎包，要吃么？”
他愣住，显然没料到是她。
“为何不敲门？”低沉的不悦嗓音，脚步却走了过来。夕瑶没有扶他，他很熟练地径直坐在她身边的木椅上。
“敲了，你的侍女开的。”她撇撇嘴，桌上还摆着一盘子精致的小点心。
她瞟了一眼，为他备好碟筷，夹了一个包子放在他面前。
“要我喂么？”他的眼睛不方便，不知平日是怎么吃得？直接问，又怕伤了傲气男人的自尊。
“嗯！”他居然答应。夕瑶美滋滋的夹了包子，吹了吹，喂在他唇边，“小心些，还有点烫。”
完颜烈一口吞下，鼓动着腮帮。
“味道如何？”
“凑合。”
“……”夕瑶淡然一笑。
“笑什么？”他仰首。
“想笑的事很多。比如……你终肯对我打开心结了，比如，你没吃旁边的小点心，却吃了我的包子。”
“谁准你可留下了？要看你表现。”她被拉入他怀中，她主动坐在他膝盖上，喂他吃包子。
“我的表现一直很好。是你摆着黑脸老对我凶。”她抱怨。
“三年前轻易离去也算表现好？”
好么？明明是他赶她走？她如了他愿，他却恶人先告状。呼……罢了，他是天，便是老大！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瑶儿？”
“嗯？”
他顿住声音，喉头滚动，突地唇埋在她耳垂，“我想你，我想你，我想你，我想你，我想你，我想你，我想你……”
“不用说这么多遍。”她点着他的唇，泪水涌动，心潮澎湃，“完颜烈，我以为你不要我了！对不起……”
“我不是个好夫君。”让她一个人带着完颜雍吃了那么多的苦。
“我不是好娘子。若不是我对你太依赖，你便不会赶我走！”他想照顾她成了他自卑的源头。
“……我的眼睛不会复原……眼前只有黑暗，看不到你跳舞的样子，再也不能抱着你走路……”
“够了！”夕瑶捂住他伤心的声音，“你可以亲我，摸我，抱我，感觉我！看见看不见有什么关系，倘若我失明了，你会抛弃我？完颜烈，你的胸膛如海阔，难道就包容不下一个小小的我？”
“……”
“你是我的天神，是我心中的绿眼妖怪，永远是！”她勾住他的脖颈，吻上他的唇，润了润，“烈，我也想你，日思夜想你抱着我拥着我的胸膛……”
“唔……”他加重这个吻，狂风倒海的力量席卷着她，很久很久，他如吸血鬼般不肯放开她，夕瑶一面呼气，一面拍打着他的肩膀，“唔……烈……没气了……”
他募得放开她。黑布对上她清灵的双眸。
夕瑶大口喘气，拍打着胸口，“你要把三年一次吻完么？很痛的！”
她的唇好像肿了。
“未尝不可。”
不要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