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基地的小研究员(上)

当史达夫来到基地已经三个月时,前线的情况突然发生了变化。

焚特合众国突然将研究的第二代妖魔投入了战场,这种体形巨大的第二代怪物,已经突破了正常生物的界限,战斗中竟然能瞬间将手指变长,并击穿对手的身体,战争中的双方,将这种特殊的能力称之为指枪。

结果,便让战争中原本实力平衡的双方出现了倾斜,诺曼帝国开始处于劣势,在部分战区甚至出现了溃退的现象。

这一下,犹如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使得诺曼皇室不得不决定,提前半年,也就是三个月后,便开始融合第一批大剑。并在各地紧急抽调精锐战士,接受“训练”,半年后接受第二批融合。

不过即便这样,皇室还是留了一手,也就是这一批只融合一千人,而且必须自愿。既然要求自愿,那些已经堕落的家族子弟们自然能推就推了,毕竟融合的成功率只有30%。虽然各大家族干着急,却也没有办法,毕竟强扭的瓜不甜,逼的紧了遭他们嫉恨,那就得不偿失了,在等半年吧。

不过对于史达夫来说,这却是一个机会,能近距离了解融合的秘密,能知道这一代大剑所拥有的能力和特性,若是能知道那70%的死亡原因便更好了。

史达夫知道,即便有这个机会,若是仅凭自己这个“家族子弟”的身份,却是万万没资格知道的。而在基地,能给予自己这个资格的,不会是家族,不会是皇室,只有那些疯狂的研究人员。

无论是地球还是这个世界,真正顶级的研究人员都是视研究、探索未知为一切的。只有那种强烈求知欲才是他们成功的秘诀,而这种人,对于物质和地位,往往漠不关心,眼里只有他们的项目才最重要。

想得到他们的青睐,关键在于是否能对他们的研究提供帮助。史达夫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做到,不过却准备做上一番尝试。

于是,基地里的训练生们忽然发现,最小的那个武痴似乎又想兼职学者了。各种千奇百怪的提问,如雨点般像每个负责教导的学者们袭去。而且情况越演越烈,问题逐渐从“历史的疑点探讨”,向“世界为什么是圆的”发展,让学者们苦不堪言,不过小武痴的名气,显然在基地里越来越大。

毕竟,能想出那么多包罗万象的问题,也是一种能力不是么。

一个月后,史达夫觉得差不多该进入第二阶段了。

于是,学者们发现,他的问题开始向生物上发展。开始还好,仅仅是生物的种类,学者们集思广益,倒还能答的上来。

可不久之后便步入了生物构造范畴,而生物器官,乃至**的种种刁钻问题,则逼的学者们不得不向研究大剑的那些专业人员求助。而史达夫这个名字,便快速的被大剑研究者们所熟知。

而当史达夫从植物嫁接,引申到动物器官移植的可行性时,那帮学者终于崩溃了。于是,他便如愿以偿的被推到了大剑研究人员这些生物专家的跟前。

事实上,史达夫的计划能够成功,一部分源自于自己前世的记忆,更主要的因素,便是这个基地,由于各方势力互相猜忌,没有那些搞政治的当权者。而最高管理者则是那些搞研究的疯子。

若非如此,他如此卖弄,绝对会被认为拉尔斯派来窃取技术的,而宁可错杀也不放过了。

这样事后即便被注意,只要他融入这个特殊群体并安分守己,在这个特殊时期,便是皇室也不会轻易动他了。免得兔死狐悲,若是让这帮研究疯子寒了心,那麻烦就大了。

事实上,他不是被学者送到研究所,而是研究所的一个叫做沙格鲁的生物博士,通过介绍找上了他。

在基地的研究部门,沙格鲁是生物移植方面的权威,可由于他对研究的过度痴迷,以及某些方面的麻木,没有一个助手能长期呆在他的身边。

当然,若是你能忍受身边有个人一边解刨尸体,一边用血淋淋的手抓着生牛排往嘴里塞则另当别算。结果,这诸多的习惯,让沙格鲁一直都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助手。

当沙格鲁看见史达夫时,少年正在练剑,由于刚练时间不长,体力充足,显得很是精神。

“你就是史达夫?”沙格鲁直接问道。

挥剑的少年突然听见有人问他,便收了剑,转身看向来者。只见问话的是一个老头,头发乱糟糟的,衣服也有些脏,款式未见过,但布料却是很好。

史达夫从小,五感就比正常人要强上一些,例如母亲夜里偷偷的哭泣声,正常人便听不见,他自我猜测,可能是因为自己从小就注意锻炼和保养有关。

这时看见老人未见过的特殊的服装,便猜测到了对方很可能是基地研究人员,而当对面忽然吹来了一阵微风,灵敏的鼻子便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更加确认了他的猜测,正要回话,突然注意到,对方衣服右边那长长的下摆,有着几点血迹,便改了注意,决定赌上一把。

无论是谁,其实每天都面临着赌博,打个比方,你要寻个人却面临了一个分叉路口,当你选择时,本身就是在赌。而决定你最终选择的,便是赌资的轻重和胜率的大小。

而生活中的赌术高手,往往就代表着高效,被人赞溢为有能力。而不会取舍,经常失败的人,则被人称之为呆子。

史达夫通过自己的观察,在这个分叉路口,发现计划外的另外一条路,其胜率更大,回报更高,便决定赌上一把,换另外一条路走。

沙格鲁问完少年,看对方转身看向自己后,似乎正要回话,可忽然又把头低下了,盯着地面迟迟不语,不由得有了些气愤。

“孩子,我问你话呢,怎么不回答?”沙格鲁于是又再次重复的问了一遍,可说出的语气腔调中,已经带上了的不满。

“啊,对不起,对不起。”少年诚恳地向老者表达着自己的歉意,“我刚才突然想到了一个学术上的问题,结果就入神了。”

史达夫的回答,显然勾起了沙格鲁这位研究者的兴趣,于是便问道。“可以说出来让我听听吗?”

“我最近一直在想,我们人身体上的每个部件是否都有用,是否可被取代,是否可以舍弃。”说完顿了一下,撩起自己的衣摆,指着自己的小腹说。

“刚才我突然想到,每个人都有肚子疼的时候,大多数过一段时间便好了,可极少数人却会剧痛,甚至在一段时间后被疼死。显然,他们肚子里的某个部件坏了,自己修不好了,所以就死了。”

“通过基地藏书室的文献我查到,有学者将死者的肚子打开,发现死者疼的位置,确实有部件怀了,或者是肠子发炎了。”

“那些部件究竟可不可以换呢?为什么学者们不做出试验,给后人一个准确地结论呢?”

沙格鲁听着面前少年不间断的发言,除了震撼,还是震撼。听说他才十二岁,竟然会考虑这类问题,不过听完,便是自己也突然想做做这类试验,不过还是对史达夫说道。

“若是病人疼死了,那他是因为自己的病而死。而如果你这类成功率极低的试验失败了,病人便是被你杀死了,你不内疚吗?”

“错,他那是为科研做出奉献,他应该感到荣幸。”史达夫肯定而认真的说道。